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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 八步蓮心 4491 字 3個月前

好!我祝福你們!白頭到老!!”

這一次,她的傷心比上次少,火氣比上次大了。

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走。而且腳步都不用抬的,用跺的。

是吧,如果第一次周文可以解釋為感情上的一個意外,那這反複無常的第二次,就是找不到任何借口的無恥了。

一切很明顯:這個為了名利的男人,在數月之前的%e9%b8%a1飛蛋打後最終向權利妥協了,趕在科考前夕來丞相府謝罪,希望再續前緣。而溫言那個白癡居然真的耳根子軟到相信了他的種種理由與甜言蜜語……於是,他再度以丞相準女婿的身份參加科舉。而溫言那個小白癡,也像一個傳統的懂事準妻子一樣在場外真心等候,並為他送飯菜甜湯……然而,這個男人,在碰到我的那一刻,又完全背棄了所有……

唉。這個溫言啊溫言……

“喂,你等等。”看周文沒有追她的架勢,我趕緊跟上去要追。

“傾城!”剛剛低著頭裝死的周文終於動了,追的卻是我。

他拉住我的胳膊:“傾城,你不要走!”

他的眼裡寫滿了欲、望與渴求:“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不要再離開我!”

我回身,認真看了看他的臉,然後抬手甩了他一個耳光:“我以前沒發現你這人這麼惡心。”

然後掙%e8%84%b1胳膊,朝溫言的方向追去。

好在溫言是千金體質,走得並不快。我遲走一步還是能追上。

“言兒,你聽我解釋!”我拉住她。

“你放開!”她一把甩開我的手,哭了,“彆用你的臟手碰我!”

臟?

我懵了。

我心*的女人,說我……臟?

她哭得梨花帶雨:“我不知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女人,我隻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彆再這麼折磨我!你想要周文,我給你!從此我們兩清了,好不好?不要再來找我,不要出現在我的世界!我求求你!”

已經立春,我卻覺得身子比冬至那天更徹骨冰涼。

她的心裡,到底是怎樣想我啊?認為我就是個專門跟她作對、一會說喜歡她、一會又搶他男人的變態麼?我就以折磨她為樂麼?

為什麼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

我!不!甘!心!

“你聽我解釋!”我再忍不住,有些粗暴地按住她的肩膀,拚命搖,“你給我冷靜一點,先聽我解釋!”

“我不要聽!不要聽!”她捂住耳朵,拚命搖頭。

“你必須聽!”我掰開她的兩隻手,吼。

“我不聽!”大小姐的任性與吼聲不輸給任何人。她掙紮著抽出手,亂揮亂抓。

就這樣,我們兩個扯扯鬨鬨成一團,終於,“嗤啦”一聲,我的衣服自衣領,順著紐扣被她生生撕拉破了一大塊,甚至脖子上也因為她的用力過猛而被抓出了幾道紫痕。

她怔了怔,突然又像想起了什麼,伸出手:“我的玉墜還我!”

玉墜?這個詞終於讓我已經發熱到完全不能思考的頭腦恢複了一點理智。

玉墜?

唔,那個東西……

我這才想起,當日給她治病時,那個仗勢欺人的狗%e8%85%bf子把那玉墜拿走了。

“丟了?”她見我思考良久,眼中的哀傷與憤怒更盛,咬%e5%94%87點頭,“好,好……丟了更好,更好!”

“不是這樣!”我趕緊解釋,“不是丟了!是那日去你們府上為你看病,你們相府帶路的非要收引路費,我當時身上沒帶銀子,但你的病又不能拖,所以……我就給他了。”

“我們府的下人要收引路費?”她失笑著重複,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你怎麼不說我爹爹去上朝還要給皇上上朝費啊!”

“我,我說的是真的。”我給她的笑氣得有些結巴了。

“夠了顧傾城!”她搖頭,“你不要再編借口了。這塊玉,我不要了。”

深吸一口氣,她續道:“不管你是拿去賣了、當了,還是送人了,都無所謂了。這塊玉,我不要了!就當……我被狗咬了一口,撕掉了一塊玉。”

“你……”我氣極,情不自禁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居然罵我是狗!

我這麼疼她,她罵我是狗!

“你打我!”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人打過我。顧傾城,你以為你是誰?”

我……

我看著自己的手,心空到沒有一絲重量。

剛才看她改稱她表哥為“周文”,我還沒有感覺。如今被她直呼“顧傾城”,我才真正有了被拒絕得很徹底的切膚之痛。

“是你先罵我是……”我隻能掙紮著解釋。

“我罵你?哈……”她含淚笑,“你知道那塊玉對我來說代表著什麼嗎?我記得我當初給你時就說過它對我的意義吧?它是我爹爹最珍視的玉,說是留給我……”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用手背揩揩眼淚,瞪著我。

見她如此,我的心不自覺軟了下來。

聲音也軟了下來:“我知道我不該弄丟那塊玉,可那真的是你們相府的下人拿走的。”

“彆騙人了。誰都知道我爹爹一身清廉,我們相府也治家極嚴,怎麼會有這種下人收‘引路費’的情況!”她昂著頭說。眼裡,有著不可動搖的堅定。

“你怎麼知道沒有?他收了會跟你說嗎?他們那些人為了些名名利利,什麼空子不敢鑽啊?再說,去你們相府的一般都是所謂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那種男人尤其*麵子,即便被下人含笑占了便宜,也是不會去跟你爹說的呀。因為那些事說了就顯得他們小氣啊。他們都是王孫公子哥兒,那點小錢裝大度一笑就過去了。”我無奈認真地跟她解釋。

“嗬,嗬嗬。”她笑。

“你笑什麼?”我不解。直覺她笑的含義不善。

“他們男人都虛偽*麵子?”她盯著我,半晌,一字一句,“顧傾城,你是不是仇視男人啊?你玩男人玩久了玩出心病了是不是?你變態啊?”

我能聽到自己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我敢說,這是我這麼多年,聽到最受傷的一句話。

按著心口,我深深深深吸氣,半天,才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還動著。

不再解釋。

手有些顫唞,從腰間翻出母%e4%ba%b2留給我的玉佩,取下,放到她手上:“那塊玉是你父%e4%ba%b2給你的,這塊玉也是我母%e4%ba%b2給我的。你那塊玉很貴,我這塊玉……也不便宜。上次比較了一下,應該是同種材質……我把這個玉佩賠給你。”

說完這些,像做完了最累的事一樣,我閉上眼睛,轉身晃晃悠悠回程。

1、28煥新生

頭暈眼花。

一會熱一會冷。

整個人仿佛不在活著一樣。

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醒著還是睡了,醒著想起她對我那些話的樣子,難受得無以言說,真想就這麼睡過去。睡著了偏又夢見她把那些話再說一遍,讓我心驚而醒。醒來無奈地發現睡著還不如醒著……就這樣,反反複複,睡睡醒醒,怎麼都不對。額頭燙了又退,退了又燙……有時候都有那麼一刹那我都感覺自己快死了。

甚至,如果不是%e4%ba%b2眼看到一個活人在自己麵前熬藥、端水,忙來忙去,我都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熬藥的自然是南風。

自那日搖搖晃晃從溫言麵前離開後,他就一路扶我來此。

他說是男人,卻比女人的心思更細膩,知道我大概也沒精神見那個什麼蘇茗,就直接帶著我租了一處僻靜的彆院,讓我靜養。然後我當天晚上就發高燒,他請了大夫,一直給我調養至今。

“女公子,好點了沒?”他將我的頭放在自己懷中,騰出手給我喂藥。

“唔。”我不置可否。不想騙他,也懶得說話。

他伸出手,在我額頭摸了摸:“怎麼又燙起來了!”

“沒事。”我閉眼回。

是沒事。如今生死都感覺不到,發點燒又怎樣?

懶得與他再多話,閉著眼歪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就想睡。這一刻,就自己騙自己,當那懷抱是溫言的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女公子……”沉默裡,他突然開口,沉%e5%90%9f了半晌,道,“要不要我給你把溫姑娘找來?”

心被震動了一下。

溫姑娘……溫言?唔……

說不想見是假的。可是,見了又如何?更何況,她如今不想見我吧?

“算了。”我說。就這樣吧,生也好,死也好,都是我自己找的。

“可是你……”他還想再說什麼。

“我說算了!”難得聚起力氣,斥。

然後,摟著他的胳膊,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已是第二日午後。

說是午後,卻無半點日頭。因為外麵紛紛揚揚,下的都是大雪。

“瑞雪兆豐年。”小時候,母%e4%ba%b2總如此說。

雖然沒見過母%e4%ba%b2種地,但她對這些似乎很清楚。似乎,她以前是農家女。

唔,母%e4%ba%b2……如果她是溫丞相的妹妹,那應該是一個深閨小姐啊,怎麼會懂得這些農家事呢?

不對,一定有什麼不對。暈暈乎乎,一想這些頭有些疼。唔,算了,算了……我擺擺頭,不再想。

那些東西,就彆再想了吧!

抬頭再看窗外,大雪如鵝毛飄灑,地上早已被鋪上一層層的白。整個世界,白白的,全是雪。

這感覺讓我心也跟著簡單起來。

是啊,天地一色,唯有純白,宛如……新生。

深吸一口氣,我對自己說:好,從現在起,我也重新開始!

以前的所有,就當是上輩子的事吧!就譬如,我顧傾城,死過一次,以前種種都跟著死了。而現在的我,是一個重生的開始,像一個新的生命。那麼,以前的那些人,與我再沒關係了。

如此想著,看著外麵雪白的世界,我的心也漸漸澄明。

有時候,有些東西一旦想開了,你的所有也就正確了。

而我,當顧傾城死了後,我也就迅速恢複了。

說也奇怪,大夫還是那個大夫,藥還是那些藥,但我的病卻奇跡般的好了。

這讓南風高興得天天見我都咧著嘴。

看他那麼高興,我心裡暖暖的。是啊,這世上,總還是有那麼一個人,是真的關心我。

“女公子,我們現在要去哪?”等我的病徹底痊愈之後,我開始收拾東西。一邊的南風站在旁邊憋了半天,終於問。

“自然是去找蘇茗了。”我微笑,繼續收拾東西,“這放榜的日子就快到了,他跟我的約定之期也到了。”

“你真的打算嫁給他?”南風急了。

我有些好笑,回頭對他眨了眨眼:“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他有些賭氣地彆過頭,坐到一邊。

我也懶得哄他,隻吐吐%e8%88%8c頭,便繼續收拾東西。

對付男人,最下等的女人發脾氣,中等的女人會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