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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才說:“好辣……”

“怎麼可能?炒青菜怎麼可能是辣的?”

她伸手夾了一根青草放進嘴裡,三秒過後,感覺喉嚨有一種火燒的感覺。她立刻搶過陸凡奕的水杯,不管不顧地喝了好多水。

“不……不好意思,我好像把辣椒粉當成鹽了……”

她又嘗了嘗其他的菜,感覺似乎沒有正常的,心裡一陣難過,好不容易想為他做些什麼,竟然還做成這樣!

“不……不要吃了。”看到陸凡奕繼續喝著湯,她不忍心地開口勸阻。

他笑了笑,繼續喝,“沒關係,其實這個湯除了味道淡了一些,其他還是很不錯的。”

任綺淩覺得眼睛酸酸的,起身拉著他走到電視機前,說:“不要吃了,我們吃零食、喝啤酒、看電影吧?我一直很羨慕這種場景呢,可惜一直沒有人陪我……”

“洛以南也沒有陪過你嗎?”

任綺淩按遙控器的動作停頓了,麵色一冷,“你什麼意思?”

“我……”他心裡頓覺懊悔,怎麼一順口就問出來了呢?

“你是不是懷疑我和他在一起但是沒對你說實話?”

“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他?”

這次他沒有回答。

任綺淩陡然有一種被誤解的憤怒,雖然前一世的她是和洛以南在一起很多年,但是她自認為這一世,她並沒有與洛以南有什麼過於%e4%ba%b2密的關係,現在這種感覺,就像走得好好的,卻被人澆了一身汙水。任綺淩想甩開他的手,卻被他緊緊抓住。

“你想去哪裡?”

“你不是覺得我喜歡他嗎?那我去他那咯。”

“不可以!”

“你憑什麼不可以!”任綺淩狠狠甩開他的手,背過身說了最後一句,“我不知道你眼裡的我原來那麼水性楊花,喜歡其他男人的同時卻還死不要臉地找你。”

就在她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時,她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句輕而沉重的聲音,那個聲音,仿佛穿過了多年的時間,帶著悠長的餘韻——

“你以為就你重生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知真相

她聽到他在身後,輕輕地說:“你以為就你重生了嗎?”

她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他慢慢地走到她身後,從後門抱住了她的腰。她可以感覺到他將頭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股衝擊著心口的綿長呼吸。

“你說……什麼?”

她的手輕輕地搭上他的手,那股突然的溫暖,讓他心裡一顫。

“我以為你還喜歡他,是因為……我見過前世的你為他付出一切的樣子。”

記憶突然回到前世的那個時候……

那一年,他七歲,他坐在教室裡離她不過兩米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她每天都低著頭,長長的齊劉海遮擋著眼睛,偶爾有一次,他會看到她抬起頭的樣子,那眼神裡,也從來不會有快樂。他知道她是與他同病相憐的私生女,他不由自主地想保護她,可是他也習慣了沉默,因此從來不敢和她說話。他記得,他這樣看著她、心疼著她,整整用了六年的時間。

六年級時,他決定要認識她,他決定,過了暑假一定要和她做朋友。可惜天不從人願,他們家那麼久都沒有搞定的移民手續,就在那個暑假通過了。於是,他走,他心痛,他派人暗暗調查,而她,卻依舊過著自己的生活,以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一年,他二十四歲,他回國,根據資料找到了她。那麼多年過去,她還是喜歡低著頭,用長長的劉海遮掩住自己的眼睛,仿佛那樣,就能看不到很多讓人傷心的事情。他在她打工的咖啡館找到了她,趁她來送飲料的時候,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你是任綺淩嗎?我是陸凡奕”

她抬起頭,疑惑地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一瞬間,陸凡奕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曾經的退讓,最終換來的,是永遠的陌生。

那一年,他二十五歲,他站在人群裡,看著站在紫藤花架下的她,哭的那麼撕心裂肺,第一次,他覺得很嫉妒,他嫉妒那個男人,可以在她的心裡留下那麼不可磨滅的印記。他了解她,她的心,從不允許彆人進去,但是一旦有人進去,她就會想留他一輩子。

曲終人散,婚禮的餘韻在這滿地的垃圾中消失地一乾二淨。他站在角落裡,就那樣看著那蹲坐著的瘦弱身影,他想要安慰她,想要告訴她還有一個人等著你給他打開心門,但是他不敢上前,就怕她再問一句:“你是誰?”

記憶回到今生,他死皮賴臉地跟著她,想要成為她依靠的人,成為即使不是唯一,也是最早進入她心中的人,甚至不顧身體地努力學習,隻為提前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卻發現,她似乎已經不再需要依靠自己。

她靜靜地靠在他懷中,腦子裡閃過曾經和他的每一個相處片段。

難怪她總是覺得他的很多行為都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做出的。

難怪她總是在不知不覺間把他一個孩子當做一個男人對待。

難怪他可以用四年就完成人家十年才能學完的課程。

難怪他說:“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卻改變不了‘你和我’的命運。”

他拉著她坐在沙發上,她靠在他的肩頭,輕輕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前世的我了?”

他伸手輕輕地撫著她長長的頭發,輕笑了一聲說:“小時候,你的性格變得太多,而且你每次都習慣用阿姨的口氣和我說話。”

任綺淩抬起頭,臉上已經絲毫不見驚訝,她撇了撇嘴埋怨:“你的演技也太好了,現在想想你那時候一個大男人還用那種語氣說話,真是惡心。”

“真的惡心?”他側過頭,眼神直直地盯著她,任綺淩甚至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在他那雙妖孽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仿佛自己就這樣被他給俘虜了。

“呃……”她頓覺不好意思,輕輕低下了頭,“不惡心……”

想到以前隻要被他那雙眼睛一盯,她就開始無力,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

他依舊看著她,輕輕地解釋:“剛才的事情……對不起。”

她輕笑著搖了搖頭。自從他告訴她重生的事實之後,她就不生氣了,因為每一個見過前世的她的人,都應該不會相信她可以徹底將洛以南放下,他會懷疑也是正常的。

“前世的我,除了我媽以外沒有人會關心,所以當洛以南出現以後,我把他當成了這輩子唯一的依靠,但是後來,我已經完全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他傷害了我一次,我就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

“其實有人關心的,隻是他從不敢說,這樣的人,可以給他第二次機會嗎?”

她含著淚笑著,她的淚水,多的是悲傷,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流著淚,心裡卻是無限溫暖的。

她想要點頭,可是卻還是猶豫了,“可是我和你在一起,倪若庭會想方設法搶走你的。”

“她搶不搶是她的問題,我被不被搶,才是我和你的問題,你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我也不知道……可是隻要一旦擁有,就會擔心失去。如果注定失去,那我還不如不要擁有。”

他半跪在她麵前,輕輕地拉著她的手磨搓著,眼神裡滿是溫柔的情意。

“那我像你保證,隻要你不離開我,我絕對不會離開你。”

“好。”她輕輕地笑了,將身子埋入他的懷中。

再重頭來過一次生命,她最終,還是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隻是她卻依舊固執地相信,這個男人,可以給她平生第一次的幸福。

沉默了好久,她突然輕輕開口:“你說,我報複她們,值不值得?”

以前,她不曾聽過任何人的意見,也沒有人可以給她任何意見,可是現在,他是她最%e4%ba%b2近的人了,更是她想要一輩子陪伴的人,她更由衷地想要聽到他的意見,不管是支持,還是阻攔。│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不讚同,但是可以理解,也可以支持。”

“為什麼?”她抬頭看著他,言語中沒有絲毫不開心,隻是覺得驚訝,同樣生為私生子,他難道沒有任何恨意嗎?

“好不容易重來一遍的生命,卻隻是用來報複彆人,不覺得太浪費了嗎?”

“以前不覺得。”任綺淩傻傻地笑笑,“可是現在覺得了……”

她就說不能和陸凡奕見麵!什麼決心,什麼報複,和他在一起,她就會被他的理智和溫和影響,自私地想:隻要和他在一起,就什麼都不重要了。雖然理智告訴她,如果媽媽知道了,也不會希望她執著於報複這一件事上的……

“那你還想繼續嗎?”

她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說:“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即使我不繼續,她們也會變本加厲地逼著我繼續的,除非我死……”

“什麼死不死的。”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又將她摟進了懷裡,眼神瞬間變得深沉,“那就……一次解決吧。”

她擔憂地抬起頭,緊緊抓著他的手,突然想起他那次一臉嚴肅地說“那我給你遞刀子”的場景,“什麼一次解決?你不會是想殺……”

他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輕聲保證:“我不會做違法犯罪的事情的。”

作者有話要說:

☆、暫結束

在好幾天裡,任綺淩一直疑惑著他那天的那句話,什麼叫做一次解決?直到一個月後,她才知道他所謂的“一次解決”是指什麼……

當她看到倪若庭拖著個行李箱,一臉匆匆地離開學校時,直覺告訴她,陸凡奕應該是對她家做了什麼。她疑惑不解地在QQ上問了一個還留在小鎮的初中同學——

“倪若庭家怎麼了?”

“她媽媽唄,整天隻知道賭錢,把家產都輸光了,好像房子都賣了。”

她之前聽說過,自從丈夫死後,倪若庭她媽媽隻是個家庭主婦,絲毫不懂經營,於是索性把公司賣掉了,得到了大概七八千萬。她自己不工作,就指望著靠這七八千萬吃喝不愁地過完下半輩子。任綺淩心裡不禁疑惑,她沒有聽說過那女人有賭博的惡習啊……

“她什麼時候成賭徒了?”

“這倒不清楚,估計是丈夫死了,女兒又不在,孤獨了吧。”

任綺淩停下打字的手,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是給陸凡奕打了個電話——

“倪若庭她家的事……呃……”順口問出,任綺淩又有些猶豫了,陸凡奕會不會覺得她誤解了他而不高興?想到上次被他誤解的時候她心裡的那個不開心,就更說不出了。

“是我做的。”手機裡傳出了一聲輕而堅定的聲音。

任綺淩愣了一下,手緊緊地攥著手機。“你……怎麼做的?”

“我隻是找了個人去攛掇她賭而已,她上不上鉤,那是她自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