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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若蘭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宋嬤嬤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兒瞪著若蘭。

若蘭腰疼得厲害,一直委屈的流眼淚。她怕宋嬤嬤不幫她,趕緊解釋說:“奴婢自然知道那地方的險要,因瞧著楠芹和玉瓶進去了,我才跟著進的。”

宋嬤嬤聽這話,有底氣了,質疑的看著楠芹和玉瓶。

“郡王妃,您怎麼能由著自家的丫鬟自由出入那書房呢。”

“嬤嬤誤會了,奴婢和玉瓶是經由郡王爺特許的。”楠芹笑著解釋道。

這幾日懷璧公務繁重,偶有在書房熬夜的時候,初晨便%e4%ba%b2自伺候著懷璧,懷璧不忍心讓初晨操勞,主動開口允了楠芹和玉瓶兩個丫鬟伺候他。這事兒院裡頭的人幾乎全都知曉,隻是宋嬤嬤和若蘭因忙活著算計姨娘的位置,沒心思打聽這些,所以至今尚不知曉。

宋嬤嬤聽到這話,立時沒脾氣了。怪就怪這幾日她疏忽大意了。事情怎麼辯解也是若蘭的錯,反倒不如叫若蘭主動承認錯誤,少受些處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宋嬤嬤給若蘭使眼色,若蘭水汪汪的眼睛霎時湧出一串串淚珠來。若蘭狠狠地咬牙,衝初晨磕頭認錯。

“都怪這丫頭腦子糊塗,一時間誤會了,您瞧她也認錯了,您饒了她這一遭吧。”

都到這種時候了,宋嬤嬤還在幫若蘭說話。看來這個宋嬤嬤把寶全壓在這個若蘭身上了。

宋嬤嬤敢這樣求情,是真的不把她這個郡王妃看在眼裡了。

“嬤嬤為人真心善。”初晨嘲諷的歎了一聲。

宋嬤嬤低著頭,並沒有觀察到郡王妃的麵色,單聽此言,心下一喜,以為郡王妃打算給她麵子了,心裡稍有些得意,連忙磕頭,嘴上謙虛了幾句。

“若蘭在這碧雲軒可算是老人了,什麼規矩道理不須我說,她都懂。況且當初我一個剛嫁進門的新婦,正經的主子,進那個地方,還要被嬤嬤教訓幾句。怎麼,現在換成個奴才,還是個老人,你倒求起情來!”

按照懷璧定的規矩,隨便進入書房重地的,不給打死了,也得給打殘。說實話,初晨並不像那麼早的處置掉若蘭,奈何這丫頭不爭氣,剛做了一天姨娘就犯錯送上門來。

初晨手指輕輕地敲擊桌麵,每一響都震得宋嬤嬤心猛跳。剛三下,宋嬤嬤一腦門子冷汗,眼一翻,嚇得混過去了。

若蘭見宋嬤嬤被抬走了,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嚇得直哆嗦,也不敢哭了,趕緊磕頭求饒。

“郡王妃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若蘭沒聽到初晨的回應,不敢停下來,一直拚命地磕頭。她心虛的了不得,到最後,主動坦白承認她的小心思:“奴婢不該心思重妄想著做姨娘,奴婢該死!奴婢願意自降為丫鬟,永生永世伺候郡王妃,求郡王妃饒命!”

初晨冷哼一聲,自問她要拿捏住夏家或許難一些,拿捏自己院裡頭的一個小奶娘和姨娘還不是手到擒來

如果她周初晨連自家院裡頭的小耗崽子都捏不死,何談推翻夏家。

初晨可沒心思陪著這些小老鼠玩小把戲。這次,她要把倆人一並處置了,也讓宋嬤嬤好好嘗一回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道理。

“罰你?若蘭,你現在已經夠可憐的,還真不忍心罰你。”初晨一句話,驚得若蘭不哭了,她不明白的看向初晨。初晨笑著叫楠芹扶起她坐下,對她道:“你如果隻想做這個姨娘,今兒個暫且饒你,你就安安分分的繼續做下去。可孩子什麼的,我提醒你一句,這輩子也彆妄想了。知道郡王爺昨夜為什麼沒去你那麼?”

若蘭莫名的恐懼,害怕的搖頭。

初晨彆有意味的看一眼若蘭的肚子,道:“因為它。等一會兒便會有醫女來給你用藥,十天半月之後,等藥效起作用了,你才能同他行房。”

若蘭驚得瞪圓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初晨,眼裡頭充滿了憤恨。

玉瓶看不慣,上去便打了若蘭一巴掌。若蘭扔不服氣,伸直了脖子,惡狠狠地瞪著初晨。

“這可不是我的主意。”初晨解釋道:“還不是你那個好嬤嬤,硬要把你推到姨娘的位置,你才會有今日的。你的事兒,在王妃那邊,我沒多說過一句話。”

初晨叫人帶若蘭回房,等宋嬤嬤醒了,她將醫女的事情交代給宋嬤嬤辦理。

宋嬤嬤聽得心裡駭然,若蘭做姨娘是她一手促成的,現在攤上這種事兒,宋嬤嬤心裡或多或少有愧疚之情,她不知道如何麵對若蘭。宋嬤嬤有拒絕之意,發現初晨看她眼色不對,立時噤聲了。

她不敢多言,今日之事能保住若蘭的命已是萬幸了。至於以後,還是從長計議吧。大不了棄了若蘭,再重新扶植一個通房丫頭。

宋嬤嬤硬著頭皮點頭應下來,午飯之後,便帶著那名醫女來若蘭房裡。若蘭正臥在床上,眼睛哭得紅腫。宋嬤嬤以為她在為上午的事兒賭氣,趕忙湊過去哄她。若蘭看見宋嬤嬤和那個醫女模樣的人,嚇得一哆嗦。

宋嬤嬤怕若蘭受刺激,撒謊道:“這位是秦王妃給你請來的醫女,你以後就是郡王爺的妾室了,自然要調養好身體。”

“不,我不要!”

宋嬤嬤撫慰若蘭道:“乖,你乖乖的聽醫女的話,將來才能給郡王爺生個大胖小子啊。”

若蘭不可思議的瞪著宋嬤嬤嬉笑的嘴臉,無限的恨意油然而生。孩子,不能生的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若蘭把手伸向被底,摸到早先藏好的匕首……

宋嬤嬤出事兒之時,初晨正坐在懷璧的書房裡對著一封信發呆。

沒錯,初晨偶然發現的這封信上,有她大伯父周嵐的字跡。周家每到過春節之時,嫡長子必會寫一副對子貼在門上,初晨年年看,對這個筆跡再熟悉不過。這信是周嵐寫給一名姓李的人,信中內容大致講周嵐怎麼提供木材,售價如何,會給那名李姓人的回扣多少。信的末尾還提及一個人的名字,初晨猜測這個人應該是當年負責京郊行宮采辦的工部官員。

初晨心驚了好一會兒,才將信原封不動的放回書中夾好。讓初晨納悶的是這封信怎麼會在懷璧手裡?當初張氏從夏家那裡拿回去的又是什麼?

“不好了,主子,宋嬤嬤被若蘭捅破了肚子!”玉瓶聽了小丫鬟的稟報,跑進來通傳。

“人死了?”

初晨驚訝頭揚眉,她沒想到若蘭會以這種激烈的方式‘報答’宋嬤嬤。初晨以為若蘭那樣的隻鬨一鬨,扯扯頭發就算了事了。她要的是若蘭歇斯底裡之後,掀開宋嬤嬤的老底兒,卻不曾想醫女的事兒對若蘭的刺激這樣大。

楠芹這時候進來道:“沒有,得幸有醫女在,及時止血救治了,傷的不算深,宋嬤嬤倒是疼暈過去了。主子放心,有陳媽媽在哪兒呢。”

“嗯,若蘭先綁了關進柴房,等什麼時候得空了我再回王妃。在場的人一概責令她們封口,有嘴巴不老實,敢隨便出去說道的,叫她們好瞧!”初晨囑咐道。

楠芹得命,去陳嬤嬤那邊傳話。

黃昏定省之時,懷璧和秦王破例早早的回了,他們身後還跟著夏知命和馮氏夫妻二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王妃見弟弟、弟妹突然來此,料知事情不簡單,趕緊打發走眾媳婦,隻留他們幾個長輩和懷璧在房裡合計著。

初晨猜測和夏家老爺子有關,因為想早點從懷璧口中得知消息,便沒有走遠,隻在園子裡溜溜。入了冬,天氣有些寒冷,楠芹怕初晨受涼,吩咐人弄兩個手爐來。

朱懷鷗被趕出來之後,就樂顛的捧著他的蟋蟀逛園子,因為怕蟋蟀凍著,唯一的一個手爐留給蟋蟀用了。初晨正和他打了個照麵,看見朱懷鷗凍得直搓手,笑著讓一個手爐給朱懷鷗。

“三嫂子對我真好!”朱懷鷗甜膩的一笑,寶貝似得捧著丫鬟遞來的手爐。他之前見初晨有觀望之態,心知她在等著懷璧。酸道:“有媳婦的人就是好,總有個惦記的,心疼的。瞧瞧我,多可憐,孑然一身,也沒個伴。”

“怎麼會,王妃可把你當%e4%ba%b2生兒子一般的疼愛,她若聽你這話該傷心了。”初晨淺笑,知道朱懷鷗又要耍把戲,沒順著他的話說。

“哎呦,那可不一樣,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麼,有了媳婦忘了娘。我也想有個能忘娘的媳婦,那多福氣呀,是不是,三嫂子?”朱懷鷗樂嗬嗬的笑,見初晨淡淡的微笑,有疏離之意,心料她防著自己,反而更有了興趣,調笑道:“三嫂子,你有沒有妹妹,相貌性情和你一模一樣——”

“有也不給你!”突然傳來一聲溫潤,打斷了朱懷鷗的話。

朱懷鷗笑嘻嘻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全身戒備,麻利的將蟋蟀護進懷裡。然後笑著給身後的懷璧讓道。

懷璧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眼睛垂了一下,目光落在朱懷鷗的%e8%83%b8膛。朱懷鷗一個激靈,頓時彈出去五步遠,生怕懷璧突然出手傷了他懷裡的“將軍”。

確認安全之後,朱懷鷗繼續嬉笑著:“憑什麼不給?我朱懷鷗自問學富五車,貌比潘安,風流倜儻,就算再差,也比你這個臭名聲的懷璧公子好吧。”朱懷鷗故意將懷璧公子四個字的音加重,暗諷懷璧以前臭的名聲。

“可惜你晚一步。”懷璧嗤笑道。

朱懷鷗聽這話,立馬抽成了苦瓜臉,無言以對。可憐兮兮的轉身,捧著他的蟋蟀,緩緩地往回走。

初晨抿著嘴,看他。

懷璧笑道:“彆理他,裝可憐。”

初晨噗嗤笑了,她剛才忍了好久。懷璧見狀,也跟著笑了。

初晨見懷璧心情不錯,試探著問:“剛才——”

懷璧臉色立即肅穆下來,沉%e5%90%9f道:“外祖父要給外祖母遷葬。你或許不知道,外祖母並非漢人,故土在西域。外祖父一把年紀,此去怕是不會回來了。”

懷璧既然能說出這些話,就說明夏老爺子離京的事兒定準了。他這一走,夏家的勢力就會被削弱一半。夏家真正撐門麵的就隻剩下夏知命這個四品的小官。

夏老爺子一走,帶走了他在朝中的威望和勢力,夏家大概隻剩下三姊妹的聯姻勢力。夏家三姑娘嫁給的是顧家二子,已經外放到江蘇,三年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