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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來,恐怕也是為了這個事情。

高曉握緊拳頭,心裡忍不住埋怨初雪,他已經對她夠好的了,都怪她肚皮不爭氣,如果生出這兩胎裡有一個兒子,也不會害他現在這麼難過,要受母%e4%ba%b2的數落。

高曉眼見著在秦王妃的撮合下,懷璧一臉笑意的和那位周家七姑娘說什麼。一個清洌華貴,一個超然%e8%84%b1俗。嗬,好般配的一對。

張氏這時候扭頭,和高曉對上眼了。隨即向眾賓客告罪,帶著兩個婆子四個丫鬟往這頭走。高曉眼睛黯淡下來,臉上更加抑鬱。繃著一顆心,上前向嶽母行禮,隨後認命的跟著張氏走……

終於挨到宴會結束,初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歇著。倆手掌揉了揉她笑僵的臉,突然覺得以前自己不起眼的時候也有好處,至少不用強顏歡笑,費勁腦殼去回讚彆人。

初晨提前向老太太告假,明個兒準備賴床晚起。可這到點了,楠芹就來催她氣來。

“姑娘,您快起來吧,老太太心氣兒不好,叫您過去呢。”

初晨料想有什麼事兒了,不敢怠慢,迅速拾掇一下之後,去了老太太房裡。張氏和鄭姨娘也在。鄭姨娘見著初晨,接了下眼睛,示意初晨瞧老太太的手。初晨隨之望去,瞧見老太太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手中握著兩封信。

初晨看向常婆子,常婆子看眼鄭姨娘,之後就一直麵目表情。初晨心中頓時了然了。

老太太道:“蓮兒丫頭來信了,隻有你和鄭姨娘的份兒。我們幾個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便叫你來和鄭姨娘一遭兒拆信看看。”

老太太話這麼說,語氣卻有不滿的意味。初蓮往娘家送信,哪有隻送給姨娘和妹妹的道理,把正房太太和祖母至於何地?完全被忽略掉了。這信送的,就是在給她和張氏打臉呢。

魏氏也趕來了,瞧見場麵不對,請安之後悄悄地來到初晨身邊詢問。初晨隻說初蓮來信了,又問魏氏來乾什麼。

老太太的兩封信這時候分彆送到初晨和鄭姨娘的手裡。老太太叫鄭姨娘先讀,鄭姨娘抖著手一字一板的讀起來。

前頭全都是寫著女兒如何四年母%e4%ba%b2的話,初晨也不去聽,追問魏氏乾嘛來。

魏氏小聲道:“你五姐的婚事,我想著定了柳家,方姨娘鬨著不同意。我聽你的,沒和她計較,來求老太太做主。”

“這事兒急什麼,五姐姐才十三,有的挑呢。”

魏氏解釋道:“我還不曉得你和你五姐、六姐同歲,你們前後就差三個月。可你和你六姐都定了%e4%ba%b2,乾剩下她不好看。再說她整天粘著你,我瞧著心思不正,早早的定下嫁出去為好。”

如果是彆人家的初晨或許會趁機放過初露,但是柳家不行。如果柳家真牽涉到田家太太的事兒,將來這種欺君大罪挖出來,搞不好會連累三房,她不會允許這種風險存在。

故而換了個法子勸魏氏道:“今兒個不行了,老太太心情不好,等兩天的吧。這事兒也不急。”

魏氏冷眼瞧著老太太的臉色是不好,想起女兒之前勸她的,凡事做之前要先看情況而定。於是,便收了心思,等過兩日再說。

一封思念母%e4%ba%b2的信終於讀完了,信裡頭除了交代初蓮過得很好之外,全都是寫著關心鄭姨娘的話。老太太聽著無趣,叫初晨讀信。

初晨可覺得自己可以無聊到給老太太讀這個。拆開信,大致掃了一眼。笑道:“和鄭姨娘的內容差不多,感謝我之前對她的開導照顧,說她過得還好。唯一不同的,就是這信末尾提到王姐夫升了二品河南總督,她近來胃口不大好,總想吐。”

“真這麼說的?”老太太眼睛一亮。

“您看看?”初晨把信遞出去,做出給老太太看得架勢。

老太太笑著搖頭,終於晾出一副臉色,轉而對鄭姨娘道:“蓮兒八成是有喜了,還是你有福氣。”

“這信裡還說讓我代她給祖母和伯母等人代好呢,她因顧及祖母上年紀,不想勞累您的眼睛,才沒敢給您寫信的。”

左右她們不看信,初晨順口編了兩句,給老太太一個台階下,最重要的是為了讓鄭姨娘能在周家好過點。至於初蓮這次來信的疏忽,她回頭一定要提點她一下。現在和老太太鬥,還不是時候。

老太太聽這話,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這丫頭,就是想得太多。回頭回信告訴她,就是累瞎了,我也願意瞧得。”

初晨笑著點頭。看著老太太態度的大轉變,還真覺得諷刺。如果不是因為王姐夫升了一品,初蓮又有懷孕征兆,坐穩了二品官太太。老太太會擺出這幅嘴臉?

鄭姨娘讀了初蓮給她信更是擔心,她擔心女兒報喜不報憂。聽了初晨說的話,心裡放下了大半。懷孕了就好,懷孕了母憑子貴,就算王女婿再刻薄他,她總不會吃虧的。

屋裡人都跟著喜氣洋洋的,唯獨張氏不高興,酸道:“或許是吃壞了東西。”彆人也不睬他,隻當她是嫉妒。誰叫她大女兒嫁出去那麼多年,肚皮不爭氣,連個兒子都生不出。

張氏感覺到彆人瞧她的異樣目光,氣得夠嗆,從老太太房裡出來,直奔初雨那裡撒火。

初雨正盤算著她鋪子的虧損,第一個月看著像是掙錢,算去成本和人工各項費用,她倒貼了一百兩,第二個月虧得更多。初雨正煩躁呢,聽見母%e4%ba%b2來抱怨,沒了好脾氣,嫌她母%e4%ba%b2煩。

張氏歎口氣道:“你可要給我爭氣,嫁去莊王府,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世子的心給我拿捏住了,好好守著她,一定要先生個兒子保住自己的地位。這女人若是沒了兒子,什麼都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我的好娘%e4%ba%b2。”初雨覺著有點渴,叫丫鬟端碗涼茶來吃。才咽下兩口,就覺得有些頭暈。張氏瞧著女兒不對勁兒,趕緊扶她躺下,叫大夫來看診。又想老太太來關心一下初雨,叫人去請。

初雨躺下之後,稍微清醒了點,笑著對張氏道:“肯定是鋪子賠錢,把我急暈了。這錢是娘的私房,我——”

“哎呦,我的祖宗,那點東西你心疼什麼,銀子再多也不如你重要。再說等你將來進了王府,那地兒的銀子不可你一個人折騰?你啊,就是好強,和她比什麼,她那鋪子也就是瞎貓撞了死耗子運氣好罷了。可這人,運氣不能一直好的,你等著瞧吧。”

初雨聽張氏這麼說,寬心不少。老太太帶著大夫來了,先心疼的拍拍初雨手,叫大夫診脈。

大夫把脈一會兒之後,捋著胡子思考一陣,又重新把了一遍脈。如此往複了五遍才停手。老太太緊張地問大夫情況如何,大夫不言語,將眾人請到外頭說話。

老太天心料不好,打發走無關的人,隻留下張氏和她,聽大夫斷症。

“四姑娘體內陰寒之氣旺盛,四肢不溫,子宮虛汗,乃有不孕之兆。”

“你說什麼!”張氏驚得%e8%85%bf發軟,靠在凳子上。

大夫道:“小的診斷五次,脈象皆是如此,絕不可能出錯。”

老太太聽到這話,也站不住了,歎口氣,坐下來。神色倒比張氏正常些,她蹙眉,嚴肅的問:“大夫,可有治愈之法?”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大夫沉%e5%90%9f一會兒,謹慎道:“仔細調養數年,也有痊愈的可能。”

“數年?那是幾年?”張氏厲聲道。

“少則三四年,多則十幾年,依據人體質而定,說不準。”

“這不可能!”張氏不敢相信的看著大夫,突然嗤笑道:“一定是你騙我們,想訛我們!貪圖我們侯府的錢!”

老太太皺眉,訓斥張氏不得無禮。請大夫下了方子之後,多拿二十兩銀子堵住大夫的嘴。又叫人去請宮裡的禦醫來瞧。等晚飯的功夫,禦醫才到。這次周家人不敢說是姑娘看病,而是說府裡的一位姨太太。簾子拉上,隻露出初雨一小截手腕。

禦醫把了一次脈之後,結果與之前那位大夫的診斷幾乎相同。張氏和老太太聽到這個消息,徹底絕望了。隻好請禦醫配方抓藥,按照醫囑日日煎藥給初雨服用。

此事兒老太太責令張氏三緘其口,除了她們婆媳知道之外,沒有透露給任何人,包括周嵐。

張氏抑鬱在心,兩個女兒每一個能生出兒子來,加之還有個初蓮作對比,日漸萎靡消瘦,終於病倒在床上。這次老太天對她,沒像往常那樣送醫送藥,許是將沒照顧好初雨的罪過賴在了張氏身上。

初晨那日叫人往初雨喝的水裡加了點迷人心智的藥,人吃了沒什麼彆的害處,隻會覺得的有些頭暈。她算計著府內人那麼緊張初雨,肯定會請大夫,沒想到張氏那時候也在,又叫去了老太太。戲開場開的更精彩了,經過兩個大夫過診斷之後,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初晨料到那個孫婆子果然不是個孬的,不孕的藥下到位了。

張氏一病不起,初晨覺得這正是推走初露的好時機。催促她母%e4%ba%b2魏氏去向老太太稟明說%e4%ba%b2的意圖,老太太果然沒同意初露的婚事。而後沒幾日,老太太便和莊王妃商量成了,叫初露以貴妾的身份陪嫁給懷恩世子。整個過程,老太太沒問過任何人的意見,直接拍板定下了。

初露有意見,因為身份低微沒資格說,況且她嫁給世子這種機會也難得,私下裡嘟囔兩天之後,便滿心的接受了。

初雨最不滿,找老太太哭訴一回,祖孫二人關在房裡嘀咕了半天。等初雨再出來時,滿麵沉鬱,三天沒有說話。後來能言語了,對於老太太的安排沒有說半個不字,之後初雨恢複了往常%e4%ba%b2善的態度,和初露的關係更好了。

女兒初雨的強顏歡笑,這讓張氏愈加受不住,日日哀戚,病的更厲害了。好容易熬了兩月,身子骨漸好些,大女兒初雪突然哭哭啼啼的跑回來和她告狀,那個大女婿高曉被她他訓誡之後,安分了兩月,又跑出去日日不歸家了。

張氏氣得發一頓火,怒氣攻心,噴出一口血暈了。這一氣,徹底掏空了身子,數月沒離開床。

直到初晨出嫁那日,張氏仍虛%e8%84%b1的躺在床上亂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一次收到負分。

其實這篇文,挺冷的,有諸多地方不太滿意。修文工程太巨大,隻能這也繼續寫下去。

不得不說,我一度想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