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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七丫頭長高了,也更漂亮了,這方圓五百裡怕是找不到比咱們七丫頭貌美的。”張氏順手捋著初晨滑到%e8%83%b8`前的一縷長發,語重心長道:“伯母啊比你活得久,比你更懂這世間百態。女人啊,再漂亮也有人老珠黃的一天,故有句俗語叫‘長得美不如嫁得好’。因由這句話,總有些傻姑娘以為選著家世人品好的對象,就可以牢靠一輩子了。哪有那麼簡單!上麵的公婆要伺候好,下麵的叔叔小姑子照顧周到,中間夫君還要時不時的討他歡心,這之間必須要找好了平衡,不能厚此薄彼。若隻顧著孝順公婆,忽略了夫君,就會被彆的女人鑽空子。丈夫是天,沒有丈夫為你撐腰,跟天塌了沒什麼分彆。若隻顧著夫君,忽略了公婆那裡,你在夫家沒地位,根本活不下去。”

初晨扯著嘴角賠笑,有點累。她知道張氏不會無視獻殷勤,肯定是有事來求她的,求人之前有必要說這麼多廢話?她以為她耗費點唾沫,她就回對她感激不儘?嗬,真把她當三歲孩子耍呢。

張氏掏心掏肺的說了許多,七丫頭隻是淡淡的對她笑著,聊表了一句謝謝,和她想象的感激涕零場麵相距甚遠。張氏十分尷尬,乾咳了兩聲,不得不改換第二種方式。

紅鯉將檀木匣子放到初晨眼前,打開盒子,露出裡麵各式樣的珠寶首飾。

初晨瞄了一眼,看似挺貴重的,很意外的看眼張氏。

張氏以為初晨動了心,笑著把匣子推到初晨跟前。道:“你和懷璧公子定%e4%ba%b2,這是天大的喜事,伯母一直沒表示什麼,這幾樣首飾算作我的恭賀。”

“伯母太客氣,這首飾太貴重我不能要。”初晨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看張氏的臉色有些尷尬,繼續道:“再說這首飾的樣式不合適我,倒更適合像伯母這樣年紀的人。”

張氏從來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話,臉色立馬黑了下來。她生氣的瞪著初晨,對方想什麼都沒發生似得正在飲茶,麵色沒什麼異狀。難道是她多心了?初晨隻不過是個小孩子,口不擇言?考慮到她有求於初晨,不管怎麼樣都不能發火。故而初晨抬眼的時候,張氏臉上已經換成一副笑顏。

“這是伯母的心意,你留著送你母%e4%ba%b2也好。”張氏勢必要把東西送過去,讓初晨拿她的手短,替她辦事。

初晨不動神色,也沒什麼耐心耗下去,也不再推拒那匣子首飾,而是直接問張氏:“伯母今兒來有事?”

“呃,是有那麼一件小事找你商量。”對方收了禮,張氏的口氣也硬了些,拿著長輩吩咐晚輩的口氣道:“我聽說夏家太太過壽,秦王妃要你過去?秦王妃那人你可能不了解,有時候很難纏的,伯母怕你一個人跟去會吃虧。畢竟你和懷璧公子的指婚旨意還沒下,保不準會有什麼變數,你讓伯母跟著你去,凡事也有個照顧,咱們小心為妙。”

初晨當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件事。秦王妃請她去夏府之時,本就讓她帶著一位長輩陪同。初晨本想讓母%e4%ba%b2魏氏過去的,現在張氏想去,讓給她就是。初晨猜測張氏這麼想去夏府,八成是想替周嵐出頭,向夏家人討要什麼把柄。她就算此刻拒絕了張氏,張氏必不會甘心,肯定會請老太太出馬讓她答應。與其那樣,她不如直接答應了,讓張氏對她生點感恩的心思。

三日後馮氏的壽宴上,在場的除了秦王妃、高氏、顧家兩位太太、莊王妃、田家夫人柳氏,另有英國公夫人李氏、靖江王王妃龐氏等人。這些家貴婦們多帶了自己的兒女來湊熱鬨,像秦王府的懷山世子、懷璧公子;鎮南候府高氏帶來的小兒子高曦;顧家大房的顧玲瓏、顧品禮兄妹,顧家二房的顧品軒;莊王府的懷恩世子,以及田家柳氏帶來的田婉婉;李氏和龐氏的孩子年紀尚小,便沒帶過來,其它的夫人們帶來的孩子多在七八歲之間,樣貌尚未長開,不作一一贅述。

初晨和魏氏剛到,第一眼就被左眉心長痣的柳氏吸引了注意。柳氏正帶著一名年紀十三上下的姑娘和馮氏說話,滿臉諂媚,話裡內容多是誇讚她女兒如何德才兼備溫婉可人。馮氏笑容滿麵,瞧表情是對田婉婉十分滿意的,突然她把頭轉到這邊,馮氏看見初晨和張氏,表情沒有任何異樣,笑著迎過來,將柳氏引薦給她們。

雙方寒暄之後,柳氏因要迎客先走了,留下她們四人。

柳氏聽說對方是周家的大太太,立即擺出一副得意的表情,抬著下巴看張氏和初晨,眼珠子轉到初晨身上的時候,停留了好久,才冷這口氣問:“你就是周家四丫頭?”

初晨翹起嘴角,饒有興致的看柳氏,她竟然把她當成初雨,而且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看著她。

柳氏見初晨不回應他,覺著她沒禮貌,拉著田婉婉,說教道:“你可不能學她,長輩問話一定要有禮貌的回答,方顯得女兒家賢淑端慧。娘和你說啊,她就是當初和你一起被夏家太太看中的人,因她沒禮貌,夏家太太才選了咱們。”

田婉婉眨了眨眼睛,鄙夷的看眼初晨,點點頭。

不等初晨發話,張氏先急了,柳氏這話裡擺明是要挑釁她女兒初雨,這還了得。

“你當自己是誰,編什麼瞎話,彆得了點勢就忘本,有你哭得一天。我還告訴你,她是我的侄女,是周家的七姑娘,將來要和懷璧公子定%e4%ba%b2的人物。你剛說什麼?她沒禮貌?等一會兒秦王妃來了,你可彆忘了當著她麵兒說。”

VIP章節 70第六十九章 夏府鬨劇中奏

柳氏一聽說眼前這姑娘是秦王府的媳婦,表情立時僵住了,等回神兒,立馬向初晨賠禮。

“夫人不必自責,是初晨未表明身份,讓夫人誤會了,初晨該賠禮才是。”

柳氏見初晨是個好相處的,舒了口氣,笑嘻嘻道:“沒關係,沒關係。”說完便拉著女兒田婉婉離開了。

張氏不甘心,扯著初晨的袖子責問她:“你怎麼能和她那麼客氣,明明是她欺負你在先。”

初晨彆眼張氏,瞧她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裡很不舒服。她轉頭看著跟在柳氏身邊那位年輕的姑娘,她就是那個叫田婉婉的姑娘吧,她應該還被蒙在鼓裡,不然哪會有心情來參加這種筵席。初晨用儘全力握拳,死盯著田婉婉的背影。不管她母%e4%ba%b2做過什麼,她是無辜的,她不該和當初的她一樣,被那個傻子白白的糟蹋了。因她當初多嘴,才有了田婉婉的今日,雖然說壞事不是她做的,但初晨心裡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夏府,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在勾起她對死前的回憶,抑鬱壓在心頭,儘管她一再避開不看馮氏,耳畔裡仍舊不停地傳進來她刺耳的笑聲,內心憤恨越來越強大。戲開場了,初晨端起麵前的一盅酒,一飲而儘。隨即起身,招呼楠芹陪她去出恭。

夏府的婆子要為初晨引路,初晨笑著說不必。婆子覺著路不遠,也懶得動彈,便也不強求。%e4%ba%b2自給她直路說明:“順著園子往東走,約莫四五十丈遠的地方,往左拐就是了。”

初晨點頭,和楠芹一路東走,卻沒有左拐,一直走到一處水榭,水榭之外連著一片碧波蕩漾的湖,隔著湖麵可看見百餘丈遠的湖中央架著一座拱橋。初晨見四周無人,下了水榭,走到湖邊,她掀起袖子,手臂顫巍巍的向湖水伸去,指尖觸碰湖麵的一刹那,她嚇得縮了回去,跌坐在岸邊。

楠芹以為深秋的湖水太涼,冰著了七姑娘,趕緊掏出帕子為其擦拭。再抬首,卻見自家姑娘滿臉淚痕,似遭遇了什麼傷心之事。楠芹頓時慌了,拿帕子為初晨拭淚,怎料她臉上的淚水越擦越多。

“姑娘怎麼了?有傷心事兒?”

“沒有,”初晨拭乾淚,死不承認道:“剛喝的那盅酒嗆得。”

楠芹忍不住笑了,這是她聽過最荒唐的理由。既然姑娘不想說,她也不去問。扶著初晨起來,陪著她慢悠悠的往西走,初晨遠遠地見到遠方路上有一團黑影躥過,像是一隻貓。她欲往前走看仔細了,身後頭突然冒出個婆子叫她。

初晨回頭,見是剛才那個指路婆子,微微笑著。

婆子給初晨賠罪,往後頭指道:“姑娘走遠了,在那呢。”

初晨笑著點頭,由著婆子領她們回去。突然,身後頭隱約響起雜聲,初晨放慢了腳步,回頭看。隔著百餘丈遠的水榭上,有一個人,那人抓耳撓腮的正從水榭往西南方向的樹林跑。初晨看不清那人的五官,可那身影,她到死都認得。

回到宴席上,初晨的心跳的亂糟糟的,她緊張的陰了兩口茶,迅速平複下來情緒。是他!一定是他!剛才那人肯定是夏達!:-)思:-)兔:-)網:-)

這時候柳氏跟著兩個婆子回來,她直奔田婉婉這邊來。

田婉婉紅著臉頰,問柳氏:“如何?”

柳氏聲音不大不小:“你放心吧。”

初晨心猜這柳氏必是去瞧夏達了,夏達的病並不是時時刻刻發狂,偶有正常的時候。馮氏斷不會讓柳氏看見夏達發瘋,也就是說柳氏看夏達的時候還是正常的。而就剛才,他開始發瘋了。

這是個好機會!

初晨迅速的旋轉腦子,生出一個辦法來。她趕緊連喝了三杯酒,作出酒醉的模樣。

她抬眼去尋馮氏,她已經回到主位上坐下了。

初晨叫楠芹去問婆子,隻說她醉了向去逛園子解酒。婆子果然去請教馮氏,馮氏一邊點頭一邊說什麼。不一會讓,那婆子笑著走過來告知初晨和田婉婉、顧玲瓏三位姑娘,可以不必看戲去遊園。

初晨有些愧疚的看向顧玲瓏和田婉婉,心中道歉道:二位姑娘對不起了,因要借你們身邊的仆從用一用,多幾個人見證,不得不連累你們了。

初晨正欲開口請她們,顧玲瓏自己站起來了,她看眼身邊的田婉婉,麵露嫌棄之色。

“我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田婉婉笑眯眯也起身,對顧玲瓏和初晨道:“走吧。”說著便走在了前頭,初晨和顧玲瓏緊隨其後,自有丫鬟婆子們在後頭跟著。

顧玲瓏似乎很不喜歡田婉婉,走著走著湊到初晨的身邊,她看見有一座大湖,拉住初晨的手臂開心道:“這裡真漂亮。”

田婉婉得意的仰頭,突然頓住腳,恰巧擠進顧玲瓏和初晨二人中間。成功的拆開倆人之後,田婉婉一手拉著一個扯著她們往前走。

這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