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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跳過問名字,直接周逸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怎麼成為朋友的。

周逸老實回答:“我和他師從同一人,你是知道的,林夫子。”

“我當然知道林夫子,連老太傅她老人家都求教過林夫子的畫兒,他的真跡在市麵上千金難求。四哥能拜他為師,真厲害!”

周逸聽出初晨話裡的嘲諷兒,也不惱,哄她道:“撒完火了?那我們和好?”

初晨忍住笑,扭頭不看周逸,道:“還氣著呢。”

“我和他師出同門,又經夫子的引薦,便熟撚起來。說起來是去年的事兒,林夫子不肯教我了,丟了一封信給我,那信正是薦我去那位世兄那裡的。他囑咐我以後有什麼事兒可去求他幫忙,我便想著多交個朋友也是好的,就去了。沒想到我二人一見如故,竟成了朋友。這位世兄是我有生以來最佩服的人,真可謂‘六藝精通’。他詩書才華滿腹,通曉琴棋書畫,武功更是一流,京都城他若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初晨有些驚訝的看向周逸,他臉上洋溢的自豪表情是麼回事她這位四哥哥,最是恃才傲物的,從不把常人看在眼裡。那個人,那個名聲臭滿大街的人,竟然從他嘴裡出來變成香的了。

初晨伸手探了探周逸的額頭,問:“四哥你瘋了吧?要不要我給你請大夫。”

周逸拿掉初晨的手,突然恍然大悟道:“啊!你知道那人是誰?”

初晨看眼周逸,深深的點頭。

“那你說,是誰?”周逸不大相信初晨能猜對。

“一位公子,身份尊貴,常出入秦王府的。”初晨隱晦的回答,卻把周逸嚇了一跳。周逸好奇,問初晨:“你是怎麼猜到的,難道看見他臉了?”

初晨搖頭。

“我是擅長女紅的,衣裳的布料繡工什麼的我看一眼便能記住。那塊布角一瞅便知是上等的蜀錦,錦上的繡紋正是最為精妙的蘇繡。那種質地的蜀錦極少見的,應該是皇宮的貢品。我卻見過幾次,這幾次都是在秦王妃的身上見的,獨她一個人,連莊王妃莊太妃都沒有的。上次見公子,我瞟了眼他身上的料子,和普通人家的一般,沒什麼特彆。他今天穿的成這樣,恐怕是會去見什麼重要的人物。”

初晨話音剛落,耳畔傳來鼓掌聲。初晨扭頭看周逸,見那人正佩服的看著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又把頭扭了過去。她到底是不明白的,為什麼懷璧會出手幫她買鋪子,墊銀子,填塘子。

“七妹,你簡直是神算子。那小子今兒穿的如此華麗,正因為他要進宮麵聖。”

麵聖?初晨有些恍然,皇帝的距離和她這個閨中普通女子好遠。不過,以懷璧的身份,進宮應該和家常便飯沒什麼分彆。

“聖上交給他一個差事,你聽說永定縣行宮倒塌的事兒吧?”

初晨訝異:“怎麼,皇上讓他去辦?”

“嗯,不單是他,”周逸情不自禁的翹起嘴角,幸災樂禍道:“還有國子監司業夏知命夏老爺,就是他舅舅,再有——”周逸特意瞧眼初晨,用調笑的口%e5%90%bb道:“他的情敵莊王世子,三人合辦。”

初晨聽出周逸的調笑,臉立馬紅了,再次扭頭不理他。

周逸曉得更開懷了,他難得見七妹如此害羞,自然不肯放過如此大好的機會。

“咳咳……你常說咱們是%e4%ba%b2兄妹,理應互幫互助,不分彼此。即是如此的話,為兄關心一下你的%e4%ba%b2事也不為過。你和為兄說說,懷璧公子和莊王世子,你選哪個?呃,這個問題沒意義,不問也罷,換一個吧,你肯嫁懷璧那小子麼?”

周逸壞笑的盯著的初晨後背,雖說此刻他瞧不見七妹的神情,但他百分百肯定七妹妹此刻臉肯定紅透了。

等了半晌,不見初晨回應。周逸趕緊收話道:“罷了罷了,我不問了。這鋪子的事兒你總該關心吧?確是我托他幫忙辦理的,卻沒想到這小子墊了錢,還騙我。昨兒我才發現,捎信兒請他來,正準備問清楚,你來了。這事兒確實怪他自作主張,我想他也是出於好意吧。不得不說,用廢磚廢瓦來填塘這主意真厲害!那……事已至此,七妹妹打算怎麼辦,那鋪子你還要不要了?”

VIP章節 55第五十四章 初虹%e4%ba%b2事

初晨猛然回頭,麵色肅穆至極,語氣堅定道:“要,當然要!他願意給,我自然願意要!”她和錢又沒仇。再說了,那他給那點銀子算什麼,他母舅一家欠她整整一條命呢。

周逸沒想到初晨會答應的這麼乾脆,也不知道為什麼可笑,笑得他岔了氣。可憐他來的路上擔心初晨死要骨氣不肯收鋪子,編排了很多理由打算勸她。現在倒好,一個都沒用上。

周逸今秋就要鄉試了,這可是他生命中的頭等大事。雖說初晨早料知周逸的科舉結果,可她還是怕有什麼變數,或是害怕因為自己的麻煩耽誤了他複習的時間。初晨見周逸還想再多留一會兒,勸他趕緊去複習,周逸還不走,初晨毫不客氣的開口攆人。

周逸傷心道:“好妹妹,我幫你跑斷了%e8%85%bf,連口冷茶都不招待我。”

“四哥,我聽說三哥、五哥天天早晨鳴%e9%b8%a1讀書,每日至亥時三刻方敢歇息。哥哥怎麼比他們悠閒呢,眼看秋闈將至,四哥不怕被他們奪了頭彩?那時候,祖母未必肯寵你一個了。”

周逸冷笑,揚眉道:“他們才堅持了幾日,不過是眼見著要考試臨時磨槍罷了。若人人如他們這般,人人得頭彩,何來十年寒窗苦讀之說?你四哥我苦讀的時候,你啊沒瞧見。”周逸點一下初晨的腦殼,見初晨惱她,臉上笑開了花。又道:“該說你才是,我問你,我去年見的那個溫柔嫻靜的七妹被你弄哪兒去了?你現在在我麵前越來越囂張,越來越調皮了。”

“唔,”初晨正在飲茶,聽周逸如此說差點把茶水噴出來。不滿的看向周逸道:“四哥真好意思,去年我那個溫潤如玉的四哥哪去了?如今在我麵前的怎是個傲慢無禮的人。”

“混丫頭,敢說我。”

周逸雙手托住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初晨。初晨覺著不好,那笑裡似乎夾雜著危險信息,似乎對她很不利。

果然,過了一會兒,周逸從懷裡掏出張紙來,慢悠悠的攤平,放在桌上,兩邊用雙手按住。

初晨一眼就瞧見那張紙上寫得大大的兩個字“地契”。初晨有些激動,叫周逸快拿給他看看。周逸反而不給,結實的壓在胳膊下。

“你說誰傲慢無禮?”

“呃……我我我,我傲慢無禮,四哥最是溫潤文雅了。”

初晨對周逸諂媚的笑,見他抬開胳膊,麻利的抽出地契,看了一會兒,便讓楠芹鎖到匣子裡去

周逸也不急,慢慢地品茶,等初晨忙活夠了,才緩緩地放下茶碗。

“傲慢無禮,這四個字形容你最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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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傲慢無禮過?”初晨不服氣的對周逸道:“我最多在你麵前使那麼一點點的小性子,一點點。”初晨害怕周逸不懂一點點是多少,特意舉起小母手指頭,用大拇指按住小拇指肚展示那一點。

周逸笑著做同樣的動作,在初晨眼前晃悠。

“就這麼一點點,你全展示給彆人看了。”

初晨心裡咯噔一下,驚訝的看向周逸,周逸此刻正彆有意味的衝她笑。初晨腦海裡浮現出一張臉來,臉立馬紅個通透,這一次她真的毫不留情的趕走周逸。

周逸早料到他該走了,從容的拍拍袖口,起身,對初晨又是一記微笑。初晨臉更紅了,彆過頭去,半晌不敢動,直到楠芹告知她周逸走了。

楠芹換了一杯涼茶給初晨,看著初晨嫣紅的雙頰調笑道:“姑娘多飲茶,茶可定神。”

初晨聽出楠芹的話外音,她是在調笑自己臉太紅害羞什麼的。初晨用手掩住臉,笑罵道:“壞姐姐,連你也笑話我。”

楠芹搖頭,正經道:“姑娘,我真不明白,那日你對懷璧公子為何那麼冷?平常女子見到未婚丈夫,理應表現溫柔賢惠的一麵。姑娘那日,十足像個悍婦。”

“胡說!我怎麼像悍婦了?他問的該問的我都答了,而且答得滴水不漏。若說態度,我是傲慢了些。”

“那姑娘是不滿意這門%e4%ba%b2事,所以才對懷璧公子那般。”楠芹動腦想了想,有些理解了。“畢竟懷璧公子有那樣的名聲,難不得姑娘不喜歡。”

“不,我是喜歡的。”初晨乾脆地否定,見楠芹驚訝的看著她,她發現自己表達的不清楚,繼續解釋道:“不怕告訴姐姐,我是中意這門%e4%ba%b2事的。哪個女子不想嫁進王府,嫁個可以出人頭地的夫君,坐享榮華富貴?我也不例外。隻是這懷璧公子性情古怪,最聽不得彆人的安排,最喜歡逆著彆人的心情來。我這麼做,不過是想要更好的穩住這門%e4%ba%b2事罷了。”初晨沉下心思,臉色的嬌羞也褪儘了,可見她對這個事兒是十分認真嚴肅的。

楠芹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嘴張的足可以塞進一隻五歲小孩的拳頭。她確實沒想到姑娘會有這一層心思,更沒想到姑娘會把這樣的心底秘密說給她聽。一時間感動的無以複加,竟流出淚來。

初晨驚訝的看著楠芹臉上的淚花,後悔道:“不該和你說的,瞧把你嚇哭了。”

“不不不,不是的。”楠芹跪在地上,雙手放在初晨的雙%e8%85%bf上,感動道:“我哭,是因為我沒想到姑娘這麼信任我。姑娘放心,我楠芹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從姑娘收留我那天起,我才明白我活著的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姑娘,我這條命就是姑娘的,姑娘就是叫我死,我也是心甘情願的。”說完伏地嗚嗚哭起來。

初晨把楠芹扶起來,笑著擦掉她臉上的淚,囑咐她不許再哭。

“我素來信你們的,有些心裡話我不說,不是不信,而是怕你們承擔的太多,活得不自在。”黑暗什麼的,秘密醜聞什麼的,隻她一個人承擔就夠了。初晨確實想複仇,確實恨得想殺人,但她沒傻到要把無辜者牽連其中。所以,該說的她會說,不該說的她永遠都不會說,那些臟東西隻會爛死在自己的肚子裡。

待楠芹平複情緒之後。初晨試探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庸俗,貪圖富貴?”

楠芹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