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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喝問道:“這家夥是誰?”

周澤續漫不經心的翻了翻眼睛,道:“你管得著嗎。”

白坤冷笑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真沒看出來,你現在勾搭男人跟玩兒一樣了。”

周澤續斜睨著他,有些譏誚的說道:“當年被白少嫌棄了以後,我一直都記在心裡呢,可不是得抓緊時間勤學苦練嗎。”

白坤有點惱火,可又說不出是什麼令他惱火。

那個年輕人左右看了一會,小聲道:“迪奇,能走了嗎?”

白坤怒視他道:“你給老子滾蛋!沒看這兒有事嗎?!”

周澤續似笑非笑道:“有什麼事?”

“你們家有十二點門禁我知道,”白坤蠻橫道,“走,我送你回家。”

周澤續揮開他的手臂,不屑道:“我們家那兩個大的,現在還會管我幾點回家?這個時間,你猜他倆在乾嘛?”

白坤把手揣進褲兜裡,有些咬牙切齒道:“周澤續,你不要故意惹我生氣。”

周澤續無所謂道:“喲,氣性這麼大?您生您的氣,跟我可沒半毛錢關係。”他轉過身,搭著那個年輕人的肩往台階下麵走。

那人回頭小心翼翼看了白坤一眼,迅速轉過頭來,小聲道:“迪奇,這人怎麼了?”

周澤續毫不避諱的用正常音量道:“彆理他,我哥的備胎,被甩了就變成神經病。”

年輕人重複道:“你哥的備胎?汽修工嗎?”

周澤續笑眯眯:“差不多就這意思。”

這兩個狗男男居然當麵嘲笑他?!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孫子?!白坤氣洶洶的跨步追上去,用力拍在那年輕人的肩上,打算先把他趕到一邊兒去。

周澤續側目,大聲道:“白坤你彆拍他!”

話音未落,那年輕人乾脆利落的一個過肩摔,把白坤從台階上摔了下去,這飯店門口的台階足有二十幾級,白坤猝不及防被摔之後收不住,哢哢哢的滾了下去,都能聽到骨頭的響聲。

周澤續臉色大變,三級台階一步的跳下去,焦急道:“白坤!你沒事兒吧?”

白坤緊皺著眉頭,右手按在左手手臂上,痛苦不已的模樣,掙紮著咬牙道:“靠,這小子……”

周澤續蹲下來檢視他的傷勢,說道:“他是合氣道八段,你拍他不是找死嗎?”

他伸手想扶白坤起來,剛碰到白坤的肩,白坤臉頓時白了,痛哼道:“胳膊%e8%84%b1臼了臥槽……”

合氣道隱藏高手從台階上跑下來,一臉愧疚道:“迪奇,他不要緊吧?有事兒沒有?”

他的兒化音特彆古怪,白坤反應過來這家夥可能是個外國人,憤怒道:“這是國際糾紛,你給老子等著……”周澤續按在他肩上的手一用力,他慘叫一聲:“你輕點!”

周澤續鄙夷道:“你不是橫嗎?再橫一點啊。”

白坤惱火道:“你他媽的,為個野男人折騰老子……”

周澤續鬆手把他扔回地下,罵道:“死去吧你!”

白坤發出一聲更慘烈的痛呼:“臥槽!%e8%85%bf好像斷了!”

反倒是那合氣道高手看不過眼,小心翼翼的彎腰扶白坤,白坤卻忍痛喝道:“你個假洋鬼子!給老子滾一邊兒去!”

合氣道高手無辜的撓頭,小聲道:“我是真洋鬼子。”

白坤一口氣被堵在心口,差點吐出血來。

他那群嗨到沒邊兒的同學終於有一個注意到這裡的情況,驚慌失措道:“白坤怎麼了?躺那不動了?!”

一個喝高的女生尖叫道:“啊!白坤死了!”

白坤忍著疼怒吼道:“臥槽你們這群混蛋!快送老子去醫院!”

有幾個同學反應過來,從台階往下跑。

周澤續臉色極差的彎腰抓住白坤沒受傷的那隻手,小心翼翼的繞過他的腰,把他從地下扶了起來,說道:“受傷那條%e8%85%bf彆用力。”

合氣道高手伸了伸手,被白坤惡狠狠的瞪了兩眼,到底沒敢挨著白坤。

周澤續伸手從白坤的褲兜裡摸出車鑰匙來扔過去道:“金尚哲,去把車開過來。”

白坤歪靠在他肩上,氣呼呼道:“還是個死棒子!”

周澤續朝著已經跑走的合氣道高手喊道:“紅色M3,車牌710!”然後才扭頭橫了白坤一眼,說道:“你被棒子打成這樣,還他媽有臉說?”

白坤:“……靠!”

到醫院急診檢查後,白坤%e8%84%b1臼的手臂和骨折的右%e8%85%bf處理後都被打了厚厚的石膏固定,醫生讓他留院觀察幾天,以防骨縫出血引起發燒後遺症。

尾隨來的幾個同學倒是有出於同學愛自告奮勇要陪床的,倒是前麵拉著白坤傾訴的那個女神備胎十分有眼力見的推搡著大家出去:“咱們還是走吧,這不白坤有朋友在嗎?明天咱們再買花圈來看他。”

眾人:“……”

白坤怒道:“等老子好了送你一百個花圈!”

備胎同學愣了愣:“口誤口誤,花籃花籃。”

同學們流水般嘩啦啦的離開,隻留下白坤和周澤續,還有罪魁禍首,合氣道高手。

白坤和高手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高手愧疚道:“我隻是條件反射,不是故意摔你。”

白坤哼了一聲:“這賬慢慢跟你算,現在滾……走吧思密達。”到底這還是個國際友人,不能太丟份。

高手虔誠的鞠了九十度的躬:“真的很抱歉,明天再來看你。”

他轉身向外走,周澤續跟在後麵。

白坤驚疑道:“你去哪兒?”

周澤續微側回身道:“回家。”

白坤勃然大怒道:“我現在這樣,你居然說要回家?”

周澤續淡淡道:“我家有十二點門禁,你不知道嗎?”

正說著,周澤續的手機響起來,他摸出來手機朝白坤晃了晃,說道:“我哥打來的,催我回去,拜拜。”

幾乎半殘障的白坤眼睜睜的看著屋裡唯二剩下的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小心臟哢嚓一下碎成了渣渣。

周澤續和金尚賢在醫院門口分開,獨自轉了回來,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發了會呆,發了條短信給他哥說晚上有事不回家。

周澤延很快回了一條:“注意安全。”

周澤續聯想了一下他哥有可能正在做的事,莫名覺得這四個字有彆的含義。

過了半小時,他悄悄推開病房門進去,白坤仰麵躺在床上睡著了,被吊在半空的%e8%85%bf還有打了石膏的手臂,讓他這時看起來滑稽非常。◣思◣兔◣在◣線◣閱◣讀◣

周澤續坐在旁邊的圓凳上,安靜的看了一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翹了起來,有點狡黠的模樣。

第二天一大早,白坤還睡得迷迷糊糊,臉上被拍了幾下,他茫然張開眼睛,周澤延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

白坤用完好的那隻手一巴掌揮開他,沒好氣道:“正煩呢,彆招我啊。”

“寶貝兒,你可真慘!”周澤延假惺惺的說道,眼裡分明是幸災樂禍。他把手裡的果籃隨手扔在旁邊,好奇的繞著白坤轉了一圈,說道:“打石膏的模樣還挺帥的。”

白坤斜他一眼道:“羨慕?那換你來?”

周澤延擺擺手道:“彆彆彆,我哪兒有你帥啊。”他左右看了看,問道:“我弟呢?是不是給你倒尿壺去了?”

白坤皺眉道:“胡扯什麼?你弟昨晚沒回家嗎?”

周澤延道:“沒啊,他說有事一宿沒回去。今兒早上才發短信告訴我,說你跟這光榮就醫呢,我這不就趕緊來瞻仰了麼。你這怎麼搞的啊?快說說讓哥們敬佩敬佩。”

白坤言簡意賅道:“眼拙沒看出對方是個思密達的高手,就被撂倒了。”

周澤延奇道:“我還以為是我弟因愛生恨打擊報複你,那我弟在這事兒裡串場了嗎?”

白坤冷哼一聲,厭惡道:“把我送醫院就跟那個思密達雙宿雙飛去了。”

周澤延一臉純真道:“我弟現在是個美籍華人,昨天算是美韓軍演了?也不知道是誰嫖誰啊。”

白坤沒事兒的那隻手捏的骨頭喀喀響,咬牙罵道:“帝國主義真他媽無恥!”

周澤延換了一副笑嘻嘻的臉,說道:“為紀念你為反帝大業作出的貢獻,給你發個勳章。”他摸出一根馬克筆,趴在床邊上,認認真真的在白坤%e8%85%bf上的石膏上畫了起來。

白坤的注意力被他的側臉吸引,有點出神的想起很久以前,中學時美術老師讓交一幅水彩畫,他和澤延都不會畫,威逼利誘著讓周澤續給他們畫了兩幅,澤延約了小女朋友逛街,留下他單獨看著周澤續畫畫。那天陽光明媚一日今日,周澤續的側臉,也是這樣認真而好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畫完的周澤延自己笑倒在一旁。

白坤狐疑的定睛一看,頓時頭冒青煙。這個圓形的簡筆勳章中間是個幾筆勾勒出來的大唧唧,然後打了個十字花的叉。

白坤:“……”

周澤延一邊笑一邊道:“你看多形象,這勳章的名字就叫‘與棒子軍團英勇作戰一級勳章’哈哈哈哈哈。”

白坤從果籃裡摸了個橘子砸過去,周澤延輕巧的接住,幾下剝開皮,遞到白坤嘴邊一瓣,白坤張嘴咬住,氣憤的咀嚼。

周澤延自己也吃橘子,說道:“不生氣了吧?我弟說那個國際友人是個挺不錯的人,醫藥費什麼的全墊了,還說要給你精神損失補償呢,彆生氣了啊寶貝兒。這橘子甜吧?”

護士過來給白坤掛吊瓶,周澤延笑道:“護士姐姐,他這不是傷的不重嗎,還得輸液?”

護士微笑道:“是消炎藥,預防發炎啊,你看著可比我大,怎麼叫我姐姐呢?”

白坤乾咳一聲,道:“你彆走哪兒都勾搭人小美眉,行不行?”

護士臉紅起來,周澤延繼續調笑道:“那他用不用截肢啊?乾脆截了吧,我覺得他有條%e8%85%bf特多餘。”

護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坤的那條傷%e8%85%bf,以為自己看錯,眨了眨眼,顯然被那勳章雷到了,二話不說給白坤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