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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臉頰紅通通的,活像是一個準備偶遇心儀郎君的姑娘:“爹,你說我能去偶遇楚嫿嗎?”

聶父震驚後仰,他那天生神力一拳打死老師傅的女兒竟然也會如此嬌羞!

等意識到女兒說了什麼,聶父趕忙擺手:“不行!皇上不會允許的,你彆亂來,省得好不容易升的官就又沒了。”

“哦。”聶水無比遺憾。

罷了,等哪天楚嫿能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身份上朝,到那時她倆再見吧。

商家。

楚嫿給商陸帶來了一樣好東西,烤紅薯的香氣充斥著整間書房,這份陌生誘人的香甜氣息令商陸很難不把注意力注入其上。

“這是?”商陸發覺自己竟不認得這個作物。

“紅薯。”楚嫿用棍子翻了翻烤紅薯,見烤得差不多了,趕緊分一個給商陸,“商隊帶來的好東西,快嘗嘗。”

紅薯?商陸確認自己不曾聽說過,學著楚嫿的模樣撕開烤黑的外皮,品嘗裡麵的內芯。

入口綿軟,焦香清甜,飽腹感強,確實是一種新作物。

商陸:“你可知產量多少?”

楚嫿隻知道現代紅薯產量很高,古代嘛……商隊隻負責帶東西給她,不負責探聽。

【統兒~】

係統隨叫隨到:【紅薯有很多品種,你手上這個沒好好照顧過,畝產量是兩百斤。】

商陸呼吸一窒,賈衣蔡剛差點瘋了,畝產兩百斤?這是什麼神仙作物!

要知道大盛的麥子畝產量因種植區域不同而有所差異,少的隻有二三十斤,最肥沃的地區是兩百多斤,平均水準就是一百來斤。

沒好好伺弄的紅薯畝產都能有兩百斤,好好照顧一下,三百多斤應該不成問題。

紅薯要是能夠取代麥子、水稻、大豆,整個大盛不知道能多活多少人!

饒是素日冷淡的商陸,都為這可怕的猜想而震驚。

下一刻,就聽楚嫿說:“紅薯畝產量能有兩三百斤,因著是長在地下的,蝗災來了也沒事,但需要輪種。”

“怎麼輪種?”商陸追問。

楚嫿歉意一笑:“抱歉,我不太懂這個。”

商陸:“……”

賈衣蔡剛:“……”

這部分消息和商隊送到楚家的紅薯一起送進皇宮,皇帝和百官為紅薯的高產量震驚的同時,也看到了楚嫿說到一半的噎人話。

皇帝眼前一黑,“總不能再讓她學怎麼種地吧?”

君臣看到畝產量兩三百斤的時候有多高興,這會兒就有多喪氣。

紅薯是大盛不熟悉的農作物,不知道該怎麼種,也不知道得注意些什麼,這就是有一個藏滿寶物的箱子放在你麵前,卻沒有打開它的鑰匙,急都要急死了。

你知道紅薯長在地下,也知道紅薯能防蝗災,還知道得輪種,怎麼就不知道該怎麼種呢?!

第73章

楚嫿小時候還跟爺爺奶奶下過地, 花生、紅薯、玉米都種過,但前世三十多歲,穿越後十四歲, 幼時的記憶早已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

她沒有故意隱瞞紅薯輪種的消息, 而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輪種,和什麼作物輪種, 與其外行指點內行,不如稍加提點,讓戶部的人自己去研究。

早前的牛痘疫苗、青黴素都是這麼做的,太醫院那邊可以, 戶部自然也可以。

商隊帶來了三筐紅薯, 其中小部分被楚嫿吃了和送人, 大部分被錦衣衛拿走, 同時也帶走了商隊的信息。

對於一無所知的陌生作物,與其一群人悶頭研究, 從頭開始, 不如去詢問當地已經種過紅薯的老農,能少走許多彎路。

日子一天天過去,百姓們貼對聯, 掛燈籠,買炮竹, 處處都是年味。

平常舍不得買總想著省一點是一點的好東西, 也會狠狠心買上一點——春節是個特彆的日子。

過年了,皇帝都封筆休息, 老太師老太傅暫停授課, 五皇子也回宮過年,楚嫿也能在不間斷的忙碌之中稍微鬆快兩天。

許是被錦衣衛提前警告過的緣故, 楚琪從鬆山學院回來後沒跑到楚嫿麵前刷存在感,老實地待在自己的院子中。

楚淑受到“扣嫁妝”影響,不再渾身的白蓮味,安靜待在楚老太太身邊,看著倒是順眼許多。

偶爾楚琪麵色不憤地是要說什麼,楚淑也會使眼色讓他不要在過年的時候鬨,明明是更年幼的妹妹,卻比哥哥更靠譜。

各方有意粉飾太平,今年的年夜飯是近幾年來最和平的一次。

安安穩穩度過這一茬,楚平和溫氏都鬆了很大一口氣,他倆是真的怕這個年不好過,一直戰戰兢兢的,時刻擔心要收拾爛攤子。

飯後,楚老太太借口消食讓楚琪和楚淑攙扶著她出去走走,這一走就沒再回來,隻讓人傳了“年紀大,乏了”的說辭,早早回去歇息,楚琪和楚淑也沒再回來。

“那就我們一家三口守歲。”楚平一點都不介意,還覺得這樣挺好。

人越少,越不容易出錯,他也不需要時時刻刻提心吊膽,就怕親娘、楚琪、楚淑說出什麼不對的話來。

他沒有絕佳的圓場反應和速度,很容易穿幫的。

溫氏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意,她也覺得這樣好,可主母的身份令她不能說這樣的話。

“勤兒要是在,就是我們一家四口辭舊迎新了。”

“好男兒誌在四方,他也是為皇上為朝廷辦事去了。”楚平自己沒太大誌向,對兒子期望還是挺高的,“隻要他好好乾,明年回京就能升職,很快就能超過我了。”

一想到兒子年紀輕輕就能和自己平級,楚平心中一點都不酸,還很是驕傲。

誰家兒郎二十一歲就能升到五品?是他家的呀,嘿嘿嘿。

當然,要是女兒也能入朝為官,那就更好了。

楚平看了一眼默默嗑瓜子的楚嫿,希望這一天不太遠吧。

今年沒有一大一小兩朵白蓮花在旁陰陽怪氣,溫氏的心情格外好,揶揄夫君:“那你是不是也得努力,爭取不被兒子越過?”

楚平的笑容緩緩消失,夫人這是嫌他不夠卷?

夫人,你變了!你以前明明說我這樣挺好的,說你就喜歡這樣的。

接收到來自楚平的譴責目光,溫氏平靜地端起茶杯喝了兩口。

她以前是覺得夫君平庸點鹹魚點挺好的,主要是不惹事,日子清閒且平靜,可現在兒子女兒接連奮起,平庸的夫君就顯得不夠看了。

人家都是當爹的拉扯兒子和女兒,他們家竟然是女兒拉扯哥哥和親爹,這像話嗎?!

溫氏一個字沒說,又像是把什麼都說了,楚平的精神頭都萎靡起來,兒子女兒太優秀,他這個當爹的是真的難啊。

楚嫿嗑著瓜子旁觀親娘馴夫,要不是女兒的身份在這,真想給親娘鼓個掌。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竟是係統覺得此景甚好,手動為自己的鼓掌聲配音。

係統:【嫿姐,我早就想說了,你爹是不是太鹹魚了點?】

楚平、溫氏:“……”

其他人:“……”

楚嫿假裝沒看到親爹精彩的臉色,給出極為中肯的評價:【我爹的物質欲望很低,給他好東西他會用,給他品質一般的他也可以,沒什麼特彆的需求,所以誌向不高,讓他循規蹈矩地辦事可以,靈活應變的能力不足。】

【這也是刑部四司,他會被安排到司門司的緣故,事比較少,非常清閒,按規矩辦事就可,不容易出錯。】

【清閒的部門不方便積累功勞,得靠年限和經驗一點點熬著,他又不太會拍人馬屁,就一直平平無奇地乾著,後來估摸著是覺得這樣的日子挺好的,就主動當一條鹹魚了。】

楚平給了溫氏一個疑惑的眼神:女兒怎麼這麼了解我?你說的?

溫氏搖頭:沒有,應該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

楚平立馬高興了:女兒了解我!開心!

溫氏:“……”

係統:【前幾個月我還看他努力過,結果可能是奮進太累了,沒多久又恢複成鹹魚模式,看得我很想拿根棍子給他翻個麵。】=思=兔=網=

係統奶呼呼的聲音說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有一種小孩子故作成熟的喜感。

楚嫿忍住笑意:【統兒,你彆對一條鹹魚有太大要求哦。】

係統:【可你爹對自己的要求也太低了。】

楚平不服,五品誒,低嗎?不低了!

楚嫿:【隨他,我又不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奮進,能維持現狀也不錯。】

係統:【嫿姐,你對你爹的要求也很低哦。】

楚平嘴角上揚,在心裡道:那是因為嫿兒心疼爹爹啊。

溫氏一看他那笑容,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不著調的,低頭默默喝茶。

心疼你?不存在的。

果不其然,楚嫿說:【沒事,大號廢了還有小號。】

楚平笑容微僵,大號小號?什麼意思?

係統恍然大悟:【對哦,你爹不行還有你哥呢。】

【怪不得你斥巨資給你哥找來那麼多資料,原來是知道你爹靠不住,在培養小號啊。】

楚嫿和係統還在聊,可楚平已經神情恍惚,完全聽不到了。

原來大號是他,小號是楚勤,女兒不是心疼他,是知道他不行,徹底放棄了嗚嗚……

楚嫿:【統兒,大過年的,我哥在做什麼?】

係統:【稍等,我瞅瞅。】

溫氏見楚平依舊神思不屬,一副被打擊得不清的模樣,趕緊捏住他腰間的軟肉狠狠轉了一圈。

兒子的消息都不聽,想啥呢?!

“嘶——”楚平倒吸一口涼氣,正要問溫氏乾嘛掐他,又被掐了一下大腿,疼痛感令他迅速回神。

楚平趕忙去看楚嫿,就見楚嫿好奇地看著他,對上他的視線後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很快彆開視線,像是在說:您又惹到娘親了啊?

楚平心裡苦,但沒法說。

係統:【咦,你哥有桃花運誒。】

楚嫿的精神立馬振奮起來:【啥?展開說說!】

她哥麵容俊朗,身高超過一米八,能文能武,二十歲還沒定親,其中既有楚平和溫氏想讓他先立業再成家的意思,也有這家夥過於直男擋掉太多桃花的原因。

人家姑娘在他腳邊掉了一張手帕,一般公子都是撿起來還回去,然後趁機聊上幾句,互通姓名、家世,回去後問問家人對方人品、家族家風如何,再找機會見第二麵。

結果楚勤是怎麼做的?

這廝把手帕還回去,說完“姑娘,你手帕掉了。”,然後轉頭就走。

人姑娘當時就懵逼了。

就這樣不解風情的鐵血直男,居然還能有桃花運,聽到這個消息的楚家人都激動了。

據說睡覺的楚老太太側耳傾聽著,一直嫌楚嫿和係統叭叭叭好煩的楚琪和楚淑也不嫌了,這瓜好!

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