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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五皇子的機會,她實在不甘心就此錯過。

“嫿兒?”楚淑迅速收拾好了表情,宛如一個教養極好的大家閨秀,“你是不想姐姐進去嗎?”

“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上課的,進去和先生說上兩句話,送完謝禮就走了。”

楚淑將聲音壓低到隻有近在咫尺的人才能聽到的程度,“還是說……你擔心姐姐會分了五皇子對你的喜歡?”

後麵這句話,書房內的五皇子和老太師沒聽到,可賈衣、蔡剛受過專業訓練,他們倆的聽力都比常人更好些,聽得不要太清楚。

兩人對視一眼:不好對付啊。

楚淑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她知道自己說出這句話就能進去。

她這個妹妹啊,一向清高,會賺錢卻不貪財,有權卻不弄權,像是心裡有一杆絕不越過的秤。為了表明自己對五皇子無意,楚嫿一定會放她進去。

楚嫿猶豫了一下,並沒讓開,“你回去吧。”

雖然楚淑產生了這個念頭,今天趕她回去,她下次還會來,但今天這個借口太過離譜,她不可能讓步。

楚淑臉上勝利的笑容仍在,驟然僵住,顯得那張本來就寡淡的臉孔變得有些滑稽。

“你說什麼?”

楚嫿:“讓你回去。”

係統同步大喊:【讓你丫的滾啊!!!】

所有人:!!!

遠一點的那些人還能捂一捂耳朵,近處的幾人差點覺得耳朵聾了。

楚嫿和楚淑同一時刻遭受近距離的高分貝噪音攻擊,下意識閉眼捂耳。

【統兒。】楚嫿臉色微白,【彆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係統發現自己闖禍,火速切換小小聲,囁喏著說:【對不起,我太生氣了。】

楚嫿揉揉耳朵,等她抬頭時,楚淑已經在賈衣和蔡剛的眼神威脅下收拾好了表情,看不出一點異樣。

這演技和臨場反應能力,要是放到現代,少說也能得個影後獎啊。

楚嫿暗暗感歎,麵上不露聲色:“回去吧。”

楚淑正要說什麼,就收到楚嫿一個冰冷的眼神:“安安分分待在你的院子,你我相安無事,否則你來一次扣月例。”

不過就是月例,楚淑不以為意。

她娘是被錦衣衛抓走了,可她娘攢下的私房都在她手裡,老太太還會給她補貼,手頭銀子不少,她還在心底鄙夷楚嫿:這麼多年都隻會扣月例一招。

很快,楚嫿出了第二招:“來兩次扣嫁妝,今天算一次。”

也就是說,下次楚淑要是再敢來五皇子的院子,就直接扣嫁妝了。

楚淑臉色都變了:“你敢?!”

方才還柔柔弱弱的聲線,眨眼間變得極為尖利,好似一隻被掐住脖子拚命尖叫的雞。

事實上,楚淑確實被掐住了命脈。

女子的嫁妝是日後在夫家安身立命的資本,娘家給得越多,代表越重視這個女兒,夫家和外人都會因此高看她幾分。

楚淑還想著該怎麼從楚平和溫氏手裡多撈點嫁妝,曬嫁妝的時候讓全京城的人都羨慕她呢,結果頭都沒有開,楚嫿就要扣她嫁妝,這能忍?!

楚嫿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楚淑,無聲地道:你看我敢不敢。

楚淑的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青,“我的嫁妝從公中走,你沒有權利扣我嫁妝。”

越說越有底氣,腰杆子都挺直了,“你敢扣我嫁妝,我就敢讓人到處敲鑼打鼓,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部宣揚出來,讓全京城都看看你楚嫿是個什麼樣的人!”

“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個克扣親姐嫁妝的女人,一毛不拔,算計親姐,嗬,我想你那哥哥在官場上的名聲恐怕也會受此影響吧。”

賈衣、蔡剛:“……”

親眼看到虛偽的白蓮花搖身一變成了會吃人的食人花,真真也是漲了見識。

而且,楚勤再怎麼說也是楚淑的親哥哥,楚淑算計起來可是真的一點也不猶豫不留手啊。

楚嫿麵不改色,她敢拿出扣嫁妝的牌,自然不可能沒預料到楚淑的反擊。

“楚淑,你不會以為你的嫁妝很能見人吧?”

“你什麼意思!”楚淑心中慌亂,不會吧?

楚嫿沒有好心地為她解惑:“回去,不許再來,你知道我的手段。”

不確定楚嫿知道些什麼,楚淑怕了。

她知道楚嫿身上還有一個堪比江湖百曉生的係統,就算原來不知道,一旦她不依不撓,楚嫿也會什麼都知道。

而楚嫿知道了,皇帝和百官都會知道,她就完了。

楚淑死死咬唇,做出當下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好,我回去,你也要答應我,不能趕儘殺絕。”

她渴望得到一個保證。

楚嫿沒有說話,反身關門,無聲地下著逐客令,楚淑無法,隻能離開。

五皇子和老太師聽到一切,什麼都沒說,隻是給楚嫿遞了一杯奶茶和幾顆烤好的栗子,用行動默默安慰她:誰家還沒有點糟心事呢?沒事的。

係統知道楚嫿並不傷心,隻是好奇:【嫿姐,楚淑有什麼把柄落在你手上啊?】

還沒走遠的楚淑腳步一頓,麵色驚恐,扭頭就又跑了回去。

她沒跑幾步,就被半路竄出來的錦衣衛給按住、捂嘴、拖走。

笑話,之前去沒關係,現在去絕對會暴露的!

楚嫿不是很想說,擔心係統好奇之下自己吃瓜宣揚出來,隻能透露一部分:【是劉月的把柄,她的錢來路不太正。】

所以非要追究的話,楚淑的嫁妝之中有相當一部分得充公,這才是楚嫿說能扣嫁妝的真相,否則她沒有執掌一家中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克扣庶姐的嫁妝?

而係統見楚嫿談性不濃,便知道她是想靠這個拿捏楚淑,也就不多問了。

【那我們吃瓜不?你剛剛上課的時候,我吃到一個超級大瓜呢。】

眾人支棱起來:吃!必須吃啊!

此時,被錦衣衛拖走的楚淑,稍稍鬆了口氣。

她娘的私房來路不正是曝光了,可沒有證據,官府也沒法收她的錢,還好還好。

隻是,楚嫿真的知道真相,她日後就得收斂些了,省得到時候金龜婿沒釣到,自己的積蓄全沒了,兩頭都沒撈著。

楚嫿:【誰的瓜?】

係統:【宗令福瑞親王的。】

楚嫿:【他怎麼了?】

係統:【他的世子不是王妃生的,卻是嫡子,他的世孫不是世子妃生的,卻是嫡孫。】

楚嫿:???

眾人:???

嗯?這是個什麼邏輯?

第70章

按照係統的說法……

楚嫿想到了一個熟悉的套路:【是福瑞親王用外麵女人生的兒子, 替換了王妃生的孩子嗎?】

為了能夠讓心愛之人所生的兒子順理成章地繼承世子之位,這種手段在小說和電視劇中屢見不鮮。

聽到的人都下意識想到了這個原因,隻是大盛不搞嫡子繼承那一套, 不換子也可以繼承, 所以……有必要嗎?

係統卻說:【不是啊。】

否認就否認吧,這家夥非得用一種“嘿嘿, 我就知道你們猜不到!”的嘚瑟語氣,令眾人心裡有點不爽。

平常係統不會這麼賣關子,一般都是楚嫿猜不到就給說了,像是一個迫不及待炫耀秘密的孩子。~思~兔~在~線~閱~讀~

今天這麼反常, 不會是為了幫她轉移眾人的注意力吧?

——福瑞親王的瓜越是彎彎繞繞令人震驚, 瓜猹們越不會注意楚淑和劉月。

楚嫿心中劃過一絲暖流, 小傻統都主動保護她了, 她也得配合起來,不能辜負它的心意。

楚嫿:【這件事福瑞親王知道嗎?】

係統:【知道的。】

楚嫿:【是誰換的?】

係統:【王妃。】

才三問三答, 很多信息都出來了, 可眾人也聽得更迷茫了。

福瑞親王知道王妃換了兒子,還認下了這個兒子,最後給換來的兒子請封世子?

這是什麼神奇又迷惑的操作?

楚嫿覺得好奇心吊得差不多, 可以開始吃瓜:【展開說說。】

係統早就等不及想和人分享了,趕忙切瓜:【福瑞親王早年還是皇子的時候, 就跟現在的大皇子一樣, 常年駐守在邊境,不過他駐守的是大盛和西戎的交界線。】

【上一任西戎皇帝是個相當瘋狂的好戰分子, 有錢有糧了就打鄰居, 沒錢沒糧了更要打鄰居,後者的策略你應該知道, 就是以戰養戰和轉移矛盾嘛。】

楚嫿確實知道:【嗯,你繼續。】

眾人:???

你倆倒是展開說說以戰養戰和轉移矛盾啊!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

老太師若有所思,稍後得和同僚們詳細討論一下這個策略。

係統:【那個時候大盛和西戎動不動就打仗,西戎還特彆損,偶爾是真的打,偶爾過來騷擾一下,等大盛出兵要打再跑,不出兵就真打。反正各種策略和勾心鬥角都用,福瑞親王的作戰意識和本領都是那時培養出來的。】

【大盛國庫不豐誰都知道,能給的軍餉、兵器、糧草不多,邊疆將士的日子過得苦。軍隊乾的是體力活,一頓就得吃很多,沒力氣就沒法訓練,一上戰場就送菜,簡而言之就是軍隊快要養不起了。】

【福瑞親王當時年輕氣盛,眼看著自己接連幾封奏折家書都沒法從皇帝那討來多少,實在不忍心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個個倒下,就決定另辟蹊徑。】

【你不給我兵器和糧草,還不允許我自己想辦法搞嗎?大盛這邊沒辦法,都是父老鄉親的,西戎、北狄那邊就不一樣了啊。】

楚嫿秒懂,笑容逐漸變態:【這就是鄰居屯糧我囤槍,鄰居就是我糧倉。】

眾人:???

眾人:!!!

這、這不是西戎一貫的作風嗎?總結得太精辟了!

老太師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中,國庫現在是有錢了,但誰都說不準能有錢到什麼時候,還是得早作打算。

係統因和宿主的無言默契而興奮地啪啪鼓掌:【對啊對啊,西戎那麼愛打仗,他們肯定有兵器有糧草,沒有也得有!這是西戎屢屢侵犯邊境,給邊境將士和百姓造成身理心理傷害所必須要付出的賠償!】

【而北狄那邊有獨特的地理位置,擁有無比豐茂的水草資源,離福瑞親王的駐地近,唔……也不是很近,但總比寫信去京城求飼料,朝中再四處調集來得快,關鍵是這些飼料不要錢!免費的東西,皇帝和百官肯定都不會反對!】

五皇子和老太師無言低頭,這一招是精準地切中要害啊。

係統:【北狄馬比大盛馬擅長奔襲作戰,還一匹匹養得膘肥體壯的,特彆能夠應付西戎那種惡心的騷擾作戰方式,福瑞親王眼饞北狄馬許久了。】

【然後他就想辦法把東西全部搶回來了!】

楚嫿和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