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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但老太傅和老太師當了這麼多年的死對頭,不要太了解這人的言下之意,當即嘴角一抽。

嘿,還彆說,他本來不是非要爭的,但誰讓他這人一身反骨呢?

老太傅笑了:“以前沒有,現在有了。”我就是要收她,氣死你氣死你!

解讀成功的老太師:“……”

他扭頭瞅了瞅,發現太醫院使不在,頓時對陳九說:“叫個太醫。”

陳九:?

他正想問問皇帝是不是真的要叫太醫,就見老太師擼起了袖子,氣勢洶洶地朝老太傅走去,一看就是不準備多逼逼,直接動手談了。

老太傅不躲不閃,跟著擼袖子,眼裡冒出興奮的光芒,顯然是要正麵杠起。

皇帝:“……”

百官:“……”

啊,又來了又來了,君臣都很頭痛。

老太師和老太傅年幼時拜入同一個老師門下,都是天資聰穎,能夠舉一反三的好苗子,老師樂得不行,言談間多有誇讚。

少年氣盛,樂意被誇獎,卻不願意總被拉出去和人作對比,尤其對方和自己年紀相仿,誰樂意被人比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起,就開始了你卷我也卷的日子。

兩人文采斐然,隻差一歲,要是分開考,那必然是兩個狀元,可他倆非要同一屆科考,就想分出個高低。

隻有一個狀元,該給誰呢?老皇帝十分傷腦筋。

後來看在老太師長得比較好看的份上,給了他一個探花,把狀元給了老太傅。

老太師以為自己在皇帝心中比不過老太傅,老太傅又覺得皇帝這是嫌自己不如老太師好看,倆人都覺得自己輸了,更加看對方不順眼。

更糟糕的是,他們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

兩人明爭暗鬥,大獻殷勤,最後那姑娘選了老太師,理由是他更好看。

老太傅當即就炸了。

年少死敵、政見不同、奪人所愛……日常的一點一滴積累下來,倆人就成了解不開的死對頭。

吵兩句,踩一腳,已經成了他倆的固定日常,哪天缺了這一部分,那必定是在暗戳戳地憋大招。

這不,吵都不吵,直接開乾了。

明明是兩個瘦弱的文人,乾起架來卻一點都不弱,還招招都陰險地往臉上招呼,給你一個黑眼圈,打你一個紅鼻子,主打的就是讓你沒臉!

好好的兩個一品大員,鼻青臉腫地上朝算怎麼回事?

過去也就算了,現在要是讓楚嫿看到了,好奇之下問了係統,那不就立馬穿幫了?

皇帝一個眼神下去,百官急忙上前拉架,一邊拉一邊勸。

“不就是一個學生嗎?”

“讓就讓了。”

“大家都是同僚。”

“不要為這事傷了和氣嘛。”

眾人一人一句,主要是武將拉架,文人勸說,大家都乾自己擅長的。

這話聽得皇帝暗暗點頭,就是就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搞得那麼僵持做什麼?

結果這一勸沒勸好,反給勸火了。

老太師氣得臉紅脖子粗:“什麼叫讓就讓了?我看上她多久了?要不是你們不讓,我早收她當學生,三個月下來能教多少?”

“至於讓她現在看到天氣預報,還在那嫌棄雞肋嗎?建個摘星台花了一萬兩,請他出山前前後後花了八千兩,而它隻要一點瓜能,那就是不要錢啊!”說起來,他就心痛。

大盛開國一百二十七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不要錢的大好事呢,結果沒了,沒了啊!

老太傅臉色漆黑:“學生和夫人一樣,沒有讓不讓一說,再說翻臉了啊!”

皇帝:“……”

百官:“……”

糟糕,戳到老太傅被搶心上人的雷點了。

雖然他們覺得讓學生和讓夫人之間扯不到一塊兒,可每個人腦回路不一樣,他們也沒法硬掰,再說下去就成火上澆油了。

這下,皇帝傷腦筋了。

帝師不能隨便收學生,可以老太傅的身份地位,也不該收楚嫿的。

原本他是打算讓兩個人吵一吵,吵到不可開交,他再出來打打太極,兩個都不選,選一個其他人,結果一不小心就翻車了。

本來就堅定的老太師來了火。

本來就是湊個熱鬨的老太傅也來了火。

打都打了,誰都不肯放棄,可楚嫿隻有一個。

就在這時,戶部尚書神來一筆:“你們在這打出狗腦子,楚嫿也不一定要你們啊。”

“……”整個禦書房都沉默了。

是啊,吵啥呢?

戶部尚書好心出了個主意:“要不你倆先隨便教一點,看她更喜歡哪個老師?”

皇帝不樂意。

這不是瞎搞嗎?一個太師,一個太傅,哪有教同一個人的道理?

他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因為楚嫿抄家太多,給國庫帶來太多錢財,戶部尚書已經完全站在楚嫿那邊了?

楚嫿要是個皇子,還能陰謀論一下她暗地裡結黨營私,拉攏了戶部尚書,可她誰都沒看上,沒站隊哪個皇子,陰謀論她純屬白搭。

老太師和老太傅也不樂意。

他的學生憑什麼讓死對頭教?萬一死對頭夾帶私貨,把他的學生教壞了怎麼辦?

就在這時,戶部尚書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萬一她兩個都看不上呢?”

老太師:“……”

老太傅:“……”

還彆說,很有可能。

就這段時間對楚嫿的了解來看,她喜歡吃瓜看熱鬨,小氣也記仇,日常最大的愛好是看話本,還動手寫過幾本,其他的書一概不碰。

讓她學個曆史,學個政治,恐怕比讓她不吃瓜還難。

戶部尚書:“我個人覺得,她更適合戶部,或許更樂意當我的學生。”

這話一出,皇帝和百官都皺眉。

楚嫿手握係統,不管去哪兒都會查出貪官,充盈國庫,這要是隨了戶部尚書那死摳門的性子……那就是非常有錢和加倍摳門。

一堆看得見也摸得著的錢在那,搞得他們心癢癢,但死活就是不給用。

嘶——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君臣難得默契:老師人選可以慢慢挑,戶部尚書絕對不行!

刑部尚書大喜!不能把楚嫿扒拉到刑部來沒關係,可以收她當學生,隨時帶在身邊啊。

“微臣可收。”

大理寺卿:“臣也可以。”

順天府尹:“臣也行。”

眨眼之間,要收楚嫿當學生的人越來越多,競爭越來越大。

老太師氣了個仰倒:“你們一個個的都添什麼亂!”

老太傅反倒不急了,冷笑道:“那就各憑本事吧。”

“憑本事,我還會輸給你?”老太師發出同款冷笑。

兩人針尖對麥芒,要不是中間隔著數個文臣武將,絕對還得乾上一場。

皇帝:“……”

他想拒絕,轉而一想,戶部尚書說得對,楚嫿很可能不接受,那他就不必得罪兩位股肱之臣,省得二老明裡不好做什麼,逮到機會再給他拖後腿報複回來。

行吧,他看戲好了。

可惜,這一回他注定是要失望了。

天氣預報中的地震預測,本就是楚嫿和係統商量過後拋出來的誘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們一咬餌,係統就知道了,愉快地告知楚嫿:【嫿姐,他們真的如你所料誒!你真厲害!】

楚嫿:【大盛苦天災久矣,他們也是沒辦法。】

【你想想,以國庫的餘糧,以戶部尚書的摳門,願意花費一萬多兩白銀請那位來當欽天監,還特地給建了一座摘星台,足可見對方本事之高。】

【如今得知你不花錢就能預測,那是多大的便宜啊。你還能提前一周,可以兩相對比,也可以在那人生病或者有事、撂挑子時做個備用,能不高興嗎?】

係統:【我不管,嫿姐你就是厲害,你就是女帝的料!】

還沒放棄呢?

楚嫿無奈,實話實說:【是我比你早來幾年,更熟悉這裡的人和事,你多待幾年也能料到的。】

這話係統愛聽,嘻嘻笑著,像個小傻子。

【對了,有個老太師和老太傅的瓜,吃不?】

楚嫿:【吃啊。】

係統打開共享後再問一遍,得到楚嫿的回答便開始切瓜。

【這兩人在朝堂上經常不和,我想知道他倆為啥這樣,就那麼一搜,結果……哈哈哈哈!】

這是在找補,免得皇帝和百官起疑心。

楚嫿配合道:【為啥?】

係統:【天才都是恃才傲物的,拜入同一個老師門下,老師也壞,對這個說“他學得快”,對那個說“他理解得更為透徹”。】

【老師看他們學什麼都很輕鬆,怕他們飄,想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稍微打壓一下,免得自信過頭變自負,結果兩人一聽,你比我快,你比我好?那不行!】

【今天我比你多看一頁書,明天我就要比你多看兩頁書,誰都不肯認輸,就從看書、背書、寫字、彈琴……各方麵比拚起來,一代卷王冉冉升起。】

楚嫿倒吸一口涼氣:【天哪,和他們一個老師的學生好慘!】

楚家的人:“……”

錦衣衛們:“……”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歪?

楚嫿:【現代很多人選擇擺爛是因為除了讀書,還有很多發家致富的辦法。在古代,士農工商的階級概念是固定的,很多人七老八十了還在考科舉,很多商人想儘辦法讓後人入仕。】

【科舉三年一次,一共就取那些人。】比一年一次還有複讀機會的高考難多了。

【為了過科舉這座獨木橋,所有人都在拚命卷,還有兩個超級大卷王在前麵帶頭卷,不卷都對不起這些年的努力,於是你卷我卷大家一起卷,我都能想象那些人有多絕望。】

她當初就活在一個又一個超級大卷王的陰影之下。

想擺爛,看著他們那麼努力就有強烈的自卑感,卷累了稍微休息一下,還會有莫名其妙的負罪感,直到罵罵咧咧地爬起來繼續卷,這才覺得回歸日常。

可那是什麼正常的日常哦?

楚嫿:謝邀,一點都不想記起來:)

係統吃過楚嫿前世的不少瓜,太知道她上輩子有多卷。

一聽這語氣極度類似高考,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他們卷自己也就算了,還逼著兒子孫子一起卷,一定要各個方麵都贏過死對頭的兒子和孫子。】

【自己可以省吃儉用,但夫人吃的穿的一定要比死對頭的夫人好,否則自己多沒麵子啊?】

【這裡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當初老太師喜歡上一個姑娘,奈何性子羞澀,寫了很多詩都沒敢送,老太傅聽說後,抱著看樂子的心態去瞅了瞅,結果也春心萌動了。】

楚家的人:哎呦?

錦衣衛們:多說點多說點!

係統:【老太師一看,死對頭也喜歡我看上的姑娘,這還得了?再不下手,心上人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