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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他倆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了,怎麼還要為這些年輕後生擦屁股呢?

真想撂挑子不乾啊。

老太師和老太傅敵對了大半輩子,從未有一次政見相和過,這一刻竟默契地想要擺爛。

不行,不能讓老匹夫看笑話!老太師利索地脫衣檢查。

不行,不能讓老家夥比下去!老太傅的衣服脫得比他還要快。

太醫院使:“……”倒也不必脫這麼多。

可三公中的兩位都快脫光了,其他人怎麼能比他們脫得少?

順便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其他毛病吧,就當擴充醫書的病例了,既是為他們好,也是為大盛百姓做貢獻。

太醫院使暗暗點頭,文臣武將不都要留清白在人間嗎?後世百姓會永遠記得你們的貢獻!

被要求脫光的官員們:“……”他們懷疑太醫院使以權謀私,還有證據!

這一晚,半夜入宮的官員們都沒有回去,第二天到了時辰就去上朝。

皇帝也陪他們熬了一夜,每當有一個臣子被證明清白,他都能鬆一口氣,反之則臉黑一層。

一夜下來,皇帝和眾官員心力交瘁,恨不得將罪魁禍首拉出去砍了,又不敢打草驚蛇,還有被迫脫衣檢查的氣在,一個個憋屈得要命。

他們憔悴不已地上朝,銷假回歸的楚嫿卻精神飽滿地吃瓜。

昨天係統吃瓜時已經拿到了具體的名單,就是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說,今天楚嫿一來朝堂,係統就開始指指點點。

【嫿姐,這人叫馬旭,今年四十五歲,隸屬於禮部,是堅定的守舊派。彆看他平日裡總喊著遵循舊禮巴拉巴拉的,其實玩得比誰都花,比誰都能接受新事物。】

【他是被朋友推薦過去的,非要玩點不一樣的,彆出心裁地選擇嗶——,結果帶出了嗶——】

楚嫿麵無表情:【感謝係統保護未成年人。】

否則她剛吃進去沒多久的早飯就要吐出來了。

係統開心地表示:【不客氣呀~】

皇帝:“……”

百官:“……”

那你倒是保護一下我們這些隻大幾百個月的未成年人啊!

楚嫿聽不得那些醃臢內容,我們就能是嗎?同樣都是瓜田裡的猹,不帶這麼區彆對待的!

委屈,又不能說。

第21章

當事人馬旭位居五品,昨晚沒有入宮,沒看到楚家報告,完全不知情。

這會兒,猝不及防地被係統當著皇帝和所有同僚的麵戳穿自己與人野合,還為尋求刺激走後門的事,頓時整個人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馬旭一抖,周圍的同僚默不作聲地往旁邊退。

馬旭再一抖,同僚再退,都快退出隊列了,嫌棄之意溢於言表,好似他是那茅坑裡的醃臢之物,汙穢不堪。

馬旭:“……”

一張老臉又青又紅,不敢大聲說話,隻低聲地和同僚解釋:“我隻是愛好特殊了點!”

隊列前方的禮部尚書、禮部左右侍郎正豎著耳朵聽係統爆料,意外聽到這話,徹底無語。

是,你愛好特殊,那你把這麼多人卷進來乾什麼?

你要不和劉月野合,把花柳病傳得到處都是,他們也不必脫光衣服檢查,還被太醫院使和其他太醫看那麼久!

禮部尚書是北方人,冬天會和同僚一起去大澡堂泡澡,還會互相幫忙搓個澡,被男人還是太醫看兩眼,想到主要是為了看病,倒也沒那麼介意。

禮部左右兩侍郎來自南方,南方哪有什麼公共澡堂、互相搓澡?洗澡都是用盆用桶裝好水,一個人關在房間裡慢慢洗的。

直到現在,兩人還能回想起被太醫院使看得渾身冒雞皮疙瘩的毛骨悚然感。

太可怕了!

那感覺就跟他倆是放在砧板上,即將被開膛破肚的魚一樣,此生不想體驗第二回 !

而害他們落下如此心理陰影的人,居然還在那大言不慚地說什麼“愛好特殊”?

是,你清高,你了不起,正門不走,偏走後門!

怒氣值嗖嗖地往上竄。

與一般女子野合不算什麼罪,可與他人妾室野合,那就是通奸罪!

兩個禮部侍郎決定在罪名確定下來之前,經常往刑部走一走。

不為彆的,主要是想再熟悉一下大盛朝的刑律:)

而係統還在持續爆料:【這個叫郝玉才,隸屬於工部的虞部司,他爹娘給他取的這個名字,可太有才了哈哈哈!】

【虞部司主管山林雜產,供給百官的蔬菜炭火,還執掌采捕漁獵的時禁,看起來不太起眼,實則手鬆手緊能撈不少油水,所以他給自己整了個愛好,嘿嘿,你猜是啥?】

天底下那麼多愛好,楚嫿哪可能盲狙中?

也就是上朝無聊,吃瓜本就是打發時間和尋樂子,這會兒也不著急,一個個地猜唄。

楚嫿:【搞盆栽?】

係統:【不是。】

楚嫿:【貪汙受賄?】

係統:【確實貪了,但不是。】

楚嫿繼續猜,係統繼續否認,一人一統悠閒地玩猜猜,可把皇帝和百官給急的。

你們倒是說說這家夥怎麼貪了,有多貪,他們才好決定抄不抄家,抄多少啊!

郝玉才嚇出了一腦門的汗,硬是不敢擦。

馬旭的例子在前,他不認為自己有逃過一劫的可能,可隻要係統不抓著他的貪汙不放,他還能再拯救一下!

皇帝卻沒有放過的意思,他正愁楚嫿和係統不帶他們去挖寶,國庫沒錢呢。

肥羊都主動送到嘴邊了還不吃,會遭天打雷劈的!

戶部侍郎比皇帝還急,但他的眼睛都快使得抽筋了,林友依然裝作沒看見。

林友是皇帝的心腹,要是能被其他官員指使,頂上烏紗就彆想要了。

直到皇帝讓陳九過來傳話,林友這才命錦衣衛去查。

戶部侍郎氣得吹胡子瞪眼:“不知變通!”

他還想再說兩句,被同僚捂住嘴巴:“聽不見了。”

原來是楚嫿猜十來次都沒猜中,覺得無趣,乾脆放棄遊戲不玩了。

係統:【其實我給你提示了,說他爹娘名字取得好。】

確實說了,楚嫿摸著下巴,郝玉才這三個字和什麼愛好有關?

係統沒再賣關子:【郝玉才不貪金子銀子,隻喜歡玉,他的花園假山裡堆著的石頭石塊其實是玉石,裡麵全是沒開出來的好玉。如果找個好的玉石雕刻師傅,再賣給不差錢的富豪,尤其是江南那邊的大富豪,少說也能賣個幾百萬。】

這可是幾!百!萬!啊!

刹那間,皇帝和百官的眼睛亮得跟黑夜裡的燈泡似的。

你個小小的五品虞部郎中居然比正三品的戶部尚書貪得還多啊!必須抄!

至於這個幾百萬能否比五百萬還多……

找幾個大盛頂級的玉石雕刻師傅,想辦法編個故事造個勢,再賣給江南有名的大富豪,不就有了嗎?

郝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滿臉慘白。

如果係統不說,錦衣衛再怎麼掘地三尺地找,也沒法從他家挖出多少現金現銀古董字畫,畢竟誰會在乎假山花園裡那些不起眼的石頭呢?

現在這麼一搞,他多年小心翼翼貪汙得來的玉石全沒了,一點都不會剩下。

完了,徹底完了!

相比之下,戶部侍郎就笑得跟偷腥的貓似的。

楚嫿可真是戶部的福星啊,一定要把她調過來!多翻翻,多看看,多抄幾個貪官,國庫還能不豐嗎?他還會因為缺錢輾轉反側睡不著覺,頭發都快愁得掉光了嗎?

係統:【他喜歡玉石,又怕被人發現貪汙的痕跡,就跟人學了打磨雕刻。後來,被馬旭拉去參與野合,私底下雕了一個嗶——,然後嗶——】

【這東西他用過以後送給了劉月,劉月自己用完推薦彆人用。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吐槽一句,有些人不講究起來是真不講究,最起碼清洗消毒一下嘛!】

楚嫿再次表示:【感謝係統保護未成年人。】

係統:【不客氣呀~】

皇帝:“……”

百官:“……”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嘔——

他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的愛好會這麼特殊,這麼不講究,就不嫌膈應嗎?

楚嫿深沉歎氣:【我光知道男人不自愛,不衛生,卻不知道他們這麼不自愛。這到底是什麼神奇物種啊?人類進化的時候,就沒把潔淨、衛生刻在他們的DNA裡嗎?】

皇帝:!!!

百官:!!!

不不不不不不——這是極個彆的男人的特殊行為,你彆上升到所有男人啊!

風評被害至此,在場的男人們都怒了。

皇帝急中生智:“楚平。”

楚平昨晚就吃到了自己的綠帽瓜,一晚上輾轉無眠,今早上朝又吃綠帽瓜,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聽到皇帝喊他名字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楚大人,皇上叫你。”刑部同僚推了他一下。

楚平趕忙出列:“臣在。”

與此同時,劉子昂推了楚嫿一把,“你爹。”

多看看你爹吧,彆再禍害同僚的風評了。

楚嫿:?

因這意外,她吐槽的話音來了個急轉彎:【怎麼回事?我爹又被參狎妓了?】

係統懵了一下:【啊?沒有吧?】

皇帝:“……”

楚平:“……”

百官:“……”

皇帝沉默一秒,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楚平,聽說你家寒冬臘月都得每天洗澡,盛夏酷暑更是一天兩次。”

楚平迷茫,楚嫿也迷茫:【皇帝還管臣子一天洗幾次澡?他家又不住海邊,管這麼寬?】

哢,皇帝咬緊後牙槽,話鋒一轉,嗬斥道:“說!你是不是貪了!”

楚平:???

楚嫿:???

“冤枉啊!”楚平用喊救命的高分貝音量為自己喊冤,他的聲音在整個朝堂上來回盤旋,誰都能聽到他委屈地喊,“臣的夫人和女兒那麼會賺錢,錢都用不完,還貪什麼?”

還貪什麼?

貪什麼?

這一句話如餘音繞梁,在所有人的耳邊360度來回旋轉,死命地往耳朵裡鑽。

是!我們知道你娶了個有錢的夫人,也知道你女兒七歲就很會做生意了。

可你有必要這麼炫耀嗎?有必要嗎?!

缺錢的皇帝狠狠地磨著後牙槽,他怎麼就沒有這麼會賺錢的夫人和女兒!

缺錢的戶部官員氣得渾身直哆嗦,那你倒是耳濡目染學幾分你夫人和女兒的會賺錢,我們也好把你調到戶部來啊!

不缺錢的官員看楚平的眼神都不善起來,沒看出來啊,你個楚平濃眉大眼的,居然這麼會炫!

楚嫿:“……”

深深沉沉地歎著氣:【我光知道我爹腦子不太好使,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還隻是個五品小官,可我不知道他的腦子竟然不好使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