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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如意 五軍 4354 字 6個月前

。”

“我也羨慕。”史寧輕聲說,“我也有點醉了,但睡不著。”

史寧身上有種淡淡的香氣,甄凱楠剛剛隻想快點休息,卻忽略了他跟史寧取向一致。現在倆人蓋起了同一床被子,說完全沒有波動是騙人的。

甄凱楠今晚還喝了酒,此時後勁往頭上衝,他不禁緊張起來,生怕自己衝動。

床有點窄,甄凱楠不好意思多占地方,於是改為側躺,貼著床邊。然而背對著彆人有些不禮貌,他又翻身過來麵對著……

“你彆動了。”史寧仰麵躺著,歎了口氣,“一點兒熱乎氣都彆你扇沒了。”

“啊對不起。”甄凱楠立刻不動了。但隨後,他看到了史寧眼角的一點光亮。

甄凱楠愣了下,不由湊近了一點:“你哭了?”

“醉了。”史寧笑了下,轉開頭衝向另一邊,抬手蓋住了臉。

“要不,聊聊?”甄凱楠想了下,今晚吃飯的時候史寧就有些反常,他想了想史寧被問到的真心話,又琢磨不出頭緒,“我可以先拿自己的傷心事給你做個鋪墊。”

“大意失荊州嗎?”史寧悶聲問,“今天你問的那個人是誰?”

甄凱楠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史寧指的關於賀晏臻的那道提問。

“一個不認識的男孩子。”甄凱楠說,“見過賀晏臻跟他在一起,挺般配的。”

史寧最討厭“般配”兩個字,聞言冷笑了一下。

甄凱楠卻繼續道:“何意是真的很愛賀晏臻,他最後跟我道謝,是因為他什麼都聽明白了,但他想裝不明白。彆人千好萬好,有一點不好他都會介意。賀晏臻這不好那不好,但隻要有一點好,他就能付出全部。”

他跟何意之間是不可能的了。何意並不喜歡他,而他對何意的喜歡也沒有機會發酵。火鍋之夜反而是倆人距離最近的時候。

“愛一個人很難,相信彆人愛自己也很難。”史寧輕歎一聲,“真羨慕他們。”

甄凱楠點頭讚同,又安慰道:“你也可以的。你這麼優秀,身邊沒有人追求你嗎?”

史寧搖搖頭:“我要單身到死。”

甄凱楠一愣:“你……”他想問“你為什麼”,但是腦子一混,另一個問題脫口而出,“你不會有需求嗎?”

話一出口,自己也傻了。

史寧卻應了聲,半開玩笑道:“會吧,想要了就找個炮友。”

隔天一早,賀晏臻叫了早餐。酒店餐車敲門時,李默也帶著女友到了,正過來要跟他們打招呼。

賀晏臻在房門口把人擋住,低聲說:“今天你們自己玩,我有事。”

他說完不等李默回答,又轉頭叮囑送餐的服務員,腳步放輕一點,裡麵還有人在睡覺。

李默往房間裡探了下頭,頓時明白了。

“你真行啊,這樣還能玩?”李默嘖道,“我可是千裡迢迢攜家帶口過來找你的,你怎麼著也得教我兩招才行。”

賀晏臻瞥他一眼:“自己去請教練。”

“臥槽,教練多貴啊,有免費的舍友乾嘛不用。”李默嘿嘿直笑,又壓低聲,“你也真行,談戀愛怎麼不去泡溫泉?他們宿舍的是不是都來了?”

“嗯。”賀晏臻往臥房看了眼,臉上浮起淺淺的一點笑意,“他喜歡跟他們宿舍的一起玩。”

賀晏臻發現何意沒有什麼朋友。

lamp的空間裡訪客寥寥,何意也從來沒提過同學朋友的名字,而據何意自己所說的,他中學時十分孤僻,並不合群。

405宿舍的幾個人對何意來說很重要,賀晏臻第一次帶何意出門,當然希望他能開心一些,有自己相熟的朋友陪著。

當然,他自己偶爾會有一點嫉妒的情緒。他總覺得有時何意跟舍友們的關係更近一些。

李默上下打量著賀晏臻,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份資料。

“我爸以前寫的,我偷出來複印了一點,你看看就行,彆給外人看。”李默把東西遞給他,拍了拍賀晏臻的肩膀,轉身走了。

早餐被服務員用東西蓋著保溫,何意還在睡覺。賀晏臻關上門,按下免打擾,又走到床邊低頭看了會兒,知道他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於是回到沙發上,打開了文件袋。

李默的爸爸是名記者,曾寫過三份內參,其中有一份便是關於職務犯罪的。如今李爸爸已經退休,那幾份文件卻還在保密期限內,李默偷出來的是老爺子當年整理的部分數據。

賀晏臻翻著看了看,他很想了解何意的過去,但何意不主動分享,他也不敢問,怕何意的回憶裡都是不好的事情。而那個名為lamp的QQ記錄又隻有兩年。

賀晏臻從對方空間裡能獲得的信息有限,因此便打算假扮成法學院的學長,以網友的身份繼續跟何意保持聯係。

他提起找著材料,研究《刑法》,琢磨自己現在能在哪裡幫上何意。

——

何意沒想到史寧的調侃成了真——在同賀晏臻初嘗禁果後,何意再也沒能去滑雪。

有幾次他甚至都換好衣服了,出門之前不知道哪個眼神或者動作又觸發了賀晏臻的點,於是最後被人綁回去,換著花樣深入學習小視頻。

何意當家教老師時,一直為賀晏臻的領悟力感到欣慰。然而現在,好學生把領悟力放在他的身上,開始無師自通地調教他時,何意的內心便隻有崩潰了。

他偶爾被折騰的脾氣上來,會生氣地呲牙去咬賀晏臻的脖子。偏偏後者特彆喜歡他生氣,他越凶賀晏便越強勢,最後仍是他潰不成軍,任由對方擺布。

回北城的這天,何意終於呼吸到了戶外的空氣。

“回去後一定一定不能這樣了!”何意懊惱道,“這也太……太沒有節製了。”

他們倆人是上午的航班,剛剛跟幾個朋友打招呼先走,何意見到幾個舍友時恨不得把頭盔戴上——這麼多天不出現,鬼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幸好舍友們放了他一碼,沒有當眾調侃他。

“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寶貝。”史寧給何意一個大大的擁抱,又摸了摸他的頭,“我們年後見。”

何意點點頭,隨即卻看到史寧的鎖骨上有一個草莓印。

何意:“!!!”

“這這這!”何意雙眼放光,拉著史寧往旁邊走了兩步,“這是誰乾的?”

史寧循著他的手指低頭一看,臉色頓時變了變。

“炮友。”史寧拉了下衣領,回頭見賀晏臻眯著眼瞅著這邊,嘖道,“你老公變色了……”

直到登機後,何意才明明史寧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酸唄!%e8%88%94一下ph紙都要變紅。”賀晏臻理解的比他快,沒好氣道,“他們怎麼都惦記你。史寧是不是零零戀?”

前後都是正在入座的乘客,何意尷尬地要死,紅著臉拍他:“小點兒聲!”

賀晏臻一臉高冷地閉了嘴,過了會兒又過來給他係安全帶,傾身過來時說:“那你親我一口。”

發生過關係後,倆人之間的氣場就變了,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纏綿旖旎。何意出門後甚至不好意思跟賀晏臻對視。他一對視就想接%e5%90%bb,接%e5%90%bb就會出事,倆人沒羞沒臊地像兩隻小動物。

“學長,親一下嘛……”賀晏臻拉開座位扶手,側身過來,膩歪著擋住何意的視線。

何意下意識地看了眼周圍的旅客,見大家忙於找座位,沒有人看向自己這邊,這才咬了下唇,蜻蜓點水地在賀晏臻嘴角貼了貼。

倆人一觸即分,卻又不約而同地紅了臉。

“你臉紅什麼啊?”何意不禁覺得好笑。

賀晏臻的純情時刻毫無預兆,何意又總會被他偶爾流露的少年氣所俘虜。

“再親一下,好不好?”賀晏臻拉著他的手。

何意很不爭氣地又湊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學長……”陽光在賀晏臻的發間跳躍,倆人的唇似挨未挨時,賀晏臻嘴角微揚,突然用告密的口氣輕聲道:“我愛你。”

何意怔住,賀晏臻主動湊前,在他嘴上“啵”了一聲:“很愛很愛。”

——

新學期開始後,何意的生活模式發生了改變——梁老師在過年時,提出讓何意以後住在家裡。

賀叔叔的工作忙,一周之中隻有兩三天會回家,賀晏臻住校後,家裡吃飯的便隻有梁老師自己了。

她一個人飯量有限,吃飯也覺得沒胃口。阿姨也十分為難,畢竟一個人的飯菜太難做了,又想營養均衡,又不能浪費糧食。

梁老師知道想要讓賀晏臻回家住,何意才是關鍵——倆個同校不同區的孩子,每天就指望吃飯時間談戀愛呢。

“你倆可以看看課程商量一下,至少周末在家住兩天。分校區離著又不遠,我一塊開車接了。”梁老師拍板決定,又對何意道,“何意,我跟你賀叔叔一直拿你當乾兒子,你就拿這裡當自己家,彆不好意思。對了,你爸最近找你了嗎?”

“找過。”何意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跳轉到米忠軍身上,不由緊張了一下,“但我剛跟他吵過架,所以沒怎麼聊。”

米忠軍讓秘書給何意打過兩次電話,一次是讓何意解開黑名單,另一次是讓何意過年回家住。

何意接到對方電話時,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興奮,他甚至會感到恐懼,怕被米忠軍拖回以前孤立無援的黑暗裡。

“我偶爾會想要放棄。”lamp在網上給那位G留言。

G在隔天回複了他。

God:“我也建議你放棄。”

lamp:“你改昵稱了?”

何意看到了G的訪問記錄,雖然這樣想有些自作多情,但他很怕G是因為自己的那句留言改的名。假如是這樣,倆人的昵稱就太曖昧了。

何意不想跟任何人有一點點曖昧關係,問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刪除好友的準備。

幸好G的回複很簡單。

God:“因為‘God is a girl’。”

lamp:“是那首歌?”

God:“不是”

God:“上帝不公”

lamp:“……”

何意沒想到對方玩了個梗,他猜著可能對方遇到了什麼不平事,猶豫一番後,決定不去打探對方的隱私。

lamp:“很有趣。言歸正傳,你為什麼建議我放棄?”

God:“原因很多,你拿到有效證據的難度大,耗費時間長,成功的可能性低,你身邊人也會擔心你的安全。”

他給lamp列出了一串數據,職務侵占罪有七成是靠群眾舉報的線索,然而在總體舉報線索中,初核的成案率又很很低,檢察院收到的信件太多了,大案要案偵查時間長,其他的又太瑣碎,很難做到每案必查。

即便舉報成功,舉報人被打擊報複的比例也很高。《刑法》有保護舉報人的“報複陷害罪”,然而主題過於狹窄,僅限國家機關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