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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去群聚嗎?

所以霧江打消了讓草壁一起來過除夕的念頭——至少這麼好的一個除夕裡,就讓他暫時逃離雲雀的魔爪吧。

雖然他本人並不認為待在雲雀身邊是什麼辛苦事。

霧江是從下午起就開始準備著年菜的,裡麵日式中式的都有。

畢竟日本的年菜都以生冷居多,雲雀喜歡吃她自然不可能一樣都不準備,但是她的腸胃一直不好,如果真的全部準備這些的話,恐怕正月第一天就要在醫院裡度過了。

就在霧江準備著晚餐的時候,早就聞見香氣的梅子就這麼一直在她的腳邊帶著,時不時的用臉頰磨蹭著霧江的褲管,偶爾巴眨著那雙黃玉似的眼睛。

“真是個小饞貓。”霧江好笑地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梅子的心思?相處了這麼多個月,梅子貪吃的本性早就被她給摸得一清二楚。

隻是看著這樣的梅子,她就忍不住地想要去逗它。

門鈴聲突然響起,霧江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洗了把手之後就跑去開門。

她實在不知道還有誰會在這時候來找她。

“是品川霧江小姐嗎?”

門口站著的人身穿著快遞員的服裝,看著對方手中的包裹,霧江立刻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畢竟這幾個月來,類似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平均每月一次,讓她想不知道都難。

再這麼下去,她恐怕都要和給這個區送貨的幾個快遞員混熟了。

“是我的包裹嗎?”她問道,得到的是對方肯定的答覆。

“是的,是從中國寄來的。”

從鞋櫃上拿起了寫著“品川”的印章,霧江在簽名蓋印之後將包裹拿進了屋內。

除了第一次送來的是和那個男人有關的東西之外,後來這幾次寄來的東西,看上去應該都是她那位外公送的。

其實在臨近聖誕的時候她也選了一些東西往中國送去,雖然沒有和她那位外公見過麵,但是從他每次寄來的東西和寄東西的頻率來看,他應該也是關心著她這個外孫女的。

那麼她這個做外孫女的,自然也要關心一下自己的外祖父。

把盒子放在茶幾上,霧江在拆包裹的時候,梅子也叼著小魚乾向她奔來。

“這麼快就得逞了啊……”

霧江看了一眼梅子,看著它叼著小魚乾時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地就向上彎起。

這個小魚乾是她故意放在那裡的,目的是為了防止梅子對其他的菜下手——順便逗它玩。

利索地將密封的包裹打開,裡麵除了放著兩聽茶葉外,還有一件白底繡綠色圖紋的旗袍,高領中袖。霧江拿起來比了比,發現整件旗袍長度大約到她的腳踝處。

除了旗袍外,包裹裡還有一雙與其配套的鞋子和一件白色的毛裘坎肩。

怎麼看這包裹裡的東西都是出自大手筆的。

霧江倒也不是不喜歡,隻是覺得這個似乎除了顏色之外,都和自己有些不搭。

而且她非常好奇自家外公哪來的尺寸,她再怎麼不懂行也知道定製旗袍必須是要量過尺寸的。

不過霧江的困惑很快就揭曉了。

與第一次一樣,這次的包裹裡也放著一張紙條,潦草的字跡寫著一句中文:

“我等待著你的覺悟。”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霧江嚇得差點軟了腳,她看著這張字條出了神,腦中開始不斷地回響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男人在把她帶回家族之後,曾經把她叫到他的辦公室,然後把那枚戒指遞到了她的麵前,說了這麼一段話。

他說,她是被他選中要戴上那枚指環的人,隻是要引燃那枚指環就需要覺悟,而他隻會留著有覺悟的人。

最後一句,便是“我等待著你的覺悟”。

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以及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霧江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選擇要逃開一切的決定是否真的可行。

那個男人時候會真的允許自己逃避。

將衣服和鞋子全部放回了盒子中,霧江獨獨取出了那兩聽茶葉在外麵。

思索著雲雀等一等就要過來吃晚飯了,霧江急急忙忙地捧著盒子回到了自己房間,然後把這一盒衣鞋放進了衣櫥的深處——反正她眼下是肯定用不著的。

重新回到了廚房準備晚餐,霧江最初的好心情卻已然不見,她心裡想著的隻有那個男人和她外公家之間的聯繫,以及自己的將來。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不想再和黑手黨有什麼關係。

隻是這真的可能嗎?

要是說之前寄來的那件旗袍帶給霧江是困惑的話,那麼晚餐時分雲雀帶給她的,就是驚嚇了。

其實雲雀來的時候也和平常無異,除了依舊穿著霧江給他織的那件毛線背心罷了。霧江看見了就當作不知道,多嘴反而隻會讓某人變得更加傲嬌。

隻是晚餐用到一半,門鈴在今天第二次響起。

霧江看了看絕對不會去開門的雲雀一眼,然後放下筷子跑去開門。

這一次站在門口的不再是快遞員,而是可憐的副委員長草壁。隻是和早上見到的那個快遞員一樣,他的手中也拿著一個包裹。

“草壁君,這是……先進來再說吧,”霧江側過身想要讓屋外的某人進屋,但是被對方拒絕了。

“不了,”草壁不用想也知道某人此時此刻就在霧江家用晚餐,他才不敢進去當電燈泡。

將手中的盒子遞到霧江的麵前,草壁解釋道,“這東西是給你的。”

霧江眨了眨眼,樣子像極了困惑時的梅子,“誰……給我的?”

她雖然想著可能是雲雀,但是他此時此刻就在他家,如果是他給她的話,為什麼之前不一起帶過來?可是能差遣草壁的人除了雲雀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草壁並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說了一聲“你打開就會知道了”後就留下了一句再見,然後這麼轉身離開,留下了一頭霧水的霧江捧著盒子回到了房間。

“剛才草壁來過了,”雲雀還沒有問什麼,霧江就已經開口解釋。

倒也不是她太自覺知道對方會問,隻是她實在不明白草壁到底是替誰送東西來的,所以這麼說也是希望雲雀能透露點什麼。

可惜的是,雲雀隻是“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其他什麼的了。

霧江覺得其中有鬼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隻能繼續吃飯,一時間屋子裡除了碗筷發出的聲響外,就隻有電視機中紅白歌會戰的聲音。

晚餐過後霧江也沒有像平時那樣急著收拾碗筷,或許是紅白歌會正放到興頭上吧。

雲雀也和之前一樣,就這麼坐在霧江家客廳內的沙發上,看起來像是大閒人一個而不是並盛中那個事事都要過目的風紀委員長。

至於梅子,饜足的它盤臥在雲雀的腳邊卻並沒睡著,那條細長的尾巴在空中甩來甩去,如果現在不是冬天,霧江會以為梅子這是在趕蒼蠅。

絲毫不覺得現在這個場景就猶如一個甜蜜溫馨的家庭的霧江,忽然瞥見了之前被她擺放在一旁的盒子,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於是立刻起身把盒子捧到了茶幾上,然後坐在雲雀身邊開始拆起了禮物。

打開盒子的霧江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其實盒子裡麵也沒有放著其他什麼,就是一套黑色的和服和其他相關的配飾。

但是霧江細看以後,就發現和服和手袋上的花紋都是她鍾愛的繡球花,紫色和靛色的花朵相互交錯,好看極了。

知道她喜歡繡球花的人不多,也就這麼幾個。

這是巧合還是……

一天之內收到兩套衣服,而且兩件都是做工精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但是這並沒有讓霧江覺得自己這是中頭彩了,畢竟之前那件旗袍和某人有關,而這套和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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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江偷偷地覷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雲雀,發現對方並沒有看電視,而是正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讓霧江迅速地低下了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和服。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躲著雲雀的目光,隻是覺得如果自己的視線與對方相對的話……她的大腦可能就要停止運作了。

“這個……是你送的嗎?”

霧江捧著和服,小聲地問道。

雲雀並沒有立刻回答,隻是看著垂著腦袋的霧江,然後……

“嗯。”

霧江的臉差不多快要埋到和服裡麵去了,她不知道雲雀好端端地為什麼要送自己和服,這讓她想到之前曾經有人對她說過男人送女人衣服的含義。

隻是雲雀……應該不可能吧?

畢竟那個男人也送她旗袍了不是嗎?

“……為、為什麼?”

霧江喃喃地問道,卻不知道雲雀送她這件和服是為了什麼。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能夠差遣得了草壁當跑%e8%85%bf的,就隻有雲雀一個了。

“回禮,”雲雀依舊答得言簡意賅,隻是霧江沒有忽略他話語中的那抹笑意,雖然不是很濃,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雲雀這麼一說,霧江立刻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了,這是雲雀給她的聖誕禮物的回禮。

(他應該是很喜歡的吧,那件背心。)

“謝謝你,雲雀學長。”

良好的家教讓霧江在答謝的時候抬起頭看向了對方,隻是眼神又一次的接觸,讓她還是忍不住地再一次垂下了頭。

(明明之前都不是這樣的。)

她在心中為自己下意識的行為感到無力。

“明天去神社的時候,就穿這件去吧。”雲雀倒也沒說別的,隻是丟給了霧江這麼一句話。

“……好。”

捧著黑色大振袖的霧江重重地點了點頭,就好像是在允諾什麼一樣。

霧江第二天去並盛神社的時候,的確是穿著雲雀送她的振袖去的。

其實就霧江本人而言,她是並不怎麼喜歡黑色的,尤其是在重生之後,更是因為某人的關係厭惡極了黑色。除了黑色之外,還有紫色。

因為那個人的穿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顏色的衣服。

黑色的西裝與紫色的襯衫。

還有黑色的浴衣。

隻是昨天雲雀送她的這件衣服,卻讓她覺得這兩個顏色似乎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