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嚴厲反對?
“隱藏寶珠氣息的法術,我會再加強。”
“那,擇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她心急的模樣,簡直教人誤解,她要做的事兒,是攸關於她自個兒的緊要大事。
夜長,夢多,既然要做,一鼓作氣也好。
龍主同意了。
“就今天。”
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
龍主取來寶珠,將寶珠縮得精巧,她恢複原形,打開蚌殼,讓龍主置入寶珠。
大功,告成。
“疼嗎?”龍主關心的問。
“不疼,隻是卡卡的,一時還不習慣。”珠芽摸摸沉甸甸的腹間,誠實回道。
寶珠圓潤,並無紮刺的痛感,僅有異物存在的不適。她能忍受。
“希望我們背著囚牛做的這些,能有圓滿收獲。”寶珠能成功修複,這顆小蚌娃,也能平安無事、毫發無傷……龍主是真切地如此希冀。
珠芽完全讚同,用力噙笑,認真點頭。
當晚,她用水鏡和囚牛見麵,滿臉堆笑,瞧得出心情極好。
眉目間,像沾了糖蜜,全是甜的。
沒想到,一切這麼容易,而且,沒有她預料中的痛楚或失敗,讓她越來越有信心,說不定……寶珠真能由她修補完整呢。
到時,囚牛不知有多開心呢,嘻嘻嘻。
八成會抱起她,狂喜地旋轉、旋轉、再旋轉……
光幻想著,腦袋都幸福地暈眩起來了。
“今天,我做了一件很棒很棒的事哦,我都忍不住驕傲起來了呢。”她藏不了話,自然要分享給他。
“是什麼?”囚牛本能問道。
“秘、密!”可惜還不到能坦言的時候,隻能賣關子,不過無損她的喜悅,她笑咪咪的,輕吐教人氣結的兩個字。
“既然是不能說的秘密,你還起了頭,存心要吊我胃口就是了。”他睨她一眼,完全睨不掉她的一臉晴朗。
“我還以為,因為送我出城,沒人管你,你才會心情大好。”他淡淡酸她。雖不樂見她鬱鬱寡歡,但她對分離所表現出來的反應,未免太歡樂了點,真是……不甚公平。
“才不是哩!總之……就是很捧的事啦!總有一天告訴你,敬、請、期、待!”幼稚且甜美地,長長拖著尾音,撓人心癢。
“彆被參娃她們拉去做些壞事。”這小蚌娃,遭人帶壞的可能性很大,傻傻地,跟著彆人使壞。
“以後你就知道了!”哼哼。到那時,你可彆笑得比我更樂、更大聲哦!
“這次,傳聞中的寶珠消息,又是烏龍一場。”囚牛正是為此消息離開龍骸城,前往海蜘蛛之巢,印證是否有寶珠下落。
他連連趕路,以最快速度抵達,疑似寶珠之物,不過是海蜘蛛的卵繭。
她一點也不驚訝,沒有前幾回,乍聞消息有誤時,臉上失望明顯,比他還更難過,相較起來,她這次……好鎮定。
她的鎮定,來自於她清楚寶珠在哪兒,下意識撫肚,真想告訴他“你彆再奔波了,寶珠在這,我正在幫你補好它,你再等等,再等我一陣子”……
結果還是隻能笑著,安慰他:“你彆急嘛,我相信寶珠很快就會出現,重回你身邊,你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未來變成怎生模樣,不用假設去想,如何傷害自己,才能保護他人;你可以開心就大笑、生氣就大怒,不用壓抑,儘情隨心所欲……”
“你說得……像是知道珠子的下落一樣。”
“可能嗎?”她嗬嗬反問。
當然不可能。這答案,毋庸置疑。
她又纏著他,說了好些話,直到她在水鏡另端,不敵睡意襲來,憨沉睡去,%e5%94%87角懸掛的笑容,不曾卸下。
“囚牛……我幫你……”夢囈裡,仍是嘻嘻咭笑,含糊說著,僅有幾字清晰可聞。
夢中,有他。
囚牛為此,露出淡笑。
“夢見要幫我吃掉一整盤的紅藻魚餃,還是醉甜蝦?小貪吃鬼。”指腹輕輕點向水鏡間,她腮幫子的部分,隻擾了一池波亂。
他說著她聽不見的笑斥,以及寵溺,輕道晚安。
不撤收水鏡,讓她的睡顏,與他相伴。
第9章(1)
珠芽近來以蚌形居多,安分窩在軟床上,乖乖補珠。
這是她生命中,最重大的一件事。
她不許自己出差錯,要照顧好自己。
她現在可不是單獨一顆蚌呢。
軟嫩的身軀,翻轉著甜美的負荷,滾呀滾、磨呀磨,不時將它旋轉翻麵,每一處,都均勻濡潤,仿佛是抵玩在%e8%88%8c尖的一顆糖球。
寶珠非由糖凝的,沒有甜味,隻有她自己,覺得無比甘美。
能為囚牛做事,她感到自豪、快樂。
原來,弱小的自己,也是擁有幫助囚牛的力量。
“你要爭氣點,跟我一塊努力,讓我把你修補好,你也能早日回到囚牛手上,去做你如意寶珠該儘的責任嘛。”
她,時常跟身體裡的寶珠說話。
當它是可以商量的對象,要它合作、要它聽話、要它像現在這樣,任她裹弄,以珠液滲進每道裂痕內,將其補滿愈合。
“我們兩個,一起給囚牛驚喜,嘻,真想看見囚牛到時的反應,不知道……他會不會高興得哭出來厚?”
勤勞翻滾寶珠,嘿喲、嘿喲……
“龍主說的二十日,都多過了五天,你很給我麵子,沒有裂開,好順利哦,謝謝你,咱們一直這樣相安無事,維持到修好你為止吧。”
和珠子對話,有點蠢,不過知道她在補珠的人,僅僅兩名——她與龍主,連龍子龍後全都瞞住了。不少心事和感言,無人可訴,隻好寄托如意寶珠了。
兩人現在是生死之交,你儂我儂,不分彼此嘛。
“珠芽姑娘,龍主派來的雙髻鯊,在屋外候著了。”鮶兒輕叩房門,於門外說道。
“好,我馬上去。”又到了每日向龍主稟告近況的時候,珠芽恢複嬌俏人兒樣,坐上雙髻鯊,一路平穩悠哉,給載進了兩人私約的骨亭。
亭子位處龍骸城西邊,恰巧築於一隻龍骨爪中,以沫泡,圈圍出無水空間,形狀恰巧神似“龍握珠”的樣子。
“情況可好?”龍主天天都問上這麼一句。問寶珠,也問她。
“很好,完全沒有任何不舒服。”珠芽一坐定,龍主便推來兩三盅藥膳,專司補氣養身,增進體力之用,要她喝完。
“將寶珠暫時拚聚的術力,應該已快散儘,寶珠沒有其他動靜,這是好事。”他總戰戰兢兢,生怕術力消失的這幾日,會有突發狀況。
“嗯,我跟寶珠說好了,要同心協力完成這件大事。”珠芽認真吃喝,要把身子養壯,吃飽飽,才有力氣“孵珠”。@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種事還能商量哦?”龍主失笑,覺得她真是單純得可愛,談笑風生的模樣,仿佛當真充滿信心,可以做好補珠工作。
“當然呀,寶珠一定也想回到囚牛手上,誰叫它和囚牛一塊出世的嘛,我好聲同它說道理,我是在幫它和囚牛,它就乖乖讓我孵。”吃到油膩膩的粉%e5%94%87,揚起美麗弧線,鑲在她氣色紅潤的臉上,相襯極了。
“那我也同它商量一下,寶珠呀寶珠,本王已經找不到其他辦法能幫你,拜托你,這一次,你讓小蚌補好你,彆耍任性、彆作怪,否則……”
“不能威脅它啦,要低聲下氣、輕聲細語,它吃軟不吃硬。”和它的主子,脾性真像。
規矩真多呀。
好好好,他換個說法,把寶珠當小孩哄,嗓音要多嫩有多嫩、姿態要多軟有多軟……
“你們在演哪一出戲?”四龍子和九龍子踏進骨亭,正聽見龍主佯裝童嗓,對著她肚子說“給你糖吃哦”之類的娃娃話。
“小豬牙有孕囉?”九龍子沒四龍子遲鈍,光聽對話,直覺認定,龍主是在與她腹中娃兒交談,才會用那種幼稚的聲音,說出幼稚童語。
“唔?你從凝出來的?”小九和他同時進到亭裡,怎麼他就沒聽見“有孕”這類的字眼?
“父王剛說‘你在小蚌肚子要乖’……我想,應該是說給孩子聽的。”總不會是對著小豬牙吃下肚的魚蝦食渣,加以吩咐吧。
“呀,對厚。”四龍子理解過來了,一臉驚奇,直盯著珠芽看。
“沒有、沒有,瞎猜什麼——你們離她遠一點,個個粗手粗腳,彆碰到她,去去去。”龍主的反應,更像欲蓋彌彰,揮手,驅趕兩隻兒子。
“吃好補哦,全是最上等的藥膳。”九龍子鼻子靈巧,嗅出盤中飧,可不簡單。
“不許對老大胡亂碎嘴,說些有的沒的!聽清楚沒?!”龍主不希望囚牛太早發現,以免節外生枝。
“為何不讓大哥知道?……難道,不是大哥的孩子?!”四龍子隻想得到這種慘事,嗓門又重又響,、震懾,足以憾動骨亭,發出搖晃,沫泡不時。
不能怪他想偏,若有喜何必遮遮掩掩?!
隻有見不得人時,才一臉心虛呀!
還特彆交代,不能對大哥說?!
這顆小蚌,成天與大哥膩在一塊,竟有時間愉吃?!
奸夫是誰?!他去替大哥出口氣!
“就、就說沒有孩子!彆再亂猜測!”龍主一急,想嚴詞否認,卻結巴起來,他的神色,引來兩隻龍子挑眉,越否認,越有鬼。
“沒有孩子?——沒有孩子,她護著肚子乾什麼?!”四龍子天生大嗓子,說話像在吼,尤其誤以為珠芽偷人,背叛大哥,讓他%e8%84%b1口的每個字,變成驚人咆哮。
龍主猛回首,看見珠芽雙手抱肚,在骨亭微晃下,整個人跟著坐不住。
“小蚌——”
“痛……”
本來,隻是針紮般,一瞬間的,小小的,還能忍受。
卻開始越來越密集,一下,再一下,又一下……
像是身體裡,有整團針球,戳在膚肉上,深深地,陷入其中,痛得她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