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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都不一樣!結果你拈花惹草,何曾改變過?是,你待我好,可你待許多人都很好!我……我隻是想證明我是不同的,於是故意氣你,我不理你,隻和懷胤一起,結果你呢?你不問緣由,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就丟下我一走了之!我不是你的玩偶,又是什麼?”

“靈虛”一把抓住雲堯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以為你惱恨我強迫你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會傷心離去!雲堯,你和彆人,又怎會是一樣的!”

雲堯道:“哪裡不一樣?”

“靈虛”想也不想,態度強勢:“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雲堯怔了一怔,僵硬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靈虛”道:“是我錯了,是我錯的太離譜,我竟然以為你……我不是不問緣由,而是我不敢問,若我從你嘴裡聽到證實了那些話,我會心碎,我會受不了的!”

雲堯抬頭望天。

“靈虛”道:“原來你對我也是那樣的心思……可我那時候遇到瓶頸,你又為何寧肯凍著我也不肯讓我穿秋褲?我還以為你有意要叫我難受……”

我指甲嵌進掌心裡:娘希匹的,這種事情“靈虛”也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見鬼的來頭?!

雲堯吃了一驚,道:“秋褲?我怎會是有意凍你的。當初你收我入門的時候,恰是冬天,我那時沒有修為傍身,最是畏寒,每日裹的粽子一般。你告訴我借助外物取暖是修行者的懶惰,對修行不利,因此你每日與我雙修,渡真氣給我供我取暖。這話不是你說的麼?你那時遇到瓶頸,極是怕冷,日日要穿秋褲。我怕你因瓶頸期生出惰性,耽誤了修為,所以藏去你的秋褲,難道不對麼?”

我聽了這話一口老血悶在喉嚨裡吐不出來。弄了半天,原來是我挖了個坑給自己跳。那鬼話我當然是拿來唬雲堯的,就是為了騙他與我雙修。他冷的時候,我不讓他多穿衣服,就把他摟在懷裡,他還問我借助我的體溫取暖會不會和借助衣物取暖一樣生出惰性來,我還編了瞎話唬他,說我身上的真氣對他修為隻有益處沒有害處,多多用我的體溫取暖才好,因此整個冬天他都縮在我懷裡不舍得出來。結果我這單純的小徒弟竟把我的鬼話當真,到頭來我自食苦果……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靈虛”乾笑兩聲,道:“竟是如此……傻徒兒,你當真是……太單純了!偏偏為師就是喜歡你這般單純。我說那些,是騙你的……”

雲堯皺眉,聲音高了八度:“你騙我?!”

“靈虛”繼續乾笑:“是,我一見你就喜歡你,又怕我太急色,嚇到了你,就想出這些鬼話來唬你,隻是為了讓你多與我%e4%ba%b2近……唉,如今誤會解開便好,我還以為你惱我,才故意……說起來,都是我的不是。”

雲堯氣惱,想抽出被“靈虛”抓住的手,“靈虛”卻緊握著不肯放。他把雲堯的拳頭摁在自己的心口,深情款款道:“雲堯,我這千年來,沒有一日不想你……我也想通了,我原本以為你不喜歡我,因此才放你自由,可其實我根本放不下。哪怕強迫於你也好,我本就打算渡劫之後就出山,重新把你拘在我身邊不放……我不能沒有你……”

我咽回一口老血,咬碎一口銀牙,失魂落魄地走了。

這一走,我就茫然地走下了靈虛山。走到一棵合歡樹邊的時候,我再走不動,%e8%84%b1力地跌坐下去,靠到樹乾上。

在來靈虛山之前,我真的以為以前已經柳暗花明了。我們已經談到了河圖洛書,借著這個話題,我打算表明身份,揭開一切誤會,不管以後如何都好,我不想再離開他們。可萬萬沒想到,竟然又有這樣一出戲!

其實在這之前,我並沒有明確地表露過我的身份,可是聽黑蓮所言,我的三個弟子分明已經知道我渡劫失敗的事情,他們近來一直忙碌的,也是為了複活我而解開河圖洛書的封印。可現在,又憑空冒出來一個渡劫成功的靈虛,他們也和那“靈虛”打得火熱……我真真是糊塗了,他們當真知道我的身份嗎?如果知道,為什麼管那“靈虛”叫師父?如果不知道,又為何要與我雙修,為何將我留在身邊?

還有那“靈虛”,我原先以為他隻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冒充者,可他為什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靈力?他的修為看起來當真是個渡劫後的修士不錯,假若這世上有擁有如此強大修為者,不可能這五千年來一直默默無為直到此時才出世。他又為什麼會知道我的過去?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就在我想得快要崩潰的時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銀色的靴子。

我詫異地抬起頭,卻見榮華英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我麵前,我方才走神的厲害,竟然沒察覺到他是何時靠近。

我失魂落魄地叫道:“華英……”

榮華英低著頭看我,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阿年的地雷

90第八十九章

我看見榮華英,起先是有些驚喜的。我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他是知道我渡劫失敗的事的。而且我會回到靈虛山,也是榮華英用連心訣喚我回來的,或許他應該知道點什麼。

然而我看見榮華英那嘲諷的表情後,卻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瓢冷水一般。

榮華英在我身邊坐下,問我:“你見過他了?”

我點點頭。

榮華英道:“我遍尋不見慕虛,就來了靈虛山。其實先前我想確認你的身份的時候也來過一回,隻是靈虛山四周有結界,我進不來,然而這一次,我進來了,也就遇見了他。”

我悲涼地問道:“那你叫我來……”是想拆穿我這個騙子的謊話嗎?

榮華英道:“我很驚訝,如果他是靈虛,你又是誰?靈虛的劫數,要麼失敗了,要麼成功了,怎可能同時有兩種結果。”

榮華英的疑問又何嘗不是我的疑問?我想解釋,我就是靈虛,那是個冒牌貨,可我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榮華英接著道:“我最初,是懷疑他的,因為我已見過你了。然而他和我交談,他的語氣、神情、說話時習慣的動作都和你一模一樣,我便有些茫然了。後來他和我說過去的事——那些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的事。”

我隻覺得無力。“靈虛”他什麼都知道,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榮華英道:“他說他喜歡我,千年來沒有一日不想我……”

我不得不承認,“靈虛”講的句句都是大實話,千年來我沒有一日不想我的這些老情人和弟子們的。

榮華英道:“我問他,若是喜歡我,當年為何狠心拋下我離去。為什麼待我好,給我幻想,讓我幾乎企及我年幼時的夢,然後再狠狠地奪走?”

“等等!”我忍不住開口:“你的夢?”

榮華英看著我:“林戌,你可知我當年是因何入道?”

我奇怪道:“不是因為元吉嗎?”

“………………”榮華英一字一頓道:“嗬,那個靈虛也是這麼說的。”

我糊塗了:“難道不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知是否我的錯覺,我覺得榮華英似乎有點咬牙切齒。他道:“難怪你在西華山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元吉,我還以為你跟他也有私情,卻原來……”

我乾笑兩聲:“這個……因為我發覺你藏著一隻酒觴。在首陽山的時候,你知道,你第一次遇見他,那日我們一群人喝酒論道,我有些厭煩那般場景,就獨自一人跑了。聽說那日你闖進首陽山,後來就決定踏入修真之門了。我又在你那裡找到了元吉那日喝酒的酒觴,你視若珍寶地藏著,我猜想,或許是因為元吉……”

榮華英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些話,那個靈虛也同我說過了。我一直以為,那隻是你的酒觴。”

我皺眉:“可是元吉的酒觴下麵還刻了他的自畫像啊?那家夥自戀透了,明明長得普普通通,還以為他自己仙風道骨。”

榮華英又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以為這種事情是你乾的,那個畫像……隻是畫的醜了些。”

我失笑:“就算你一開始弄錯,和我相處之後,還不清楚我的為人麼?我是那種人?”

榮華英這回沒說話,就光拿眼盯著我瞅。

我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乾笑兩聲,心情卻豁然開朗。原來如此!原來榮華英並不喜歡元吉!我就說我看上的人眼光哪能那麼差!不過還是有哪裡不對……

我道:“你說你因我入道?我以前,見過你?”

榮華英歎氣,靠回樹上:“你不記得了。是啊,你不記得也是情理之中。我那時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卻已是出竅期的修士,名震天下。”

我試圖回想,可是在首陽山的那一次,我當真不記得我見過什麼少年。

榮華英道:“並不是在首陽山上。是在上山之前。”

“上山之前?”我十分茫然。

榮華英道:“我被一隻蛇精纏住,然後,是你救了我。”

我愣住。他這麼說,我的確回想起一件事來。當時我正要飛去首陽山,路過一個山頭的時候,我在雲上看見一名少年被一條蟒蛇精卷了起來,蟒蛇精正要將他吞掉。我好歹是個修道之人,更何況自從我和鳳元的那條蛟龍經曆恩怨之後,我對蛇類一向十分厭惡,因此就管了這件閒事,下去將那條蟒蛇精逐走了。

其實這隻是一樁很小的事,我畢竟活了五千年,要是事事都記得也未免太累。而我之所以記得這件事,是因為我記得那個少年的眼睛特彆好看。我的三個弟子相貌都很不錯,師麟是有些冷硬的英俊,懷胤是燦若明珠的清俊,而雲堯則是勾魂奪魄的秀美,還有鳳元和黑蓮那般極品都按下不提,照例說凡間的姿色我是看不大上的。那少年的五官並沒有給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事情過後我根本記不得他長的究竟是什麼模樣,就記得他一雙眼睛著實叫人驚豔。

那日那少年身上背著一簍書,似乎是要去什麼地方求學的。我原本收了雲堯之後,就不打算再收什麼弟子了,可偏偏那日就鬼使神差地問那少年願不願意修道,願不願意做我的弟子。

那少年不知是被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