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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使新的身體與元神徹底結合,最後釋放出完全過去的修為,否則新的靈力和過去的靈力相衝,就會致使元神最終崩毀。可是這一點,不可能有人做到,隻要稍有不同,最後都難以逃%e8%84%b1走火入魔的命運。”

我聽的瞠目結%e8%88%8c:“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

懷胤道:“其實黑蓮隕落之後,我一直對他究竟為何會隕落而十分好奇,因此過去的一千年裡,我一直在找尋關於他的事跡,以及其他一些奪舍重生者留下的手劄或其他痕跡。我研究了整整一千年,才得出這些結論。”

我聽了他這話,腦子裡簡直一團亂麻。前兩次我暫時恢複修為,強行越級使用了法術,事後我都覺得無比虛空,甚至連重生後這些年積攢的靈力也都不見了,過很久才會恢複。那時我並沒有多想,甚至還沾沾自喜危急關頭我能夠越級使用法力,我那時也知道,這種反常的事情一定會有所反噬,隻是我不願去多想罷了。如今聽了懷胤這話,隻怕再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出現排斥的現象,然後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之後該怎麼辦呢?是了,難怪一開始懷胤說黑蓮或許是不得不選擇了那條令人無法理解的修煉之路。他或許很早就出現了排異的現象,於是他隻好通過掠取彆人的修為來壓製自己走火入魔的跡象,可是到了最後,這個洞越來越大,他無法填補,還是沒能躲過又一次崩裂的命運,於是他為了活下去,又想出了生奪活舍的方法,造的孽越來越多。

所以,黑蓮才會用儘一切手段都想要複活他自己。其實即便他能用上河圖的力量,複活了他自己的第一世,因為沒有第二世的那些修煉,他也會失去他傲人的修為,可他還是這樣做,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好好地活下去。所以,我的三個弟子明知道河圖洛書或許並不是那麼靠譜,或許要付出很多代價,他們還是全力去解開封印,因為我已經奪舍,任其發展下去,不僅不能恢複往日的修為,甚至還會步黑蓮的後塵?

我的心情複雜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師麟他們也不說話,隻是圍著我默默地看著我。

雲堯先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緊接著,懷胤已伸出手,然後,師麟也將手遞了過來。三隻溫暖的手包裹著我的手,我鼻子一酸,當真是萬千感慨。

我用力深吸了一口氣,道:“那河圖的羊皮卷上,究竟詳細是怎麼說的?”

師麟正待作答,突然我%e8%83%b8口的一塊玉佩震了震。我連忙將玉佩掏了出來,此物不是彆的,正是榮華英那時給我的施了連心訣的玉佩。連心訣這一咒法是雙向的,不僅我遇到困難時可以向他求助,他亦能通過信物聯係我。

我神色一凜:“難道華英他出事了?!他一直在調查慕虛——也就是黑蓮,難道是黑蓮要害他?”

懷胤接過我手中的玉佩,下了個追索咒,查探榮華英如今所在的位置。片刻後,他的神色驟然變了。

我急道:“華英在哪裡?!”

懷胤看看我,又轉過頭看了看他身邊的雲堯和師麟,微微皺了下眉頭,道:“……靈虛山。”

我愣住了。榮華英在靈虛山?他去那裡做什麼?打我奪舍之後,那裡便被人下了結界,我曾也想過帶毛團會靈虛山取幾件法寶,就因為那裡的結界,我一直都沒有回去。因為那布結界的手法跟我是一脈相承,我曾懷疑過結界是我參與的靈力尚未消失,後來我得知我的弟子們早已知道我奪舍一事,又疑心是我三名弟子布下的。

我問他們:“你們這幾年可曾去過靈虛山嗎?”

我的三個弟子紛紛搖頭。

我道:“這就奇怪了……”

師麟起身,道:“不管如何,我們先去靈虛山看看吧。也許那裡當真出了什麼事,也許和黑蓮有關。”

我擔心榮華英的安危,自然是十分讚同這個提議。雲堯似乎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也沒有反對。於是我們師徒四人立刻駕雲向靈虛山趕去。

沒多久,我們就飛到了靈虛山上空。才接近山脈,便有一股清正的道家靈氣撲麵而來,這股靈氣叫我感到毛骨悚然——隻因而這靈氣並非山脈的靈氣,而是人氣,說明此山中有一名修為極高的道修!

我們來到結界附近,山中人似乎早已察覺到我們來了,我們甫一靠近,結界便打開了一個缺口,似乎在歡迎我們入內。這事簡直有些詭異,然而來都來了此地,倘若不進去便什麼也不會知曉,於是我們又一路往裡飛去。

撥開繚繞的雲霧,山上的景色逐漸分明。有一名身著青色道服的男子盤坐在山巔之上,正在打坐。我看清他的模樣,一時間如遭雷劈般,定住了動彈不得。我那三名弟子亦是麵麵相覷,神色茫然。

那人睜開眼,露出一個微笑。臉上的笑容亦是我極熟悉的,甚至他的眼神、不經意的側頭、手指無意的攪動,通通都是我極其熟悉的!

那人笑道:“雲堯,懷胤,師麟。為師前些年剛剛過了天劫,這幾年在山中修養,稍好了一些,正待去看你們,沒想到你們便自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祝大家月餅節快樂!!

88第八十七章

那人笑道:“雲堯,懷胤,師麟。為師前些年剛剛過了天劫,這幾年在山中修養,稍好了一些,正待去看你們,沒想到你們便自己來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目。這難道是個幻境?還是那裡有一麵鏡子?我怎麼會看見我自己?那分明就是我靈虛真人的臉、我的身體,我的聲音……難道那裡有一麵鏡子?!那也不對,我奪舍之後形貌已然變了,便是有一麵鏡子,也不該如此才對啊。

我立刻向我那三個徒兒看去,他們的表情各有所異,但無一沒有驚訝。

雲堯不確定地叫道:“師……師父。”

那人笑道:“嗯。乖徒兒,傻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

雲堯沒有上前,反而向我身後退了一步。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我看著坐在那裡的靈虛,不得不承認,那人真是和我像極了,不管是神態還是語氣……雖說連我自己都覺得一模一樣,可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另一個自己……這種感覺真是滑稽極了。

那位“靈虛”等了一會兒,見我們誰都沒有反應,驚奇地“咦”了一聲:“你們愣在那裡做什麼?”

懷胤率先走上前去,在靈虛身邊坐下,笑道:“師父。”

“靈虛”應了一聲:“一千多年不見了,你這一身修為進展的還不錯,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沒有落下。”

師麟與我對視了一眼,我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然後他也向“靈虛”走了過去。

師麟走到“靈虛”跟前,“靈虛”隻看了他一眼,露出了詫異的表情:“師麟,你的進步竟這樣大,你已趕上懷胤了。”

片刻後,雲堯也走了過去。

“靈虛”看著雲堯,露出了最為柔情的笑意,輕聲喚道:“雲堯。”

雲堯在他麵前坐下,盯著他看了許久,露出了委屈的表情:“師父,你好狠的心,一走就是千年,整整千年,連一句話都沒有。”

“靈虛”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雲堯的頭:“……是師父不好。這些年,委屈你們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師徒其樂融融的團聚場麵,荒唐的感覺更強烈了。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那裡坐著的那個靈虛……可是他那麼自然,甚至我想如果坐在那裡的人是我,我安然度過了天劫,我的三個徒弟來看我,我也會是那樣的反應,會說那樣的話。可是還是不對……如果他是靈虛,那我是誰?!

“靈虛”看向了我,問出了我的疑問:“你是……?”⊙思⊙兔⊙網⊙

他問出了我的疑問。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雲堯看了我一眼,目光又回到了“靈虛”身上:“師父,他是括蒼派新收的弟子。因他資質不錯,我便將他帶在身邊,%e4%ba%b2自教導。”

我張了張嘴,竟不知說什麼。

“靈虛”看向我笑道:“那你豈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公?”

我乾笑兩聲。不管這家夥是誰,他占我的便宜占的有些大了。

“靈虛”道:“上前來,讓我看看。”

我看了看圍繞在他身邊的我的三名弟子,猶豫片刻,終是走上前去。

“靈虛”上下端詳著我,似乎對我不太滿意,愛理不理地說:“長得還不錯,資質一般般罷。”

雲堯沒有答話,懷胤笑著問道:“師父好像不太喜歡他?”

“靈虛”道:“那倒也沒有,隻不過這家夥看起來不太像是雲堯會收的徒弟,倒像是你喜歡的。”

懷胤道:“師父好眼力。我的確十分中意他,本想問師弟要了他,隻是不好意思開口,不如師父做了這個主,將他賜給徒兒為徒。”

“靈虛”聳肩:“為師可做不了這個主,還得要雲堯同意才行。不過雲堯若肯把他給你,為師我倒是很開心。”

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師麟終於開口:“師父,三年前的那場天劫……”

“靈虛”歎了口氣,道:“三年前那場天雷一定叫你們很意外,就連我自己也十分意外……我練功的時候出了些岔子,受了傷,沒想到竟然引發天劫提前到來。我毫無防備,也因此受了重傷,好在熬過來了。我知曉天劫過後你們還得不到我的消息,一定十分心急,隻是因為我受了傷的緣故,我不想叫你們擔心,因此依舊將靈虛山封了起來……如今我的傷也好了,再過幾日就是我的五千歲壽辰,我會重新出山。”

懷胤驚喜道:“師父,你要出山了?”

靈虛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是。我獨自一人在靈虛山修煉了千年,想通了許多事情。人生苦短,這句話並不隻是針對凡人才有效,便是我們這些修仙者,能活上千歲萬歲又如何?能夠尊崇自己的心意,能夠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活多久都是不夠的。”

懷胤笑著撲進靈虛懷中:“師父!”

雲堯默默伸出手,靈虛一手撫摸著懷胤的頭發,另一手牽住了雲堯的手。師麟在一旁看著他們,神色竟然有些動容。

我簡直驚駭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