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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門派都不會同意的。榮華英卻告訴我他不過是一散修之人,身無牽扯,我大大地鬆了口氣,他無門無派,為我省去了不少麻煩,於是我當即便回山收整了不少禮物,又去挑了一處好山頭與他一起住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榮華英當時是有門派的,他卻騙了我,他為了退出門派,故意做下惡事,與他們掌門翻臉,被逐出門派。這件事也是他一直被人詬病的原因之一,直到後來,他原本門派的掌門人渡劫失敗隕落了,他又成了元嬰老祖,議論這件事的人才漸漸少了,如今過了又一千年,許多人都淡忘了這件事。我原先還以為他是為了我,為此十分開心,可後來得知他心裡始終有彆人,才知他隻是為了向上爬而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叛出師門罷了。其實也都罷了,無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依舊是喜歡他的,隻可惜他不喜歡我,這才是令我最終傷心離去的原因。

龍小林問榮華英:“你既然不怕他們,為什麼要故意被擒呢?”

榮華英道:“他們應該是昨天來的,你聽他們方才的話,他們已經抓走了一批人了,既如此,我們不妨將計就計,隨他們去他們的據點,將被他們擒住的人一並救出來。”

龍小林連連點頭:“若我們能將他們救出來,那可是個增進與其他門派友誼的好機會!”

榮華英看了眼麵色凝重的迪昭,笑道:“我一介散修之人,也不圖什麼,不過道友有難,舉手之勞罷了。你們括蒼派,若能與其他門派增進友誼,也是個機會。”言下之意,是要將功勞讓給括蒼派了。

其實在我與榮華英最初相處的過程中,我一直覺得他是個溫柔的可怕的家夥,他做事總是令人有如春風拂麵,樣樣事情都替你著想,很難令人不喜歡他。我那時剛才我那小弟子那裡受了傷,遇見他,簡直如同重新活了一遭。有人與我說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要我小心被他利用,我隻做彆人嫉妒他,有意中傷詆毀,可後來才發現榮華英的確不是什麼白蓮花。

迪昭道:“若能事成,晚輩們絕不敢居功。晚輩們亦是被前輩拯救的其中之一罷了。”她頓了頓,又道:“懇請前輩告知尊號,萬勿再推辭。”

榮華英微微皺了下眉頭,似乎有些為難,片刻後方道:“我叫慕虛。”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我從前倒未聽說過他這個名字,慕虛,那是什麼意思,慕是想往,虛莫不是空虛?難不成他是在暗喻他永遠無法趕上他心中的那個混蛋?我不禁有些生氣。那個混蛋也忒不是東西,難得佳人一片誠心,換做是我早就求之不及了,他到底看不上榮華英哪一點?

迪昭點了點頭,道:“慕虛前輩,等會兒請慕虛前輩務必好好教訓那兩個魔人!”

榮華英微微一笑。

過了片刻,黃綠雙煞便回來了。他們又帶回來兩個門派五六個小弟子。其中就有方才與我們炫耀他們送來的賀禮的洞宮派。將我們都聚在一起之後,他們便開啟了傳送陣法,將我們一起傳送到了一個地宮之中。

到了那裡,我們不由吃了一驚。在地宮之中,已經有七八個門派共計二十餘人被困在此處。見我們出現,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坐在牆角的年輕男子扯起嘴角懶洋洋地笑道:“喲,又有新人來了。”

綠魔煞惡狠狠道:“你們就在這裡乖乖等著吧!”

洞宮派的一名弟子道:“你們什麼時候放我們走?你們答應過不會傷害我們的!”

黃魔煞冷笑道:“是,是,乖乖等著,該放你們走的時候我們自然會放人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那名洞宮派的弟子正欲追上去,還沒靠近,就被彈了回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方才說話的那名黑衣男子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他們在這裡設下了陣法,隻要你手上的豬籠草沒解開,就出不去的。”

又一名弟子試了一下,也被彈了回來。

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那名黑衣男子來。他身上穿的衣服我並沒有見過,看起來並不像是哪個門派的道袍,這裡也沒有和他一樣打扮的人,看來他是獨身一人行動的。他和修為看起來和榮華英一樣,都是結丹期的修士。他的相貌倒是令我有些興趣:這家夥長得實在不賴,五官深邃,麵容英俊,除了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欠之外,也算是能替真人我焚香掃庭的級彆了。

那名洞宮派的弟子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瞪了榮華英一眼,道:“你們兩個膽小鬼!明明都是結丹修士,不必那黃綠雙煞差,為什麼不和他們拚到底?你們若是奮力抵抗,又怎會被抓到這裡來?如果不是你們心生怯意,或許他們早就被打敗了!”

那黑衣男子連眼睛也不睜,似笑非笑道:“是,如此一來,你們也不會被抓來這裡,還被搶走賀禮了。自然是該怪我們。”

“你!”那洞宮派弟子氣惱極了,卻被與他同一門派的弟子拉了回去。

榮華英斜睨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開始盤%e8%85%bf打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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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綠雙煞離開了,我們又出不了結界,二十來人就隻好在結界裡聊天起來。

一名不知哪個門派的小弟子哭喪著臉道:“他們真的會把我們放了嗎?”

他同門派的大弟子安慰道:“放寬心些,他若要殺害我們,也沒必要將我們抓到這裡來了,當場便將我們害了。他隻是怕我們會去向榮老祖告狀,才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他們哪敢害我們,我們這裡那麼多門派的弟子,他們豈不是要與全修道門派為敵?過一陣時日,他們要跑了,也就將我們放了。”

那牆角的黑衣人又一次懶洋洋的開口道:“他們是魔修之人,本就與道修水火不容,又怎會在乎多得罪幾個門派?”

這家夥雖然說的是實話,可他偏偏要在這時候蠱惑人心,方才說話的那名弟子都快哭了,周遭許多小弟子都惡狠狠地瞪著他。

那洞宮派的弟子氣惱道:“你什麼意思?你有空在這裡和我們說這些,不如想想法子從這裡出去!你好歹也是金丹修士,不覺得愧對你自己的修為嗎?!”

黑衣人看來十分悠哉,仿佛他並不是被抓來的:“待我想出去時,我自然便出去了。”

那弟子急了:“你有出去的法子?那你還在這裡廢什麼話?你還不快點把這結界給打碎了!”

方才一直盤坐的榮華英睜開了眼睛,平靜地看著那黑衣人:“未問道友尊號。”

黑衣人靠著牆角咂了咂嘴,一副困倦的模樣:“不過一介散修,你們這些大門派的弟子定未聽說過,不提也罷。”

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這話倒與方才榮華英胡扯的話有些相像。不過其實會選擇散修之人,往往是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因此也很少會攪合進這種一方老祖千歲大壽的事情,除非是雙方私交甚好的,可看榮華英方才的反應,顯然他並不認識那黑衣人,那黑衣人又是為何來此呢?

龍小林頂了頂我,對我小聲嘀咕道:“他和慕虛前輩說的還真像。”

我對這黑衣人有些興趣,接腔道:“這裡五湖四海弟子眾多,也許當真有人聽過道友的尊號,又不是見不得人,不妨說來聽聽,也好稱呼。”

那黑衣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看了我一眼,道:“我叫慕虛。”$$思$$兔$$網$$

我和迪昭:“……”

龍小林:“???!!!連名字都一樣!”

我看向榮華英,他的表情亦有些微妙,假貨居然碰到真貨了。

迪昭道:“慕、慕虛前、前輩……”他看看榮華英,又看看慕虛,道:“前輩若有什麼破解結界之法,還請不吝賜教。”

慕虛打了個哈欠,仿佛未聽到一般。

洞宮派的那名弟子看看昏昏欲睡的慕虛,又看看繼續打坐的榮華英,急道:“你們想想辦法啊!你們兩個都是金丹修士,他們也不過隻有兩個結丹的魔修罷了,你們二人聯手,未必打不過他們。我們的賀禮都被他們搶了,快點搶回來啊!不然就要讓他們帶走了!”

慕虛和榮華英誰都沒有搭理他。漸漸地,地宮中變得安靜了,誰都不再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突然,一名小弟子哭了起來:“我怕我們再也出不去了,黃綠雙煞前年去過我們附近的一個小門派,那一陣那門派死了不少人,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隻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了。聽說黃綠雙煞練了一種很邪門的功夫,能夠吸走彆人的功力,將那人吸空。他把我們都抓來,是不是為了吸乾我們?”

他這話一出,周遭小弟子們惶恐的神情就更甚了。我倒是曾經聽說過這種邪門的功夫,自古以來都有不少心術不正之輩不潛心修煉卻把功夫放在如何不勞而獲上,從前就有將修道之人放進鼎爐中煉成一顆人丹服用以增進修為的方法,想必黃綠雙煞用的也是類似的方法。

那黑衣人看著眾人沮喪恐懼的神情,似乎很愉悅,嘴角勾了起來,然後又懶洋洋的閉目養神。

我對那黑衣人心懷好奇,便挪近了他,不知為何,我感到他身上的氣息有些動蕩。旁人或許察覺不出,可是那對我而言是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心懷疑惑,便暗暗用靈識去鑒彆他的元神。

突然,那黑衣人似乎有所察覺,猛地睜眼開,犀利的眼神猛地向我掃來。他看著我愣了一下,繼而眼神變得困惑。或許他也看出了我身上的問題。

——那家夥也是奪舍重生的。在我未曾奪舍以前,也曾見過這樣幾個人,他們的元神很不穩,氣息始終動蕩,我一直以為那是因為他們的修行出了問題,這是即將走火入魔的表現,直到我渡劫失(色色小說 http://wWW.shubao2.COM/class12/1.html敗奪舍了這具新殼子之後,我才恍然大悟,那幾個人其實都是奪舍重生的。

我默默走回了榮華英身邊,那黑衣人眯著眼打量了我一會兒,輕輕哼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

我坐在結界中百無聊賴,便盯著榮華英發起呆來。其實便是在千年前,他也是這樣,經常露出落寞的表情,即使我就陪在他身邊。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因為我無論如何沒辦法代替他心裡的那個人。

其實從前的事我並不怪榮華英,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