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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思索著,她在腦海裡詢問著001:“白悠然被揭穿身份的劇情可以提前嗎?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然而001就像是關機了一般,任憑她如何詢問,它都默不作聲。

陸晞有些煩躁,這不靠譜的001總是這樣掉鏈子,就像是在故意坑她一般。

既然001不說話,那她就先不管了。反正隻要能完成任務,難道001還會不顧協議把自己抹殺了不成?

“過些時候,我暗中上九重天一趟,你就留在此地好好養傷。”陸晞又喂扶蘭岑吃下一枚藥丸,手腕翻轉,虛虛地貼在她翻起的肚皮上,為她慢慢化開藥力。

女人指甲修剪整齊,骨節細潤,微微曲折時,淡粉色的指甲蓋似有若無地擦過濃密的白色毛髮。

扶蘭岑靜靜看著,心中悄然湧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滋味來。

一開始,她以為陸晞接近自己是對自己有所圖謀,並不曾真心待她。但相處了這麼久,她早已看清,陸晞不是那等使詭計來達到目的的小人。

她是真的想幫自己。

很久以前的疑惑再次在腦海中冒了出來。

扶蘭岑的爪子虛按幾下,眨眼間她便從狐狸原形化為了人形,原本蓋在肩頭的被子沒了支撐,順著嬌小的身軀滑落,擋在了她未著寸縷的%e8%83%b8.前。

小狐狸的臉蛋清潤細膩,卷翹的睫毛撲閃,在略帶妖%e5%aa%9a的眼眸裡投下了片片陰影。

皓白的手腕往前挪動,小巧的指尖搭在了女人手背上,她再次問出了從前的問題:“陸晞,你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幫我?”

第22章

化開藥力的手一頓,陸晞怔愣一瞬。

現在的她不想騙扶蘭岑,隻是穿書和係統一事太難解釋,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也難以理解。而且若是說出這個世界隻是一本書,那對於身處這個世界的人來說,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最後,陸晞將自己帶入原身,簡單交代了一下魔族為了復活魔尊,而勾結了一些天界的人四處作亂的事。

“……不知你可知曉‘救世神女’?”陸晞第一次在扶蘭岑麵前透露關於神女的事。

扶蘭岑的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之前白悠然同自己說過的話,似乎也提到過“救世神女”的字眼。

現在又聽陸晞提起,所以這與自己有關係?

她不自覺抓緊了陸晞的手腕,安靜聽著接下來的話。

“……神女得天所授,一身精血神力非凡,修煉至巔峰時,可對付魔族之人,就算是魔尊也難以抵抗。隻是修煉並非易事,神女隻有與天界上神合修,才能將渾身精血淬煉……”

這是千年前天道降下的預言,彼時隻有祁然能看到。

“封印將解,寒君即出,神女合修,正氣滌蕩,可解千年之禍。”

而天道也為祁然留下了神女所在的大致方位,推演數年,他隻能得知神女身處青丘。故而私下裡他獨身前往青丘,以自身神力探知能與他合修的神女是哪一位女子。

九尾狐族長得知此事,與祁然密談了許久,最後推出了族中小輩,由祁然親自查探。

當時能與祁然神力引起共鳴的僅有一人,便是扶蘭岑。

雖說產生的共鳴十分細微,但到底是與旁人不同的,所以意識到扶蘭岑大約就是救世神女後,祁然在當日便定下了與扶蘭岑的婚事,隻待她修煉至上仙時,便可成親合修。

之後的事,扶蘭岑便也知曉了,雖然她與祁然神尊定了親,但祁然回了天界後,便閉關了數千年。

“若如你所說,我是神女,可最後與祁然成親的是白悠然……”話未說完,扶蘭岑猛然想起,在未舉行婚禮之前,自己總是感到身子疲乏困倦,最後在成親前一夜,自己就被無緣無故地囚禁在了後山禁地,有人趁她昏迷過去時,取了她的血。

再結合如今的情形來看,是白悠然早早就謀劃著要與她換身份吧?

為了得到“救世神女”的身份,為了嫁給天界唯一的上神,白悠然不顧多年的姐妹情分,在暗中偷偷謀害她。

但她想不明白的是,白悠然向來體弱,修為也不怎麼高深,又是如何能將她囚禁入禁地?此刻,扶蘭岑心中愈發難受。

其實這麼多日來的逃避,青丘中的人甚至也要抓她回去,她就該知道的,她的親族是與白悠然一夥的,他們都是幫助白悠然來傷害她的幫兇吧?

她不懂,都是九尾狐族的後輩,都是他們看著長大的小輩,為何要為了白悠然而害自己?

難道在那些人的心目中,她就不是青丘的人了嗎?

扶蘭岑麵色愈發悲愴,手中緊緊扯著被褥,像是要發洩出心中的憤懣,細長的指甲已刺破布料,劃傷了掌心的軟肉。

淡淡的血腥味散開,陸晞低頭一看,忙拽住扶蘭岑的手,微微用力,將她的掌心攤開,頓時便瞧見了數道皮肉被劃破的痕跡。

“怎麼這麼不小心?!”用棉布擦乾滲出的血珠,陸晞抬手緩緩撫過握住的掌心,銀白的光閃著星子,眨眼間那些痕跡便徹底消失了。

可陸晞還是覺得很刺眼,她雙手捧起,輕輕按壓,隨即拉進了與扶蘭岑之間的距離,深邃的眉目一順不順地盯著好似在出神的少女。

“你是在傷心嗎?”她不太會安慰人,隻得儘量放低了語氣。

少女眉眼籠罩在愁緒中,額邊的髮絲垂落,遮住了瘦削的側臉,明暗交雜時,仿佛整個人都處於深淵之中。

陸晞抿了抿唇,抬起了手,指腹緩緩貼在了少女的側臉上,勾住垂落下來的縷縷長髮,動作極盡溫柔地撩到了耳後。

溫熱的觸感拉回了扶蘭岑的神思,餘光瞥見女人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耳畔,她愣了愣,有些不自然,“說話就說話,你摸我做什麼?”

壓下心底的難過,她撇了撇嘴:“而且我也並不是很傷心,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同時青丘小輩,而被放棄的那個人是我而已。”

察覺到同樣有些羞澀的女人就要收回手,她忙支起身子,抬了抬腦袋,將自己的側臉放在了陸晞的手掌中,隨後像一隻求愛撫的小貓崽,半眯著眼,蹭了蹭暖乎乎的手掌心。

陸晞:“……”

小狐狸好可愛,還想繼續撫摸怎麼辦?!

越來越心猿意馬,她的臉上也越來越熱,捨不得撤回手,她便也繼續摸著那毛茸茸的腦殼,麵上盡力維持著嚴肅正經的模樣,“不管青丘的人為了什麼而放棄你,你都不要為此難過。”

“因為從他們放棄你的那刻起,他們就不值得你傷心難過了。”

說到這兒,陸晞看著少女望向自己的霧濛濛的眼眸,心中一片柔軟。

“而且,人總要往前看,不同的階段就會有不同的人生際遇,也會有不同的人陪在你身邊。”

“現在,我陪著你,不會放棄你。”

短短幾個字,就像是寸寸落葉掉落在了扶蘭岑的心尖,被溫柔的風吹拂著旋轉個不停,帶起了莫名的思緒漣漪。

她的瞳孔一瞬間縮緊,似乎有什麼悄然變化。沉默良久,她輕輕笑了笑:“你陪著我?以什麼身份?”

第23章

以什麼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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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陸晞從未想過。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有很多種,但她好似從未認真思考過,現在她和扶蘭岑之間算是哪種關係。

她是為了完成任務才接近扶蘭岑,盡心盡力地幫助她。算起來,她們似乎已經認識許久了,對於彼此,也都有了一些瞭解。

可要說她是以什麼身份陪著扶蘭岑還真有些糾結。那是做任務的人?還是相識數月的普通朋友?又或者是對扶蘭岑有些好感的女人?

“怎麼了?”扶蘭岑一直看著陸晞,將她臉上閃過的所有情緒都盡收眼底,知道她在猶豫糾結要怎麼回答,但此刻她是真的很想知曉在她心中,她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陸晞,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思緒繁雜的狐狸一點一點地貼近還在思考的女人,距離已經挨得極近了,她能看到女人細嫩肌膚上的細小絨毛,能看到那張嫣紅的唇微微張開時分外惹眼的皓齒,以及清透的茶色眼瞳裡氤氳著的纏綿水霧。

“陸晞。”狐狸抬手扯過女人鬆散的衣領,讓自己更加靠近,在那雙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後,她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聲音,略帶引誘地問道:“怎麼不回答我?”

她的嗓音輕柔而綿軟,像是微風拂過的潺潺小溪,清清泠泠,卻又夾雜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妖嫵。

嗬出的香甜氣息盡數撲灑在陸晞的鼻尖,她晃了晃神,待看清眼前一切後,她的呼吸差點停滯。想伸手推開麵前兩頰暈紅的少女,可指腹卻觸摸到了溫熱的柔軟,低頭一看,她才發現因著扶蘭岑的靠近,那原本搭在她們身上的被子已經掉落……

這一幕太過衝擊視線,陸晞愣在原地,聯手都忘了撤回。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某隻狐狸順著陸晞的目光往下看,臉上泛著更加豔麗的紅暈後,柔弱地低呼出聲:“你……你怎麼又摸.我?”

大約是太害羞了,狐狸慌慌張張地拉過被子遮擋,隨後抬起頭,眼含水霧般嬌弱地嗔怪道:“你……你還不快拿開?”

陸晞腦子裡很是混亂,她很想撤回手,也很想別過頭。可小狐狸輕咬薄唇,眼角眉梢盡是萬般風情,柔順的發披散在腦後,幾縷髮絲堪堪擦過精緻的鎖骨,雪白的肌膚在曖昧的暖黃色燭光中泛著嬌柔的光暈。

如此情形下,陸晞失神良久。

她能看出來,小狐狸在故意引誘自己,然而她還真就吃這套,根本沒辦法拒絕柔弱美人嬌滴滴的模樣。

在她恍惚之際,扶蘭岑咬了咬唇,玉白的手臂搭上了她的肩,整個人撲進了她的懷裡,清甜的香味將她整個人牢牢包裹,迷得她暈頭轉向,無法自拔。

“陸晞……姐姐……”小狐狸仰起頭,眼裡佈滿了細碎的光澤,“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溫熱的氣息一陣一陣地襲向陸晞的身子,顧及著小狐狸此刻什麼也沒穿,她動也不敢動,含糊不清地點了點頭:“你想……怎麼叫……都可以。”

“那你喜歡我嗎?”扶蘭岑一點一點地引誘著,但她自己也沒察覺到語氣中含著些許的緊張。

而陸晞聽聞此話,整個人愣在原地,神思逐漸清明。

喜歡嗎?

她對扶蘭岑的感覺……是喜歡嗎?這個問題好像更令人感到糾結了。她以前從未感受過戀愛的滋味,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這一刻的自己,沒辦法推開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少女。

少女的身子很瘦弱,也很溫暖,就像原形時的她一般,軟軟乎乎的,手感極好。

可這樣割捨不得就算是喜歡嗎?應該不算吧?

最多隻能算是她喜好美色,而正好扶蘭岑的模樣對自己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