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1 / 1)

方停,雖然不知道是幾級的地震,但周遭沒有什麼破損的地方,所有的人也安全的集中到校園寬闊的場地上。

日本是個多火山地震的島國,在大陸板塊來看,整個日本島正處於環太平洋的地震帶,在板塊劇烈活動與擠壓下,時不時的就來個小震大震,據統計,日本每年發生地震數千次,其中震級在3級以上的每天就有4次,是以日本人已經習慣了,還能保持鎮定。

這次的地震除了震落了高處的一些不穩固設施,其他的仍是安然無樣,什麼傷亡之類的應該也沒有。冰帝校園裡,還未回家的學生們在確定地震過去後,鬆了口氣,互相看著周遭的朋友同學依舊心有餘悸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紛紛打電話向遠方的家人朋友報平安。

半個小時後,跡部景吾已經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學生會乾事各司其職,安撫留在校內未離開的學生,然後方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結果仍是打不通。

有些煩燥的關掉手機,跡部景吾站在學生會辦公室裡的窗口前居高臨下的俯視恢複平靜的校園。天空一片灰蒙蒙的色彩,幾縷熾白的光頑強的破雲而出,顯得極是精心動魄的美感。

在災劫過後,這樣的寧靜原本應該是極為難得的希望,可卻給他一種災難降臨的窒息感。再度打了個電話過去,某隻的手機仍是打不通,連個信號也沒有,不禁讓他擰起了修長的眉。

“淡心……”輕輕的%e5%90%9f念著這個名字,仿佛刻在心坎中一樣,讓心裡有種疼痛的感覺。

校園裡響起了廣播,女主持人甜美的聲音介紹著這次發生的地震。分了些神聆聽,確認這次隻是平常的地震,持續一段時間後就後過去,微微放下了心,相信那個家夥應該已經回到家了,沒什麼事吧。

再次打了通電話不通後,跡部景吾抄起椅背上的校服外套,直接離開了學生會辦公室。

剛走出學生辦公樓,便見某隻綿拖著向日嶽人匆匆忙忙的跑來,一臉的驚慌失措。還未走到麵前,那隻羊就嚷嚷起來。

“小景、小景,我找不到淡心了——我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打不通了……怎麼辦?”慈郎急得團團轉,差點要伸出羊蹄撓牆了。

“應該沒事的啦,說不定淡心的手機隻是關機了吧……”向日嶽人弱弱的安撫,不過看到朋友紅了的眼眶,隻得將接下來的話咽回去。

慈郎撲到跡部景吾麵前,眼巴巴的看他,“小景,我有很不好的預感,我擔心淡心……你派人去找找好不好?”雖然自家部長華麗又自戀,但在芥川慈郎心裡,這絕對是比任何人都可靠可依賴的對像,似乎無論什麼事情,隻要找他就能解決。基於這種心理,所以這隻羊第一時間跑來堵人了。

跡部景吾有些粗魯的推開這隻羊,沒心情安撫他,“啊,本大爺已經吩咐下屬去找了,應該等會兒就有消息了……”

學校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跡部景吾打了通電話給善後的忍足侑士,便匆匆往校門口行去,身後跟了兩條尾巴。

跡部家的私家車已經等候在校門口了,跡部景吾正要上車,突然口袋裡的電話響起來。屆時,空氣中有種微妙的凝滯感,眾人一起瞪著少年掏出手機接聽。

“少爺,屬下已找到清水小姐了,清水小姐剛被救護車送去醫院……少爺,清水小姐原先與清水辰也先生一起離開學校,後來在地震發生時下車走了,然後不慎被路邊一個老舊的商鋪的磚牆坍塌時壓在下麵……清水小姐現在生死未卜……”

一片死寂。

似乎一瞬間世界的顏色有些灰暗,少年就這麼抓著手機聽著那頭的報告,俊美的麵容沉靜如水,%e5%94%87角帶著張揚的自信的笑紋,聲音沉磁迤邐:“……啊嗯,她在哪個醫院?”

“忍足集團下的醫院……”

優雅的掛斷電話,少年坐進車子裡,就要合上車門。

“小景,我也要去!”

一隻手擋在車門上,慈郎紅著眼睛大喊,繞到前座自顧自的鑽了進去。向日嶽人看了看,也坐另一邊擠進這輛加長型的高級轎車裡。

車子緩緩的行駛在災劫後很快恢複了秩序的公路上,路邊除了幾塊掉落在地上的盆栽招牌,已經看不出一個小時前發生過地震,世界依舊和平的運轉著。

前坐的慈郎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聽聲音似乎是催促司機快一點,還有隱隱的哽咽聲。向日嶽人雖然心裡也很急,卻不敢說什麼,怕自己真的烏鴉嘴什麼的,這種時候最好的是保持沉默。

向日嶽人看向一旁安靜坐著的少年,修長的雙手搭在雙膝上,慢慢的扣擊著,一派從容優雅,可再細看,便發現少年的神色有些恍惚,觀之姿勢有些僵硬顫動。先前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清水小姐現在生死未卜”時,跡部景吾無懈可擊的反應還讓向日嶽人讚一聲部長不愧是部長,是最華麗的,這種時候仍是冷靜自持。直到他直接將他們遺留在車外就要走時,方知道他的心原來已經亂了,那些完美的表相,隻是本能的反應。

“小景,小景……”

跡部景吾回神,凝神看向趴在車座上盯著自己的慈郎,%e5%94%87角勾出華麗的笑痕。

“啊嗯,什麼事?”

“你在發什麼呆?醫院都到了,叫你也不應!”慈郎不滿的說,“這種時候還發呆,你真的一點也不擔心淡心麼?我就知道……唔唔唔……”

餘下的抱怨與不平被紅發少年迅速的捂住,然後將這隻拖出車。向日嶽人擔心的看了跡部景吾一眼,再看看不滿的瞪著自己的綿羊,突然想狠狠的胖拳一頓這隻遲鈍的羊。

誰說他們部長不擔心?這種樣子不叫擔心,還能叫什麼?

不過……部長的心緒,還清明麼?

三人進了醫院,直撲肅靜的急救室而去,原本應該安靜的醫院裡,竟然聽到了一陣嘶吼聲。

“……清水辰也,如果淡心有個什麼意外,我會讓你後悔終生!”保刈謙赤紅著眼,惡狠狠的瞪著一身狼狽的男人。

“阿謙,你冷靜一點!淡心不一定有事的啦~”觀月淩勸著丈夫。

“保刈先生,請您冷靜,清水先生不是故意的……”九條秘書扶住被修理了一頓的上司,插嘴道。

此時的清水辰也,哪裡還是那個倨傲高貴的男人?神色慘淡,麵無光澤,簡直頹廢到了極點。九條秘書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上司,心裡不禁有些擔心。他可是最清楚上司身手的人,第一次見到向來驕傲又任性的上司乖乖的站著給最討厭的保刈家的人毒打,實在讓九條秘書驚了一身汗。

“小舅舅!”慈郎撲過來,直巴巴的看著自家激動的舅舅:“小舅舅,淡心怎麼樣了咩?要不要緊?”

保刈謙扯了扯%e5%94%87,撇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慈郎扁扁嘴,隻得看向自家舅母觀月淩。

觀月淩見到來的三名少年都詢問的望著自己,隻得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們也是剛來,還不知道情況,你們可以問那個九條先生,他是現場目擊者,應該很清楚。”

“目擊者”三個字被咬得極重,女子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一片霜寒的看著九條秘書,磨著雪白的貝齒,商強女強人的氣勢輕易壓倒了一個心臟負荷能力不夠強悍的秘書。

九條秘書冷汗涔涔,特彆是在跡部家那個未來的繼承人直刺來的目光,更令他心跳加速,有種恐怖的戰栗感,那隻是個少年啊,年紀輕輕的就有這種令人膽寒的氣勢了麼?不禁結結巴巴的說道:“淡心小姐應該沒事的……在那片牆坍塌時,那裡有個鐵製支架負荷了大半的東西,淡心小姐被倒下的支架保護在裡麵,沒有受什麼傷……”

現在想想,九條秘書還是覺得驚險,唯一慶幸的是那麵牆不算高,他們很快便將人挖了出來,不過……

九條秘書瞄瞄抿著嘴明顯鬆了口氣的跡部少年,猶豫的說道:“不過,在救護車上醫生診斷出淡心小姐可能有滑胎的危險。”↘思↘兔↘在↘線↘閱↘讀↘

NANI?滑胎?!!

這是什麼概念?在場除了觀月淩外的其餘的雄性動物眾人茫然的看著九條秘書,清水辰也眯起眼,麵無表情,身上一種氣勢彌散開來。

“NANI?!滑胎?你確定?”觀月淩狠狠逼問。

九條秘書可憐兮兮的點頭,對這群還沒反應過來的男人們說道:“醫生說淡心小姐懷孕了,才五周,所以看不出來。”

終於消化掉這個事實的保刈謙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有些不受負荷的模樣。他搞大自己妻子的肚子是一回事,自家少女懷孕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他這麼年輕,一點也不想做什麼舅公之類的。

清水辰也也已經煋紅著眼睛怨恨的瞪著被這消息驚得僵硬了的某位大爺,先前他以為自己又殺死了政也哥哥的女兒,陷於絕望中,所以沒有聽清楚醫生說什麼,這下,清楚知道了,那種強烈的妒意幾乎令他發狂。

冰帝兩隻小動物已經對這個消息呆滯了,在風中淩亂成了碎片。

跡部景吾垂下美麗的眼瞼,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

………………

痛……

手重得抬不起來,仿佛被什麼壓著,有把火在燒。

“淡心、淡心、淡心……”

耳語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柔柔的,如雲絮般輕緩,又如水紋般動聽,低磁迤邐,她很喜歡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心都疼了。

景吾……

繞在心底的名字,逸出口總有種纏綿的溫軟,讓她覺得空氣也為之平和華麗。

景吾……我好痛……肚子好痛……手好痛……景吾……

“啊嗯,本大爺在這兒呢,所以,你要快點醒來,知道麼?淡心,你乖啊,不準離開本大爺知道麼?不然……”

溫暖的大掌輕輕覆上她的小腹,慢慢撫摸揉弄,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物品般不敢使力。那樣的溫柔令她忍不住微笑,就像那個少年懷抱著自己的感覺,總是小心翼翼的。她沒有那麼脆弱,但少年的表情總是給她一種她是易碎品,需要他好好嗬疼的感覺,而她也很喜歡這種嗬護呢,那讓她有一種這個少年已經是個很可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