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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有點心虛。

蘇升拿了一個包裝好的盒子出來,打開外麵的包裝紙時卻隻是兩個白色的紙盒子,沒有商標。

“她自己做的,跟我吹噓了半天,其實還不是買來的巧克力融了重新做的。”

蘇升隨便打開一盒,各種圖案的巧克力整齊地擺放在裡麵。

他將盒子往唐譯那邊推了推,看著年輕人說了聲“謝謝”拿起一顆含在嘴裡,有點不讚同地搖頭道:“放鬆點,彆總這麼客氣。”

唐譯眼神閃了閃,“嗯”了一聲。

“怎麼樣,好吃麼?”

“味道很濃鬱,不會太甜,而且很香。”

“喜歡的話這兩盒你都帶回去,放到冰箱裡可以慢慢吃。”

“不用了。”怎麼能又吃又拿,更何況是蘇欣潔%e4%ba%b2手做的。

蘇升卻道:“老了,吃不動這個,怕高血壓。”

“蘇總他……”

“他還不知道,我沒跟他說。”

看著蘇升眨了眨眼,一副“幫我保密”的表情,唐譯勾了勾嘴角,有點好笑。

坐在客廳裡聊了一陣子,蘇升看唐譯一直很拘謹,便提議帶他看看房子。

二樓是書房、電腦房、畫室和健身房。

三樓是和四樓分彆是臥室和客房,蘇升便沒帶他上去。

書房可以看得出來一個人的修養,不像是一般的商人,蘇升的書房裡大多都是寫修身養性的書和世界名著,不隻是裝裝門麵而已,從它們的磨損程度上可以看得出來它們經常被拿出來翻閱。

書桌上非常整齊,擺放著幾樣古玩,甚至連筆墨紙硯都有。

看桌上的生宣和掛在牆上的幾幅毛筆字,唐譯猜到蘇升有書法方麵的愛好。

書房另一麵有張小矮桌,桌上擺放著些石頭和刀具,唐譯看過去的時候蘇升一拍腦門,走過去打開了旁邊的櫃子。

櫃子裡陳列著很多雕刻得非常精致的玉石,蘇升拿了其中一件,通體的%e4%b9%b3白色,帶有點點翠綠,顏色非常的漂亮。

“你看我差點都忘了,平時無事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幾年前學了自己做印章就迷上了,幫你也雕了一個。”

唐譯下意識從他手裡接過,完整的%e4%b9%b3白色的柱體,上方則是一隻貔貅,一點翠綠的顏色恰好在貔貅的身上。

唐譯雖然不懂玉石,但蘇升這裡的必定不是便宜的東西。

唐譯總覺得無功不受祿,但被蘇升說了“已經刻了你的名字如果你不要也沒有意義了”,唐譯最終還是收下了。

看他接了,蘇升很高興,從書房裡出來後又帶他去看了畫室。

畫室裡掛著很多畫,色彩卻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冷色調,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

“小淵小時候非常喜歡畫畫,整整學了七年,”蘇升背著手站在一副畫前,“以前的習作都被他燒了,現在的都是後來畫的。這個是他七歲剛開始學畫的時候完成的第一幅作品,他燒畫的時候我藏起來的,後來大概是大了,被他知道了也沒說什麼,要過來掛在了這裡。”

唐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幅即使是他看起來都有些手殘的水彩畫。

就隻是兩個小蘿卜頭手牽手地站著,門牙大得離譜。

雖然看起來有點可笑,但七歲的孩子能畫得五官清晰可辨就很不錯了。

而且,這是房間裡唯一一幅暖色調的畫。

“猜猜這上麵的兩個人是誰?”蘇升突然丟了個問題過來。

“有一個是蘇總吧?”

“猜對了,”蘇升點頭笑道,“另一個呢?”

唐譯皺眉想了會兒,搖了搖頭。

蘇升的視線重新落在那幅畫上,臉上雖然依舊掛著笑容,然而似乎多了點什麼。

“我還記得當時美術班的老師說,彆人都畫一男一女,就隻有小淵畫了兩個男孩兒。他回來跟我說,左邊這個是他,右邊這個是小澤。”

小澤?

“就是範君澤。”

“範總。”唐譯點頭。

“他們兩個從小玩在一起,出生的時候也幾乎是前腳跟後腳,感情一直很好。”

唐譯沉默地站著,雖然對蘇皓淵有芥蒂,但卻好奇他和範君澤到底是怎麼回事。

即使是男人,其實也燃燒著八卦之魂啊。(。_。)

“你是不是很奇怪他們兩個現在為什麼像是死對頭?”蘇升轉回身來。

唐譯點了點頭,卻又搖頭道:“確切來說,範總並沒有把蘇總當做死對頭。”

“你說的對。小淵單方麵地跟他鬨翻了。這個孩子,一直都不省心。”

其實歸根結底,是心理上有缺陷吧,唐譯心想。

他抬眼環顧四周,起碼這些暗黑風格的畫就能暴露出作者的心裡必定有黑暗麵存在著,即使平時看不出來。

“他小時候也不這樣。小淵小時候很乖,秀秀氣氣的,他媽媽總說像是養了個女孩兒。十來歲的時候他突然變了個性子,我們都當他是青春期叛逆,也沒往心裡去。隻是……後來發生了點事,恰好那時候性格已經開始崩壞了,從那以後就變得越發暴躁,我們再著急也晚了。這些年他年紀也不小了,大了,比以往好了很多,但其實還是沒能糾正過來。”

蘇升雖然隻是在說著蘇皓淵的事,卻給唐譯一種對方在為蘇皓淵對他做的事找理由的感覺。

那些事,唐譯不確定蘇升知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聽在唐譯耳朵裡就變了味道。

但說什麼都沒有用。

除非蘇皓淵%e4%ba%b2自跟他道歉。

那樣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大概是不會對任何人道歉的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真的跟他道歉了,唐譯不知道怎樣的理由能讓自己就這麼忘記那四年裡自己的失望和難過。

他低著頭看著腳尖,固定在一個位置站了很久,%e8%85%bf有點酸,往旁邊挪了一步。

正說著話的蘇升停了下來,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咳嗽了一聲:“抱歉,我說的有點多。”

“沒……”唐譯含糊地應了一句,表情卻看得出來一直是在忍耐。

蘇升看著他,眼裡漸漸浮上一層薄薄的霧氣,幸而唐譯的視線一直膠著在旁邊的牆壁上,並沒有發現。

抬起雙手閉上眼在眼角處眼壓了兩下,蘇升放下手笑道:“餓了沒?晚飯也該好了。”

既然不愛聽,就不說了。

反正有些事到了現在也說不清,到這地步了也沒法說,過一天算一天吧,如果瞞一輩子也未嘗不可。

畢竟那些事,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傷心的事。

兩個人無言地站著,沒多久就聽到了敲門聲。

老保姆推門進來:“先生,飯做好了,下去吃麼?”

“擺碗筷吧。”

保姆答應著走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蘇升拍了拍唐譯的肩膀:“下去吧。”

點了下頭,唐譯跟著蘇升走了出去,關門的時候又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畫,但很快地收回了視線,把那一室的沉悶隔絕在門板之後。

老保姆的手藝很好,唐譯本就不是挑食的人,再加上飯菜做得真的很好吃,他吃得非常飽。

等到意識到一桌子的菜幾乎都被自己吃了之後,唐譯有點不好意思,主人卻非常高興,說“年輕人就該胃口好點,彆跟彆人似的像是吃貓食兒”。

那種如同長輩般的關懷的話,再想到之前送他的眼藥水,讓唐譯心裡一陣發熱,鮮少得到這種溫情的他其實是個很容易被打動的人。

吃完飯陪著蘇升看了會兒電視,又吃了保姆送來的點心,已經九點半,唐譯便告辭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到底還是拿了人家兩盒手工巧克力。

回到家打開一看,他吃的那一盒用的模具非常普通,另一盒卻是寫小兔子小猴子之類的,大概是蘇欣潔為孩子準備的模具,總覺得鏡宸會喜歡。

把巧克力放進冰箱裡,唐譯回到房間打開電腦,掏出手機來才發現有未接來電。

去蘇升那裡的時候特意設置了靜音,錯過了好幾通鏡宸的電話。

他連忙回撥過去,那邊果然已經等急了:“怎麼才接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有點事。”

“哼……”知道他沒事了的鏡宸放下心來,這就開始撒嬌抱怨了,“糖糖果然不關心我。”

“怎麼會,”唐譯連上網絡開始瀏覽網頁,邊歪頭把手機夾在肩膀上在搜索欄輸入“鏡宸”這兩個字邊安撫道,“沒有比我更關心你的了,也沒有比你更能讓我關心的了。”

“唔,”鏡宸對他這兩句話似乎非常受用,“那還差不多。”

“鏡宸日本巡演東京巨蛋演唱會全場爆滿?”唐譯讀了一條新聞,用鼠標點開,“看來我錯過了不得了的盛況。”

“上午十點的演唱會,一點結束,我到八點多才回來,”鏡宸似乎非常困擾,“人實在太多了,被堵在現場出不來,保安全都出動了,到了很晚人散了些才終於回來了,有點像是逃命。”

“也就隻有你,如果換做彆人高興還來不及。”

“人各有誌。”

“嗯?”唐譯挑了挑眉,“所以你的誌向是?”

“讓糖糖看到我的閃光點就好了,其他人喜不喜歡,無所謂。”

唐譯嘴角翹了起來,沒說話。

他其實非常喜歡聽鏡宸說這些。

這種隻有你最特彆的情話,讓他非常開心。

“糖糖……”鏡宸的聲音突然低沉了起來,那種溫柔性感的嗓音給人一種在你耳朵裡撓癢的感覺。

唐譯捏著鼠標的手抖了抖,發出了一點噪音。

那邊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動搖,聲音愈發撩人:“好想跟你做。”

唐譯眯了眯眼,勉強壓下心裡的躁動:“說什麼胡話,剛剛開完演唱會的人就該好好休息,彆想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每次表演完都更想跟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