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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被褥,神情十分的痛苦。

醒過來,白嫤,快些醒過來。她提醒著自己,她知道,如果不醒過來,那麼,她可能會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她不知道,她的流音會為她做些什麼。可是她完全可以想到,隻要能救自己,那麼,即使他萬劫不複,也會去做。

她太了解他了,這個不善言語的男子總會用最實際的行動來告訴自己,他有多在乎她。

流音,不要……

那蕭流音定是在自己的身上施了什麼法,所以自己才一直醒不過來,可是昏睡之前的場景曆曆在目,她的手上,似乎還有那溫熱的液體,那血液似是還在靜靜的淌著。

她的手上,的的確確沾了她最喜歡的人的血,而且,還是她%e4%ba%b2手將匕首刺進他的腹部的。

一下又一下,根本不受控製。

睫毛輕輕一顫,可是卻無法睜開眼睛,隱約間,兩滴清淚自眼角處滑下,滴落在底下的繡枕上。

不行啊,白嫤,你要醒來,不然……不然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她暗示自己,努力衝破身體的阻礙,可是她的修為根本不能和蕭流音相提並論,他施的法,她根本就解不開啊。

再試一次。她對自己說。

終於,體內的真氣衝破的蕭流音施下的法術,她終於睜開了眼睛,但是由於剛才實在是花費了太多的力氣,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那血液落在地上,一片紅色,刺眼的很。

白嫤起身,然後伸出自己的手,十指白皙纖長,早已沒有那斑斑血跡,衣裙也是純白如雪,仿佛昏睡之前的那件事情,隻是一個夢。

不是的。

這一切太清晰,她不得不麵對,流音施法讓自己沉睡,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不敢去想象。

白嫤腳步不穩,磕磕絆絆的往殿外跑去,太過著急,她不小心踩到裙角,然後差點絆倒。

滿院的梧桐樹,葉已枯黃,紛紛落地。白嫤一襲白裙,在這一片黃色中格外的惹眼,她跑到殿外,到處尋找蕭流音的影子,可是,沒有,她找不到。

“流音!流音!”她喊了幾聲,周圍的天涯海閣眾弟子門都紛紛回頭看著她,覺得甚是奇怪。

淩曲聞聲趕來,卻發現白嫤一臉慘白,一看見自己,她就抓著他的衣襟。

“流音呢?流音呢?”白嫤不斷的問,那語氣嗎,幾乎是要哭出來了,“告訴我,他在哪裡……他在哪裡?”

她抓著她的衣襟,好像此刻她就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看著白嫤如此著急的臉,淩曲微微皺眉,他原以為這個女子會讓自己的師傅開心快樂,可是卻不想引來了更大的災難。

他真的無法接受自己的師傅因為她而這般,狠狠掰開她的手,語氣凜冽,不再看她一眼,因為他知道,隻要多看一眼,他就會心軟。

但是……不能原諒!

“你走吧,離開天涯海閣……我師傅不會再見你了。”說道最後幾個字,他頓了頓,“你不是還有你的師傅嗎?你回去吧,天涯海閣從此都與你無關了。”

聽著淩曲冷漠的語氣,白嫤愣了愣,連一向開朗的淩曲都這樣對待自己,那麼……流音怎麼樣了?

白嫤突然不出聲了,然後落寞的低下了頭,發絲由兩側瀉下,嘴%e5%94%87輕咬,“我知道,是我害了他,可是淩曲,若你不說,我怎麼去阻止?”

淩曲微微一愣,似是被她的語氣所感染到,他本就對白嫤沒什麼偏見,自師傅將她帶回來,對她無微不至的那一刻起,他就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師娘。師傅在乎的人,他淩曲也是格外尊敬的,何況白嫤……是師傅喜歡的女子。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白嫤,師傅若是離開,沒有人能找得到。”

這是事實,師傅隻是告訴他永遠不會回來了。至於去了哪裡,他的確是不知道,而且,也沒有問。

師傅自有他的理由,但是這次的理由卻是因為情愛,委實讓他難以接受。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也抵不過紅顏一笑。

白嫤踉蹌的退後了一步,淩曲想扶住她,可是她卻不露痕跡的避開,檀口微張,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連你也不知道,連你也……”

連淩曲都不知道,那麼,還有會有知道呢?

似是想到了什麼,白嫤轉身,然後向前跑去,風輕輕掀動她的裙裾,讓她恍若一隻翩躚欲飛的蝴蝶,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

可是,還沒有走幾步,就被人截住了,那強勁有力的臂膀握著她的肩,讓她不再往前跑。白嫤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尋離的臉,她稍稍黯然,眸中閃過一絲失望,然後輕聲道:“放開我。”

“我知道你要去找我師傅。”若不是昨日聽見流音師叔與師傅的對話,恐怕自己也是毫不知情吧。

明明自己的心中想著,隻要她與流音師叔能夠幸福,那麼自己也不再遺憾什麼,畢竟,他們的確是極為匹配的一對。可是如今的狀況……如果可以改變的話,應該會很好吧。

“不要攔我,如今除了流雲掌門,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白嫤掙%e8%84%b1束縛,欲走,耳畔卻傳來一個聲音。

“我知道。”

白嫤愣愣的看著他,琉璃般的眸子猶如山澗最清澈的泉水,然後小心翼翼問著:“你……你說什麼?”

這個語氣,仿佛對方若是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她就會失去所有的支撐.

尋離心頭隱隱的疼,然後才道:“我帶你去找他,好嗎?”

雖然師傅說過,不要插手他們兩人的事情,而且流音師叔也是心意已決,可是若真的好似這樣,那麼,一切都太殘忍了。

明明流音師叔這麼喜歡白嫤,可是兩個人若不能在一起,那就太遺憾了,而他,也不想讓她有遺憾。

即使結果無法改變,但若可以想見,心中的遺憾也會減幾分吧。

尋離的話,讓白嫤的眸中頓時有了光彩,素手抓上他的衣袖,“嗯,帶我去找他”

那拽著衣袖的小手讓尋離的眼睛頓了頓,沒有想到,這般主動的%e4%ba%b2昵,會發生在這個時候。

很久以後,當白嫤想起今日之事時,心頭就如同刀絞一樣,疼得厲害,她從來都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這樣一個畫麵。

仙之涯

一抹月牙白的身姿傲然如竹,涯邊山風凜冽,吹得他的長袍獵獵作響,三千青絲狂舞,那清俊的容顏此刻帶了一些鮮少的倨傲之感,隻是他的麵容依舊柔和。

十指纖長如玉,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玉佩,然後回想著他們之間的種種,薄薄的%e5%94%87瓣微微一勾,呈現一個無比矜貴的弧度,眸中含著溫柔,仿佛身前站在他最喜歡的女子。

這裡是仙之涯,天界的儘頭,他已是神之身,不死不滅。但是這仙之涯卻是可以誅殺神仙,無論是神是仙,隻要跳下去,就會灰飛煙滅。

他與雪傾涯如同雙生花一般,一株開,一株枯。這是命,他不怪任何人,隻是心中有些不舍罷了,可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他知道,雪傾涯會醒過來,會用他的一生好好守護這阿嫤。的確,雪傾涯值得阿嫤去愛,他為阿嫤付出了那麼多,放棄了那麼多,而且甘願隻做她的師傅。

將自己心愛的人把對自己的所有情愛統統抹去,這樣的決定,是在太過於沉重,而且,自己本就是雪傾涯的一抹魂而已,阿嫤對自己的%e4%ba%b2近,都是因為雪傾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一點,他明明白白,一刻都不敢自欺欺人。

望著腳下的雲霧繚繞,這萬丈的深淵,終將結束一切,可是這一切的結束,會給她帶來所有她想要的。

她的命運,她的愛人,隻要自己輕輕一跳,一切,都會回到最美好的一刻。

將玉佩舉起,放到%e5%94%87邊,然後輕輕一%e5%90%bb,雙眸柔情似水,語氣如平常一般溫柔溺人,如誓言一般道:“阿嫤,願你能一世無憂。”

彎腰將玉佩放到地上,然後淺淺一笑,縱身跳了下去,那突如其來的風席卷著他的衣袍,劇烈的掀動這他的衣袂。

阿嫤,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流音!不要!”

那熟悉的的聲音自耳邊傳來,蕭流音一驚,然後笑意更深,看著那一身白衣朝著涯邊奔來,讓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她撲進自己的懷裡,委屈的呢喃著。那一刻,他的心跳的很厲害。

那顆沉寂的一千年的心,在遇見她的第一眼,便開始複蘇。

真好,還能見你最後一麵。蕭流音想:知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e4%ba%b2媽,相信我!!!!!!%e4%ba%b2們要雁過留毛啊!!!

VIP章節 76世間所謂試心石

三千年後

寧城一直流傳這這樣一個傳說,不遠處巍峨的大山下有一湖,湖心有一竹屋,屋中有一醫館,名為芙蓉帳,屋內有一醫女,不問脈,不看病,隻賣四種藥:忘情水,後悔藥,換顏丹,種情蠱。

可是,沒有人找到過那神奇的芙蓉帳,更加沒有人見過那神秘的醫女,至於那四種世間罕見的藥更是無人得知。

或許這一切,真的隻是一個傳說。

但是,她相信有芙蓉帳的存在,幾日前,她夢到過那個神奇的芙蓉帳,看到了那白衣若仙的女子,眉心的一抹朱砂仿佛暗藏了世間所有的誘惑。

她想向那白衣女子求得一味良藥,幫助她治愈心病,讓她不再煩惱。

映入眼簾的是平靜的湖麵,碧波湖麵漣漪微漾,那清澈的湖水可以讓她清晰的看清楚自己的模樣,那張俏麗容顏在水中如出水芙蓉一般秀麗絕色。

她擁有時間少見的絕色容顏,擁有無比尊貴的身份,這一切的得天獨厚,卻讓她漸漸迷失了自己,她看不清身邊的人是否真心,無法分辨他人的心思。

這就是身處高位的人的悲哀,你可以站在頂端睥睨整個天下,卻離人心愈發的遙遠,遙遠到,你根本看不見。

她是紫菀,祁國的聖女,地位隻低於祁國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