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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儘天明 王辰予弈 4378 字 3個月前

能,還在彆處,留下了給他的信或者是彆的東西?甚至於,還有可能通過這些線索,找到書璵的行蹤……

回宮之後,楊靖澤很輕鬆的便按照書璵的心中所寫,將沙盤拚湊完整了——畢竟,書璵當時已經把沙盤模型做好了,分割的時候,也隻是將大塊稍稍分開放置了一下,並未像最初那樣,所有的地方全部打散成一小包一小包零零碎碎的東西。

看著完整的沙盤,楊靖澤的眼神早已經變得認真而凝重。

這是一幅完整的底圖,從漠北的遊牧民族,到東南十萬大山深處……

加上,沙盤上麵,被書璵標記了他能想到的,所有的軍事攻擊布防圖,一個完整的國家地形沙盤,在古代的軍隊裡,其重要性和珍貴性,不言而喻……

楊靖澤眼神複雜的望著這個沙盤,這也可以算得上是,書璵送給他的第二份禮物被……雖然收到這份禮物的時間,已經晚了至少五年。

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之下,近年來邊境除了偶爾有一些小的衝突發生外,並無真正的戰爭。可是,倘若真的有一天,發生了戰爭,這樣的立體軍事攻擊布防圖的珍貴,在軍隊中的作用,完全無需置喙……

偏遠的小城裡,有熱衷於給人說媒的夫人的縣令的三年任期即將滿了,書璵和那縣令夫妻兩人的這三年來,交情也著實不錯,趕在縣令離任之前,書璵直接把人邀請到自己家中小聚了一下。

“秦淩兄弟,你這是什麼?”縣令有些驚奇的看著書璵的小院中,一小塊樹蔭下架著的那個秋千椅。

“秋千椅,”書璵手裡手裡正拎著茶壺給縣令和縣令夫人倒茶,聽到縣令詢問,抬頭一看,果然是站在了秋千椅旁邊,當下,便笑著說道:“顧名思義,就是把椅子做成了秋千而已,我還特意找了專門的木匠打出來的椅子,總比自己弄得要結實些。”

“那這下麵怎麼還用繩子拴上了?”縣令夫人也不喝茶了,好奇的走了過去,摸了摸那根雖然很短但是明顯很結實的綁在打進地裡的樁子上的繩子。

“省得秋千椅被蕩的太高會不小心把人摔了,”書璵見縣令夫妻二人的興趣全都在那上麵了,便也放下了手中的茶壺和茶杯,跟著走了過去,“嫂子坐下試試?”

“這能行麼……”縣令夫人還有些猶豫,雖然好奇,可是,他們也知道,秋千這種東西,那都是直接拿根繩子綁在樹上給小孩子們完的,卓書璵弄出來的這個秋千椅,看著是穩妥了不少,不過,頂著秋千這個名字,畢竟還是更像個玩具……

“讓你坐你就坐唄!”縣令倒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按著自己夫人的肩膀把人給按在秋千上了,然後,還推著那椅子稍稍搖晃了兩下。

“哎哎?你乾嘛呢?”縣令夫人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儘管被晃得重心不穩了,卻也一點也不妨礙她一把薅住縣令的衣服袖子,加上秋千椅又往後蕩過去了,縣令被拽得直接撲到了上麵。

“你乾嘛呢?!”縣令扶著自己歪歪扭扭的官帽,還有被扯的險些撕開的官府,也吼了一句。

望著這夫妻倆,書璵稍稍彆過頭去,實在是有些忍俊不禁……

小聚之後,臨彆之前,縣令夫人扶著自己有些散亂的發髻,有些遲疑的試探著問了一句:“秦淩兄弟,你這秋千椅還真挺有意思的……”

“咳咳……”縣令一邊整理自己險些被扯開的衣領子,一邊使勁咳嗽。

縣令夫人沒好氣的的使勁白了自己的夫君一眼。

“我去拿圖紙,嫂子覺得有趣,請木匠來在家中院子裡給小侄兒們弄個玩倒也不錯,”書璵倒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也明白了縣令夫人的意思,直接便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哎,那可好,”縣令夫人喜滋滋的說道,然後又給了她那縣令夫君一肘子,小聲嘀咕道:“你怎麼就不知道跟人家秦淩兄弟道個謝呢!”

書璵笑笑,也不在意,隻是又囑咐了一句,“嫂子可千萬記得要把下麵固定秋千椅的繩索弄牢靠了,小孩子玩起來不知道深淺,秋千蕩得太高,畢竟還是有些危險。”

“我記下了!”縣令夫人使勁點頭。

上任縣令離任之後,書璵在這個邊遠的小城中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然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縣令帶著家眷回京複職,縣令夫人索性在家中的老宅院子裡便豎起了一架秋千椅,給家中的年紀較小的孩子們玩鬨。

偶爾有些%e4%ba%b2朋好友的訪客們到來,見了那其實依然很簡單,但是卻顯得精巧的秋千椅,免不得就要詢問一二。

縣令夫婦都不是會藏事的人,加上他們也不認為,在這麼遠的京城裡,替秦淩兄弟出了個小名,能有什麼影響,於是,一來二去的,秦淩這個名字,和那架院子裡的秋千椅,竟然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傳開了……

楊靖澤還是看到自己的長子楊昀淩在貴妃的宮院裡坐在秋千椅上玩耍時,才知道的這個事情。

“這秋千倒是弄得彆致,”楊靖澤隻是隨口說了一句。

可惜,那宮裡的內侍卻是個識趣又會奉承的,見皇帝陛下好奇,忙詳細的解釋了來龍去脈,“這還是從宮外傳進來的呢,一個回京述職的縣令家中夫人給孩子們弄得玩具,後來聽說有人詢問,是縣令夫婦在任上的時候,結識的當地一個叫秦淩的大善人想出來的法子。”

那個內侍的一長串話裡,楊靖澤仿佛隻聽見了秦淩兩字一樣,他的眼神猛地收緊,書璵送給他的麵具裡麵,藏著的那兩個字,第一個字模糊不清,實在是難以辨彆,第二個字,卻是清清楚楚的一個淩字。現在回想起來,那第一個模糊不清的字跡,似乎還真有些像“秦”……

想到這裡,楊靖澤直接轉身去了書房,步履之間,甚至有幾分焦急般。

手中拿著那個麵具,楊靖澤在陽光下從各種角度反複查看了,最後,索性狠下心來,將那個即使精心保管、依然有些破損的粗糙麵具拆開來,對著那兩個字沉%e5%90%9f許久,終於心下確定,那個模糊不清的字跡,應該就是“秦”字。

秦淩……

楊靖澤漆黑深邃的眼睛裡閃過幾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麵具上分明是書璵的字跡,加上麵具裡藏著的秦淩這個名字,還有那個回京述職的縣令口中會有心思折騰秋千椅這種東西的秦淩,他是不是可以,秦淩和書璵,其實是一個人,或者至少,也有點非同一般的關係……

楊靖澤按下心來,吩咐幾個心腹之人,再去詳細查探一下關於那個縣令和秋千椅、秦淩的事情。

很快,出去調查的侍衛便有了結果回來。

從那縣令夫人和妯娌們閒聊的時候,甚至還聊起過,那“秦淩兄弟”年紀輕輕,又家有恒產,偏偏獨身一人不肯娶妻生子,皆因“秦淩兄弟”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阿澤姑娘”,後來,“阿澤姑娘”纏綿病榻芳魂早逝,那“秦淩兄弟”也是生無可戀,寧願就此孤寂一生,隻望來世兩人能相守一世……

初時,那回稟的侍衛還未將什麼“秦淩兄弟”和“阿澤姑娘”的感人事跡當一回事,甚至於,為了避諱皇帝的名字,要不是楊靖澤要求他照實說,他差點都直接把那“阿澤姑娘”的名字給直接改了,畢竟和皇帝陛下的名諱撞了一個字,就這麼直說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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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那侍衛說完,看見皇帝陛下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的,那侍衛終於慢了許多拍之後反映了過來,瞬間臉色就慘白的不像個人樣了……

“阿澤姑娘”和楊靖澤,這兩個人之間,真的是沒有一點關係的麼……

“把那個‘秦淩’給我弄回來!”楊靖澤微微挑眉,明明是下命令時候的冷厲聲音,偏偏口氣裡似乎摻雜了幾絲隱隱約約的雀躍。

“屬下領命!”那侍衛行了一禮,然後便慘白著臉衝了出去。

遠在偏遠小城過著悠閒的田園生活的書璵,還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被一架秋千椅給徹底的坑了……

至於送給楊靖澤的麵具上的“秦淩”兩字,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除了整天拿著那個麵具睹物思人的楊靖澤之外,誰還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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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書璵就毀在麵具和秋千椅這兩個小孩子的玩具上麵了……

第二十二章 再見(下)

“就讓卓公子這麼一直昏迷著?”正在快速趕路的馬車上,坐在前麵的一個人稍稍撩開車廂的簾子一角,瞅了躺在裡麵仍舊在昏睡中的人一眼。

“陛下找了整整五年啊,邢五哥,整整五年,卓公子連個行蹤都沒漏過,而且,你看卓公子的樣子,像是那種忍辱偷生、隱姓埋名、混跡市井艱難討生活的樣子麼?”正在趕車的人說道。

“不會說話就彆說!什麼叫忍辱偷生?小心回去首領收拾你!”邢五瞪了趕車那人一眼。

“彆啊,邢五哥,小弟是個粗人,不亂說了還不行麼……不過我這話還真是真心的,單看卓公子當初一個人悄然離京,自始至終不漏行跡,就連這次,卓公子被咱們找到,也是機緣巧合的倒了黴才被抓到的,若非不是那對縣令夫婦碰巧,卓公子人家可是還一派悠然,完全沒有被人抓住絲毫線索啊!”趕車的那個侍衛擦了下頭上的汗,笑嘻嘻的說道。

“那你堅持要一路上都把卓公子迷昏是怎麼個意思?”邢五心裡還是有些納悶。

最初,皇帝陛下給了這麼個命令,無論如何也要將“秦淩”這人給弄回來,邢五當時還十分不解,等到了那個偏遠的小城裡,隨便問問當地的老農們,那些人都十分熱心腸的給他們帶路去秦大善人家中,看到“秦淩”本人之後,邢五瞬間就明白了,看那張臉,活生生就是當年隻身離去音訊全無的卓書璵卓公子啊!

原本打算直接將人打暈然後綁回去的法子肯定是不行了,甭管現在皇帝陛下心裡是怎麼想的,反正,他敢在這裡傷了卓公子,回去絕對會被往死裡收拾。能做到楊靖澤心腹位置上的侍衛,哪個腦子也不差,邢五還在猶豫究竟要怎麼辦呢,跟在他旁邊那小子可好,直接上去一管迷[yào]把人給弄昏迷然後搬到馬車上來了。

“我覺得吧,卓公子這人肯定特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