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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頭條就是你戴綠帽子的醜聞!”

事已至此,蕭致遠知道再辯解也沒用。他反倒鎮定下來,撿起那幾張紙,放進了碎紙機,動作從容。等到四張紙成了粉末,他重新站起身,麵對父%e4%ba%b2說:“樂樂不論是誰生的,都是我女兒。爸爸,這件事您就當做不知道吧,我不想子衿受到影響,至少……這段時間不要。”

手杖狠狠地砸過來,就打在蕭致遠的背上,橫掃過的時候連帶著電腦屏幕摔在地上,哐啷一聲,可見老爺子這下的力道有多大。

可是蕭致遠直直站著,並不閃避,也不叫痛,隻是重複了一遍,“我不想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老爺子怒極,又是重重的一下,砰的巨響,幾乎要砸斷蕭致遠的脊背。

可他依舊倔強地站著,一動不動。

“為什麼?”老爺子終於從緊抿著的口中蹦出三個字。

許久的沉默,他微微垂著頭,低聲說:“我不想離婚。”

城市的夕陽從窗外渲染進來,令蕭致遠的臉看上去有些蒼白,卻又輪廓柔和。就是這樣的神情啊……像極了自己,也像極了他母%e4%ba%b2,老爺子喘著粗氣,手杖漸漸地放低了。他分明還記得兒子來和自己談要結婚的事……那時他表情雖然沉靜從容,可是眼神卻是掩飾不住的期待喜悅。聽完女孩的情況,老爺子也不過稍稍皺了皺眉,許是覺得以兒子的出身、相貌品質,本可以找更為門當戶對一些的,他婉轉地問了一句:  “女孩子做好準備了?”

他倒不在乎什麼門戶之見,隻覺得需要提醒兒子去迎接未來或可預期的巨大差異。可蕭致遠隻含著笑,淡淡地說:“沒關係,我準備好了。”

他頭一次見到兒子這樣舒心的微笑,仿佛是孩子得到了玩具,神氣中還有幾分天真。罷了罷了,姻緣這種事本就是天注定,未婚生女……聽起來還真不像是自己兒子做出來的事呢。於是難免對那個女孩子有了好奇,“帶她回來吃個飯吧,還有我們蕭家的孫女不能這麼無名無分地落在外邊。”

這樣就算是鬆口同意了。老爺子等到那一天,眼看著桑子衿抱來了一個小嬰兒。小家夥似乎比起同齡的孩子還要小一點,可是頭發烏黑,眼睛圓溜溜的,盯著老爺子就笑了,一笑還流下亮晶晶的口水。那一刻,老人什麼都沒顧上,一連聲就說:“喲,讓我抱抱。見到爺爺這麼樂啊?”

樂樂……寶貝了四年的小姑娘,竟然你不是自己的孫女,可這四年的感情難道是假的嗎?

老爺子念及往事,神色稍稍柔和了一些,似乎沒有來時那麼%e8%83%b8悶了。他依舊板著臉,在沙發上坐下了,生硬地說:“你和我說說。”

蕭致遠在父%e4%ba%b2身邊坐下,習慣性地撫了撫額角。

外邊秘書和助手們已經亂成一團,估計老爺子是來興師問罪的,誰會知道……父子兩人麵對麵談的,是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孩子也不是子衿的。”蕭致遠悶悶地說,“我們隻是替人撫養長大。”

老爺子怔了怔,“既然是這樣,當初為什麼不明說?你以為我迂腐到不會答應?”

蕭致遠薄%e5%94%87輕輕抿了民,仿佛這個問題極難回答,過了很久,才伸手鬆了鬆領口,“子衿不知道。”

老爺子揚了揚花白的眉毛,錯愕,“什麼?”

“她以為樂樂是我的孩子。”蕭致遠自己說出口的時候,也覺得無奈,“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講不清楚。”

可是在閱曆深厚的老爺子看來,事情已經無比清楚了。用了不到兩秒,他已經迅速地理解了兒子的說法,簡單地說:“子衿以為孩子是你和她姐姐。你又用這件事脅迫她留在身邊。那麼……她姐姐呢?”

“我進公司的時候,她是我的秘書,夏子曼。”蕭致遠頓了頓,“生下樂樂就死了。”

“蕭總,董事長,不好意思打擾了——”秘書局促地進來,“東林的程總來了。說無論如何要見您一麵。還有,總經辦接了很多電話,都是……詢問您的私事的。”

父子兩人都收斂了神色,老爺子當先站起來,慢慢地說:“你先處理公司的事吧。”他慢慢走到了門口,回頭看了兒子一眼,語氣還是生硬的,“剛才說的那件事……我知道了。”

蕭致遠看著他的背影,喉頭忽然有些哽噎,儘管父%e4%ba%b2對自己不苟言笑,極儘嚴厲,可他終究還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他點了點頭,“爸爸,我會處理好的。”

董事長離開的時候,上維的總經辦已經十分忙亂。

許是因為匆匆趕來,程宏一進辦公室坐下,就抹了抹臉上的汗水,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蕭總,下周就要正式遞交標書了,但是好幾個股東打了電話來,說是可能要再考慮……覺得我們出價過高。而且債券造假的事,也不是空%e7%a9%b4來風……”

蕭致遠伸手遞了紙巾給他,倒笑了,“程總,彆急。慢慢說。債券造假的事和東林投資沒關係,是投資人企業內部問題,外界不過以訛傳訛,這件事對收購事件並沒有什麼直接影響。再說以東林投資為名收購廣昌的時候,我就對幾位股東說過,將來我們會慢慢滲透,直到將東林改製成上維獨資,允諾給他們的收益,絕對不會讓他們後悔的。”

程宏還是有些不安,“我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幾名合資人信息都是完全保密的,媒體怎麼會知道?”

蕭致遠把陳攀叫了上來,吩咐他先和程宏一起聯絡東林的合資人,最後略帶歉意地說:“女兒進了醫院,我得去看看。”

他去車庫取了車,本想直接到醫院,想了想,又轉回家,先去拿樂樂抱不離手的小熊。

桑子衿還在醫院,大約是阿姨來過了,早上還一片狼藉的客廳早就收拾得乾乾淨淨。蕭致遠臨走時看到桌上放著的包裹,估計是阿姨打掃的時候順便在樓下取來的。收件人是桑子衿。他便重新轉回去,拿起包裹看了看。

車子開到醫院門口,蕭致遠來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直到下了車才注意到有兩三個人朝自己奔過來,一邊拍照,一邊開口問:“蕭先生是來醫院看女兒嗎?”

更多記者注意到這裡,因為沒有帶助理和秘書,蕭致遠立刻被重重包圍了。

“東林投資爆出證卷造假醜聞,您這麼做是為了挽回形象嗎?”

“蕭太太是做什麼的呢?”

“剛才的新聞看到了嗎?她們真的是你的妻子和女兒嗎?”

……

蕭致遠一句話都沒回答,隻是艱難地撥開人群往前走,心底卻有些後怕,幸好這一幕是自己遇到了,如果是桑子衿和樂樂……這樣想著們身邊忽然有人重重地撞了過來,他手裡提著的紙袋破了,玩偶熊和一條毛毯就掉了出來。

現場靜了一秒,蕭致遠沒有說什麼,隻是彎腰撿起了小熊和毯子,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白熊身上的灰塵,放在懷裡,重新麵對媒體。

他神色緩和了一些,淡淡地說:“關於東林投資的問題,晚些時候我們會召開新聞發布會。至於私事,抱歉,還是無可奉告。”

剛說完,醫院的保安已經過來,分開了人群,護著蕭致遠進了電梯。記者們被攔在外邊,雖然沒有得到蕭致遠%e4%ba%b2口證實,他們大多也都心滿意足—畢竟蕭致遠拿著的東西多少證明了他的確是來看孩子的。蹲守的蹲守,發稿的發稿,慢慢地,人群就散了。

蕭致遠到了病房門口,聽到桑子衿正在低聲哄著女兒,一聽就知道是小家夥在鬨脾氣,他含笑走到床邊,看到樂樂的小腦袋,同樣怔了怔,忍俊不禁。

桑子衿十分沒好氣,“你還笑!我們樂樂已經憂鬱了!”

他衝桑子衿眨眨眼睛,轉到樂樂麵前,看著她哭紅的眼睛,悄聲問:“看到爸爸來了還哭呀?”

樂樂剛才去衛生間,無意間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一時間竟然嚇傻了,轉頭就趴在媽媽肩上大哭,就連護士阿姨勸都沒有用。桑子衿告訴她頭發還能再長,小姑娘捂住耳朵就是不聽,“大家都有,就樂了沒有……”

“誰來都沒用。”桑子衿無奈,“乾脆讓她哭著吧,累了就睡著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想到蕭致遠掏出了手機,也不知道搜尋了什麼,點出來就要塞在女兒手裡。

桑子衿聽到音樂聲響起來,之間小家夥眼淚都沒擦乾,盯著屏幕,一邊抽噎著,卻看得異常認真。

“爸爸,他……也沒有頭發。”

“這個小朋友叫一休,因為沒有頭發,所以在所有人中間,就是他最聰明呢。”蕭致遠抱著她低聲解釋,終於小家夥收了淚,還學著動畫片裡小和尚的動作摸了摸腦袋。

桑子衿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隔了幾十米的距離,每個人都是那麼小小的一點,可是放大了看,不知道又是多少喜怒哀樂。

她重又轉過頭,兒童單人病房裡卻迥異於外邊的呱噪喧嘩——樂樂抱著小熊在看動畫片,還偷偷傻笑,她的爸爸正溫柔地陪著她,偶爾目光望向自己,相視一笑的時候,隻覺得歲月靜好。

即便是假象,也讓人留戀。

“蕭致遠,我有話想和你說。”她開口的時候,一直浮躁不安的心忽然沉靜下來了。

因為有些事,注定要去做,像是一條長長的路走到儘頭,總要告彆。

她不會再想後路。

醫院的走廊上乾乾淨淨的,有一股異常清淨的消毒藥水味道。蕭致遠看了看時間,“要說什麼,我看過樂樂馬上要走,公司很多事要處理。”

她卻忽然提了一個完全不相乾的事,“你還記得ESSE公司嗎?”

蕭致遠眉梢微揚,雖然詫異,卻答:“記得,現在也還是上維的大客戶之一。”

“當時就是因為你爭取到了ESSE的訂單,才讓上維度過那次難關。”桑子衿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姐姐也陪你去了國外,半年時間,一直在忙那個訂單。”

“沒錯。”

“蕭致遠,到現在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不愛我姐姐。”桑子衿扯起嘴角笑了笑,“就隻有這件事,你沒有騙我。”

蕭致遠神色終於變得有些不自然,%e5%94%87角有些不悅地沉了下去,“你怎麼了?過去的事我早忘了。”

“我姐姐的養父,當時是ESSE大中華區的總裁。”

“子衿,你想說明什麼?”蕭致遠有些不耐煩地說,“我通過你姐姐拿到了訂單?然後又對她始亂終棄?”他的%e5%94%87角掛著一絲嗤笑,仿佛覺得她十分的天真,“你覺得可能嗎?這種隨時要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