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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瑟彭特專心的注視著弟弟,好像,哪裡有些不同。德拉科也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瑟彭特想也許弟弟剛醒還沒有戴上助聽器。

“啊,小蛇你回來了?”納西莎對著兒子虛弱的笑笑。盧修斯也是坐著點點頭,臥室裡的氣氛顯得非常的奇怪,不是歡喜不是高興,而是一種無法排遣的傷感和一種無力。

“德拉科,他怎麼了?”瑟彭特急著問,納西莎勉強的扯出個笑容想回答,可是,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隻是繼續的喂著她兒子喝粥。

“你弟弟他,看不見了。”直直坐在沙發上的盧修斯聲音乾澀,一個一個字象是從喉嚨口擠出來一般。“而且,現在,他好像根本聽不到我們說什麼。”

“什麼”瑟彭特衝到了弟弟的麵前“那麼助聽器呢?助聽器應該可以…”

“沒用。根本沒用。”盧修斯臉上的疲憊根本的掩蓋不住“他聽不到一絲聲音了。”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瑟彭特走到弟弟的麵前,看到原本富有神采的那灰藍色眼睛現在是茫然一片,沒有焦距的不知道在盯著什麼,看著他感覺到了小勺的碰觸後乖巧的張開嘴。

瑟彭特坐在床沿,微笑著大聲的“德拉科,你現在好些了嗎?怎麼不理哥哥了?我可是一聽到你醒來就趕回來了呢。”

他的聲音像是被圍繞在德拉科身邊那無形堅固的牆給擋了回來。德拉科坐著,坐著一片的虛無之中,他能感覺到的,隻是那小勺的金屬質感和他喝下去的溫溫的粥。

瑟彭特溫柔的拉住了德拉科的手,涼涼的。德拉科的眼睛看向瑟彭特的方向,但是,他的眼光漂移著沒有一個確定的落腳點。瑟彭特小心的攤開了弟弟的掌心,然後,在他的手掌上寫著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的小心細致,德拉科側著頭感覺著掌心的字母,當拚出哥哥的名字,他笑了。小小的孩子反手握住了哥哥的手,德拉科張了張嘴好像是想要喊一下哥哥,但是,他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爸爸,媽媽,醫師怎麼說的?”瑟彭特一邊看著父母一邊在德拉科的掌心慢慢的寫著“我回來了。”

“那些沒用的白癡,說不知道為什麼德拉科會有這樣的後遺症,說他們隻能儘量。麻瓜醫生說需要做什麼全身檢查才行…”盧修斯煩躁無比,他恨不得將麻瓜醫生所說的什麼醫療設備全搶來馬爾福莊園,可是,魔法界的某些結界讓麻瓜設備在這裡根本沒有用武之地。

“那麼,要不要帶弟弟去麻瓜醫院看一下?畢竟”瑟彭特捏了下弟弟的小小涼涼的右手“畢竟,當時也是靠了麻瓜的助聽器,德拉科才能夠清楚的聽到聲音。”

“過幾天吧,現在他剛醒,身體太虛弱了。”盧修斯摟住了低聲哭泣的妻子,“醫師的意思也是德拉科需要靜養,現在根本不能勞累,他現在的身體已經差到了極點,隨時都可能…我和你母%e4%ba%b2準備等到他的身體調理得好一些再帶他去麻瓜醫院。也許,麻瓜的那些科技能夠…”

“肯定沒事的,肯定的。”看著帶著淡淡微笑的努力想要分辨描繪在掌心詞語的弟弟,瑟彭特的聲音也顫唞了起來。為什麼,總是這個孩子受到傷害,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根本沒有辦法保護好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微笑著走進黑暗,微笑著沉入靜寂。

“我沒事”德拉科慢慢的在瑟彭特的手心寫著“我沒事。”

“不需要為我擔心。”

---不要為我擔心,永遠的不需要為我擔心。

---如果我現在的存在變成你們的困擾,那麼我會徹底的離開,抹去我曾經留下的一切痕跡。

--所以,請不要,為我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怕被你們砍死,我想說明的是,小龍並沒有啞,隻是因為暫時聽不見聲音所以不能說話~~~~~(其實原本的設想是更加的殘酷)

小龍的交易到這來算是結束了。接下來會慢慢的好轉,他的心會慢慢放開,他會找到適合自己做的事情。他的身體麽,我就先賣個關子了~~~~~~~~

畢竟對他來講,並不需要將所有的魂片消滅,他隻需要保證馬爾福家族在黑魔王複活的時候能夠安全的撤到麻瓜界就行。現在馬爾福家應該算是和黑魔王徹底的決裂,後路也已經找好,盧修斯也沒有黑魔標記這個地雷的存在。從某種程度說,馬爾福家族已經安全了。

☆、第 59 章

風輕輕的吹起了輕盈的白色輕紗的窗簾,窗戶開了小小的縫隙,納西莎怕外麵秋日的風太涼讓她昏迷剛醒的兒子受不了。窗外的鳥兒在清脆婉轉的歌唱,陽光給碧綠的樹葉塗上了一層嫩嫩的油脂,馬爾福莊園特有的白孔雀們在高傲的走來走去,可惜,這些德拉科都看不到都聽不到了。而且現在他的身體就如同是掏空了的水桶般沒有一點體力的積蓄,虛弱無力的孩子除了靠在軟墊上連手臂都根本抬不起來。

這是他陷入黑暗的第一天,他必須要習慣,因為,也許以後的歲月中陪伴他的就將是永遠的暗黑沉寂到讓人發瘋的世界。作為一個突然踏入無聲沒有色彩光線的另一個不同空間的,德拉科真的並不習慣甚至有些害怕和彷徨,一種空空蕩蕩的沒有依靠的恐懼從他的心底慢慢的如同種子般生長壯大的纏繞著他,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身邊是否有人,隻能低著頭,他怕自己無意中流露出的脆弱和彷徨會讓父母失望和傷心。他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分辨不清黑夜白天,他不知道方向,伸出手,能抓到的隻是空氣。

剛醒來沒多久,他就感覺到有人握住他的手,鼻中聞到的是熟悉的淡淡馬鞭草的清徹香味,那是無論前世還是現在的母%e4%ba%b2都最喜歡的香味,德拉科恍恍惚惚中記起,在曾經父%e4%ba%b2入獄後,母%e4%ba%b2四處奔波想為父%e4%ba%b2%e8%84%b1罪,可是,在哈利.波特的證詞後,一切都無法挽回。那天,那個就算是再經過多少歲月也無法抹去的,那像是用刀子刻在德拉科心上的那個晚上,柔柔清冷月光下,自殺的母%e4%ba%b2抹上了她最愛的,也是盧修斯和德拉科最愛的香水,靜靜的死去,留下了無聲哭泣的覺得渾身掉在冰窟中的孤獨的兒子。在那個寒酸到讓人恥笑的葬禮上,德拉科曾經想去找母%e4%ba%b2最愛的香氛,可是,沒有人願意將香水賣給他,就算他放下所有的驕傲苦苦的哀求都沒有用,最後,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偷偷的塞給了他一小瓶。

聞到了熟悉的讓他覺得溫暖中又帶著前世苦澀的香味,德拉科知道身邊便是自己的母%e4%ba%b2,他聽不到母%e4%ba%b2的呼喚看不到母%e4%ba%b2的麵容,他也無法想象出當母%e4%ba%b2知道了自己情況後會是如何的表情。他隻能感覺到自己的母%e4%ba%b2的手在顫唞,在劇烈的顫唞,他感覺到母%e4%ba%b2突然的緊緊抱住自己,溫熱的液體打濕了孩子的肩頭,德拉科伸出手想拭去母%e4%ba%b2的眼淚,他想開口告訴母%e4%ba%b2自己沒事。可是,看不到世界的他,他的手落在了母%e4%ba%b2的頭發上,聽不到聲音的他,根本無法說出話。

之後,他感覺到母%e4%ba%b2的離開,沒多久,隨著熟悉的馬鞭草香味和父%e4%ba%b2常用的淡淡的香氛,他知道,父母來了。被扶起靠在靠墊上,嘴%e5%94%87感覺到了金屬涼涼的觸?感,他張開嘴,喝下了一口粥。一口接著一口,慢慢的喝著。直到,哥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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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來了,德拉科不禁猜測著是否今天是周末。他很想問問自己到底躺了多久。可是,還是很累,稍微的靠著坐了一會他就覺得頭腦昏昏的,迷迷糊糊的渾身無力到了癱軟。不過,德拉科還想想問問他的哥哥,問問父母現在的情況。他也敏[gǎn]的察覺到了父母情緒的低落,察覺到了哥哥手指的顫唞。可是,他看不見,看不到是否父%e4%ba%b2的臉上再次的出現失望,看不到母%e4%ba%b2是否再次的哀傷。他小小的咬著嘴%e5%94%87,猶豫再三,在哥哥的手心慢慢的寫著“爸爸媽媽現在好嗎?”

“他們很傷心。”瑟彭特專注的盯著自己不安的弟弟,看到了德拉科分辨出這句話後的黯然。“因為,你不保重自己的身體。”

“我們很難過”瑟彭特看著德拉科低垂的臉,繼續的寫著“因為沒能夠保護好你。”

“對不起。我真的沒事了。”體力不支,德拉科的字寫得越來越輕,但是他還是堅持著,如同哀求般的寫著“對不起”。瑟彭特隻是捏住了他的右手不讓他再勉強自己。

“德拉科在說什麼?”盧修斯也發現了他的兒子們的“交談”。

“他說,他沒事。他說,請我們不要擔心。他說”瑟彭特停頓了一下“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又是請不要擔心。盧修斯恨不得衝到兒子的麵前,恨不得讓他睜開眼睛看看,讓他看看,他的父母和哥哥到底在意的是什麼。馬爾福家永遠將%e4%ba%b2人放在一切的前麵,為了%e4%ba%b2人他們可以舍棄所有。可是,為什麼他的兒子,他無法好好保護導致現在聽不到看不見甚至隨時可能離去的孩子到現在還是對不起,還是這樣的將自身的存在看得如此的渺小,小的,比光線中漂浮的微塵還要輕。

在一年級的時候,在將德拉科的過去拋到公眾麵前來塑造馬爾福家形象的時候,盧修斯的心就被生生的撕裂過一次,而現在,他再次的感受到了當時那種痛心無力的滋味。也是再次的,他懷疑著,到底是遇到過什麼,到底是發生過什麼事情,他的兒子才會這樣的內向,這樣的害怕他們的失望,這樣的,不把自己當回事。

納西莎聽到瑟彭特的回答時徹底的呆愣住,她的眼圈再次的紅了,她的手揪住了自己的左%e8%83%b8,看著盧修斯,低低的“盧,我很難過。小龍,他,他到底怎麼了?我們是他的%e4%ba%b2人呀,為什麼他要說對不起?”

納西莎一邊流淚一邊說“為什麼到現在,他還說對不起?”

德拉科敏[gǎn]的察覺到了臥室中氣氛的凝固,察覺到了空氣中的那淡淡的哀傷和痛心,雖然他已經疲累得連坐姿都無法繼續的維持,他還是勉強著自己的,怯怯的在哥哥的手心顫唞著寫著“怎麼了?我又做錯什麼了嗎?我知道我不該跑出…”

瑟彭特一把抓住的孩子的手不讓他再寫下去,他溫柔的讓弟弟躺在床上,然後,慢慢的攤開弟弟完好的小小的右手。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們放心,你就好好的保重自己,好好的養好身體。”瑟彭特慢慢的“我們愛你,你在父母和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