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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還有整整一晚保持同個蜷縮姿勢導致渾身酸麻到無法忍受的感覺都已經消失。但是,瑟彭特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弟弟,在再三的確認德拉科真的已經沒事,真的隻是身體虛弱需要好好調養外,他才把自己的弟弟抱回宿舍。他不想把德拉科留在滿是白色的單調讓人覺得清冷的醫療翼,他更不想把弟弟放在某個還昏迷的救世主附近。在抱著德拉科離開時,他才注意到了弟弟腳上沒穿鞋子。德拉科好像看到了瑟彭特的視線停留的地方,他縮了縮,想把自己的腳偷偷的縮到睡衣裡,他的腳,他的左腳也被燒得焦黑變形不象是人的腳,幾個腳趾都黏連在一起,腳掌腳趾就是一塊黑黑的焦炭,不過,他還可以走,雖然沒辦法跑,雖然不能快步,但是,最起碼,他還能走。

瑟彭特看到弟弟低著頭,看到弟弟將腳縮進睡衣中的小舉動,他隻是體貼的當做並沒有看到。如果德拉科不想讓人知道,那麼他也不會強迫著弟弟一定要將傷痛都剝開給人開,他也不會強迫弟弟非要在自己的麵前將所有的完全的敞開。如果可以,他隻想讓自己珍愛的弟弟如同瑩潤光滑珍珠般的藏在自己修建的保護的黑色蚌殼中,不然任何人看到。

瑟彭特隻是幫弟弟把有些淩亂的睡衣拉好,然後輕輕的“這次我忘了給你穿好鞋子,幸好天氣不涼,不然你生病的話我可是會心疼的。我上次在美國看到很多可愛的鞋子,下次我買了送你。”

過了一會,懷中的那輕得象羽毛輕的會在恍惚中感覺不到存在的孩子才低不可聞的“…嗯。”

就算是折騰了這麼個來回,在這個時候,東方的天邊還剛剛抹上了淺淺的晨曦亮色,夏日清晨的風涼爽而清新,瑟彭特將弟弟抱回宿舍,然後將他放在床上,瑟彭特並沒責備弟弟不聽話,隻是先去浴室放滿水,然後在浴缸中滴入了幾滴母%e4%ba%b2特地寄來的迷迭香精油,並且細心的將精油攪勻。他再重新從衣櫃中拿出新的睡衣放在浴室的雕花古老的木質架子上。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他才將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弟弟抱進浴室。

等到德拉科洗好澡,瑟彭特再將他抱到床上,幫他蓋好了毛毯,然後“德拉科,你先睡吧。我沒事,昨天晚上的事情等到你睡醒後我再告訴你。”

瑟彭特壞壞的一笑“如果你沒有睡到足夠的時間,我是不會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的。好了,反正現在也沒課,你先睡吧。”

瑟彭特輕輕的%e5%90%bb了下弟弟的嘴角,然後看著德拉科閉上眼睛,確認了弟弟真的睡著後才離開宿舍去了斯內普教授的辦公室,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和這個教父交代一下順便,瑟彭特眼中淡淡的冷漠,在最後的關卡上那一排的魔藥絕對是出自斯內普教授之手,這也證明了斯內普從一開始就知道奇洛的身份,但是,他從來就沒有提醒過自己。所以瑟彭特要順便確認下他的教父,到底是站在哪一邊。到底,可以對這個教父信任多點還是,防備著他,還是,完全的利用這個站在彆的陣營的“教父”。

在第二天成績公布的時候,不出預料果然是瑟彭特得了年紀第一,所有的科目全部是滿分無論是實際操作還是筆試都是完美,就連那枯燥無比的讓人考試時想抓狂想拚命從遺忘中找出答案的魔法史都沒有扣掉一分。看到成績的時候,瑟彭特很有禮貌的對於斯萊特林小蛇崇拜的眼光和拐彎抹角的讚美點頭表示謝意。不過一轉頭,他又回到了宿舍。他的弟弟一定很寂寞吧,在考試的時候,他一個人沒什麼事情做,他隻能看著其他的學生拚命的複習隻能看著學生考後或煩惱或得意或者談論著答案,而德拉科隻能遠遠的站在旁邊,隻會更加的感受到自己的無用和廢物。

當然,在聽到了瑟彭特拿到年級第一的時候,德拉科還是歪著頭,金色的長發燦爛陽光般的披在他的肩頭,小小的孩子微微的從心底泛出了真心笑容“哥…哥,真真..厲…害。”

---是呀,真的很厲害,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年級第一。自己從來隻會讓父母失望。

瑟彭特將弟弟摟在懷裡,小聲的說著那些考試的題目和自己怎樣解答。到了晚上,打開燈,瑟彭特將換上睡衣的弟弟抱到床上,然後開始和他詳細講著前一天晚上的過程。講著救世主的所謂猜測分析,講著下麵的層層關卡,講著自己如何的破解,還有最後遇到奇洛教授被昏昏倒地後醒來就在醫療翼,他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解決的。

瑟彭特當然也很鄙夷的評論著那些相當於哄小孩玩的關卡,這種東西彆說鍛煉人了,完全是在侮辱他的智商。什麼魔鬼藤什麼巫師棋的,完全就是個笑話。瑟彭特非常質疑鄧布利多的腦子是不是被甜食給塞滿竟然會搞出這樣毫無質量和內容的所謂救世主訓練。

不過,瑟彭特很快就發現自己懷中的德拉科反應不對,他無意中一看,德拉科的臉竟然慘白如紙,摸了下弟弟的手,冷,非常的冷。瑟彭特馬上住口,著急的問“怎麼了,德拉科?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把精油點起來?麻瓜的醫生都說什麼藥不能多吃,重要的是調養,或者要不要聽聽音樂?”

德拉科眼神奇怪閃爍,他看了哥哥一眼,馬上低下頭,象是被蠍子蟄了般的從瑟彭特溫暖的懷抱中笨拙的爬出,他搖搖頭,低聲的沒有感情般的“我…我有點…累。想..想休…息一下。”

德拉科的表現非常的奇怪,但是瑟彭特也知道如果弟弟不想說,就算再用什麼辦法也無法得知這個孩子的真實想法,這個孩子的心,就象是被完全焊死的盒子。他隻能順著德拉科的話“嗯,醫生是說過你要多休息。”

德拉科睡在大床上,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發抖,禁不住的發抖,就算緊緊的蜷縮也無法讓自己有一點的好受,德拉科再次的開始掐自己的手心,隻有疼痛才能讓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重生,自己不是曾經的那個任人擺布的恥辱樣子。

從瑟彭特告訴他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來看,聯想到了這個學期波特的表現,想到波特好像有意想要%e4%ba%b2近自己哥哥的各種舉動,這個哈利很不對勁。這個哈利的表現好像是知道了某些事情一樣。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哈利不可能是如同自己一樣重生了。不可能的,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那個人不會重生的,那個人不應該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德拉科身體越抖越厲害,他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在叫囂著疼痛,他覺得心好像被發現的某個事實在一塊一塊的生生揪下,被扔到地上,他覺得自己的醜陋惡心和曾經所做的那種完全玷汙了馬爾福家族的舉動將會給扔到光天化日下。德拉科再次的習慣性將自己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團,一個想要躲藏到角落中的不起眼的存在。

不可能的,堅決不可能的,德拉科想起了當年自己被關到阿茲卡班時衣服被徹底剝光,光著身子扔在肮臟的角落裡被人恥笑被人輕蔑的看清全身,想到被看守粗魯的套上那肮臟囚服,自己無力反抗;想到自己被迫假裝白癡時哈利對他做過的事情,想起了自己被迫的躺在那個救世主的懷中,被迫順從乖巧的白癡樣的被他撫摸和%e4%ba%b2%e5%90%bb,想到自己被迫的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白癡被他看過自己的全身,被他…

不能再想了,不能,堅決的不能再想了。德拉科蜷縮著顫唞著,他拚命的抑製自己,不讓自己抖得太厲害,可是,無法阻攔那渾身的難受,他默默的無聲的哭著,死死的咬住嘴%e5%94%87,他不能讓哥哥發現自己的異常。→思→兔→在→線→閱→讀→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結凍,那些他本想遺忘的記憶竟然在這個晚上從隱藏中顯現,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不可能的,那個波特不可能是重生。德拉科感覺到惡心的感覺從內心一路向上,同時的,還有一種厭棄自身的難受,恨不得將自己完全的浸沒在冰水中,恨不得將自己身上的皮膚全用刷子刷下的難受。

冷,好冷,冷得牙齒都在碰撞著。他的思緒一路向下崩潰,分崩離析到快要粉身碎骨,下滑得快要將自己徹底的拉進黏膩的肮臟沼澤。德拉科突然的顫唞摸著自己殘破的手摸著自己粗糙的惡鬼般的左臉,不是的,他的身體已經燒了,那個不配擁有馬爾福姓氏的身體已經燒了,燒了,他記得那個時候很疼很疼,疼得骨肉迸裂,燒了,絕對已經燒了。可是,為什麼要在他感覺到了父母的愛感覺到了哥哥保護的時候,這樣不堪的記憶會如此強迫的以如此惡毒的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為什麼要提醒他他曾經多麼的沒用,他曾經多麼的…

不是的,不要,他知道自己不配,他知道自己不配當馬爾福,他不需要某些曾經的畫麵再來提醒這個事實。

突然的,緊閉著眼睛難受到想要嘔吐,完全將自己蜷縮成團不停顫唞著的孩子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哥哥在抱著他,他感覺到了哥哥在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德拉科一瞬間的僵硬了一下,不行,他不配被哥哥抱著,他掙紮著想要掙%e8%84%b1這個讓他留戀著的,讓他覺得安心安全的懷抱,但還沒等本來就虛弱無力的他怎樣的掙紮,瑟彭特已經緊緊的緊緊的摟住了他,不顧他的反抗緊緊的抱住他,然後用手撫慰著他的後背,儘量的想讓已經思維被負麵情緒完全腐蝕的孩子平靜下來。

在哥哥的懷抱中,原本德拉科壓抑住的顫唞突然的劇烈起來,抖得象是寒風中快要飄落的沒有希望的枯葉,他的頭埋在了哥哥的懷裡,淚流滿麵,但是,就算是在這個時候,他還是無法哭出聲,他還是無法痛快的宣泄出自己的感受,自從曾經的某一天,某天看到父%e4%ba%b2屍體的那天開始,他已經失去了徹底痛哭的能力,他也失去了真心大聲歡笑的能力。

雖然聽不見,但德拉科好像能夠感覺到哥哥在說著什麼在安慰著他。很溫暖,暖的象是在甜甜的棉花糖包裹的雲團中一樣,漸漸的,德拉科的思緒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可能太過多慮了,這個世界已經有很多事情改變,他多了個愛護自己的出色的哥哥,在格蘭芬多那裡,赫敏.格蘭傑也沒有成為救世主和紅頭發的好朋友,很多都改變了。這個救世主應該不是重生的,不是重生的,一定,一定不會是重生的。

就算,就算救世主真的重生,那麼,德拉科決定一定要離那個人遠遠的,遠到沒有接觸遠到成為陌生人,遠到,讓那個救世主根本就發覺不到自己的重生。隻要馬爾福家族能夠按照他預想中的慢慢改變,那麼,他也不用擔心救世主的任何奇怪舉動。隻要,隻要,不要被發現不要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