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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戴助聽器,不過看到瑟彭特的表情,德拉科也猜到他的哥哥想幫自己換衣服。不過,他先想和父母聯係下,他的教父,那位今生很維護著他的教父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這事告訴他的父%e4%ba%b2,他怕父母擔心,而且,德拉科低著頭,這件事情他還想好好的利用一下,如果按照他父%e4%ba%b2一向高傲護短有些囂張的脾氣作風,隻會將這件事變成負麵而不能得到其中的任何好處。

“德拉科,你為什麼不先想到你自己?”瑟彭特有點生氣,生氣這個弟弟從不把自己虛弱的身體當回事,生氣這個弟弟隻知道考慮%e4%ba%b2人感受而不會真正的放開自己的感覺,生氣這個弟弟好像一直沒有真正的讓任何人進入他的內心。瑟彭特沉著臉從櫃子裡拿出一副新的助聽器,細心的幫德拉科戴上“爸爸媽媽那裡我會去聯係,你先去洗澡。”

“對了,你腳不方便,手臂也有傷,要不要我來幫你洗?”瑟彭特看著弟弟認真的問。唰的一下德拉科的臉變得通紅,雖然他身體隻有十一歲,但內在卻是個成年人,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哥哥來幫自己洗澡?

德拉科拚命搖頭“不..不…”

“好吧,那我去幫你放水,等下我會和爸媽說今天發生的事情。那些該死的敢欺負你的家夥,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瑟彭特說的語調很平淡,但他的眼睛,隱隱的血光,德拉科是他放在心中放在%e8%83%b8口暖著的珍寶,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這個孩子。

德拉科還是搖搖頭,低聲的艱難的“我….自己不…小小心…摔…的。”

“好了好了,先去洗澡吧。等你休息好了想說什麼我都會聽的。”瑟彭特一把抱起了弟弟,把他抱進浴室。等到瑟彭特離開後,德拉科慢慢的慢慢的%e8%84%b1去了身上的衣物,小小的孩子在霧氣氤氳的浴室中露出了他的身體,正如同他的臉一樣,他也隻有半邊的身體是正常隻有半邊的身體還象是人的樣子,蒼白瘦弱但正常。而左邊。。。那黑紅色蜈蚣般張牙舞爪的傷痕直接從臉上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身體,他的左半邊身體也被猙獰的傷疤纏繞著象是鐵鏈般的無法掙%e8%84%b1,那細瘦左%e8%85%bf上也是傷痕累累,一層又疊著一層,基本上看不到完好的皮膚,他的左%e8%85%bf雖然看起來也很恐怖但起碼功能還在,是呀,最起碼不太影響走路,隻是走不快,隻是,他這輩子將永遠無法快樂的奔跑。德拉科摸著身上的疙疙瘩瘩粗糙如同樹皮的焦黑皮膚,這樣的身體,這樣的樣子,也隻有他的父母和哥哥能夠接受吧。

小心的避開了傷口和注意了受傷腳腕,德拉科仔細的將身上的汙漬血漬都洗乾淨。不過,他半邊焦黑的身體就算是再怎麼洗也還是黑色。然後,用右手有些困難的擦乾淨頭發和身體,再換上了瑟彭特幫他放在浴室的厚厚睡衣。德拉科拉開浴室門,隻看到自己的哥哥就靠在門口等著他。

“你…”

瑟彭特不耐煩的一把抱起自己的弟弟,把他送到大床上,然後幫他蓋好被子“你是我弟弟,本來就應該我照顧你的,”

“你先休息一下。餓不餓?要不要我把媽媽今天送來的點心放你床邊?”瑟彭特絮絮叨叨的就和老媽子一樣。

“對了,我已經和媽媽說了今天的事情,他們大概中午就會過來。你先睡,我先幫你請假,等下可能要去問下布雷斯今天有什麼作業。”瑟彭特輕輕巧巧的說著。

德拉科咬了咬嘴%e5%94%87,然後輕輕的伸出手勾住了瑟彭特的袖子,低聲的沙啞的“他…他們看…到了…我…我的…臉。你…”

瑟彭特一挑眉“看到又怎麼樣?你是我的弟弟,我看他們敢說什麼。”

“可…是…”自己早就習慣了閒言閒語,總就習慣了彆人鄙視害怕的目光,但是德拉科還是擔心瑟彭特因為自己的緣故被人嘲笑,他的哥哥,那個完美的馬爾福繼承人不需要一個累贅的弟弟,一個廢物的弟弟。

“沒有可是,德拉科。你是我的弟弟,你在我心中是最完美的,”瑟彭特很認真的將自己的額頭抵著弟弟的涼涼的額頭“爸爸媽媽和我,我們都不在意,你為什麼要在意?”

“你…會被…被嘲..”德拉科想推開自己的哥哥,那種冬日爐火般的溫暖會讓他留戀會讓他不舍得放開。

“笨蛋,我看誰敢嘲笑馬爾福。”瑟彭特看著低頭不語的弟弟,伸出手,撩開了他麵前灑下的陽光般長發,德拉驚慌得想趕快用手遮住自己的臉,但是瑟彭特抓住了他的右手。

瑟彭特看著驚慌拚命想扭過頭的自己弟弟的臉,看著他那一般人認為惡心的讓人想嘔吐的整張臉,然後輕輕的,在他那恐怖左臉的嘴角上印上了一個小小的%e5%90%bb。“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的最可愛的弟弟。”

“笨…蛋哥…”德拉科小小聲,一向蒼白的臉色淡淡的被羞澀畫上了粉色。

“好了你休息一下。我已經和爸爸媽媽說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如果看到你這樣他們會心疼的。我先幫你去請假,你就先休息兩天吧。”瑟彭特慢慢的說“對我們來講,你的身體是最重要的。”

看著瑟彭特離開宿舍,躺在床上的德拉科伸出手,仔細的慢慢的打量著他那%e9%b8%a1爪般焦黑的左手,那已經沒有外形沒有功能的左手。今天發生的事情其實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內,在霍格沃茨他的樣子隨時都可能暴露在學生的麵前,不過,這次機會真的很好,非常的好。對了,他需要先聯係他的父%e4%ba%b2。德拉科歪著頭,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安靜的看著秋日的明亮爽朗的光線絲絲縷縷漏過他左手焦黑無法伸直的手指無法並攏的指縫,他的父%e4%ba%b2、哥哥還有馬爾福家族,應該可以從這個事件中得到很多的好處,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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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斯內普那裡第一時間得到自己的兒子被欺負而且還受傷的消息,盧修斯完全的無法保持他那完美的貴族外表,他的寶貝他的失而複得的珍寶,竟然還會受傷?竟然是被那該死的紅頭發的家裡都找不出一個銀西可的家夥給推到樓下,竟然被那個該死的救世主推在地上。

盧修斯成了快要爆發的活火山,不過,在教訓那兩個該死的家夥前,他一定要去看看他的兒子,他一定要確認他的寶貝沒有受到傷害,他一定要看到他那敏[gǎn]的孩子沒有因為這件事心靈上又多一條的傷痕。可是,在他想出要如何教訓那該死的韋斯萊和救世主前,在他和納西莎出發去霍格沃茨前,他手邊的雙麵鏡竟然亮了。那是他給德拉科的雙麵鏡。。。

鏡子裡的孩子結結巴巴的艱難的說著想和父%e4%ba%b2單獨談一談,盧修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想和自己說些什麼,不過他也期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夠在自己的麵前露出孩子的樣子,能夠委屈的抱怨著,述說著自己被彆人欺負的事情,希望他的兒子能夠撒嬌期望著父%e4%ba%b2為他找回公道的樣子。他希望他的兒子能夠真正的依靠著他信賴著他。

盧修斯先和納西莎說了一聲就通過斯內普地窖的壁爐去了德拉科的宿舍。整整一個下午,盧修斯一直在宿舍裡,直到,德拉科勞累得睡去,小小的孩子眉頭還是鎖著,好像沒有人可以撫平他的憂慮。盧修斯心疼的坐在床邊,輕輕小心撫摸著兒子的長發,撫摸著那金絲般的柔順長發,盧修斯的臉色並不好,他的手緊緊的死死的抓著一疊厚厚的紙,上麵是德拉科因為說法不方便,寫下來的話。

“爸爸,我知道自己是個廢物,所以我想能夠有一次,一次也行,可以讓我為你們為馬爾福做點事。”

“爸爸,我知道你們愛我,我知道你們想保護我。可是,這次真的真的可以把我推出去,真的。”

┅思┅兔┅在┅線┅閱┅讀┅

“爸爸,我可能是因為剛從孤兒院回來,也許我在你們說的麻瓜社會呆了太長的時間,這裡我真的不太習慣,我隻能聽著,想著,思考著,爸爸,為什麼斯萊特林會被貼上了食死徒的標記?”

“爸爸,為什麼都認為馬爾福是那個人的死忠追隨者?您明明並不是,對不對?”

“爸爸,麻瓜都注重宣傳,有的時候,傳著傳著,彆人也就當成了真的。”

“求求您,我求求您,讓我為你們做點事,一點也可以,我不想當你們的累贅,我不想我的存在讓你們被嘲笑,我希望,我能有點用,真的。”

“爸爸,我不在意,我一點也不在意被人指指點點。求求您,讓我覺得我配得上馬爾福這個姓氏,求求您。”

他的兒子懇求著,用那沒有受傷的右手抓著他的袖子結結巴巴的艱難的懇求著,不是為了撒嬌不是為了要求什麼東西不是為了逃避什麼責罰,而是努力的懇求著,懇求父%e4%ba%b2將他推到公眾麵前任人嘲笑,懇求讓他自己成為馬爾福家族撈取公眾同情和轉變形象的一個,一個工具。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兒子不應該這樣,他的德拉科怎麼可以如此輕鬆的建議著父母利用他的這次事件來獲得巫師的同情來獲得那些混血和破落貴族的支持?他怎麼可以這麼輕鬆的把自己當做砝碼他怎麼可以這樣毫不在意的建議著父母在巫師麵前大肆的渲染他曾收到的傷害?他怎麼可以這樣的毫不愛惜著自己?他怎麼可以這樣絕對冷酷的將自己當做一個工具一個可以交易的沒有感情的物品般對待?

不應該是這樣的,德拉科不應該是這樣的,他的兒子不應該這樣懂事到隱忍,犧牲到所有都奉獻出來的地步。他的兒子,他的德拉科應該抬著頭驕傲的說著我爸爸,而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

盧修斯手捂住了臉,他到底做了什麼,他到底做過什麼讓自己的兒子,這個已經身心嚴重受創的虛弱兒子竟然這樣努力的,拚命的想要完全□展現出所有受到的傷害,這樣任由所有的人嘲笑評論般的來挽回馬爾福的名聲?他的兒子,到底在心裡藏著什麼的秘密藏著什麼無法讓人探知的思緒,讓他,會這麼冷漠殘忍的對待著他自己?

他的德拉科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露出的半邊臉白得好像透明,白的沒有血色,沒有這個年齡孩子都有的紅暈。小小的孩子,瘦弱的看上去還是隻有八九歲的樣子。

他的兒子,沒有吵著請求父%e4%ba%b2幫他出氣,他的兒子,請求著將他自己受到的傷痛都在陽光下攤開,他的兒子自己扒開自己那血淋淋的慘不忍睹的傷口,讓所有的人可以指指點點。

他的兒子,才十一歲,才僅僅十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