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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德拉科撒嬌任性般的說一定要和瑟彭特一起,而不是這樣自己給自己劃了條線,一條將自己和父母阻隔的虛幻但無法跨越的線。納西莎隻能溫柔的讓德拉科不要多心,告訴他可以在平時瑟彭特有空的時候和他一起玩。德拉科乖巧的點點頭。

“德拉科,現在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你的臉色怎麼看起來很差?”盧修斯皺著眉頭,這兩天,他這個小兒子的臉色更加蒼白,蒼白的不像有任何血色出現的樣子,蒼白的象是薄薄的白紙般的讓人擔心。

“我…很好…”德拉科低著頭,不安的將左手藏在了身後。“我…看書…去。”

晚上,德拉科洗好澡穿著大大的睡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暗藍色的天幕,他沒有開燈,整整一天,他總是心神不定,幾天都無法留意瑟彭特的舉動,讓德拉科總是害怕自己不謹慎的行動反而傷害到瑟彭特。在孤兒院的時候,在他認為自己隻是被扔棄的麻瓜種的時候,他可以慢慢的計劃著怎樣接近馬爾福,可以考慮在幾年內如何不著痕跡的消除掉所有的隱患;,可是,在他回到馬爾福莊園,在他看到那幸福的好像綻放花朵般完美沒有一絲遺憾的父母和哥哥的生活後,他就非常迫切的想在最快的時間內將所有的可能傷害都消除。

感受著這樣的如同珍珠般圓潤光滑舒適的生活,看著這樣幸福的站在貴族最前端的父母,接觸著這樣的完全比他更合適當繼承人的哥哥,他連一刻都無法忍受,無法忍受父母可能會出現的那掛滿枯枝滿地骨骼烏鴉遮天的命運,無法忍受那馬爾福家族徹底沒落到成為彆人嘲笑,甚至被麻瓜種都鄙視和排斥的命運。

快一點,快一些,在他生命還存在的時候,在幸福還在枝頭帶著新鮮氣息的時候,他隻想能夠斬斷一切的悲慘命運的可能。無論怎樣,無論用什麼做交換。可是,想到了他的舉動可能沒有改變命運竟然將自己的哥哥,將馬爾福繼承人都可能拉入深淵。德拉科就無法忍受,他死死的咬著嘴%e5%94%87,咬到鮮血出現。晚上,他一定要等到瑟彭特回到房間,他一定要偷偷去看看,一定要確認,他已經無法再忍受這樣的不確定。

為什麼,他總是沒有辦法將事情做好?為什麼他總是隻能帶給父母失望?為什麼他總是那麼的沒用?

德拉科低下頭,雙手緊緊的抱住膝蓋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團,金色的頭發披散在肩頭。這是他當年在阿茲卡班的□生活中唯一的姿勢,也是那曾經孤兒院十一年生活中的最常用的姿態。小貓咪很著急的在他的身邊蹭來蹭去的喵喵的叫著,可是德拉科根本沒有抬頭,整個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封閉的世界裡。不放心,完全的不放心,愧疚擔心難過還有那無法宣泄的壓抑壓得德拉科非常的難受,難受到了頭腦昏昏的保持著蜷縮的姿勢,難受到隻能保持著那寒冷中唯一記得的姿勢。

這兩天在吃飯時,可能是看出了德拉科的擔心,瑟彭特還是在結束了加重的課程後,衣服也沒換就偷偷的去看看弟弟,想看看他有沒有睡著,想給他一個安慰的晚安%e5%90%bb。誰知道進入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沉沉夜色的房間中,德拉科蜷縮在了沙發椅上,小小的,瘦弱的一團,朦朧中,好像都和黑暗融為一體,一動不動。瑟彭特快步走到弟弟的身邊,小心的將手放到德拉科的肩上“怎麼了,德拉科?你怎麼不到床上去睡?這樣會著涼的。”

可是,德拉科沒動,瑟彭特驚慌了,他大聲的喊著弟弟的名字。德拉科房間的動靜驚動了馬爾福夫婦,他們急匆匆的趕到了房間,發現自己的小兒子臉色蒼白的失去了意識。也許是一直呆在沙發上,也許是沒有穿厚實的睡衣,德拉科身上涼涼的。

盧修斯馬上讓醫師趕了過來,可是,除了身體的虛弱,醫師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如果不是納西莎在旁邊,盧修斯都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罵那些醫師是廢物了。他定了下心,讓醫師先去弄些調理的魔藥,然後,盧修斯看著蒼白的失去意識的兒子,“納西莎,我去麻瓜界找兩個醫生過來。你,先照看著德拉科。”

“好的。”納西莎心疼的擦著兒子額頭上的冷汗,德拉科迷迷糊糊中不知道在說著些什麼,他伸出手好像想要抓住些什麼,可是,他的左手根本連抓握的動作都無法做出,就算納西莎心疼的握住他的左手,他都沒有能力抓住母%e4%ba%b2那溫暖的手。本來聲音就沙啞的如同礫石般粗糙,本來就說話艱澀不流利,現在更加聽不出他在說些什麼。隻能模糊的辨彆出“爸爸”“媽媽”“對不起”之類的。

雖然已經入夜,找醫生的話比較困難。但盧修斯還是抓了幾個麻瓜醫生過來,經過檢查後,得出結論是心思過重,思慮過深,原本這個孩子的身體就非常虛弱,現在又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波動太大。醫生開了些安神的藥品,給昏睡的德拉科注射了點葡萄糖和安睡的藥劑後,盧修斯再把醫生送回了麻瓜界,當然,沒有忘記給他們來個一忘皆空。

一直是迷迷糊糊的,小小的孩子將自己緊緊的蜷縮著,嘴裡一直不停的說著什麼,一直不停不停的,直到完全都說不出話來,他還是顫唞著嘴%e5%94%87在無聲的說著什麼。到後來,斯內普隻能用無夢魔藥讓這個孩子徹底的進入了休息的睡眠中。

德拉科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天,斯內普在知道他的教子竟然是因為心思過重導致暈倒,黑著臉熬製了一些魔藥,從接觸中也知道這個孩子的心思有多重有多深,但是斯內普實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到底在害怕著些什麼。是的,害怕,好像害怕有什麼災難會突然降臨一般。

“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思慮過重?”斯內普挺直的坐在馬爾福莊園的客廳裡疑惑的看著一臉擔心的盧修斯和納西莎。

“我也不清楚,總是覺得他有很多心事,總是覺得他離我們很遠。你也知道,他說話很困難,我想和他談心都有問題。”盧修斯焦躁的摸著他的蛇杖,他也想了解德拉科想些什麼,可是這個孩子好像將自己隔絕在了他們之外,小心的順從的乖巧的,但是,心思卻不漏半分。

那十一年的生活,那剛出生就遭遇到的冷酷的丟棄,也許給這個孩子身上,心上都留下了深深的無法磨滅的刻痕,深到,需要歲月那慢慢的撫慰才能減淡消退。不過,客廳裡的三個人,都下定決心,無論需要多長的時間,無論需要多少的耐心,無論需要多麼深的愛和包容,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付出,直到,那個孩子可以真正的無憂無慮沒有一點負擔的露出笑容。

可惜,那麼愛著德拉科的長輩並不知道,那隱藏在孩子心底最深的秘密,那就算是麵對著%e4%ba%b2人也無法開口說出的秘密和放棄所有的殘酷到了極點的交易。

作者有話要說:小龍的心態其實很容易理解,正因為看到了現在父母的幸福生活,看到了瑟彭特,看到馬爾福家族沒有沒落,他才會急迫的想要將一切的隱患都消除。但是,他同時又害怕自己的舉動非但沒有消除隱患反而是導致了更大的災害。什麼都藏在心裡,什麼都自己一個人扛,本來身體就差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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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德拉科伸出手,看不到任何的東西,象是在暗夜行路,天地都黑成了絕對的一片,根本不知道該走向哪個方向;漸漸的,他看到父%e4%ba%b2那已經完全瘦到%e8%84%b1形的沒有靈魂的裝在破舊麻袋中的乾枯屍體,那乾枯的白發,那憔悴凹陷的臉頰,那蓋在高貴父%e4%ba%b2身上連乞丐都看不上眼的破布片;又好像看到自己顫唞著手為冷的象是冬日寒冰般的母%e4%ba%b2攏好散亂的碎發;又好像在雨中,自己看著父母簡陋到了丟臉的墓碑,無力的跪在地上,雨淋濕了身體,可惜他的心比身上更冷,種種讓他想要慟哭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反複著,上演著。

德拉科無法醒來,噩夢中伸出的猙獰的魔爪死死的抓住他的%e8%85%bf想將他徹底的拖入沒頂的沼澤。他那緊繃的神經已經無法負荷那無時無刻的擔憂和焦慮。甚至,在噩夢的刻意捉弄中,在自己的幻覺裡,他看到瑟彭特的生命被魂片吸收,看到他的哥哥,那個馬爾福繼承人倒在自己的腳下,他看到父母因為魂片的複活而死在自己的麵前,屍體就這樣的在他的麵前消散成為細碎的灰塵,被一陣的風吹得絲毫都沒有留下。德拉科痛苦的想要抓住父母,他絕望的說著對不起,他拚命的跪在地上磕著頭,磕到血流滿麵的希望惡魔能夠再次出現,可是,無能為力,除了後悔他什麼都做不了。不知道這樣的噩夢重複了多久,不知道這樣的幻覺將他囚禁了多久,在快要崩潰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有人在焦急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焦急的擔心的一直一直的在喊著自己的名字,那個聲音,是爸爸和媽媽,還有哥哥。

兩天後,因為昏睡沒有進食而更加顯得瘦弱的孩子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邊那焦急憔悴的父母,看到的是一臉擔心的哥哥。

德拉科不記得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隻能回想到晚上自己等著瑟彭特回到房間,等著等著就失去了意識。“我…”他正想說話,但還沒等話說出口,一陣針刺的劇痛襲來,為什麼現在他喉嚨那麼的疼,疼得讓他想狠狠的抓撓。盧修斯看到了德拉科的動作,一把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右手“德拉科,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喊,喉嚨有點受傷,等下喝了魔藥就好。現在不能碰。”

“昏…”德拉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睡了兩天,那麼他在黑暗絕望中聽到的應該是父母和哥哥在喊他,那不停止的焦急的呼喊。

“寶貝,你睡了兩天,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以後不許這樣不注意自己的身體。”納西莎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帶了些小小的責備。“如果不是瑟彭特發現,你不知道是不是會生一場大病。你以後不許再嚇爸爸媽媽了。”

雖然盧修斯和納西莎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小兒子會心思過重,但是瑟彭特卻是多少猜到了幾分。他在幾天後,在下著綿綿細雨的下午找了個時間偷偷的溜進德拉科的房間,可能是午睡剛醒,小小的瘦弱孩子穿著大大睡衣窩在舒適的沙發裡,那隻醜陋的貓正躲在他的懷裡睡覺,咕嚕咕嚕的舒服的打著呼嚕,而德拉科則是一邊撫摸著貓咪那柔軟溫暖的身體一邊茫然的看著窗外發著呆。因為下雨溫度稍微的有點低,窗戶緊閉,德拉科也沒有開燈,隻是一個人安靜的沒有存在感般的坐著,他的側麵在光影下顯得精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