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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就是他演什麼都像自己,而不是角色。

而且對於這一點,其他嘉賓至少還有那麼點可能會為了給選手幾分麵子,把戲的主動權交給選手,配合著他演。

但是蕭重鋒一看就是那種目空一切,隻會自己一門心思演下去,讓選手手忙腳亂配合他的演員。

這種情況在這場比賽中實在是尤為不利。

選手們一個個都選好了對手,蕭重鋒一次次站在台上被人忽略,連主持人都有點掛不住臉了,打哈哈說:“哈哈,看來今天我們的蕭重鋒老師很哀怨啊,是不是因為你拿著把劍所以大家老覺得你要用劍戳他們,所以不敢上來了呢?”

一般這種情況,有點領會精神的嘉賓通常都是直接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把劍一扔大喊:“康忙,北鼻!”

以造成笑果。

不過很明顯蕭重鋒沒有半點娛樂細胞,他認真地對著主持人解釋說:“我的劍從不斬無辜者。”

這話是真的,以前就算是他行事最黑暗的時期,給組織殺人放火陰人滅口的時候,但凡遇到無辜的老弱婦孺,能偷放就偷放,不能偷放就下個分量不足的毒藥,讓人家昏死幾天活不活的下來就看造化。

他混了那麼久業務那麼好也隻能在組織最底層摸爬滾打就是這個原因。

為此蕭重鋒沒少挨組織的懲罰。

最嚴重的時候被折騰的麵部以下沒一塊好皮,拚死發了個求救彈被師父穀裡的暗衛救回去讓他老人家治了整整兩個月。

正常人早就沒個人形了,他卻因此%e8%84%b1胎換骨全身經脈都洗了一遍,從此功力大漲,卻也更加心性冷漠。

師父一麵砸皇帝從宮裡送來的奇珍異寶一麵讚歎你這狗屎運,不去闖江湖真是屈才了。

於是等傷一好又把他趕了出去。

——這是你%e4%ba%b2徒弟不?!!

回到江湖之後蕭重鋒又被組織找到了,雙拳難敵四手他自己又嫌麻煩,乾脆跟著回去,那邊馬上給他下了個大單子。

目標是江湖上最大的反派嗜血盟。

蕭重鋒一瞧反正這任務沒什麼問題他被師父趕出來連個暖和衣服都沒有,這兩天都是在山上抓兔子果的腹,先做一單掙筆錢也好。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

還剩一位沒指定對手嘉賓的選手,主持人頭上冷汗直冒,走過去勾著餘粱的脖子,凝重而故作嚴肅地道:“哥們,給我個麵子。”

場下一片哄笑。

主持人見氣氛起來了,勾著餘粱開始在場上緩緩踱步,一麵一本正經地道:“哥哥我做了主持這麼多年,嘉賓換了一批又一批,每個人,是吧,每個人我都很吃得開。可是你說今天蕭重鋒老師卻在這邊被人冷落,那我以後傳出去還在主持界怎麼混!我還怎麼在台裡混!我還怎麼好意思管楊姐(製作人)要年終獎!”

一段話說的鏗鏘有力,抑揚頓挫,這種嚴肅活潑地甩包袱的主持方式一向是這位主持人的拿手好戲。

現場觀眾集體大笑鼓掌、起哄。

餘粱顯得有些局促,靦腆地笑了一下:“那好吧,我讓蕭重鋒老師當我的對手。”

現場觀眾大聲鼓掌。

主持人做出奸計得逞般的笑容向在場眾人鞠躬致謝。

“好了好了,”主持人舉手讓觀眾平複一下,“那麼現在我們的比賽正式開始,第一組,一號二號選手上場!”

……

這次的節目改動果真有趣不少,現場沒有一秒冷場的時候,就算是中途停下來布置場景,主持人也會跳出來講幾個笑話,現場氣氛熱火朝天。

等到了蕭重鋒跟餘粱的對手戲。

現場觀眾叫好的嗓子都啞了,鼓掌起來也沒那麼有勁,一開場便稀稀拉拉的。

攝像機後麵的編導偷偷對身邊的人說:“剪節目的時候記得在這段加音效。”

一開始形勢就不大好。

易修在下麵看的有些著急。

隨機抽取劇本是在開始演戲之前,這樣所有選手的準備時間都是沒有的,才能更考驗他們的臨場發揮演技。

餘粱有些忐忑地對著鏡頭:“五號本。”

主持人馬上從身邊的劇本盒裡抽出兩份劇本,交給蕭重鋒和易修一人一份。

而主持人則拿了他自己的那份開始為觀眾進行解說:“這場戲裡有一個動作,就是當餘粱扮演的角色,老黑,在說完某句台詞之後,快速地奪走蕭重鋒老師扮演的角色,二白手裡的佩劍,一劍將其刺殺……哦,看我們的蕭重鋒老師多麼具有先見之明,所有嘉賓裡就他一個自帶了道具,偏偏這場戲剛好就要用到這個道具,這可不是節目組特意安排的,我用年終獎發誓!”

一如既往的哄笑聲。

易修卻渾身僵直麵如土色——笑得出來才有鬼了,蕭重鋒揣著的那是道具麼,那是真劍啊啊啊!!!

60第五十九章:真劍(下)

易修的百般焦慮和擔憂在%e8%83%b8腔裡擠壓翻滾,最終化作一記深深地扶額。

沒關係,他自我催眠說。

蕭重鋒也不是第一天出來闖蕩江湖,不就一場戲麼……他要相信蕭兄,相信這塊殺手組織的金字招牌。

密集的鼓點跟富有節奏感的背景樂同時響起。

燈光打下,戲已開始。飾演老黑的餘粱微微昂起下巴,露出一個自嘲而惋惜的笑容:“果真是你叛我。”

飾演二白的蕭重鋒眯著眼睛瞧他,一言未發。

在此期間,觀眾睜大眼睛,聚精會神望著台上。

這出戲主持人並沒告訴他們誰是正派誰是反派,苦大仇深的音樂加上背叛這個主題,很容易能讓人腦補出一大堆狗血淋漓的劇情。

老黑深吸一口氣,以二白為中心,邊打量邊以略有傾斜的步伐打了個轉兒,最後站定,沉聲道:“你什麼時候投靠的天明教?”

沉默許久的二白終於開口了:“三天前。”

老黑瞠目,高聲道:“天明教的任務!”

二白抬頭,目光如炬:“不錯,七天前,我從天明教教主口中得知了當年真相,是你殺我妻女,毀我家園,還蒙騙我入了你門下,我花了四天時間去求證,而後便加入了他們。”本來按照劇情,二白該對老黑恨之入骨,語氣中應該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才對。

蕭重鋒卻說得麵沉似水,連半點情緒都在他臉上看不出。

卻讓人有一種從骨子裡毛骨悚然的感覺。

老黑愣愣地注視了他冷漠的麵容一番,忽然仰天長笑:“哈哈哈哈……”

觀眾們正不解他為何性情大變,老黑的笑聲嘎然而止,在人民群眾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驟然出手!

要奪劍了!

易修的心頓時提到嗓子眼,蕭重鋒的劍要比道具劍重很多,倘若餘粱真的奪到手,肯定會察覺不對……沒等易修思考之後劇情回如何發展,卻看蕭重鋒疾步退開,餘粱的手隻差那麼一點點就把劍夠了去。

糟糕,他怎麼忘了這茬!

蕭重鋒不會讓其他人碰自己父%e4%ba%b2的遺物!

現場幾百個觀眾,上千隻眼睛盯著舞台。

主持人跟編導也在下麵乾著急,這劇情發展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卻看沒搶到劍的餘粱隻頓了一頓,忽然抬起頭,三兩步躍至蕭重鋒身側,右手呈爪狀狠戾地襲向蕭重鋒。

另一隻手則飛快地探向他的腰間——目標是佩劍!

蕭重鋒豈能讓他就這麼得逞,以攻為守,雙掌出擊,見招拆招,與餘粱在台上你來我往的纏鬥起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看得再次所有人目瞪口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沒錯,劇本裡寫的是老黑奪劍。

這兩個人好像也真的是在奪劍。

可是這奪劍……奪的是不是哪裡不對?!

最感到震驚的非易修莫屬。

咦,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蕭兄在台上跟餘粱打架?為什麼他們打的好像還挺激烈?為什麼餘粱能跟蕭兄打的勢均力敵?

咦?咦!咦!!!

蕭重鋒與餘粱越打越覺得蹊蹺,得空在他耳邊道:“三個月前,你應該還隻是個花架子。”

餘粱隻悶頭出招,掌掌帶風,那架勢,根本不可能是能在三個月內練出來的。

忽然,一道氣韻綿長的嗓音在蕭重鋒耳邊響起:“你想知道你爹留下的印痕是何含義嗎?”

傳音入密!

這應該就是當初在橫店顏燁逃跑時出現的那個高手,蕭重鋒沒有半分慌亂,與餘粱對招的同時快速環顧四周:“你是誰?”

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卻隻有蕭重鋒一人能聽到。

“你想知道,就停手。”

“……”

“停手。”

“……”

“停手!”

蕭重鋒最後發出一道內勁,“喝!”才迎上前的餘粱頓時被震得吐出半口鮮血,卻趁機伸手到蕭重鋒腰上,那把他們爭奪了將近十分鐘有餘的劍終於被他拿在手上,餘粱話不多說,直接照著劇本對蕭重鋒就是當%e8%83%b8一劍!

“蕭兄!”

在觀眾的角度,這是一場十分精彩的打戲,主角雙方明顯都有武功底子,打的難舍難分,頗有李連傑對戰成龍的架勢。

甚至那最後刺入%e8%83%b8膛的一劍,要不是事先主持人讀過劇本,他們還真以為那飆得半尺高的鮮血是真傷了呢,場麵逼真到現場甚至有人真以為那個姓蕭的演員被刺中了跳起來爬上台大喊大叫呢……

你看那血,你看演員的表情,太陽%e7%a9%b4旁邊的血管的爆出來了!什麼叫做敬業,這就叫做敬業!

……

……

……咦,真的刺中了啊!!!

……

易修是在潮水般的掌聲中衝向台上的。

全場觀眾都以為這是道具特效,紛紛讚起來為這場逼真至極的戲熱烈鼓掌。

而當他們發現是真的有人被刺中%e8%83%b8口,倒在血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