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才開始衰敗,我是三代單傳,爺爺也已經去世了。”
原來如此。
易修沒有再問下去,畢竟下麵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不過是個外人,多問難免會引起懷疑和反感,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留餘粱在這兒吃了頓飯,套完了消息就把人送走了。
臨走餘粱握著拳目光堅定地道:“放心吧修哥,下回我一定給你帶全家桶!”
易修大囧,雖然這心他領了……可要不要每次都糾結於全家桶,油炸洋快餐就那麼吸引人嘛?
——還確實挺吸引的。
餘粱一走,一座與魔術師針鋒相對的蕭重鋒忽然放下筷子,起身往河邊走去。
易修樂顛顛地看著魔術師笑眯眯地從口袋裡掏出醬油瓶,鹽罐子,糖罐子,油罐子,甚至還有一盒未開封的牙簽!
變戲法啊你!
——人家還真是變戲法的。
鄒林叼了根牙簽在嘴上,%e5%b1%81顛%e5%b1%81顛地幫著去洗碟子,不忘跟易修澄清:“這些都是我拿皮帶換的,可彆說我們偷東西。夥食差成這樣你也好意思當東道主,幸虧這位蕭兄弟有本事。說起來這山上還有沒有什麼兔子野%e9%b8%a1之類的,一道捉了烤掉?”
易修木著臉把柴火扔到他腳底下:“……”你們還真好意思啊。
正式午餐時,易修滿嘴油汪汪,打著飽嗝打量對麵全心全意正在對食物下口的午夜魔術師:“說起來,鄒林管你叫阿英,我知道你是魔術師,那你的真名到底是什麼?”
魔術師聞言抬起頭,%e8%88%8c尖圍著嘴%e5%94%87轉了一圈:“這可不能告訴你,不如我拿彆的秘密來換?”
易修斜眼看他:在原作者麵前你還能有什麼秘密。
魔術師無視他狐疑的眼神,手指在地麵上輕輕點了點,不知道從哪裡變了一張紙出來,用食指中指夾住在易修麵前晃了晃,以證明他沒有動過手腳。
接著,他手指一搖,眨眼的功夫,一張普通的白紙竟然神奇地變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折紙小兔!
……
易修鄙夷道:“切,這算什麼。”
他大大方方地接過那隻兔子,慢條斯理地把它解開,當小兔變回一張紙後,再重新按照步驟折疊紙張,一步一步,沒花上半分鐘的時間,原本作為兔子活躍的一張紙竟然被易修疊成了一隻雄赳赳氣昂昂,栩栩如生的大公%e9%b8%a1。
精巧的那%e9%b8%a1頭上的%e9%b8%a1冠都折出了三個瓣!
這絕妙的手藝連魔術師都情不自禁地為他叫好:“厲害!”
易修得意洋洋,想他臥床十年,終日無法行動,除了對著電腦之外身上都要閒得長出蘑菇來。為了抑製身上黴菌的再生,他總得乾點彆的。而折紙,就是他枯燥乏味的生活中成本最低,又最能打發時間的益智益腦活動。
不過也不要以為易修折紙就是在玩,就說學折十二生肖,他足足花了半年時間,才練成今天這樣的手速。
不過倒真的好久沒折過了,易修心情大好地把大公%e9%b8%a1拋到蕭重鋒懷裡:“蕭兄,送給你了”
蕭大俠對這種水不能泡火不能燒不小心還會壓扁毀壞的小玩意兒興致缺缺。
易修有些不開心:“彆小瞧它,我就是屬%e9%b8%a1的,這麼乾等於是我把我自己送給你了呢!
蕭重鋒:“……”
再低頭看了看這隻紙公%e9%b8%a1,搖頭擺尾耀武揚威還真有點易修的影子。蕭大俠想了想,揣進兜裡。
飯飽之後,自然是開始思□——當然不是。
易修朝著魔術師搭檔招了招手,滿臉不懷好意:“幾位,幫個忙吧。顏燁不是簡單地人物,接觸餘粱也肯定是有目的的。餘粱本身沒什麼可讓他圖的,那就隻有可能是他家裡,或者祖上有什麼東西值得顏燁去關注。”
鄒大爺嘴裡叼著牙簽,時不時擺動一下:“你想我們幫你查餘粱祖上?”
易修點頭:“除了你們查之外,我也會跟他進行接觸。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可能餘粱自己也不清楚,不然餘家要真有什麼有價值的寶貝,他乾嘛還來這種地方參加勞什子選秀?”
鄒林笑道:“想不到來了異世界也有委托可接。不過我們的收費可不低,來到這兒許多工具也沒有……沒有經費,你叫我們怎麼查?”
這一點易修早有打算。
他咬了咬牙,從兜裡掏了一張銀行卡出來,交到鄒林他們手中。
“我這個月剛拿到的稿費。”
蕭重鋒聞聲抬起頭,目光炯炯。
易修攥著卡,掌心全是汗:“裡麵錢不多,隻有兩千。但是我可以給你們介紹配置極高的互聯網工作室,計算機配置相信絕不比你們在原來世界的差。”魔術師原來世界的電腦起碼價值一副世界名畫,合理賣隊友,是易修做人的精準原則。
看易修準備的這麼充分,鄒林接過卡,忍不住拿眼睛瞟易修心痛的眼神,忍笑不禁道:“算了,看在你已經大出血的份上,我們隻收你車馬費,怎樣,是現在動身?那你還得給我們報銷路費。”
這個易修也早就準備好了,兜裡掏了一張五十塊錢往鄒林手裡一拍:“走!”
鄒林:“操,打發叫花子呢?”
易修:“打個黑摩的,路上吃個盒飯足夠了!我相信你們不會被拐到山溝溝給人當童養媳的!”
……
送彆魔術師搭檔,小土屋裡又剩下易修和蕭重鋒兩個人了。
易修可憐巴巴地望著古人,把兜一番,哽咽著說:“完了蕭兄,我又隻剩兩塊五了。”
見慣了現代人把錢不當錢扔的蕭重鋒淡定道:“不怕,從今往後,我來掙錢。”
其實易修要想跟餘粱套近乎,那還是很容易的。
這世界上最好接近粉絲的就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渴望著的大大。
易修很可恥地運用了他的先天優勢。
這些天他跟餘粱打得火熱,聊聊情節,談談人生,就差沒花前月下曬月亮念酸詩了。
也許是顏燁動的手腳,餘粱與其他幾位選手在橫店賓館住宿的時間延長到了兩周,而這也恰好是蕭重鋒拍戲的時間。
蕭重鋒不是主演,隻需拍完大致鏡頭後即可收工
之後主演來了把他們自己的戲拍完,若還需要補充鏡頭,譬如對手戲之類的,才會再讓蕭重鋒過來。
每天站在鏡頭前揮一把不趁手的劍,蕭重鋒難免積壓了一些情緒。
而且挑剔的導演還常常對他感到不滿。
其實蕭重鋒的打戲十分出色,出色到連導演都以為自己不是請了個初出茅廬的龍套,而是個久經沙場的武大師。
但光會打沒用,在電影裡,隻會打就意味著你隻能挨打。
因為除了打架之外,三姑六婆甚至是各種妹子們全都格外喜愛看這些銀幕硬漢的感情戲。
在本日第五個“卡”之後,像個機關槍一樣的導演徹底暴躁了。
▲思▲兔▲網▲
明明是一根精打耐磨的好料子,偏偏跟個木頭一樣隻會傻杵著有什麼用!
身為一個被反派忽悠的小弟,在得知自己是被人欺騙,了解到事情真相的一瞬間,難道不該有十分複雜的情感流露嗎?為啥你除了傻站著就是傻站著啊!
情感衝突呢!內心糾葛呢!聲淚俱下呢!梨花帶雨呢!(霧
沒有這些觀眾買票就光看你在這兒裝木頭?你真當觀眾傻啊?
膠片錢都賺不回來啊!
蕭大俠對此也十分憂愁。
這次的角色全靠跟他本身經曆有很大重合,才能把握至今,他幾乎是完全在本色出演了。可這被主角嘴炮打動,最後幡然醒悟以死謝罪這種劇情……蕭重鋒認真地思考了一段時間。然後他表示這確實超出了他的表達極限。
導演暴怒,摔劇本:“換演員!換演員!”
整個劇組都在哄衝動的導演,說都拍了這麼久了,錢也撒出去了,再找也不一定能找個更好地。就讓他再試試吧!
易修也急啊,他們現在確實是身無分文了,每天靠打野味度日,活的就跟山頂洞人一樣。連驅蚊草汁都快用完了,就等拍完了戲結錢走人。
這節骨眼上偏偏是這戲出了問題。
中場休息,易修焦急地在場內踱步,導演已經按著肚子開始吃胃藥了。
他忽然眼珠一轉,“蕭兄,你還記不記得出發前我們看了個電影,裡麵有個配角就是在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都做錯事之後幡然醒悟的?”那部電影中的劇情幾乎跟這部電影的這個橋段一模一樣,果然打片通常劇情無力,都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幾個彎彎道道。
蕭重鋒開動他超群的記憶力:“記得。”
易修一拍肩膀:“對!記得就好,那人的感覺就跟你接下去要演的橋段差不離,你照著他來演就對了。”
照著演?
蕭重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再出場時,連化妝師都明顯感覺到他已完全換了一種氣場。蕭大俠無論是神態語氣周身氣場眼神跟剛才相比都仿佛是兩個人,一舉手一投足,真情流露的模樣一對比剛才木頭一樣的生硬表演,讓人懷疑這十分鐘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表演的具體過程咱也不多說,總而言之是一氣嗬成,連半格膠片都沒丟。
演完之後,導演大赦一般擦了把汗:“早這樣不就好了嘛,白費那麼多膠片!”
副導演回過神,翻了翻劇本,偷偷提醒他:“可是導演……他剛剛好像,念錯詞了?”
導演:“……操!”
這都不讓他省心!
蕭大俠表示很無辜,原台詞就是那樣,鬥轉星移的個人天賦他目前還隻能做到複製,不能融通。
師父以前常對他說,隻要這個天賦他能運用得好,將來他定能出人頭地,闖出一番名堂。
結果現在,他來到現代社會卻用它當起了電影演員。
雖然片場裡一片%e9%b8%a1飛狗跳,這段戲到底是過去了,反正蕭重鋒的角色話不多,後期配音什麼的完全解決台詞問題。易修剛放下心頭大石,驟然間他的手機鈴聲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