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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腰包啊。”她抬手一揮,“那就看看,看看你這吞金神獸,今天又吐出了什麼……”

很快,她看到了一顆藥丸,大還丹。

功效自不必說,補虛還陽,滋養根基,正是她現在得用之物。

估計又要傾家蕩產才能買到,她看了下換取的功德數。

竟然是五千功德?

沒有獅子大開口,五千對於現在她擁有的近四十萬功德來說,還能承受。

她看向頭頂那輪月盤,光茫閃動,隻是,它周圍那些一直像星星點點的光亮怎麼少了幾顆。

看了眼之後,也沒在意,她知道,這藥,是它特意給的,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月盤到底是什麼。

但還是揮揮手,笑了下,“謝了。”

換出了大還丹,她從識海出來,將金色丹丸放入口中,果真不似凡品,入口即化。

不但沒有絲毫苦味,反而滿口清香,藥液化作氣,順流而下。

片刻後,她便覺得冰冷無力的四肢百骸,有一絲暖流,全身流轉。

很快身體暖和起來,蒼白的臉色,雖然還是蒼白,但嘴唇有了那麼一點點血色。

也有了力氣。

這時,門外有人走進來,不是彆人,是東方青楓,劉司晨與鹿三七。

闕清月從平躺的姿勢,手臂支床,坐了起來。

她看向這三人,三人走得飛快,直奔她床榻而來,她不由地開口道:“哎你們!你們三個人,站住!”

說著,她坐起身:“你們現在可以啊?這麼肆無忌憚敢闖我的房間?”闕清月穿著藍色內衫,嚴嚴實實,哪也沒有露,但這也不妨礙她想教訓他們。

三個男子的腳步猶如急煞車。

停在了離塌不遠的地方,一人“咳”了一聲。

“回去回去,你們回去。”

另兩人也不走,一個觀炭爐,一個裝作倒茶水。

誰也沒出去。

關鍵是,他們想著,現在防是不是也晚了點?畢竟她病了這麼多日,躺在床上半個月,這門檻早就被他們踏平了,一天天都在這兒,這現在怎麼還不讓進了?呢。

元櫻把還在搓藥丸的燕荔陽,從藥屋裡給拖了過來。

“祖宗醒了,你快看看,她有沒有事。”

燕荔陽掃開身上的草灰,擦了擦手,看向倚著床頭的女子。

“咦?今日這臉色,氣血恢複了。”

雖發黑,臉小,更顯她臉色蒼白,五官也素,但素中帶著楚楚動人的病容,仿佛那咳兩聲就會死,手支著床,連坐著都沒力氣的病美人,更加惹人憐惜。

尤其這楚楚中帶著清冷,清冷裡又有絲倔強不屈,總之,看著就又讓人心疼,又想罵她,但又罵不出口,那種又愛又痛惜的感覺。

燕荔陽道:“我看著,你這臉色好多了,看來師兄的回轉丹還是有效果的,這丹藥,用得是一顆千年以上的靈芝與百草所製,補元氣,補氣血的效用特彆好,不過,雖如此,回轉丹對根基的效用不大,以後還得找些補根基的藥,我把把脈,看一下。”

說著,燕荔陽走到床邊,元櫻拿了凳子過去,又取了披肩給祖宗披上。

現在有披肩了,三人放下了手裡的東西,都走了過來。

闕清月將手放在被子上。

燕荔陽指搭手腕,然後閉目一會。

“咦,這恢複的還真不錯,我前兩日把脈,你這虛得還有些厲害,今日元氣竟然充盈許多,待一會,我拿些千草大烏丸,配著湯藥你先吃著,平時多走動走動,好得能快些。”

燕荔陽收回手:“行了,我還有活要乾,這山穀現在,就我和師兄兩人,其它幾個師弟都在外麵尋藥,還有兩個小藥童,什麼活都得我來乾。”

“多謝燕前輩。”闕清月道。

燕荔陽擺手道:“有什麼可謝的,我這條命,還是你們救的,若不是你們破了那黃泉域,老道早就死在那賀圖手裡了,他奶奶的,生前死後,都不消停。”說著,轉身離開了。

闕清月目送人離去,這才收回被子上的手,低頭扯了下被子緞麵。

餘光掃了床邊三人一眼,她未說話。

劉司晨先磨蹭過來,對著坐在那裡的闕清月道:“那個,說起來,就像夢一樣,那天,我我好像已經死了,現在,又活了,那個不管怎麼樣,我劉司晨,以後赴湯蹈火,隻要白衣你說就行……”

旁邊鹿三七在後麵吹風點火道:“彆看他現在信誓旦旦,一點也不妨礙他背後說你壞話。”

“你滾啊!”劉司晨罵了一聲:“誰,誰說她壞話了?我就說過她長得好看,那也算壞話啊?”說完心虛地望著床上的人。

闕清月也微偏頭,眼神看向他,仿佛問他。

你還說我壞話?

劉司晨立即擺手:“沒有沒有,沒有的事!不說,不說了,以後再也不說了。”說完趕緊走開,還順手推了鹿三七一把,恨不得再踹他一腳。

“就你話多,和元櫻一樣欠打的東西!”早晚挨揍!

鹿三七搖著扇子,躲開他的腳,笑道:“白衣,我與劉鳳雞不同,以後,小生有禮,給白衣當牛做馬,誓死跟隨……”

闕清月扭開臉,不想聽這些話:“好了。”她阻止鹿三七說下去。

看著被子歎氣,就知道,這幾人肯定猜到了,本來死而複生的事就很玄妙,他們從未忘記當時死亡的感覺,雖然那像是一場夢,但夢中的絕望是真的,痛苦是真的,死亡,亦是真的。

闕氏祖宗當年立宗,就是以逆天改命,轉死為生的通天神通揚名。

“你們彆這樣。”她看向自己的手,說道:“你們是為了我的身體,想上山買泉水,才卷入到黃泉域中,護我的這份情誼,我都記在心裡,這件事,沒有誰要謝誰,如果有,隻有我謝你們……”

她本就虛弱,聲音中氣不足:“這一路上,你們每一個人,對我都頗多照顧,多謝了。”說完看向他們,沒有這幾人,她不可能活著走出豐原山脈,也根本走不到這裡來。

這祖宗平時說話清淩淩的,不高興時能噎得人上氣不接下氣,此時,難得有這麼誠懇煽情說話的時候。

聽之動容,說得劉司晨,淚花都飄出來了,“嗚嗚。”

闕清月瞥他一眼,“行了,你想哭,出去哭吧,哭起來怪難看的。”說完,嫌棄地移開視線,低頭看向手與袖子。

劉司晨:……

上一刻還感動的要落淚,下一刻,他就感覺到有冰在他臉上猛拍。

八尺男人,冒著淚花,愣在當場,“這,你……”

“你什麼你!”鹿三七將劉司晨拽出去了,“你哭起來確實難看,她又不是第一次說了……”

兩人拉拉扯扯:“我哭起來難看?你不看看你,你笑起來跟哭似的!”

“我鹿三七不比你帥多了?你那張臉青白交錯跟變臉似的,人家病才剛好,嚇到人家,快走吧!”鹿三七一腳踹過去。

元櫻趴在床邊,頭拱在闕清月的腿上。

闕清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仿佛還是當年那個,躺在地上抓著她車輪不放的小孩子。

然後,她看向東方青楓。

“你不會也要跟我道謝吧?大可不必,若不是你拚死救我……”

若不是他,無人能抗半步天災的西豐賀圖,“你謝我,我怎麼承擔得起呢?”→思→兔→在→線→閱→讀→

她注視著眼前人,是他,在最後一刻,也沒有放棄,哪怕自己身死,亦記得承諾,守護她周全。

看到的那一刻,她心中動容,她覺得,三千兩黃金,買不到這樣的護衛。

初時覺得三千兩頗多,可現在,她看向幔帳,看向周圍,卻覺得,那情誼,比千金重,比萬金重,比命重。

她擔不起。

他就沒想過自己嗎?他會死。

“你的身體沒事吧?”闕清月問他,雖然不懂他的功法,但那蛟龍出來,蛟煞離體一擊,真的會沒事嗎?

若這一招,能夠隨意使用,那他在第一次偷襲賀圖時,就不會隻用千人斬,直接用此招便好。

她猜測,那很可能是同歸於儘的一招,但現在東方青楓還好好地站在她麵前。

應該,沒事吧?她不確定。

“我?能有什麼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東方青楓背著手看著床上人,手中握著刀,他想靠近,卻又見她身著薄衫。

隻著一件單衣,這半月她躺上床上,孱弱的樣子,如今醒來看著更瘦了,身子單薄像一片紙,就被要風吹走了。

他甚至都不敢邁大步,剛醒過來,走快了,都怕她被風帶到,再倒下去,一時不敢靠近。

他道:“穀主說,你要多休息,我去給你準備點吃的。”說罷,見她身上隻披了披肩,被子蓋在腿上,單衣下,腰細得如弱柳,讓人心疼。

“那個,元櫻,你給她多穿點衣服。”這才原地頓了頓,躊躇地一轉身,頭撞到了旁邊的框上,他趕緊回頭看了眼,然後握刀掀開擋住門框的那片麻簾,快步離開了房間。

闕清月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手摸了摸元櫻的頭。

然後望向對麵,隔著薄幔,房間的窗外,竟然還有盛開的花叢,隱仙穀……

“元櫻,隱仙穀的穀主,現在還在穀中?”她問道。

元櫻道:“在,來到隱仙穀時,穀主不但讓我們進穀,還取了回轉丹給祖宗,聽燕伯伯說,說此丹很珍貴,是千年靈芝搓的丸子。”

“哦。”闕清月想了想,“受人恩惠,我醒了,當第一時間去拜見,元櫻,衣服。”

……

隱仙穀建在大聶銀翼山脈,溫脈之地,銀翼山,故名思義,山脈的形狀如一對飛翔的長翼,因群山在陽光下,銀光一片,以此為名。

此地雖不若玉霞山出產玉礦,但有不少地下溫脈,溫脈打通,會出溫泉,常年地暖,所以四季如春,這裡避世,隱世,人煙少,穀又在隱蔽之地,常年無人打擾,十分清靜,是處靜心修身的好地方。

闕清月服下大還丹後,身體已恢複大半,雖蒼白,但行動無礙,不似剛開始,連床也起不來。

她身著銀色外衫,無袖白夾衫,寬封腰帶玉扣,扣緊。

之前那身白衣因血跡洗不出來廢棄了,這一套是鹿三七在穀中這段時日為她親手做的。

穀中無事,鹿三七才有時間,將路上買來的好料子,給闕清月做幾身衣衫,他那滿頭的銀針,總算有了用武之地,元櫻親眼看著他十指挾針,縫衣跟甩暗器似的,唰唰唰,幾下銀針穿線,看得人眼花繚亂。

不一會就縫製好了,據說,他之所以做衣衫生意,是因他借此練暗器手法,暗器必須要手快準穩,縫衣正好可以控製手法與力道,當然,順道再賺點小錢,做個定製衣衫什麼的,也是他的樂趣。

彆說,這富家少爺,品位絕佳,玩得了暗器,做得了靴子,剪得綢緞,做得衣衫,還會繡花,那種飛針刺繡,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