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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幡的人:“那你就給算算,他何時會遇到這個人?”

算卦之人聞言,立即撚著胡子,望著麵前天生一副驕子模樣的人。

“嗯。”故作玄虛道:“這個人嘛,不凡,不似凡品啊……”

東方青楓瞪著劉司晨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

“那自然是,心動時,便能遇到,要再細說,就需要給老朽些潤口金……”

話還未說完,夥計凶神惡煞地衝了過來,一把拽住這個拿幡的:“你這廝,又跑進來招搖撞騙,連個天師牌都沒有,也敢稱天師,給我出去!”

胡子男一路被夥計抓著衣領丟出門口。

夥計衝他呸了一聲,“再讓我見到你,見一次,打一次!”說完回身進了店裡。

劉司晨看著笑道:“原來是個神棍。”

闕清月和元櫻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他被丟。

“真是有辱斯文!豈有此理!”胡子男子撿起幡,拍了拍衣服,一抬頭,見到一人迎麵走來,一時間驚為天人。

不凡,不似凡品啊……

闕清月見有人站在門口,她餘光掃了他一眼,目光還未落下,便與元櫻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胡子男在門口愣了半天,直到一男子要進客棧中,他清醒過來,立即拿著幡追上去。

“咦,這位公子,等等,我見你天庭豐滿,鼻若懸膽,乃大富大貴之相,且近日紅鸞星動,桃花旺極,很可能遇到了你此生摯愛,命定之人,要不要老朽給你算上一卦?”

那人猶豫道:“家中倒是有人介紹,那你看我應該何時遇到命定之人?”

胡子男立即撚須忽悠道:“那自然是你心動之時,來來,我們去那邊細說……”

“那何為心動?”

“心動自然不是風動,不是幡動,是仁者心動。”

“什麼意思?”

“風未動,幡亦未動,是你的心,在動……若再細說下去,就需要給老朽些潤口金了……”

第13章 闕白衣 吃你的飯,少管閒事

客棧門前紅燈掛彩。

一縷炊煙過灶膛,滿腹皆是飯菜香。

客棧上菜速度很快。

闕清月元櫻二人剛在前堂坐下來,就有夥計端來了飯菜。

客棧外的路人絡繹不絕,時不時傳來小孩子你追我跑的歡鬨聲。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景色,讓遠行曆經風霜的人,身心放鬆。

四個人走了一下午,隻喝了碗糙米茶,吃了兩片瓜果,如今早就饑腸轆轆。

客棧不似酒樓,無法點想吃的肉菜名酒。

如果想點菜,就隻能從客棧當日的家常菜中挑選。

夥計過來時,順手拿肩上的布巾將桌子掇弄了下,放上了一盤牛肉,三四樣菜蔬,一盤麻辣熝豆腐,還有一道紅白魚湯。

因醉龍城離海近,正是海鮮當令季節,今日多了一道鮮香味美的炒海鮮。

這一桌飯菜便齊全了。

夥計放筷箸的時候,偷偷瞧了眼桌子左麵坐著的人。

紮眼得咧!

現在進客棧的客人,哪一個不先望向這一桌?隻遠遠地瞧,便像收不回眼睛似的一看再看,形貌昳麗,活色生香,剛才有個客人都看傻了。

出門時一頭撞到了門框上,摔了個屁股蹲,惹笑了客棧不少人。

“菜齊了,客官慢用!”

劉司晨招呼道:“好了,咱們也吃吧。”

元櫻先將筷箸遞給祖宗,自己則端碗飛快地扒了口飯:“剛才有個人,走路不看路,一頭撞到了門柱上,摔得四腳朝天,可真逗……唔,還是米飯好吃。”乾硬的饅頭這一路她都啃膩了,用火烤都救不了那噎人的口感。

闕清月接過筷子拿在手中,看了看,然後自麵前盤子裡挾了一片青菜,放入元櫻碗裡:“好吃嗎?”

元櫻嘴裡炫著米飯:“好吃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憋說話了。

劉司晨吃著飯,還不忘看桌前幾人的反應,菜是他點的,也不知合不合他們胃口。

殿下自不必說,劉司晨了解,葷素搭配即可,吃飯時一舉一動還帶著些許宮裡規矩,哪怕在營帳裡忙的要與兵士一起吃,也隻是速度加快,絲毫不見狼吞虎咽的舉止,舉手投足間有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至於對麵那位闕家祖宗闕姑娘,更不必提,吃起飯來比殿下還要優雅三分,米飯從不會大口往嘴裡炫,都隻是筷尖挾起一小撮米粒,輕放進嘴裡,放進嘴裡的時候,牙齒會輕碰筷箸,露出一抹如羊脂玉一般的玉齒,當真秀色可餐。

大概他視線看久了些,闕清月吃了一口,察覺到了,抬頭,目光瞥向他。

似乎在問他,看什麼呢?

劉司晨立即低頭,筷子裝作隨便挾個什麼東西。

沒好意思再看,雖然還想再看看。

至於他旁邊的元櫻。

他不知道闕家祖宗怎麼會將元櫻帶在身邊,實在太能吃了。

劉司晨覺得她一人能吃下一頭牛。

雖然誇張,但如果吃飯的空碗能疊在一起,估計現在已經摞很高了。

這主仆二人,一人不食人間煙火,就算吃,也隻吃天生地養的食物,可身邊這侍女,則來者不拒,米飯都已經吃八碗了。

臉那麼大的一個碗,八碗米飯,說句不好聽的,比他都能吃。

闕家祖宗似乎早已習以為常,並不在意她在旁邊吃喝,亦或吃相怎樣,隻要彆濺到她身上就好。

飯後夥計又送來一盤甜瓜,入口如蜜香甜。

闕清月多挾了兩塊。

其它三人見她愛吃,都沒有跟她搶,因為她吃得實在太少了。

就連元櫻都能忍住嘴饞,跟沒看見那盤瓜似的,等祖宗放下筷箸,不吃了她才吃。

四人一起吃飯,還是比較和諧。

一餐畢,劉司晨喝了口水商量道:“將軍,我看闕姑娘的身體,現在也不太適合趕路,不如聽郎中的,先在醉龍城調養半月,待身體好了之後,再出發?”

東方青楓目光看向闕清月,打量她道:“你要休息幾日?”

元櫻旁邊搶著說道:“怎麼也要半月吧?郎中補藥都是按月算的。”

“半個月?”東方青楓手在桌子上點了點,如果停留半月,那待趕到京城時,那個時間恐怕已冰封雪飄了。

天越冷,路越不好走。

不過想到她在銅廬時,低頭吐血時的樣子。

他點了點頭,“就半月吧。”

待到四人商量罷,起身時。

客棧匆匆進來一人。

“小白衣!你站住。”

來人布衣寬袍,腰間掛了一隻天師紫牌,另一麵刻著闕字。

邁步氣勢洶洶地向幾人走來。

“殿下,他是……”劉司晨本想阻止此人靠近,但見到他腰間的天師牌,猶豫了下。

東方青楓也看到了,他手拿劍抱臂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是闕門的李長老,多年前見過一麵。”

闕清月回頭見到來人時,頗有些意外。

她轉過身。

待對方走近,她將雙手交疊,輕輕行了一禮,“見過李師叔。”

“李師叔?”元櫻在後麵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美須男子。

沒錯,他就是闕門長老之一,六長老,李洵逸。

“你。”李洵逸上下看了一番,“都長這麼大了”Ψ思Ψ兔Ψ網Ψ

他摸著美須仔細端祥半天,道:“嗯,不錯,當真骨骼清奇,身俱天人之姿,好。”

闕清月將手放在袖中,聽罷,忍不住臉扭向一邊,看看旁邊門柱。

這話,聽得她耳朵都磨出繭了,不忍直視。

“當年初見時,你不過才十歲,我記得你還在我府裡養病三個月,後來才去了羅煞城,這麼多年也沒有給我來一封信,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師叔給忘了。”

闕清月回過頭笑了下:“白衣絕不敢忘記李師叔當年一路護送的恩情。”

李洵逸也是當年護送她到羅煞城的幾人之一,當年他不過三十出頭,如今卻已四十了,胡須都已經留出來了。

李洵逸見到闕清月,一時放下心,目光望向劉司晨等人,最後在東方青楓身上停留了一瞬,剛要說什麼。

闕清月開口道:“李師叔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她才不過入城半日都不到。

本來還和顏悅色地李洵逸,聽到她如此問,終於想起他此行為了什麼,當即怒道。

“你還來問我?要不是我門下弟子發現有人拿著闕氏玉佩去當鋪,他冒充夥計半路截去了這塊玉佩,你這……還真要將老祖宗的玉佩給當了?”

……

客棧二樓房間內,方桌前坐著二人。

東方青楓倚在門外的柵欄處,劉司晨則在門口站著。

元櫻留在屋子裡,有點緊張地泡了壺茶,放桌子上。

闕清月見這傻妞沒給兩人倒茶,她自己一撫袖子,拿起茶壺,似乎要親手為對麵的布衣紫牌長老,斟上一杯。

“欸。”李洵逸伸手阻止她,沒好氣道:“我可不敢,祖宗斟的茶,我一小小長老怎麼敢喝?畢竟,祖宗主意大到,連闕氏老祖的身份玉牌都敢拿去當了……”

這要傳出去,太悟闕門所有長老的牙非要被人笑掉不可!族長也不能幸免。

闕清月手一頓,隻好將茶壺拿回來,給自己斟了一杯。

祖宗這兩字,真是走哪兒也甩脫不掉,罷了。

她手拿茶壺,抬頭看向旁邊的元櫻,示意了一下。

元櫻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接過茶壺,給長老李洵逸倒茶。

客棧的門沒關。

門外站著的劉司晨,忽然聽到裡麵那位長老突然重重拍了下桌子。

十分生氣的樣子。

劉司晨有點擔心,在門口左右走了走:“殿下,這李長老,不會對闕姑娘動手吧?”

手拿刀倚著隔欄抱臂的東方青楓嗤地一笑:“動手,你看對麵那個,怕他嗎?”

“闕氏一向重規矩,門內多年才出這麼一位祖宗,長老護都著嫌來不及,與她動手?”可能嗎?

東方青楓提醒道:“你想想,那三千兩黃金……”

劉司晨恍然,“也是。”當今聖上還有十幾位皇子呢,這闕氏一門,可隻有這麼一個祖宗,三千兩黃金都舍得拿出來請人護送的主兒。

說著,二人又看向房內。

“闕白衣!你這膽子太大了!都是族長把你寵壞了!彆以為我不敢教訓你!”六長老李洵逸拍著桌子,急眼罵道,看樣子還想找個什麼東西教訓一下。

隻不過,坐在他對麵挨罵的人,卻還在低頭喝茶,杯子都沒抖一下。

元櫻還是第一次見到闕門的紫牌長老,正縮在闕清月身後站著,聽到這話,她連忙伸手:“彆彆彆,我們祖宗……身子弱著呢,可經不得打……”

彆說長老打了,就是她平時都小心冀冀,就怕把祖宗擠壞了。

“這是你新收的侍女?”李洵逸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