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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室裡做助理,其實就是個打雜的活兒,除了一些輔料打樣,工作室裡一些老資格也常使喚小魚。

小魚現在多少心眼兒,隻管不動聲色的裝憨,心道,一個月就給他這麼幾毛錢,倒拿他當驢子使,累一點兒不算啥,倒好趁機摸清行內貓膩,看有沒有發財的機會。

所以,隻要有空,小魚偶爾連工作室招聘的事兒都管,更有甚者,順便去外發廠跟單什麼的。

小魚年紀不大,膽子卻是不小。

自從他弄個網店把兩隻電飯鍋賣了之後,對這事兒,他就挺上心。

再說小魚到了朱麗顏的工作室,他努力肯乾,做事既快又好,一個人能乾兩個人的活兒,除了做助理,後來看小魚跟單也不錯,朱麗顏節約成本,索性開了一位跟單員,直接讓小魚再兼著跟單,工資麼,又給小魚漲了五百塊。

小魚一臉憨厚誠懇,滿是感激的對朱麗顏道,“朱老師,能在您這裡長些經驗見識,您不給我錢,我也會努力做的。”

這話何其順耳,朱麗顏隻當小魚實誠,殊不知這小子摸清底細後,直接另起爐灶。小魚入行也將將兩年,一年工作,一年學習,現在他打的版型在鄭東澤看來還頗欠水準,但小魚上了一年大學,拿了兩次獎學金後,已經頗有自信了。

他找了兩件網上暴款直接跟相熟的外發廠下單,做個幾百件,以此降低成本,賣出全網最低價,隻賺信譽。同時再從批發市場上拿了幾十個款式,拍照之後,再一一上傳定價。

小魚很會算計,拍照找的是攝影班的學生,模樣找的是服裝表演表的美女,至於他要上課,客服直接從學校那一堆想找兼職的學生裡挑,按量提成。

鄭東澤就是這樣起家。

小魚想著自己不過是複製鄭總監的成功路,也不算啥。

但是,此事傳到朱麗顏耳朵裡,朱麗顏就不那麼痛快了。小魚找的外發加工廠,俱是跟朱麗顏合作過的,很明顯,小魚在借%e9%b8%a1生蛋。

再者,朱麗顏也是個有心人,覺著小魚網店的款式怎麼看怎麼跟她的新款有些相似。

被人仿款,向來是設計師的忌諱。

朱麗顏哪裡會把小魚放在眼裡,想著小魚實在急功近利,借著便利開個小小網店,明顯是在利用她的資源。朱麗顏心下不悅,直接請小魚走人。

小魚現在網店生意不錯,除去開銷,比他在這裡給朱麗顏做苦力好上百倍。何況先時不過是想著借機跟朱麗顏學打版,如今鄭東澤把他房子的鑰匙都給了小魚,裡麵設備一應俱全,且有臥室衛生間,小魚厚著臉皮把鄭東澤臥室裡的被褥都重新洗乾淨收了起來,自己買了套新的鋪上,有時還會住一夜。但有啥不明白的地方,鄭東澤就住對麵,小魚還常過去吃飯哩,請教版型,更是俏帶腳的事兒。

如今他摸清了朱麗顏工作室的套路,深覺朱麗顏身上的可取之處有限。小魚正忙,既然朱麗顏叫他走人,小魚便順勢走人。

且走的瀟灑無比,半絲留戀都無,更彆提什麼懺悔認錯之類。

因小魚走得太俐落,倒叫朱麗顏喉嚨裡反跟噎著塊兒什麼似的,堵得難受。

要不說同行是冤家呢。

小魚一意忙自己的事,並未將此節放在心上。

反正他跟朱麗顏說明白了就是師生雇傭關係,又不似他與鄭東澤似的,很有些情誼。

原本小魚正做得順風順水,網店運營良好,他自己本身就是學設計這行的,除了在市場上拿成衣,小魚自己也設計,真有把握的,就直接下單。

這樣做下來,倒不比先時在鄭東澤那裡賺得少。

人,有了錢就有了底氣,有了自信。

小魚又是個要強的人,功課半分不耽擱,錢也沒少賺,又在學生會裡做個不大不小的乾事,一時倒成了班級名人。

小魚是個穩當人,他雖然賺了些錢,不過在同學麵前照樣低調,悶頭吃肉。但是,這小小的成就感沒處炫耀,也憋得難受哩。

跟彆人炫耀不好意思,小魚就在家裡跟餘同嘀咕,美的直要冒泡兒。餘同笑,“既然兒子賺了錢,是不是請我吃飯哪。”

小魚罕見的大方,“行啊,小區外頭的燕麥餛飩,請你吃早飯。”

“唉喲,我八輩子沒吃過餛飩。”這小吝嗇鬼,真好意思開口。

“也有蓋澆飯好吃啊。”

“嗯,我八輩子沒吃過蓋澆飯。”

見餘同總是拿八輩子說事兒,小魚隻好道,“那你說地界兒,我帶著錢,隨你點,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一手摟著小魚的嫩肩膀,餘同終於滿意了。

餘同星期天開車帶著小魚去了一家會所,小魚一登門兒,就覺著肉疼。心裡暗罵,這該死的色魔是要割他肉哩。

以往餘同有空時也常帶小魚去一些有品味的地方,甚至餘同現在喜歡上了紅酒,自己二把刀,還要教小魚,反正都是燒錢的玩意兒。小魚雖品味無大的提高,但是眼力卻是上來了,一看這低調奢華的裝潢,就知道便宜不了。

餘同點了幾道菜,小魚在一畔小小聲的提醒,“適可而止啊,就帶了五百塊。”

餘同微微一笑,“看你把卡放皮夾裡了。”

小魚吐血。

反正是要挨宰了,小魚索性悶頭大吃,能吃回多少本錢是多少本錢吧。

地方高端,飯菜也極為可口。

小魚問,“你常來啊?”

“跟著老板過來應酬而已。”餘同給小魚布菜,笑道,“還有幾家不錯的館子,以後帶你去。”

小魚點頭,再加一句,“你請啊。”

“我一個月那點兒錢,還不夠喝杯茶呢,哪裡請得起,不比小魚你財大氣粗。”餘同溫言含笑,麵容俊美,“以後,我就靠你養老了。”

小魚聽餘同胡扯,吃得更香甜了。

用過飯,小魚本以為就要回去了,餘同又帶小魚去遊湖。直至晚間再用過晚飯,洗過桑拿,按摩的渾身舒暢,兩人才回家睡覺。

小魚渾身舒服的很,直接換睡衣上床,就是對於消費的金額有些心疼,唧咕,“太造孽了,花這麼多錢。”

餘同隻□著一件沙灘褲,上身赤\%e8%a3%b8,身材瘦削結實,穩穩的八塊腹肌,即便同樣身為男人的小魚也忍不住小小的垂涎嫉妒一回。

餘同得意的對小魚拋個媚眼,小魚還之以白眼。餘同長%e8%85%bf一伸,也上了床,道,“以後你賺了錢,咱們換處大些的房子。”

小魚道,“我還指望著你們公務員的內部房呢。”雖然也要花錢買,卻是能便宜不少。

“那些房子我也聽說過,不大寬敞。”

小魚不料餘同做了幾日公務員,口氣變得這般大了,瞪著眼睛道,“要多寬敞?就咱們兩人。”

誰知餘同野心頗足,淡然地,“上回去杜家,我覺著他家的庭院倒還能住人。”現在完全不能跟以前的年代比啊,%e5%b1%81在個地方就在成百上千萬。^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小魚險些吐血,糾正餘同,“那是彆墅好不好?什麼庭院?你知道那得多少錢?”

“又沒說現在買,總得等你發了財呢。”餘同就篤定了小魚能發財似的。

“那不知得到哪年哪月呢。”

餘同一笑,也不再多說,陪小魚看了會兒肥皂劇就睡了。

小魚覺著自己倒黴就是從花大價錢請餘同吃飯開始的,好容易從網店上賺幾個辛苦錢,卻不料遭遇差評師。

若是差評師,直接勒索也好,結果衣服照買,差評照給,眼瞅著就要關門大吉了。小魚哪怕並非智商奇高之人也明白,這是有人在背後算計他呢。

小魚先是跟餘同念叨了一回,餘同道,“我找人給你查查。”

“你認識懂電腦的人嗎?”小魚問。

“打聽打聽唄。”

小魚道,“我問問富貴哥吧,他是數學、計算機的雙學位,聽說很會編程。”這些天小魚跟何富貴學散打防身術之類的,舉止間添了幾分英氣,他知道餘同對何富貴印象不咋地,此時忍不住說,“要不說不能以貌取人呢,富貴哥就是喜歡開玩笑,他也是個才子哩。”

餘同惡心了一回,不欲與小魚多談何富貴的事兒,遂道,“查出個頭緒來跟我說。”又問,“你那網店要怎麼辦?”

“可以進駐商城,隻是要一筆錢。”小魚悶悶不樂,捶一下床道,“要我知道誰在背後搞我,我非搞死他不可!”

餘同問他,“你在學校是不是得罪人了?”

“沒有啊,我哪裡會主動去得罪誰呢。”小魚並不是什麼激烈的脾氣,再加上他心眼兒多,即便是那白癡女班長,小魚不喜歡,大不了少說話,再說那白癡有把柄在他手裡,平安無事這麼久,不可能忽然發起神經來找他麻煩。至於其他人,小魚一向很注意同學之間的關係,即便賺了些零用錢,也不是那種耀武揚威找抽的性子。

並非大事,餘同也就隨小魚自己處理了。

小魚將事跟何富貴一說,何富貴當下就應了,眨巴眨巴眼睛問小魚,“小魚,你在做生意啊。”

小魚還有些羞澀,“嗯,總得掙錢當學費啊。”

何富貴咕咕嘰嘰的笑了幾聲,捉起人家小魚的小嫩手兒摸兩下道,“彆跟我來這套,現在大餘哥怎麼著都是省長身邊的紅人,你還能少了錢用。”

小魚正色道,“吃飯的錢雖有,不過,若想長久,還是不要伸手去拿不當拿的東西。”小魚膽子不大,現在餘同跟鄭東澤之間貓膩頗深,又與陳公子勾勾搭搭,他實在怕有一天餘同沒個下場,到時哪兒不是用錢的地方啊。故此,小魚是心驚膽戰的著急掙錢呢。

何富貴對小魚的看法倒頗是讚同,想在仕途走的長久,吃相就不能太難看。何富貴笑道,“小魚,你若想做大,就正經的招些人,這樣在學校弄,雖然能省些錢,不夠正式,難怪會有人鑽你空子。”

“富貴哥,要租房子請人,成本得多少,還沒那麼大的陣仗呢。”

“要不要我給你投資?”何富貴笑嘻嘻地。

小魚含糊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