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1 / 1)

對小魚道,“下午有一件禮服,要用手工釘水晶,小魚,把你手頭兒的事兒都放下,先把這件禮服的水晶釘好。”

“嗯。”小魚道,“鄭總監,咱們明年的春裝不是都齊了嗎?”

鄭東澤微笑,“是朋友的禮服,都說出口了,不好不做。”

小魚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餘同也漸漸忙碌起來。

鄭東澤挑中他做高級訂製部的經理,不是沒道理的。餘同容貌俊美,身量標準,舉止雍容,談吐不凡,才貌雙全,再難纏的客人都能應付得過去。

就是鄭東澤同父異母的妹妹鄭敏初來,都險些給餘同閃瞎了眼。

“餘,餘先生。”鄭敏的笑容都不自覺甜美三分,客氣的說,“大哥現在在忙,讓我過來找你拿上次做的禮服。”

其實鄭敏真不樂意將訂婚的禮服拿到鄭東澤的公司來做,她的未婚夫劉睿是剛從法國留學回來的服裝設計師,有什麼比未婚夫%e4%ba%b2手做的禮服更能表達愛意的呢?結果鄭國瑞一意堅持要女兒在鄭東澤的公司訂製禮服,鄭敏拗不過父%e4%ba%b2,隻好照辦。

小魚已經將禮服捧了出來,還有一名女助理陳舒懷過來幫忙鄭敏去樣衣間試換禮服。

鄭敏身量高挑,但是依餘同看來,實在太瘦了。女人還是略為豐腴些,更討男人的喜歡。論五官,又實在比不得鄭東澤精致,更不必提餘同了。公允來說,鄭敏隻算是小家碧玉的姿色。

不過鄭敏出身富貴,自然有大把門當戶對的男人可以聯姻。

過一時,鄭敏自試衣間出來,極華貴的曳地禮服,無數顆細碎的水晶如怒放的花冠勾勒出鄭敏纖細的腰線。在鄭東澤看來,鄭敏也就這一個優點了,瘦。

鄭敏在鏡子前照了照,笑問,“你們覺著如何?”

陳舒懷連忙恭維道,“這件禮服將大小姐的身材完全襯托出來了。”

餘同的眼睛略含笑意,鄭敏不禁問,“你說呢,餘先生?”

餘同笑意不變,溫聲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

鄭敏自眼底透出歡喜,笑道,“餘先生好會說話,怪不得大哥這樣器重你。”

“都是鄭總監抬舉。”餘同溫聲問,“大小姐看這件禮服可還合心意,有沒有要改的地方?”

鄭敏並未刁難,笑道,“我覺得倒還好,今天我先帶回家,給我爸媽瞧瞧,要不要修改,我再來電話吧。”

餘同明白鄭敏的意思,雙手將名片遞上,微笑道,“鄭總監事情很多,高級訂製這方麵,大小姐也可以聯係我。”

“好。”鄭敏眉眼間溢出一絲彆有意味兒,一隻手將長卷發往後攏了攏,露出耳際亮閃閃的鑽石耳釘、細膩纖瘦的肩頸,笑道,“大哥的手藝是一流的好,我喜歡大哥做的衣服,以後少不了要麻煩餘先生的。”

餘同溫文俊雅,不卑不亢,“這是我份內之事。”

34鄭敏

小魚不喜歡鄭敏。

要說不喜歡的原因吧,小魚自己也說不上來。反正他就是不喜歡,悄悄跟餘同說,“還是鄭總監的妹妹呢,長的一點兒不像。那雙眼皮兒,一看就是割的。”

餘同不以為然道,“大小姐隻是客人,你管人家好看不好看呢。”客人,隻要有錢就夠了。又不是選美,還管人家是美是醜?何況鄭敏是鄭東澤的妹妹,不看僧麵看佛麵。

小魚摸摸頭,笑,“也是哦。”

但是,接下來鄭敏做的事完全讓小魚有了討厭她的理由,禮服改了五次,仍是挑剔,點名道姓的讓餘同帶著裁縫去改禮服。

按理,這件事當是鄭東澤的事兒。不過,依鄭東澤的脾氣,叫他去伺候鄭敏,完全是做夢。鄭敏不會去找這樣的無趣,隻是要鄭東澤派出公司最老道的裁縫做些微調。

結果,餘同一去,必然是茶點俱全,先要陪鄭小姐聊夠癮,才會說禮服的事兒。

彆看小魚女人緣兒完全不能跟餘同的魅力相比,但是,小魚非常有中老年人緣兒。公司裡隻有年紀稍大的中老年,都喜歡勤快又嘴甜的小魚。

老裁縫姓徐,小魚往日裡一口一個徐叔,常會借樣衣室的縫紉機學做衣服,都是徐裁縫指點他。鄭敏這樣難伺候,每每纏著餘同,公司裡的人都知道餘同是小魚的表哥。徐裁縫一番好意,想著提醒小魚一回,他悄悄對小魚道,“餘經理是個有本事的人,不過咱們到底是給人打工的。我聽說這公司有鄭總監的股份,而且,鄭家你是沒去過,那叫一個富貴。”

“小魚你想,自來結婚就講究門當戶對,大戶人家的小姐,能看得上打工仔嗎?”徐裁縫當真是好心。

小魚勉強扯扯嘴角,低聲道,“我知道了,徐叔。你放心,我哥知道自己吃幾兩乾飯,他不會做那些白日夢的。”儘管心裡有些惱恨外加懷疑餘同是不是有意勾搭鄭敏啥的,在外頭,小魚還是會為餘同說話的。

“是啊,悄悄的遠了大小姐就是。不然,這事兒叫鄭總監知道,餘經理豈不尷尬。”這種事,徐裁縫見的多了。唉,不過這世道啊,有錢有勢的玩兒的起,在他們嘴裡,那叫情調。若是無錢又無勢,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活比較好,一步登天的美夢,不是那麼好做的。

小魚雖有氣,也不可能在公司就暴發出來,給餘同難堪。

再者,小魚第一眼就不喜歡鄭敏,而鄭敏的姿色,在餘同以往若乾女朋友裡,真算不得一流。何況現在這個換了芯兒的,據說上輩子還做過皇帝。

做皇帝的人,不會這樣沒審美吧。

在中午,餘同又接到了鄭敏的電話。餘同又不傻,早在第一次鄭敏看他的眼神兒,他就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不過是礙於自己現在的職位,不得不應付鄭敏而已。

“不好意思啊,鄭小姐。鄭總監交待過下午有客人來公司,我不能出去。這樣吧,我讓彆的同事帶著徐師傅過去,鄭小姐哪裡不滿意,隻管跟徐師傅說就是了。”去了幾次鄭家,餘同已經明白鄭東澤在鄭家的地位了。

以餘同的眼光來看,哪怕鄭東澤是私生子,可現在鄭國瑞隻有鄭東澤一個兒子,那麼鄭東澤就是鄭國瑞的唯一繼承人。

何況鄭東澤手段不差,這家公司成立時鄭東澤還未認祖歸宗,鄭家也沒有給鄭東澤任何幫助,鄭東澤都能發展至此,可見其本事了。

哪怕現在在律法上男女平等,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還是男權社會。更何況幾次接觸,餘同對於鄭敏的大腦容量已經有著充分的了解。有鄭東澤擺在眼前,鄭國瑞就算是腦抽,也不可能將鄭家交到鄭敏手上的。

而且,鄭東澤對於鄭敏的冷淡,餘同自然也看的出。

應付幾次之後,鄭敏反是得寸進尺,連逛街都要他陪。她以為,他是什麼?

餘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語氣依舊溫文有禮,“鄭小姐,實在抱歉。您若不信的話,不如打電話問總監,我是否在說謊。”

直到餘同掛了電話,小魚的臉色微緩,悄聲問,“是不是那女人纏著你?”若是餘同被鄭敏一通電話召走,小魚非得跟餘同翻臉不可。眼瞅著餘同幾句話打發了鄭敏,小魚心裡果斷的將錯誤推到了鄭敏身上。

餘同沒說話,給小魚夾了筷子香酥蝦,“天氣預報說降溫,明天休息,帶你出去買幾件衣裳。”

“我衣裳夠呢。”小魚道。⑨思⑨兔⑨網⑨

“哪裡夠,都是又肥又傻的,不好看。”餘同現在改變戰略,不再忽悠小魚,讓小魚穿邋遢衣了。反是決定好好培養小魚的審美。

有人關心,小魚心裡美滋滋的,嘴裡不服氣的說,“我是靠本事吃飯的,天天捯飭的那麼精神乾嘛,又不做模特兒。”

鄭東澤真沒料到鄭敏會蠢到直接打電話給他,要他放餘同的假。

鄭東澤冷冷問,“劉睿滿足不了你嗎?若是這樣,直接去鴨店叫鴨,費用我出。你再敢打我公司人的主意,彆怪我不給你留麵子。”

鄭敏的性格,一般人很難理解。

當然,很難理解並不是說鄭敏的性格多麼詭異,主要還是因為,你無法理解鄭敏的家庭,自然無法理解她性格的成因。

對於一個男人,有權有勢,那麼他瞧中了哪個女人,想跟這女人上床,想得到這女人,方式實在有千百種,都可以讓他得償所願。

這種事,並不少見。

中國上下五千年,男人犯賤的曆史可以證明一切。

但是,如果你隻把視角兒投向男人,這就偏於狹隘了。要知道,武則天做了皇帝,還弄了兩個男寵溫床呢。

尤其到現在,社會的發展雖然緩慢,但是,社會還是在一直不斷的向前進步兒的。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當女人有了權勢,若是相中哪個男人,同樣可以用千百種方式將這個男人弄到手。

鄭敏根本不在乎餘同是不是喜歡她,她的出身已經決定,隻要她喜歡餘同就足夠了。鄭敏這樣想原也沒什麼,難道那些追在她身後、滿臉一往情深的男人們是看中了她的心地善良貌美如花嗎?

都不是。

鄭敏非常清楚,哪怕這張臉在最好的整容機構回過爐,日夜保養,她畢竟不是天然的美人兒。再者,她脾氣極臭,性格蠻橫,男人們肯伺候她,為的不過是她身後的鄭家罷了。

現在社會,實在有大把男人想通過娶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婆,來達到少奮鬥二十年的目的。這樣的人,鄭敏見得多了。

身材好相貌優的,她就陪他們玩玩兒。就當是不要錢的按\摩\棒,還有人日日哄她開心,何樂而不為呢。

直到鄭敏見到餘同,鄭敏並非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但是,以往所有她交往的人,站在餘同麵前,真能給比成大方鑽旁邊的玻璃石,劣質又廉價。

鄭敏是頭一遭認識到,世上還有餘同這樣的男人。而當這樣的男人擺在麵前,卻不能吃到嘴裡,鄭敏怎會甘心。

餘同是長袖善舞之人,又兼才貌雙全,高級訂製部在他的帶領上,有許多客人情願再介紹朋友過來,故此,業績一直不錯。

鄭東澤向來不會虧待得力乾將,餘同拿到的錢比他想像中的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