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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親夫 則慕 4325 字 3個月前

這個今天從進來起就很不對勁的蕭二少一定會喜滋滋地同意的!

然而蕭痕東依然搖頭:“不必……”

周媽媽也有些無措,道:“蕭二少,您今天怎麼了?這……您今天想要做什麼呢?說說呀,大夥兒好陪您……”

蕭痕東非常平靜地說:“我想走。”

“哎喲喂,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周媽媽冷汗連連,這蕭痕東剛來就說要走,顯然是生氣了!自己也沒哪裡招待不周啊……

她的目光在在場的殷勤的女子中掃了一圈,很快反應過來,對蕭痕東身後的阿文比了比眼色,小聲道:“你家少爺不高興,是不是因為白梅沒來?”

阿文也正有點疑惑呢,聞言連連點頭:“估計是,估計是。”

周媽媽為難地“嘖”了一聲,而後道:“哎喲,蕭二少,瞧我疏忽的……您是在生氣白梅沒來是吧?您也彆不高興呀,白梅畢竟是簽的賣藝的約,我也不能強迫她接客呀,每回您隻要您來,白梅不都立刻拋下彆人,來給您彈琴嗎?”

蕭痕東茫然弟看著周媽媽,心想什麼白梅紅花的……

周媽媽見他這樣,心道有戲,繼續道:“可您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白梅下藥呀!白梅的性子您也知道的,又倔又傲的,您之前對她好,已經讓她的防備鬆動了很多,我就隻等著哪天白梅真正喜歡上您,看您倆終成眷屬呢!誰想您……您怎麼會對白梅下藥呢,害她又是傷心又是憤怒,雖然把您推出去了,但為了解藥性,還自個兒泡了一整天的冷水澡,大病一場,現在還有些咳嗽呢!”

舒冬世:“………………”

蕭痕東竟然還對青樓女子下藥……

舒冬世麵色青黑:“荒謬。”

他說的自然是蕭痕東此人行為太過荒謬,但周媽媽卻認為是蕭二少聽完她的話之後在生白梅的氣,頓時嚇的冷汗直流,道:“不,不是啊,白梅真的還有些沒好……所以才沒有來的……”

舒冬世莫名其妙,道:“我知道,她本就不必來。”

舒冬世的意思——我本來就是被逼著來青樓的,那個白梅聽起來也是被逼著出來接待蕭痕東的,我現在已是舒冬世,怎麼會逼著那個白梅出來?她本來就不必來。

周媽媽理解的意思——白梅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敢三番四次拒絕老子,現在還給我借病不來,行,你讓她給我記著,我有的是機會和手段整她,她以後都可以不用來了,你們翠芳園基本也可以不要開了。

周媽媽這一刻淚如雨下。

她深吸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瞧您說的!白梅隻是生病了在休息,不知道您來了嘛!我現在就去叫她,她馬上就會來的!”

周媽媽轉身就奔出了包間。

舒冬世:“?!”

他伸手要去攔,卻有個女子靠了過來,羞澀無比:“討厭……蕭二少要摸人家哪裡啊……”

舒冬世震驚:明明是你湊過來的好嗎?!

周媽媽一頭冷汗往後園裡跑,那裡是諸位姑娘們居住的地方,離翠芳園極進,隻是平日接待客人的為前園,姑娘們居住的為後園。

本來請姑娘這種事,讓丫鬟或者龜公去做就行,但白梅情況特殊,周媽媽必須得自己走一趟。

這白梅原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本名連周媽媽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她來了翠芳園之後,就喚白梅。

她父%e4%ba%b2雖不是什麼大官,但也算家底殷實,生活無憂,誰料她父%e4%ba%b2竟因運送糧草失禮之事被皇上下令斬首、抄家,母%e4%ba%b2因此而活活因為抑鬱而死亡,隻剩下白梅與其妹妹,但她妹妹當時身染重疾,而一無所有的白梅卻被周媽媽給瞧見了。

白梅生的十分秀麗,雖不是什麼驚豔的五官,但她穿著一襲白衣,黑發飄飄的模樣,光是茫然無措地走在路上,都吸引了一大票人的目光。

周媽媽上前搭話,才知道她想要找事情做,隻是她一介弱質女流,找不到什麼薪金高的,周媽媽問她會不會樂器,她說自己會彈古琴、吹橫笛,周媽媽滿心歡喜,本想騙她簽下賣身契,但白蓮到底不傻,不肯簽,周媽媽隻好折中一下,讓她簽了十年的約,要在翠芳園演奏。

那合約上隻寫了演奏,且周媽媽沒有告訴她翠芳園是乾什麼的,白梅才簽的,後來知道翠芳園竟是那種地方,十分震驚,但也已經騎虎難下了。

之後白梅就正式在翠芳園定下,她琴彈的不錯,人往那兒一坐,白衣飄然,能叫那些客人都看直了眼。雖然隻是賣藝不賣身,但也吸引了許許多多的客人,隻為何她單獨坐在包間中,聽她彈上那麼一曲兒。

白梅後來也曉得自己受歡迎,以手痛為由,不再隨意接受客人單獨點曲,她是現在周媽媽最大的搖錢樹,周媽媽也隻好安撫著她,隻讓她接待貴客,那些貴客出手亦是相當大方。

可白梅能招來有錢金主,自然也會招來麻煩,比如這蕭痕東,雖然錢多權大,但卻是個超級無賴,第一次見了白梅就想哄她去床上,被白梅扇了一個巴掌,蕭痕東大怒,卻又想到了法子,每日來找白梅,隻乖乖聽她彈一曲,又為她作詩作畫,竟還真有些打動了這冰山美人。

誰料蕭痕東實在不是個東西,見人家對他沒太大防備之際,居然下了藥想趁機強占了白梅,白梅發現的早,以死相逼讓蕭痕東離開,自己絕望地泡了一夜的冷水澡。

生病是真的,憤怒和失望也是真的,她打定了主意,絕不再見蕭痕東。

因此周媽媽敲了門徑自進去的時候,倚在床邊看著窗外落花的白梅微微咳了咳,道:“我不去見蕭痕東。”

周媽媽尷尬道:“白梅啊,我知道蕭二少做的不對,但他後來不是也道歉了嘛,今個兒他來,看起來心情就很不好。什麼翠兒仙蓮往他身上撲,他看都不看一眼,全程黑著個臉!我說起你,他才稍微有點反應!”

白梅身子微微頓了頓,而後輕咳一聲,道:“那又怎麼樣?他根本不是個東西……”

“哎喲,白梅,你何必跟錢慪氣?如果蕭二少一發威,翠芳園開不下去了——當然,蕭二少雖然有個厲害的爹,但也不至於能讓翠芳園開不下去——可至少也可以讓我們難過,那樣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如果我沒記錯,你妹妹的病又犯了不是?又要錢去治病不是?”

白梅冷道:“那我也不必從他那裡拿錢,我看到他就惡心。”

周媽媽勸道:“你這是何必啊?你伺候他一人,就可以得到伺候十個人的錢!何況蕭二少雖然的確……呃……但起碼年輕,長的也好,看著不也比什麼洪大人,金大人……要舒服一些嘛。”

白梅似乎被逗笑了,而後她懶懶道:“算了,既然他那麼想見我,我就去看看他吧。我倒要看看,他還能使出什麼手段哄我開心……走吧。”

周媽媽高興道:“這就對了嘛!”

而後帶著白梅往蕭痕東所在的楓香居走去,周媽媽一路隻想走的是越快越好,隻恨自己不能飛,而白梅則慢悠悠的,有意讓蕭痕東多等一段時間。

然而兩人到了楓香居,卻都傻了眼。

楓香居中,原本起碼有十多個人,然而現在隻剩下一個在收拾桌子的龜公,和一個在打掃的丫鬟。

周媽媽目瞪口呆,道:“蕭二少爺呢?”

那丫鬟恭恭敬敬答道:“回媽媽,蕭二少爺在您走不久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終於甩開了一直扒著他的仙蓮姐和翠兒姐,頭也不回地走了……剩下的姐姐們隻好也離開了,現在大概都去大廳了吧……”

周媽媽幾乎要暈倒,道:“完了完了,白梅啊,我讓你走快點的!”

白梅卻不動聲色地笑了。

蕭痕東竟然來了一下就走了,還真轉了性不成?

若真是為了她……哼。

白梅勾了勾嘴角,而後道:“算了,那我也回去了。”

隻剩下周媽媽一個人愁眉苦臉地待在原地,十分焦急。

***

事實上,雖然在其他人看來,蕭痕東是生氣了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的,但在舒冬世自己看來,他應該算是落荒而逃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以前他看不起的就是逃兵,而現在他第一次如此堅決地選擇了逃跑。

阿文和阿武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沒瞧見自家少爺的身影了,而後趕緊衝出去,卻發現自家少爺……不見了。

舒冬世出了南斜街,一個拐彎,大步往前走,卻正好碰上了某個做著發財夢,太過興奮以至於沒看路的家夥,兩人險些撞在一起,林小燭慌張抬頭,正要說抱歉,卻見來人分外眼熟。

她下意識喊出聲:“蕭痕東?”

那人也有些驚訝,但隻是微微拱了拱手:“林姑娘。”

林小燭眨了眨眼,嗅了嗅空氣中因為蕭痕東而帶來的莫名的香氣,再看了看蕭痕東衣袖上的脂粉,然後目光飄到南斜街那邊,再飄回蕭痕東的臉上,遂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這舒將軍做了二十三年的和尚,如今終於要……那個啥嗎?

但怎麼會來南斜街……雖然蕭痕東那種人去南斜街正常無比,可是林小燭知道這皮裡的人可是舒冬世啊!

林小燭正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舒冬世身後忽然傳來兩個下人的聲音,正是阿文阿武,兩人大喊著“二少爺”,一邊往這裡趕。

舒冬世臉色沉了三分,道:“我要走了,再會。”

林小燭頓時了然,道:“你要躲他們?來來來,跟我來。”

林小燭帶著舒冬世進了自己剛買下沒多久的店鋪,走了進去,而後把門一關,道:“是他們拉你去南斜街的?”

舒冬世無奈道:“正是。”

林小燭看他的樣子,猜到了七八分,忍不住笑起來:“看你的樣子,想必是逃出來的。”

舒冬世也隻能回答那句話:“正是。”

林小燭見他憋屈的模樣,極想大笑兩聲,但還是勉強忍住道:“舒將軍你也不必太拘謹,好歹你也是個堂堂男子漢,沒有娶%e4%ba%b2也沒有婚約,那種地方雖然不好,但偶爾去一去……也沒什麼……大概。”

舒冬世認真道:“不行。”

林小燭:“啊?”

“必須結為夫妻,心意相通,才……”舒冬世一頓,道,“總之,我不會再去那種地方。”

林小燭傻了傻,心想不對啊,我為什麼要在這店鋪裡跟一個男子孤男寡女討論這種問題!

她趕緊道:“也對也對,將軍的想法非常好,保持吧……至於門外那兩個,將軍你聽我一句,你現在是蕭痕東不是舒冬世,蕭痕東多麼跋扈,你就算沒%e4%ba%b2眼見過,也能猜到三分吧?你不必想他那麼可惡,但罵罵人還是可以的,一個少爺,被兩個小廝追著跑,像什麼樣子呀。”

舒冬世:“……我說了很多次我要走,但他們都以為我是不開心在說氣話。”

林小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