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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喜福 4357 字 6個月前

怪氣什麼。

“之前聽宸王妃抱怨,說你娶媳婦了但是不圓房,是想著自己先養幾年?”

趙景舟:“……”

這事怎麼也往外說?

趙瑾說:“本宮看你閒著也是閒著,要不要來給本宮乾活?”

怎麼說呢,趙瑾這句話怎麼聽著都不像是在商量,也不像是在詢問她那冤種大侄子的意見。

“小姑姑如果是想往前線送東西,找我也沒用,我父親手上沒有兵力,還不如去找九皇叔。”事實證明,靖允世子是有自知之明的。

趙瑾:“本宮也不指望你,前線那邊戰報,禹朝敢發起戰爭,說明他們早就找好盟友了,你剛娶的世子妃,她那國家不知道什麼時候發兵呢,到時候她怎麼辦你想過嗎?”

戰爭之下,這些公主的犧牲無人在意。

之前嫁入宗室的那位禹朝公主如今過的日子如何,趙瑾不用想都知道,錯不在她,卻懷璧其罪。

眼看著趙景舟臉色沉下來,趙瑾道:“阿緹公主和你也算是本宮撮合的,真到那一日,本宮也願意相信她隻是單純來和親,但你若是立不起來,你也護不住她。”

趙景舟懷疑趙瑾從讓他和親時的每一步都已經算計好了,從那個時候她就打算拉他上這艘賊船了。

這時候的靖允還沒意識到自己上的究竟是什麼賊船。

趙瑾打發走趙景舟,周玥從一旁的屏風後走出來,她給趙瑾行禮後問道:“小姨,您拉攏趙景舟做什麼?”

周玥眼裡,趙景舟就是一個閒散世子,不見得有什麼野心,就連他的父親宸王也不見得有什麼才華追求。

趙瑾不知在想什麼,半晌後她認真回了周玥一句:“就憑他能將自己童子身保持二十六年,本宮願意相信他日後必有所成。”

周玥:“……”

她恍惚一下,想到現在世家子弟都是什麼作風時,忽然覺得趙瑾的話還算有道理。

“不對小姨,說不定他不是不想,是不行呢?”

周玥合理猜測。

趙瑾看了她一眼:“好歹也是你表弟,剛娶上媳婦呢,彆這麼咒人家,看麵相就知道小夥子氣血方剛著呢。”

周玥沉默,她畢竟不是專業人士,這會兒說不出什麼話來。

京城裡麵對趙瑾不利的傳言愈演愈烈,趙瑾處於放縱的狀態。

“小姨,現在您還不打算處理那些謠言嗎?”

趙瑾:“你去推波助瀾一下,現在還不夠。”

總得先知道朝堂上的是人是鬼,才能下一步。

第146章 貶官

京城這邊各種關於皇室與戰況的傳言, 在信息本就不夠透明公開的情況下,百姓的想法最是容易跟著各種飄忽不定的小道消息跑。

趙瑾不是在這時候才意識到百姓需要一個知道官方消息的渠道的,京城已經算是消息最為靈通之處, 那麼再往下, 那些窮鄉僻壤的人呢?

張貼在城門上的布告遠遠達不到將消息廣而告之的能耐,任何消息在長期的口口相傳中都會容易失去原本的內容與真相。

趙瑾認為這個國家需要類似於“報紙”這樣的存在。

但謠言的傳播速度以及導致的後果很快就讓趙瑾體會到了,為了方便,她下令撤了之前皇帝之前安排在公主府的禦林軍。

這一舉動就像是一種風向,預示著趙瑾已經不像從前一般受陛下器重。

牆倒眾人推的時候差不多到了。

先是趙瑾在朝堂上的威望不斷降低, 那些平時隻知道擁戴皇權的臣子在這時候顯得無動於衷起來, 就算是太傅他們有心要為趙瑾破局也難以突破僵局。

恰逢京城裡麵鬨起了疫病。

染之乾咳不止, 雙目渾濁, 渾身酸痛, 最後咳血。

不少人將其當做是上天降下來的懲罰, 懲罰偌大的皇朝竟然由區區一介女子當國。

這也就導致了求見皇帝的人越來越多, 文武百官也越來越不想與趙瑾虛以為蛇。

大概就是連戲都不想演了。

趙瑾的放任在公主府被人潑上狗血戛然而止。

公主府的大門在即將天明時被潑了兩桶狗血,血腥味濃重到站在門外好幾步都能聞到血腥味, 巡邏的侍衛剛好抓到了潑狗血的人,提著人來見趙瑾。

趙瑾看見那個男人時, 臉上閃過些不解, 眼前的男人長相平平,身上所穿也是粗布所製, 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公主,此歹徒在門上潑上了狗血,該如何處置?”

趙瑾看著眼前雖然被抓但麵上看著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的男人, 嘴角扯了一下:“你認識本宮?”

那男人盯著趙瑾, 趙瑾也算是在睡夢中被叫醒的, 如今甚至還沒到她平時出門上朝的時辰,所以趙瑾也有時間在這裡與眼前的人掰扯一二。

跟前的男人憤恨地瞪了她一眼,之後竟然直接開口:“妖女!”

妖女。

趙瑾倒還是第一次被冠以這樣的稱號,她沒生氣,也不覺得難堪。

眼前的男人看著她,忽然笑了,他說:“等下就要天亮了,你猜京城這麼多人看見你府上的狗血會想什麼?”

狗血雖然才潑上不久,但是公主府上如今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那些人,不出意外,今日早朝上,該有人出來找存在感了。

趙瑾笑了一聲:“你是讀書人?”

“什麼讀書人?不過就是一個看不慣你這個妖女惑眾的普通人罷了!”

普通人。

這幾個字在趙瑾喉嚨裡過了一遍,她抬眸看向其他人:“將他給本宮看好,等本宮回來再審。”

等人帶下去了,她才將目光落在一直在旁邊沉默的高祺越,禦林軍的人已經被趙瑾撤了,但高祺越還在這裡。

“高祺越,本宮給你一個白天的時間,將那個男人的來曆查清楚。”

高祺越:“臣遵命。”

他比許多人看得遠些,如今朝中在張望的人哪裡是不知道趙瑾手上的權勢?他們是看準了覺得趙瑾這個公主就算一時得勢也沒有能耐把握住。

但陛下的妹妹何止這一個,不提妹妹,親女兒也有兩個,為何偏偏是趙瑾呢?

在趙瑾坐上監國的位置前,她的能耐在諸多公主裡麵絕對不算是最出眾的。

醫術固然好,但治國又不靠醫術。

皇帝信任趙瑾,這就是她最大的造化,哪怕身為公主之身,日後陛下給趙瑾留下的,絕對不僅僅是這些。

高祺越不得不承認,跟著趙瑾的前途,要比跟著其他人好得多。

唯一的問題,高祺越覺得她實在是過於心慈手軟。

就算不是君王,手上若舍不得沾人命,難免會有軟肋。

趙瑾隨口吩咐了幾句,很快就頂著那一門的狗血出門,今日遲了些,剛好碰上隔壁要出門的煬王,煬王看著公主府門上的狗血蹙眉,一時間還真不知該說什麼。

他看著麵色如常的趙瑾,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歹也是同事,趙瑾對這個九皇兄沒什麼意見,她說:“沒什麼,就是被潑了。”

煬王蹙眉:“人抓到沒有?”

“抓了。”

煬王好歹也是在邊境守了二十餘年的人,他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他說:“你若是生怕自己手上沾人命,最好早點同陛下請辭,不然日後就不僅僅是潑狗血這麼簡單了。”

說著還冷哼一聲,越過趙瑾往前走上了自己府上的馬車。

趙瑾笑%e5%90%9f%e5%90%9f,在身後回了他的話:“謝九皇兄關心。”

煬王沒理她。↓思↓兔↓在↓線↓閱↓讀↓

煬王這麼狂,即便是在皇帝麵前也不如何收斂是有資本的,他手上握著軍權,虎符一直沒有交出來,就連朝中眾多臣子都忌憚著。

他與趙瑾住得近,有不少人甚至還擔心他們兩個人有什麼拉扯。

煬王手上的兵權,不僅皇帝盯著,文武百官也盯著。

趙瑾上朝,果不其然,今日一上朝就有人發難。

“啟稟殿下,京城近日傳入的瘟疫已經感染上百人,昨日有不下十人染病而亡,太醫院那邊研製解藥,是否該提上些日程了?”這是京兆尹開口說的話。

民間多有迷信,稱此次瘟疫乃上天降下的警告,有妖女降世,禍亂朝綱,京兆尹管著京城大大小小的事,這次的瘟疫說實話,可大可小。

趙瑾無論如何也應該為這件事負責。

“本宮已經將這件事交給崔紹允負責,相信再有幾日就能給諸位大人一個滿意的答複了。”趙瑾緩緩開口道。

“崔大人?”禦史大夫上前一步,抬頭看著趙瑾,“殿下,此事與大理寺又有何乾係?臣以為如今該以救人為當務之急,崔大人查案拿手,治病他不行吧?”

禦史大夫這句話說出,朝堂上明顯響起了些不太友好的嗤笑聲。

昭示著趙瑾的威望。

趙瑾垂眸,“禦史,本宮的意思,是讓崔大人查瘟疫傳入的源頭,若你這般聽不懂本宮的話,禦史這個位置也可以換人了。”

話音一落,不少人都抬頭看了過來。

禦史大夫這個位置,多的是人盯著。

禦史大夫沒想到趙瑾竟然將話頭落在他身上,一時間漲紅了臉,“殿下,臣乃陛下親自任命的禦史。”

他在提醒趙瑾,她隻是個公主。

趙瑾笑了一聲,手上把玩上扶手上了一顆圓珠子,聲音清冷,卻響徹整個金鑾殿:“真巧,本宮不僅是陛下親封的公主,還是陛下親自任命的攝政,貶個官而已,陛下應該不至於摘了我這個攝政的頭銜吧?”

“你——”

趙瑾沒給禦史說再多廢話的機會:“既然這麼不服本宮,那這個禦史還是留給彆人來做吧,來人,剝了他這一身官服。”

“公主……”有人想要上前一步為禦史說句話。

結果趙瑾波瀾不驚看過去,“怎麼,想陪他?”

那人瞬間就不開口說話了。

“既然這般正直,連本宮也不放在眼裡,那就去外麵闖蕩一下,到時候再讓本宮看看,你是不是這樣鐵骨錚錚。”

趙瑾將禦史貶出京,貶成一個下州的刺史。

三品變五品。

不是每一個被貶出京城的人都有再被想起來的機會。

趙瑾雖然不是她那個便宜大哥,但也是有脾氣的,她不需要一個時時刻刻想著給她找茬的人放在身邊,既然罪不至死,那就放出去溜溜。

其他想要為禦史說話的人都被趙瑾一句連帶給喝住,這就是封建皇朝,就算趙瑾不是皇帝,但皇帝給了她這個權力,那她要懲治一個人,也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

相對比前禦史的下場,顯然接下來,禦史空缺下來的這個位置將會是誰替上更讓人心動。

趙瑾下朝前,將莊錦曄留下來了。

莊錦曄跟著趙瑾進殿,之後便一直安靜站著,小李公公將門合上之後,殿內就隻有趙瑾與莊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