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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喜福 4381 字 6個月前

竟趙瑾之前是當大夫的,妙手回春興許可以,但隔行如隔山,當了一段時間監國,趙瑾隻能說皇帝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

底下的臣子生怕她這個公主什麼都不懂,尤其的太傅他們,貼心到趙瑾都想喊句爹。

但考慮到大不敬以及他們受不起的問題,趙瑾也就將自己的感動收回來,繼續演著她的半桶水。

可想而知,華爍公主一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姑娘,現在卻已經能看懂並且處理些朝政之事了——可見,教育的偉大之處!

隻要他們堅持教導,趙瑾這個公主早晚也比在朝堂浸%e6%b7%ab下長大的皇室男子差不了多少。

趙瑾:“……”

她實在是不想打擊老人家的工作積極性。

隨便吧。

她好好教育小侄子就行。

問題不大,退休有望。

轉眼便是正式麵見使臣的日子,趙瑾往常這個場合都是來得最晚的一個,沒人在乎她一個公主什麼時候來,這會兒卻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會注意到她這裡。

小郡主非常鬱悶為什麼今年不能和娘親坐在一塊兒,看著上麵舅母和娘親中間坐著的表弟,整個人都蔫了。

“爹爹,我想和娘親坐。”

唐韞修眼疾手快捂住了閨女童言無忌叭叭叭的小嘴兒,小聲哄道:“娘親在和你表哥乾大事呢,你看看娘親是不是特彆漂亮?”

小姑娘對漂亮的東西沒有抗拒力,這會兒目光落在趙瑾身上,她身上的紅裙與皇後的金色長袍相得益彰,武朝如今最尊貴的兩個女人就在上麵。

趙瑾腦袋上戴著冠,步搖上綴著紅色晶瑩的寶石,眉眼明%e5%aa%9a,紅唇動人。

小姑娘看著看著,眼巴巴道:“娘親,好看。”

唐韞修給小姑娘拿了顆糖,也跟著抬眸盯著看了會兒,點頭道:“嗯,你娘親最好看了。”

小孩子有了糖,一下子被衝掉了許多憂傷,小嘴也不叭叭叭了。

下麵往上看的人不少,其中目光都集中在小皇子身上,所有人都清楚,小皇子登基的年歲一定不會太大,那可是最好拿捏的年紀。

趙瑾與皇後攜小皇子進場的時候,眾人已經行了大禮,如今宮宴尚未開始,是因為還有人沒來。

趙瑾蹙眉。

下麵的大臣也蹙眉。

至於其他已經到場的外使則是等著看好戲。

越朝的使臣還沒來。

這麼就以來,還是鮮少遇見這種情況,不管是什麼原因,未免太過於輕視武朝。

趙瑾也沒等多久,說起來,誰不是個喜歡姍姍來遲的?

她半柱香的時間都沒等到,就在滿朝文武的怒容中緩緩開口:“開始吧。”

誰還不會無視似的。

等越朝的使臣姍姍來遲時,發現大殿內已經載歌載舞。

滿座的武朝官員和其他外使已經和身邊的人談笑風生。

越朝的一行人走進來時,歌舞也沒停下,他們被晾著片刻。

倒不是趙瑾或者誰停了歌舞,而是恰好到了尾聲,他們進來時站了片刻,舞女與樂師便退場了。

最上麵的趙瑾好像才看到人似的,這會兒臉上帶著笑:“本宮說是誰這麼大膽敢擅闖宮宴呢,原來是越朝使臣啊,可是我武朝的皇宮太大,迷路了?”

平時教導趙瑾好好說話的太傅:“……”

算了,讓她自由發揮吧。

第134章 熱鬨宮宴

武朝人都愛咬文嚼字, 但咬文嚼字過度就會養成一個不太好的習慣——陰陽怪氣。

趙瑾小時候功課不怎樣,但整天被皇帝看著,看著朝臣之間彼此針對, 好的沒學, 陰陽怪氣那股勁兒學了個七八成。

後來便宜大哥還因此下令整治朝堂紀律來著。

“這便是你們武朝的待客之道嗎?”為首的使臣挑眉環顧四周,直言不諱發表著他的不滿。

他身旁站著一位妙齡少女,戴著麵紗,下麵的麵容若隱若現,眼睛深邃, 如汪洋一般的藍, 不用過幾年, 現在看著就是傾國傾城之相。

想必這就是越朝那邊派來和親的公主。

美則沒矣, 不少男人的目光也都是落在她身上, 隻是大多數人都明白一個顯而易見的現實——他們無福消受。

趙瑾倒是認真端詳了一番這位越朝公主, 小姑娘哪裡都好, 就是想不開,怎麼就想當她大嫂呢?

雖然是唐韞修的親哥, 但好歹人家兒子讓他倆養了幾年,總不能看著亂七八糟的人亂來。

趙瑾根本就不是個窩囊的性子, 說得直白些, 她這個人平時道德感也一般。

“你是?”她問。

自我介紹都沒有,給她擱這擱這呢。

隻是趙瑾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說出口之後, 在場年輕的官員以及某些依舊沒有官職在身卻曾經和趙當過同窗的人都默默低頭。

你說你惹她做什麼呢?

越朝的使臣被氣得不輕,他原本囂張的氣焰全然被趙瑾一句“你是”給毀了大半。

半晌,這位使臣才咬牙切齒彆處憋出了一句話:“越朝安季參見公主殿下, 參見皇後娘娘。”

“安季?”趙瑾目光落在那年輕人身上, “之前來過我武朝的安將軍是你何人?”

“乃在下叔父。”

叔父啊, 趙瑾還記得幾年前她剛成婚時那個過來拉媒的安將軍,這會兒叔父不乾了,改侄子來了。

趙瑾不鹹不淡來了句:“原來是一家人啊,怪不得。”

安季:“……”

他忍了忍,繼續道:“此乃我越朝大王的三女,阿緹公主。”

身邊的異域沒人聞言上前一步,用他們越朝的禮儀行禮道:“阿緹參見華爍公主,參見皇後娘娘。”

說起來,這位阿緹公主差點和趙瑾成了母女關係,當初趙瑾新婚,越朝要談和親的那位阿穆王子就是如今越朝的大王。

她和這位阿緹公主可是差點差輩了。

聽說如今越朝的那位新王後,也跟趙瑾年紀差不多,值得推敲的是,那位王後是禹朝的公主。

趙瑾倒是沒說什麼,她揮手:“幾位使臣遠道而來,請入座吧。”

話音落下,便有宮人引領著越朝的一行人入座,隻是那位安季將軍倒是一直將目光落在為首的趙瑾身上。

往常她的那個位置都是皇帝來坐,現在換了個女子,其他人心裡難免會有些輕視。

小皇子今日倒是乖巧,白白嫩嫩的一個,看起來雖然孱弱些,但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離趙瑾近些的除了宮中妃嬪就是兩位親王及其家眷,不管怎麼說,如今是大場合,武朝內部有什麼齟齬,那也是自家的人,外人麵前,多少還是得一致對外。

這場宮宴的平和沒能維持很久,因為在皇後舉起酒杯說了幾句場麵話之後,一個魁梧的男子站起來,直言不諱道:“不知武朝皇帝如今何處?怎麼光讓女子出來待客?”

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讓人極為不適。

不說趙瑾,煬王臉上的表情如果可以殺人,這人早就死了。

這是禹朝的使臣,煬王率領的軍隊之前就有和禹朝的人交過手,這會兒殿內就他脾氣最大。

趙瑾沒開口,那邊丞相先站了起來,拱手道:“我朝陛下`身體抱恙,還在休養,華爍公主乃我朝嫡長公主,如今正擔監國之責,代行陛下之權,不知呼延大人有何高見?”

這禹朝倒是難得,這次派來的使臣是個文官,但他們那的文官看著也沒有文質彬彬的感覺,反正比武朝那些個弱不禁風的看著要壯不少。

趙瑾摸摸下巴,覺得全民//運動差不多也該安排上了。

“原來武朝這麼大的國家,如今都淪落到女子做主了。”說著,那位呼延大人笑了起來,笑聲挺討人嫌的。

趙瑾本來還好好的,精神狀態也算穩定,結果非有人上趕著刺激她。

趙瑾也跟著笑了聲:“怎麼,呼延大人,你們禹朝沒有女子嗎?”

“在下聽聞武朝女子大門不邁二門不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姿更是婀娜,不知公主殿下是否也如此呢?”那呼延是第一次來武朝,但言行舉止間格外輕浮,他直勾勾地盯著上麵的趙瑾,“你們武朝的皇帝既然缺席,為表誠意,公主殿下是否應該為我等遠道而來的賓客舞一曲?”▂思▂兔▂在▂線▂閱▂讀▂

趙瑾蹙眉。

還沒等其他人有所反應,殿內忽然一根黑色的筷子似是一道淩厲的風般擦著那位呼延大人的臉頰而過,最後紮入了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上,入木三分。

工部那邊該哭了。

呼延看著紮在宮殿柱子上的那根筷子,瞳孔一震,座上一道頎長的身影站起來,語氣還算平淡:“抱歉,手滑了。”

有點歉意,但不多。

“你們武朝就是這般待客的?”呼延看著站起來的男人,冷聲道,“你是誰?”

“在下不才,乃華爍公主的駙馬,”唐韞修緩緩看著眼前的人,又補充了一句,“在下手滑的毛病許多年了,一直治不好,呼延大人多注意些,切勿被傷了。”

他讓對方注意些時的神態,反而就像是叮囑對方小心自己的小命。

呼延:“……”

這是瘋子吧!

他陰沉著臉看著上麵的趙瑾,語氣也森然:“公主殿下連自己的人都不管管?”

趙瑾最會胡說八道了,她說:“呼延大人海涵,本宮這駙馬平時確實毛毛躁躁的,聽聞禹朝的人皆是心%e8%83%b8寬廣之輩,呼延大人想來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這點小事。

夫妻倆一個比一個會懟人。

這時候,武朝的官員也跟著打馬虎。

“確實,駙馬身體不好,手滑是常事,本官都被他手滑呼過呢,呼延大人海涵……”

“本官替駙馬跟呼延大人道不是了,他近日上朝格外用心,這不手寫字多了,就這樣。”

“……”

論胡說八道,這群文官是一個也不差。

吃了啞巴虧的呼延:“……”

他憤恨坐了下去。

趙瑾拍拍手:“彆停啊,樂師呢?給本宮接著奏樂接著舞。”

下麵的文武百官:“……”

算了。

趙瑾自己吃著東西,但也沒忘旁邊的幼崽。

皇後在這種場合上謹慎許多,凡是入小皇子口中的菜肴,都有專門的宮人試過。

趙瑾直接許多,她吃了沒問題的,也隨手換了雙筷子給侄子夾。

這樣一派歌舞升平的表象,倒是說不出的繁華。

武朝的繁榮仿佛依舊。

但即便再好,也不代表其他國的實力與野心一成不變。

不多時,越朝的使臣開口了:“啟稟公主,我朝大王這次專門派我等護送阿緹公主前來,是想要與貴朝結秦晉之好。”

趙瑾緩緩看著下麵低頭的安季,以及旁邊豔麗動人的公主。

“可以啊,”趙瑾緩緩道,“我武朝適婚男兒眾多,隻要阿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