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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喜福 4346 字 6個月前

在這的客人呢?”

店小二認得這位爺的身份,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上麵的碗碟壓著銀票,儼然客人已走,走的還不是尋常路。

他恭恭敬敬道:“回唐二公子的話,小的實在不知。”

唐韞修二話不說便又跑了出去,他的母族是武將世家,哪怕自己不從軍,也不至於是花拳繡腿,來去如風,可苦了跟在他身後的奴才。

他們轉頭就跟丟了自家的公子,而唐韞修自然也跟丟了人。

趙瑾回到宮中時,先去見的人不是她的母後,而是皇兄。

謝統領明麵上是請她回去的,隻是顯然,此“請”非彼“請”。

皇帝身形依舊瘦削,但氣勢卻在多年的沉澱下愈發具有震懾力,趙瑾第一眼看見自己這位便宜大哥時還是稍微愣了一下,她沒想到區區兩年的時間,趙臻看起來便滄桑了許多。

“趙瑾參見皇兄。”她規規矩矩地行了禮,垂著眸子,不經意間打量著自己這位皇帝兄長。

高座之上的皇帝,終於將目光落在自己這個不甚讓人省心的胞妹身上,他似乎歎了一口氣。

“起來,這裡又沒外人。”

於是趙瑾站起來了,露出了一個非常乖巧的笑:“多日不見,臣妹對皇兄與母後甚是掛念,今日一見,皇兄果然依舊俊朗。”

趙瑾這句話並不違心,他們老趙家的基因還是相當不錯的,興許是父母雙方的基因和錦衣玉食的原因,趙瑾今世的容貌比從前還要精致幾分。

她自然是滿意的。

“掛念朕與母後?”皇帝麵無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一回京城就進了風月場所,這就是你兩年清修的結果嗎?”

趙瑾:“……”

有些話確實不該說得太直白呀我的大哥!

“皇兄,這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您也稍微體諒一下?”趙瑾說著頓了一下,“何況回宮之後再出去又不知是何時之後的事情,妹妹隻是想去看看而已……”

若是其他人這樣跟皇帝說話,那是以下犯上,然而華爍公主又是不同的,她孩童時期甚至被聖上抱著上過朝,即便很有可能她自己沒有記住這些事情,但那些宮人卻不會讓她不清楚自己在皇宮裡的地位。

自然,趙瑾是記得的。

她確確實實是一位受寵的公主。

甚至因為她的受寵,讓一些閒得沒事乾的言官也有些看不過去。

皇帝乾脆也不批閱奏折了,他說:“若是真覺得住在皇宮裡不方便你出去玩,就早日選好駙馬成婚,公主府都建好幾年了,就你還在這逃避呢。”

皇帝畢竟是皇帝,他毫不留情拆穿了趙瑾的心思。

“隻有母後才信你是真心去祈福清修,朕看著你長大的,你是什麼心思還瞞得過朕?”

趙瑾:“……”

哥哥,咱倆好歹給彼此留點麵子。

“你是朕的親妹妹,”皇帝如是說道,“朕不會害你,早日選好駙馬,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皇帝似乎有未儘之意,他隱藏得很好,但趙瑾還是有所察覺。

她頓了一下,離開皇帝書房之後,趙瑾徑直回了仁壽宮。

太後兩年沒有見過女兒,自然是掛念的,哪怕當初孕期心心念念想要個兒子,但高齡得女,又哪有不疼的道理?

她早早便命人做好了一席的佳肴,等著趙瑾回來。

“兒臣參見母後。”趙瑾在親媽麵前並不拘束,她先是行禮,之後又給了太後一個愛的貼貼。

“兩年未見,兒臣真是想死母後了。”

太後一開始似乎有話要說,結果被女兒這麼一番舉動所打亂,臉都板不起來。

“少在這裡嬉皮笑臉,若真是掛念哀家,你個小沒良心的能在外麵留這麼久?”

趙瑾這些年來沒什麼長進,但哄親媽這件事做得倒是得心應手。

“母後說的是哪裡話?”趙瑾抱著太後的胳膊道,“女兒若是不想您,怎麼會每月都寫信回來呢?”

趙瑾三言兩語將太後哄好,隻是飯後,太後屏退左右,趙瑾才方知,她這位公主的婚事,究竟有多少文章在裡麵。

趙瑾自然不知這裡麵有多少是皇帝的意思,有些話,卻是由太後這位當媽的與她說更合適。

“瑾兒,你皇兄膝下無子,朝中大臣近年來請求立儲的呼聲越來越大……”

太後款款道來,最後卻含蓄地表達了這樣一個意思:她希望女兒的長子可以過繼給兒子,作為儲君。

哪怕在封建朝代生活了二十年,趙瑾還是愣了一下,她何嘗不知道自己便宜大哥這些年來麵對著怎樣的壓力,隻是身在高位,那是皇帝必須承受的。

皇帝無子,亦是無能。

趙瑾這些年來已經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了,她十幾年來偷偷給自己的皇帝兄長調理身體,皇帝自己也有找太醫醫治,隻是效果一直不甚理想。

皇帝並非天生如此,他也並非是那方麵不行。

趙瑾也是後來才了解到,她這位皇兄哪怕出生便是太子,這皇位來得依舊不易,太後當年早產,皇帝一直體弱,但身為太子,他又必須時時做出表率,很多時候病痛都是硬抗過去的。

先帝病重時,如今的皇帝甚至還不慎中毒,哪怕撿回一條命,後遺症也一輩子都跟著。

種種原因累積下來,不育也是有可能的。

趙瑾當年學的不是男科,為此也翻看醫書許久,明裡暗裡給皇帝調養身體,皇帝年過五十依舊健康,未必沒有趙瑾的功勞在裡麵。

隻是,哪怕在一切榮華富貴這樣的前提之下,趙瑾也不曾對那個位置感興趣,更不會想生個孩子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即便膝下無子,但是皇帝若是想要一個合格的儲君,趙瑾相信,大有人在。

如今要她的孩子作為儲君,趙瑾更願意相信,這是太後的意思,或者說這是太後母族的意思。

太後的親哥哥,趙瑾的親舅舅,是當朝太師。

皇後的父親,是丞相。

這裡麵未必沒有兩個家族之間的紛爭。

“母後,”趙瑾垂下眸子,“您要明白,孩子不是兒臣想要就能要的,這個孩子的父親,他的身份也很重要,何況,生男生女也是天意,您說呢?”

若是心思野的駙馬,來日若真如太後所言,趙瑾的孩子當了儲君,那麼駙馬的家族,想必也雞犬升天。

趙瑾須讓太後明白這一點。

果然,太後聞言若有所思,隻是這不至於讓她打消心思。

太後並不覺得讓女兒的孩子過繼給兒子有什麼問題,那是儲君的位置,其他人盼都盼不來的,沒有人想到會有人不稀罕。

“瑾兒……”

太後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趙瑾打斷,“兒臣聽聞駙馬候選人的畫像都送來了,想去看看,母後要一起嗎?”

能夠送來趙瑾這的畫像,太後自然也是過目了的,隻是駙馬無論是誰,於公主而言,皆是下嫁。

若是女兒選得不好,太後自然會插手。

她道:“母後已經看過,都是些不錯的兒郎,你且好好看看,屆時有喜歡的再同哀家說。”

回到自己宮中,趙瑾鬆了一口氣,紫韻捧著一堆畫像過來,“公主,這些便是送來的畫像。”

趙瑾嗯了一聲,百無聊賴地打開。

不管想不想生孩子,選駙馬卻勢在必行。

哪怕她是個受寵的公主,皇帝或許可以破例讓她未嫁便入住公主府,能堵住悠悠眾口,但趙瑾這些年來在上書房雖然不學好,卻並非什麼都沒學。

再有不到三月,各國使臣會來武朝,這些年,臨近邊境的幾個國家並不安分,實力也在攀升。

若趙瑾沒猜錯,在皇帝說出那句“朕不會害你”時,已經有國家要求通兩國姻親了。

趙瑾再不選好駙馬成婚,再過兩個月,和親的命運,便極有可能落到她的頭上。

曆史上,沒有幾位和親的公主能得善終。

趙瑾,自然也不會想成為她們當中的一員。^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

這駙馬,是不得不選。

這親,是必須要成。

第6章 駙馬候選人

趙瑾很快便看到了一張畫得極為出色的畫像,漂亮的丹鳳眼,清晰的臉頰輪廓,哪怕隻是畫像,趙瑾都能看出此人的容貌上乘。

當看到下麵的字時,趙瑾就忍不住嘖了一聲。

永平侯嫡次子唐韞修。

她的便宜大哥說要給她擇婿,自然是有人選的。

唐韞修,是皇帝給自己挑的妹夫首要人選。

因此對於這個人,趙瑾演略有耳聞。

趙瑾當初寫給皇帝的書信中提及了自己的擇婿要求,“好看”這個標準之下,身為兄長的皇帝腦子裡忽而浮現出這樣一張臉,並非是唐韞修,而是他的兄長唐韞錦。

即永平侯府世子。

隻是永平侯世子早在幾年前便已成婚,成婚後不久便前往邊疆駐守,其世子夫人隨同,皇帝再如何權勢滔天也不至於將公主嫁給一個有婦之夫。

既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唐韞錦的皮囊不錯,他弟弟的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加之皇帝若是想知道一個人的消息,多的是途徑。

恰好,唐世子的親弟弟不僅生得風流倜儻,人也相當有個性,大概是懷揣著某種挑剔的心思,年至十八,房中無人。

唐韞修在京城的名聲並不那麼好聽,一不滿腹詩書,二不是將領之才,三則是不孝。

唐二公子與其父關係惡劣,幾乎到了人儘皆知的程度。

永平侯就算想著家醜不外揚,他的好兒子自然也不能夠答應,如今的永平侯夫人乃妾室扶正,與永平侯亡妻之間似乎也有些齟齬。

這些都並非是大問題,唯一讓皇帝有些在意的是,唐韞修此人偶爾出入風月場所,但據手下人來報,唐二公子對風月場所的姑娘也挑剔得很,即便是名動京城的花魁也沒能夠讓他動心思。

皇帝對駙馬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恰好唐家滿門忠烈,唐韞修的身份就更適合做駙馬了,可惜不識抬舉。

趙瑾隻是略微感慨了一下,隨手便將這位唐二公子的畫像放一邊去了。

紫韻看著畫像上的男子不解道:“公主,這位唐二公子你不感興趣嗎?奴婢倒是覺得這位公子生得好看。”

“有多好看?”趙瑾問。

“起碼比南風館裡的公子都好看。”

趙瑾輕笑一聲,隨即卻又正經道:“人怎麼隻能這般膚淺呢?”

紫韻:“?”

膚淺的人難道是她?

趙瑾興致缺缺地翻看著畫像,像在菜市場隨意挑揀菜般。

說來實在有趣,她在這一堆畫像裡麵甚至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像趙瑾這樣養在深宮裡的公主,一般沒有多少機會接觸外男,但在上書房與太傅互相折磨的十餘年裡,到底認識了些她大侄子們的伴讀。

起初那些伴讀都紛紛堅定不移站在他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