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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主 喜福 4343 字 6個月前

過趙瑾一個接收過現代教育並且熟讀經典宮鬥宅鬥作品,同時還在職場沉浮過幾年的社畜。

封建朝代,女孩子的柔弱表象和眼淚還是有點用的,她幾個大侄子被收拾得不輕。

很快,華爍公主柔弱且能作的形象深入人心。

及笄那年,太後娘娘給華爍公主派了宮中女官和嬤嬤教導琴棋書畫和禮儀,趙瑾因此不再去上書房,彼時那些深受荼毒的大侄子們都已經入朝,剩下的就像是躲過一劫。

可這偌大的皇宮,就算是受寵的公主也不能橫著走的。

華爍公主的禮儀教導已經錯過許多年,眼看著都到了可以選駙馬的年紀,她不急,皇帝不急,太後娘娘急了。

趙瑾:哦。

親愛的媽媽,對不起了。

沒多久,太後派來的女官和嬤嬤齊齊麻木,一個毫無藝術細胞的公主,一個嬌蠻又身體不好的公主,硬生生對她們的職業生涯造成了衝擊。

聖上身體不好,與他一母同胞的嫡長公主身體也虛弱,嬤嬤們是一句重話都不太敢說。

這華爍公主在她們麵前是一副嘴臉,在皇上皇後以及太後麵前,又是另外一副模樣。

儘管不學無術,但有嫡長公主這一層身份在,趙瑾根本不需要像彆人期盼中的那樣知書達禮。

她生來尊貴。

於是,琴棋書畫學得不行的華爍公主,禮儀更是爛成狗屎。

不用去上書房的那幾年,趙瑾深居簡出,對於宮中設宴的事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無論是妃子設宴邀請,還是她兩個便宜大侄女的邀請,趙瑾能推就推,間接得罪了不少人。

十八歲那年,太後提醒兒子為妹妹留意朝中年輕未曾婚娶的男兒,聖上深以為然,同年,江南水澇嚴重,華爍公主以為國祈福為名,自請去甘華寺清修。

一去兩年,華爍公主二十了。

這個年紀在現代還沒大學畢業,在古代,不少姑娘都是倆孩子媽了。

趙瑾是對著跟前的書信歎氣又歎氣,外麵天氣不錯,陽光明%e5%aa%9a,藍天白雲,甘華寺的小鳥就在枝頭上蹦噠。

“公主,你就彆歎氣了,這都歎氣一早上了,”身旁傳來一道憂愁的聲音,“太後娘娘讓你回宮,又不是讓你上斷頭台,兩年不見,太後和聖上都該想你了,你不想他們嗎?”

“紫韻,不是這個問題,”趙瑾對著窗外又歎了一口氣,深沉極了,“你明白嗎,我還是個孩子,他們就要給我選男人。”

紫韻至今無法苟同自家公主的觀念,“可是公主,安悅公主和安華公主十七歲都已有駙馬,如今都各自生下孩子了,你二十,算晚了。”

沒錯!

讓趙瑾痛苦的是,他們封建朝代居然將一個二十歲少女當成剩女!

喪心病狂!

見趙瑾不說話,紫韻忙道:“公主,你若還是不想選駙馬,不如去跟聖上求求情吧,他這般疼你,肯定會依你。”

趙瑾搖了搖頭。

死緩說到底,緩一年兩年到最後還是得死。

說到底不就是結婚嘛,逃不過就挑一個唄,於是在決定啟程回京前,趙瑾修書一封給她的便宜大哥,說了對駙馬的要求。

紫韻欣慰極了。

她比趙瑾還要小兩歲,但確確實實是為這個主子操心了太多。

兩年前華爍公主自請甘華寺清修,誰都不帶,就帶了一個貼身侍女紫韻。

自然,皇帝和太後私下安排的暗衛忽略不計。

甘華寺自然沒有皇宮那麼奢華,一切從簡,公主的架子也不可能在這裡擺起來,可對趙瑾來說,這兩年的日子過得太舒心了。

隻是過於曇花一現,公主這個身份帶來了便利,同時,也有太多身不由己。

幾天後,皇宮內的皇帝看著妹妹書信中提到的駙馬要求,頓時陷入了沉默。

一番思索後,他召了永平侯進宮。

永平侯被召進宮時,整個人還是懵的,理不清頭緒的同時還忐忑不安。

“臣參見陛下。”

“愛卿平身。”

皇帝已經不年輕,登基二十餘年,他頭上早早出現了白發,模樣不再同年輕時那般英俊,但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威嚴的痕跡,天子這個位置,他坐穩了。

但如今膝下依舊無子,朝臣們心裡多少能猜測一二,後宮的女人都生不出,那就隻能有皇帝的問題。

可意識到這點的朝臣,卻不可能因此廢帝。

但宗室卻活絡起來,沒有皇子,那天子早晚要選繼承人的,那就意味著,他們宗室的孩子,都有可能一步登天。

於是這幾年,宗室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是愈發積極了。

永平侯來得忐忑,離開時更忐忑,天子的心思難以揣測,替公主選駙馬這事他親自過問並不出奇,但一道聖旨能解決的事,趙臻卻專門召臣子進宮商議,甚至沒有將話說死。

永平侯匆匆回家,一進門就吩咐管家:“去,將二公子給我喊回來。”

永平侯夫人聽聞動靜走了過來,“侯爺,這是怎麼了?這麼匆忙找韞修做什麼?”

永平侯卻是搖頭:“無事。”

沒多久,管家派出的人從花樓裡將一身酒氣的二公子帶了回來,永平侯看見逆子的第一眼就開始血壓飆升。

“孽障!大白天你死去哪鬼混了?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被劈頭蓋腦一頓罵的男子,身姿頎長,著月牙白長袍,領口和袖口繡著金絲流雲紋,腰間束著釉色錦帶,掛著一枚圓潤的暖玉。

往上一看,一張俊美的臉龐映入眼簾,鳳眸輕輕上揚,深邃的五官格外勾人。

“父親這般著急召兒子回來,所為何事?”麵對永平侯的怒火,他冷靜得不像話。

“唐韞修,你跟我過來!”永平侯一揮袖,看都不看這個兒子一眼,轉身而去。

被喚為二公子的年輕男子,也就悠哉悠哉地跟了過去。

身後的永平侯夫人也想跟過去,二公子忽然似笑非笑地轉頭:“姨娘,父親也叫你一起了嗎?”

一聲稱呼,成功讓教養良好的永平侯夫人臉上的表情僵硬。

妾室扶正,哪怕有兒子傍身,前頭夫人的兩個兒子,卻始終不將她放在眼裡。

這麼多年,整個永平侯府都將她當做是名正言順的夫人了,唯獨這兩兄弟始終不將她放在眼裡。

永平侯書房裡,麵對著不學無術的兒子,永平侯對聖上的眼光再一次有了懷疑。

“聖上今日召為父進宮。”

這個開場白讓唐韞修扯了一下嘴角,“聖上召父親進宮,與兒子何乾?”

他這個態度讓永平侯看著氣不打一處來,“你個混賬,非要氣死我你才高興是吧?”

唐韞修沒說話,看著永平侯,意思很明顯:“確實高興。”

“……”

三言兩語,永平侯就想抄東西打兒子。

“聖上讓我問你,想不想當駙馬?”

這句話成功讓永平侯府的二公子頓了一下,“聖上讓你回來征求我的意見?”

多荒唐的一句話,皇帝想讓誰當駙馬,難道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混賬!”永平侯又忍不住罵了一句,“你一不考取功名二不像你大哥一樣征戰沙場,聖上看得上你,你還想挑剔什麼?”

“是啊,我挑剔什麼?”看著沒幾分正經的唐二公子嗤笑一聲,“若我尚了公主,大哥駐守邊關又出了意外,這世子之位,不就留給你最孝順的兒子了嗎?”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唐韞修!”永平侯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韞澤是你弟弟,你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父親,你說得對,兒子確實沒有這麼寬容大量,”唐韞修陡然收斂了笑意,“望父親不要忘記了,你侯爺這個爵位,是從誰那承襲來的。”

永平侯姓宋,前頭兩個兒子卻姓唐,隨母姓,當年唐家滿門忠烈,唐韞修的幾位舅舅慘死沙場,聖上破例讓身為唐家女婿的宋家公子繼承了唐家的爵位,圖的就是有朝一日將爵位傳給唐家的外孫。

可有些人時間長了,心野了,覺得同樣是嫡子,什麼東西都敢爭一爭了。

“啪”的一聲,瓷杯砸落在地的聲音響起,麵容俊美的唐二公子額角處陡然沁出了血跡。

“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威脅你的父親?”

唐韞修不說話,仿佛額角帶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聖上親自開口過問是給你麵子,你若是這般冥頑不靈,到時候聖上降罪侯府,你要當這個罪人嗎?”

唐韞修似笑非笑:“父親這般害怕,那就不要逼兒子,不然局麵變成怎樣,兒子不敢保證,何況你知道的,兒子才疏學淺如何高攀得起公主?”

永平侯被氣得不輕,“來人,二公子目無尊長,家法伺候!”

管家進來,對這一幕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二公子桀驁不馴,打幾次也無用。

麵對家法,唐二公子臉色都沒變一下。

“你今晚給我跪在祠堂好好反省,想清楚利弊再說話!”

唐韞修笑了一聲:“父親知道兒子的性子,還是說,你打算讓華爍公主之後像我母親一樣嗎?看著自己的夫君獨寵妾室?”

“混賬!華爍公主是你能信口雌黃的人嗎?”

“父親若不信,大可一試。”

一頓毒打,唐二公子也沒有服軟,而永平侯夫人還是暗中打聽到了父子二人談話的內容,她私下找了永平侯,溫聲細語勸慰:“韞修若是不願,咱永平侯府又不止一位公子,世子已經娶妻,可韞澤尚未娶妻,他也是你的嫡子啊。”

“韞澤雖比不得世子文武雙全,但也飽讀詩書多年,也算知書達禮,相貌也不差,說不定華爍公主會喜歡呢?”

此話乍一聽還算合情合理,誰料永平侯一聽便歎氣:“韞澤不行。”

永平侯夫人臉色一變:“為何?莫不是侯爺覺得我這由妾室抬正的夫人所生之子配不上公主?”

“並非,”永平侯又歎氣,“聖上說了,華爍公主的駙馬,要選無妾室通房的,韞澤那你不早塞了幾個通房丫鬟了嗎?”

“……”

永平侯夫人愣了一下,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沒有輸在身份與相貌,卻輸在“不潔”。

自古以來,公主下嫁也會準備通房丫鬟,她華爍公主竟然提了這般要求?

“侯爺,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不如……”

永平侯猛地一拍桌麵:“欺君是要上斷頭台的罪!”

永平侯夫人閉了嘴,她方才下意識將欺瞞的對象當作了華爍公主,卻不曾想,華爍公主之前,還有天子。

算盤落空,永平侯夫人不再說什麼,永平侯卻要進宮麵聖。

他麵對皇帝時,隻說犬子配不上華爍公主,可皇帝又豈能聽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皇帝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悅,然唐家滿門忠烈,他待唐韞修兄弟倆的寬容程度,比其他人高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