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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女杠上九千歲 沼液 4045 字 3個月前

一個命苦,他甘願送命,以前的種種也都煙消雲散了。

“把長興的屍體杖責二十再厚葬!”良久,弒櫻吐出這一句話。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弒櫻,人都死了,居然還要杖責?

“國師……長興他……”先鋒梁光滿臉悲痛的吼起來!

“不聽軍令,理應杖責!”弒櫻一臉的冷酷,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若以後再出現這種事,休怪本座不念昔日之情!”

弒櫻雖然冷酷,但他卻賞罰分明,長興的確做錯了,他為這錯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可這代價卻不能彌補這次戰役的真正損失。

五千精兵兩個時辰不到就被邢浩宇斬殺的一個不剩。

這筆仇恨,手下的將領絕不會罷休,若再上戰場,這些人一定會拚死為長興報仇,萬一邢浩宇再故技重施怎麼辦?所以他必須杜絕這種意外。

長興的屍體跟頭顱分了家,弒櫻讓人責打了二十大板之後,以大將軍的禮儀送回南遙。不光是長興,流雲的也一樣。

其他屍體則永遠的留在了烈焰城這片炙熱的土地上。

看到這裡,聶歡才曉得,戰爭原來是這樣的。

早晨這個人還有說有笑孔武有力的站在你麵前晃來晃去,晚上這個人就永遠的沉睡不起,這輩子再也不能聽見他說一個字。

剩下的士兵恨不得立刻再殺回去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從他們的眼中,聶歡看到了與譽淺類似的神情,那是一種你隻要一天不死,我就活的不爽的仇恨。

“其實長興的死變相的鼓舞了士氣!”晚上,弒櫻見聶歡悶悶不樂,開口道。

萬萬沒想到弒櫻居然能這麼平靜的說話,還以為他會鬱悶很久了,怎麼說長興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為什麼會這樣?”

弒櫻合上書,靜靜道:“因為他們還年輕!”

“這跟年輕有什麼關係嗎?”

弒櫻回答道:“當然了,年輕人上戰場,有時是因為他們不得不去,有時是因為他們想建功立業,但是他們永遠覺得,他們應該去,——錯綜複雜的曆史讓大家誤以為拿起武器便是勇敢,放下武器便是怯懦!”

聶歡聽完,突然有種想抱住他的衝動。

本以為弒櫻喜歡殺戮,卻沒想到,他內心居然這麼厭惡戰爭。

當自己被一雙手環繞住的時候,弒櫻愣了愣,她小小的肩膀好像充滿了力量,將他搖搖欲墜的靈魂支撐到一個高度。

“弒櫻,打完了,我們就走吧!”去哪裡都好,隻要離開這個地方就成,這裡實在太恐怖了,每天都有死人,都有傷亡。

她這些天被拉去當軍醫,看著將士們痛苦哀嚎的樣子,她文自己,究竟留在這裡為什麼。後來她找到原因,因為弒櫻在這裡!

“好!”弒櫻回答的毫不猶豫!

帳外傳來走動聲,猛地,簾子被人從外麵掀開,弒櫻與聶歡在下一秒忽然分開,而聶歡鬼使神差的回到自己該站的位置上。

進來的是譽淺。

“什麼事!”弒櫻問道,並未責怪譽淺不通報就進來了,因為譽淺並不是這麼冒失的人。

“烈焰城傳來消息,釋心居然染上惡疾!”說道這裡,譽淺並未露出高興的神色,反而懷疑這裡是不是有詐。

聶歡跟弒櫻似乎也想到一塊去了,這也許隻是一個假消息。想必是一種計謀,麻痹彆人的計謀。

弒櫻問道:“傳消息的人確定嗎?”

“我已經讓探子把所有的經過說了一遍,當時邢浩宇凱旋而歸,釋心卻並不顯得很高興,晚上慶功的時候,釋心忽然吐血了!”

這都是探子的原話。

“吐血?”弒櫻皺眉。

“嗯,釋心每天早晨都會登上城門,如今已經有三天沒有看見他的人了!隨侍的軍醫一大半都被請到了城內!”

“再探!”

“嗯!”

經曆過長興這件事之後,誰也不敢貿然行動,一切都要先報備給弒櫻,讓他下絕倫!

南遙與大曜第一次交鋒,以南遙失敗告終,但是這場戰役才開始。

但是接下來的五天裡,場麵安靜的讓人看不透。好像一團烏雲籠罩在大家的心底!大曜皇帝釋心病重的消息已經在軍營裡傳遍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我們可以趁著大曜皇帝病重的時候,出其不意。

弒櫻對此很滿意,想必長興的死給大家留下了十分深刻的教訓!

“邢浩宇這幾天足不出戶,我們試著在城外叫陣,他們居然置之不理!”第六天,譽淺拿著探子送來的消息,眉頭深鎖。

聶歡跟弒櫻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消退,尤其是聶歡,也許之前還懷疑這隻是釋心的誘敵之策,想讓他們放鬆警惕,但是當聽見他吐血的消息,聶歡的心莫名的一陣緊縮。

一晚上的輾轉反側聶歡睡的很不踏實,腦中不停的閃過以前的種種,如此的紊亂讓她煩躁不堪。

一個大膽的念頭在腦海中生出來!

她要去烈焰城看看!

不管烈焰城裡到底有誰,她都要去一探究竟。

如果釋心騙她,那便罷了,如果沒有騙她……聶歡心裡居然幻想著,釋心其實就是騙他們的。

剛想出發,卻感覺有人在靠近,聶歡連忙假裝熟睡。

來人輕功不錯,走路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聶歡在腦海中猜測,擁有此輕功的到底是誰,可當聞見一股熟悉的冷香時,緊繃的心臟不由的鬆弛下來,是弒櫻!

聶歡背對著弒櫻,如蝦米一樣的睡姿。

冰冷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龐,帶著絲絲眷戀,聶歡還在好奇弒櫻為何大晚上到她帳篷裡摸她的臉,難道是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偷偷出來調?戲一下姑娘,但很快她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因為當她遲疑的睜開眼睛時,弒櫻已經走了,在她的床頭居然多了一隻青瓷瓶。

聶歡大吃一驚,這瓶子弒櫻一般不輕易示人,那裡麵的藥是彌足珍貴的,有起死回生之效,是他師父留給他的!

弒櫻居然把這瓶藥給她。說明他早已經知道她會去,而他也不阻止,原因隻有一個,他並不想釋心死掉,起碼不要病死。

聶歡握著藥瓶,一個鯉魚翻身起床。

第二天,譽淺拿著一封信跑到弒櫻麵前大驚失色:“聶歡跑去烈焰城了!留了一封信給你!”

弒櫻笑容淡雅的接過,展開信紙,一個字一個字的看。

“知道了!”

“你一點不擔心嗎?”饒是他這個外人都忍不住提心吊膽,弒櫻卻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以歡兒的武功,烈焰城裡還沒有對手!本座有何擔心的?”弒櫻篤定道。

“……”

天沒有亮,烈焰城城主便被一隻手拽著領子拎起來了,睜開眼一看,差點沒喘過氣來。

“神女……”

“給我一套士兵的衣服!”聶歡言簡意賅。

城主似乎還未睡醒,迷茫了一陣子之後,連忙反應過來:“神女你……你要乾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不會害你們,給我衣服,我要混入軍營!”她是趁著夜色過來的,天一亮,大街上是不準有平民走動的,到處都是士兵,她根本沒地方躲藏,想靠近釋心簡直難上加難。

“呃……好!”本想拒絕,可他居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城主很快弄來了一套士兵的衣服,並且告知聶歡這套衣服主人的職位跟編隊。這樣以來便不怕盤查了。

釋心病重的消息並沒有散播開來,大家都被蒙在鼓裡,聶歡低著頭穿過將士們駐紮的營地,隱隱聽見有人在說話,好像是在說釋心病重什麼的,雖說這些人說的很小聲,但是聶歡耳力不錯,居然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對方雖然一副擔憂的語氣,可是字裡行間卻透著隱隱的歡喜!

聶歡刻意放慢腳步,從細小的帳篷縫裡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居然是宋城!

聶歡暫時不去管,隨手弄了一個托盤,裡麵裝了一碗水,裝作送水的小兵。

來之前她易容過了,乍一看倒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打仗期間,有不滿歲數的人參戰是正常的,大家也並未過問。

繞過所有的帳篷,聶歡一無所獲。

釋心會不會沒有住帳篷,而是住在行館裡呢?

行館一般都有重兵把守,這裡是城,不是野外,糧草跟軍需基本都在行館裡。普通的士兵根本不能隨意靠近,這可怎麼辦?

“你,過來!”正當她不知道該如何的時候,忽然身後有人叫她。

熟悉的嗓音讓她心頭大喜,連忙轉身唯唯諾諾道:“絕塵大人!”

“鬼鬼祟祟的在這乾什麼?那個營的?”絕塵盤問著。

“哦,小的騎兵營的,是給各位兄弟端茶送水的!”

“嗯!”絕塵打量了一番,並未覺察出什麼可疑的地方。揮揮手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

聶歡連忙點頭,急匆匆的離開。

返回城主的府邸,聶歡立刻%e8%84%b1掉侍衛的服裝,躲在屋梁上等待天黑。她現在已經確認釋心就在行館裡,要不然行館不會有那麼多人守衛,連絕塵都被弄來了。

城主回來發現衣服在,人卻沒了,聶歡什麼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此事又不敢聲張,其實即便有人逼他說,他也不會出賣聶歡的。

到了晚上,聶歡飛身下了屋梁,穿著夜行衣的她渾身都是汗水,跳躍在屋頂上的時候,陣陣風吹來,居然有些冷了。

到了行館外圍,她深吸一口氣,輕若翩洪的飄上了行館高大的屋簷。

下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但是聶歡曾經在大曜做過太傅,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換崗時間,真是一群頑固不化的人,在皇宮裡怎麼樣,到這裡居然也沒有一點改變!

這給聶歡帶來了不少方便,最起碼躲避的時候巡邏侍衛的時候並沒有太狼狽!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順利了一些?聶歡心裡有些質疑,可想到釋心病重了,這些質疑就變得可有可無,萬一是侍衛們都酒囊飯袋呢?

這時,聶歡看見一位禦醫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從眼皮子低下走過去,聶歡連忙跟上去。

來到一棟普通的房子麵前,禦醫敲了敲門,門扉並未打開,禦醫將藥碗放在門邊便叩頭離去了。

聶歡大喜,釋心一定在裡麵。

等人都走後,聶歡翻身下了屋梁,來到門前,地上的藥碗還冒著熱氣,看來釋心是真的病了。

迫不及待的推開門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