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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你怎麼來了?”

“唔,聽說了赤點軍團的事過來看看,似乎不需要我幫忙?”

“當……當然不用了!這種小事……”三井急忙揮了揮手,黑貓麻溜地順著他的手跳下去躥到人群中,很快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騷亂,對話中的兩人卻似乎並不在意,兀自維持一方高深莫測另一方渾身不自在的狀態,直到姍姍來遲的黑發少年忽然出現在籃球館門口。

“學姐?”

“咦——”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呼。

要說流川楓雖然多數時候是個目中無人的家夥,但對於自己所認可或者可以說是身邊比較熟識的人還是有基本的禮貌的,目前為人所知的能被這家夥稱一聲“學姐”的人除了彩子就隻有——騙人,那是*北女神?

少年們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消化,原本在人群中溜達著玩的黑貓又蹭蹭地朝門口跑過去,似乎是認出了先前有過收留之恩的流川楓,它來到流川腳下抬頭衝他低叫了聲,後者彎下腰正要去回應,做主人的忽然伸手把它拎了起來。

“既然不需要我幫忙我就先走了,等下放學還要去陪小直。”

“哦,那你去吧。”

“嗯,補習要加油哦,都是做過的題目應該很容易的。”

“……囉嗦,快走啦!”

如此羞恥的對話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三井頓時有些惱怒,視線不經意地瞥見還杵在一旁的流川,他不自覺瞪了瞪眼,後者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了,三井少年頓時感到某種無以名狀的寂寞。

沒人吐槽也好寂寞……不對,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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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牛肉,%e9%b8%a1片,魚片……白菜,粉絲,豆腐……

“啊,找到了,是明蝦!”

“唉——是要做火鍋嗎?”

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正在貨架旁認真挑東西的人嚇了一跳,轉過頭,正迎著少年一如既往陽光燦爛的笑臉。

“好巧啊小直。”

“悟哥!”直葉習慣性地揚起笑臉,隨即低頭看著對方手中的購物筐,“你也來買菜嗎?”

森原聳了聳肩。

“沒辦法,一個人住總得學著料理自己。”

“說什麼謙虛的話,悟哥要是願意的話,女孩子們肯定都會排著隊去替你做煮飯婆的!”少女一邊說一邊揮舞雙手作熱血狀,森原悟忍不住懲罰似地揉了揉她的發。

“很遺憾我沒有那種利用感情的惡趣味。”

“我是在說實話嘛!”直葉委屈地伸手捂住腦袋表示不服,卻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倒是森原從女生的臉色上瞧出些許端倪。

“怎麼,吵架什麼的是真的嗎?”

直葉忽然沉默下來,轉過身把剛發現的明蝦掃進購物筐,森原略微有些詫異,正要開口,便聽到女生悶悶的聲音。

“可以問一件事嗎?”

“……問我?”

“嗯……那天在女生更衣室附近,那個人不是色狼吧?”

“……你怎麼知道的?”

“而悟哥之所以出現在那裡,是因為有女生約你過去,她向你告白,但是你拒絕了……是這樣吧?”

“你在玩推理嗎?”森原忍不住笑出聲,臉色卻不知不覺有些凝重。

“還有悟哥,之前就想問你了,”直葉拎住購物筐的手下意識地收緊,驀地抬起頭,視線直看向森原,“你有過喜歡的女孩子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悟哥說過‘總有一天會因為痛苦而離開的’……那個時候你的表情好像在透過我懷念一個人……”

當時滿腦子都在困惑自己的感情並沒有察覺,直到最近努力讓自己遠離那個人之後才能冷靜又理智地分析。想起那時森原悟的表情似乎是在後悔什麼的樣子,直葉遲疑了下,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在悟哥看來,我現在的樣子和離開了你的那個女生很像嗎?”

森原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彆說胡話!”

丟下這句話,少年便轉身離開了直葉的視線,似乎是被觸及到了記憶深處的問題,他的臉色多少有些不自在,也沒再回頭看直葉一眼。

“多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付完錢走出超市,少年一手拎著購物袋另一手揉著額頭推開門,一輛單車從眼前駛過,他愣了下。

“流川楓?”

“噶——”

難得清醒的單車騎士因為聽到自己的名字而停了下來,轉過頭,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非常不爽的那個人正站在超市門口朝自己揮手,少年遲疑了那麼一秒便扭過頭打算離開,森原卻忽然笑了起來。

“你不怕小直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雙手驀地收緊,流川終於轉過頭來瞪向森原似乎在問他到底想做什麼,後者氣定神閒地晃了晃手裡的購物袋。

“我家住在附近,要不要來坐一下?”

……他果然也是個白癡嗎?

“多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兩分鐘後,直葉抱著購物袋走出超市,看了一眼手表,距離和竹內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開始尋人,卻不小心瞥見了一道異樣的風景。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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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抱著的東西瞬間掉到地上,直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兩個人,頓時覺得世界奇幻了。

是她燒還沒退還是傻掉了,為什麼流川楓會和悟哥走在一起?

☆、46

他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在他意識到這點以前,他一直被她喜歡著。

最初的時候隻是覺得和記憶中的女孩有點像才會注意到她,明明身體不是很好卻總喜歡做一些逞能的事情,受傷或者被欺負也從不落淚,像是天生就不懂得沮喪的情緒,總是很快又很輕易地滿血複活。

不知道這樣的女生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察覺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不覺侵占了他的世界。他練習她就跑來看,她比賽她就翹課來加油,他去參加全國大賽,她跑到車站前送行,紅著眼固執地不肯落淚,兩隻手卻一直絞著他的衣服不鬆手,直到隊友們無可奈何地伸手把她拉開他才能%e8%84%b1身。

“森原,她真的很喜歡你哎。”

身邊的人總是在這麼說,可那時他的眼中總是隻看得到足球。

也許大多數男生都有過這樣的經曆,對某一樣事物狂熱的喜*超越了其餘的一切,家人也好異性也罷,沒有什麼能燃起那股熊熊火焰,隻有沉浸在心*的足球時才覺得自己是作為“自己”而存在,所以儘管覺得那個古怪的女生似乎也挺有意思,他卻並沒有更多的想法。

說到底,他的大腦裡隻裝著足球就已經很擁擠了,哪裡還有思考其餘東西的空閒。

“所以你是在說……你真的是個笨蛋?”

聽著森原落落長的回憶,坐在沙發上低垂著頭疑似睡著了的少年麵無表情地抬起頭直覺地問出聲,對麵的人挑了挑眉。

“……五十步笑百步是籃球部的專長麼?”

流川楓沉默,因為這幾天直葉的反常表現,少年難得地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這人的話,隻好伸手拿起眼前的飲料瓶仰頭猛灌起來,森原不以為意地聳肩,轉身朝廚房邁開腳步,身後忽然傳來少年略帶遲疑的聲音。

“……然後呢?”

“什麼然後?”

“……剛才的話題。”

“啊,那女孩。”森原轉過身坐回沙發上,%e5%94%87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眼神卻不自覺又開始陷入回憶。

“唔,該從哪裡說起呢……”

其實也不是沒有感覺的,被另一個人無端闖入的生命怎麼可能不起一點波瀾。可有些人的存在就可以做到如此理所當然,不著痕跡的霸道讓人找不到拒絕的機會與理由,每每麵對那張元氣十足的臉時又總是忍不住妥協。

隻是那時他沒機會去理解自己的情感,隻是那時他不懂那原來是一種羈絆。

然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以某一個時刻為分割點,那個人不見了。

像是突然出現時那樣突然地消失了,他的日常並沒有因為這個變故引起太大動蕩,但心底卻隱約明白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可笑的是就算認識到了這點,我也沒辦法去挽救什麼。”

“……”

“……好點說點什麼吧。”看到對麵的少年果然又露出死魚眼的模樣,森原翻了個白眼,頓時後悔自己為什麼一時衝動要和這人說出自己的黑曆史……莫民奇妙的開端,說不出所以然的結局,分明連一個完整的故事都算不得的東西,說出去也隻會被人認為是妄想症作祟吧。

似乎是瞧見森原的臉色稍微凝重過頭了,流川掀開眼皮,很給麵子地張了張嘴。

“……除了你是笨蛋之外沒什麼好說的。”

“……”這小子隻有氣死人的細胞異常靈敏麼?

“不見了東西就要去找,這種事情都不懂麼?”

“找?一個連全名都不知道,甚至連學校住在哪裡都不清楚的人?”森原嘲諷地揚起%e5%94%87角,瞧見流川困惑的表情,他無奈地攤開手,“我問你,你們隊長的妹妹叫什麼?”

“赤木……”自從消音中。

“小直的弟弟叫什麼?”

“……”

“看吧。”森原忽然探過身伸手拍了拍流川楓的肩膀,“我那時候大約就是和你一樣的狀態吧?”

太過日常的東西總是容易看作理所當然,自認為沒有必要去記住的東西自然地就從記憶中濾走。

他很努力地試著回想自己和那個女生的點點滴滴,但不管如何思考能記起來的就隻有她被叫做“安”,以及極少數被他叫到名字時,女生異常燦爛的笑臉。

隻是想再看一眼那張笑臉都成了永遠的難題,看到一直元氣十足的元氣少女露出落寞的表情時就總是忍不住臆測,當年那個女生背對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時常不安又落寞。

即使想哭也不知道該如何訴說的那股混亂的情緒讓她最終決定保持沉默,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朝著背離她的方向越走越遠。

流川楓沒再說話,一直維持雙手握住飲料的姿勢低垂著頭坐在沙發上,森原也沒再理他,自顧去廚房捯飭了好一會兒端出兩盤炒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