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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貌相。那女孩倒是長著一副清純樣貌,可做得卻全是狐媚子做的事情——好女孩誰會勾引自己姐妹的男?

所以說,這丫頭一定不是什麼好女孩。

說她勾引自己姐妹的男,一點也沒冤枉她。這丫頭原來竟也是章康年的女兒。

要知道,章康年另外一個女兒——雖然後來證實那女兒並非%e4%ba%b2生,可好歹之前二十幾年她的身份一直是章家次女——章真瞳可是和他兒子定過婚的。

姐妹同事一夫這種事,實太刺激了一些,恕他老家心臟不好,無法接受這樣荒唐的局麵。

他告訴自己兒子,隻要他活著一天,就彆想那小妖精能這麼輕鬆就進了顧家的門!

她能迷倒他兒子,可卻動搖不了兒子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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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辰帶許瞳回家見家長那一天,顧仁延特意約了幾個老朋友家裡大擺牌局。

他是故意的,故意用搓麻的熱鬨,來突出反襯他對那小妖精不理不睬的冷淡。

這邊他越玩得興高采烈、對那女孩越視如不見,那邊對那女孩來說,這麼多位社會知名長輩麵前,她就越丟臉。

除非她臉皮厚過城牆,麵對他這樣刻意的羞辱可以淡定如常;否則哪怕她還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他都要臊得她哭天抹淚地掩麵跑出顧家大門去,發誓這輩子都不嫁過來。

顧仁延的這番如意算盤,打得真真是叮叮當當的響。

他有絕對的信心能夠家門口鏟除掉那隻小妖精。

然而他忽略一件事。

老家的算盤再好用,可與年輕的計算機相比起來,無異於阿甘站愛因斯坦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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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心事已經找到圓滿解決的辦法,本來顧仁延心情應該很不錯的。

可是不知道今天來湊搭子的這幾個老不死的中了什麼邪,居然輪番連莊,幾圈輪下來另外三家都贏,隻有他一家輸。

顧仁延一向自詡牌技高超——這一點,且看他把自己兒子的麻將技術□得有多爐火純青就可以知道——圈子裡還沒有誰可以麻將桌上從他口袋裡往外掏錢的。

一向的常勝將軍,今天卻忽然落敗起來,並且是以一敗三,這實叫他驚疑納罕,鬱悶以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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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跟著顧辰走進顧家客廳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景像——

一個老頭子把他麵前的麻將牌狠狠一推,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怒發衝冠,麵紅耳赤,“乓乓乓”地用力敲著桌子,“喂!”他對另外三個老頭子比比劃劃、大吼大叫,“們三個老不死的!什麼時候練的邪門功夫?彆以為沒看出來,們三個合夥算計!不要臉,各個一把年紀,三個加起來都已經快兩百歲,居然這麼下三濫!就算們贏了,不覺得羞恥嗎?三個打一個,真不知道害臊!”

顧仁延罵得實投入,連那個要給她好看的小妖精進了家門他都沒感覺到——這輩子對美色也好,對錢財也罷,無論什麼,他都可以做到清心寡欲,獨獨一樣東西,一旦沾上,立刻變得亢奮異常,失去冷靜。

就是麻將!

隻要上了麻將桌,他就如同喝了%e9%b8%a1血的戰士,威風凜凜鬥誌昂揚,百戰百勝大殺四方。

幾十年來麻將桌上,除了兒子不受他控製地青出於藍且勝於藍他已經鬥不過之外,其他麵前,他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做輸。

想不到今天他竟然會意外落敗。

那三個老不死的,為了贏他簡直無所不用,他們居然無恥地聯合起來!

許瞳看了看發飆到青筋迸跳的顧仁延,又轉頭瞥一眼顧辰,嘴角輕輕地挑了一挑,目光中飽含深意。

顧辰回望她一眼,麵無表情,“有話要說?”

許瞳轉一轉眼珠,“據說他心臟不好?”

顧辰依然波瀾不興,“這世界上得心臟病的大致三種,一,天生的;二,彆氣的;三,自己氣的。眼前這位,屬於第三種。”

許瞳忍住想笑的念頭。顧辰牽著她的手走到牌桌旁邊,跟三位伯伯打過招呼,指著許瞳對顧仁延說:“爸,這是兒媳婦。”

顧仁延扭頭,怔忪後微微一驚,“恩?兒媳婦?”他盯著許瞳,目光炯炯,像炙的探照燈一樣,“怎麼?們已經登記了嗎?”

許瞳無視他的怪腔調,笑眯眯晃頭,“還沒有!”

她笑的刹那,顧仁延麵色倏地柔軟一下;當意識到這反應實有點錯亂不應該,便又立即沉下臉,神情比剛剛更要淡漠,“既然沒結婚,那說,算不算是他媳婦?如果不是他媳婦,又說得上是兒媳婦嗎?”

顧仁延擺明想給許瞳難堪。

顧辰一旁不經心似的輕輕開口:“爸,注意風度,您今年已經六十了;她才二十出頭。”

顧仁延的臉色一下漲成豬肝色,“知道不是啞巴!”

牌桌旁的另外三位老家,這時竟也跟著臊起顧仁延來,“老顧啊老顧,今天這事們一定給保密!要是讓外知道欺負小女孩,這臉得往哪擱啊!”

顧仁延轉頭,目光逡巡過三個,咬牙切齒:“知道,們,也不是啞巴!!!”

許瞳絲毫不受他影響,一派從容地嗬嗬笑著,“如果不登記,就不能說是他媳婦,那麼覺得……以後他也不應該稱得上是孩子的爸爸吧!”

接下來兩秒鐘,顧仁延陷入沉思……

“說什麼?孩子?”他轉身走到兒子身邊,直直望著他問,“之前怎麼警告的?看來是把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越不讓搞出孩子來,越不聽!偏要跟對著乾!告訴,到底是怎麼想的!”

顧辰扶著許瞳饒過顧仁延,走到他的位子上坐下,“是怎麼想的;恩,想等下帶她去醫院把孩子做掉呢——們又沒有登記,這孩子生出來就是私生子,們顧家怎麼可以有私生子?這樣的醜事一定不能給它機會發生。”

顧仁延斷喝一聲:“敢!”他衝過來,敲著桌麵,“敢動孫子一手指頭,揍滿地找牙!”

訓得正起勁,忽然聽見嘩啦啦的聲音……

牌桌上四個,三個白發老頭,一個俏麗少女,居然大掄胳膊洗牌!

顧仁延忍不住對顧辰揚高調門:“彆胡鬨!趕緊拉她到一邊去!小孩子跟著摻和什麼勁?不知天高地厚,等會把的籌碼敗光了賠得起嗎!”

許瞳對他的話恍如未聞,笑眯眯和另外三個老家一起洗牌碼牌。

顧辰牽一牽嘴角,神情有些邪魅,“覺得她會輸?”他笑起來,“這樣吧,爸,如果等下她要是輸了,就不娶她;但她要是幫贏了的話——”他湊近自己父%e4%ba%b2,眯起眼,微笑,柔聲地說,“就從了吧,彆再反抗,高高興興等著做爺爺!”

顧仁延也跟著笑起來,笑聲非常不真誠,充滿輕蔑,“開玩笑!要是上嘛,說贏倒是信的;不過連都敗下來,她一個小丫頭片子卻能贏?兒子,是不是真的被敲壞頭了,竟然異想天開!”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許瞳適時抬起頭來,對顧仁延粲然一笑,“可是,也許真的有奇跡呢?們要不要打賭一下?”

顧仁延這時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他抿嘴似笑非笑,那看似平易近的麵皮下實際上卻暗藏著層層狡猾波瀾。

他腦筋正飛快轉動。

其實即便不賭,依眼下情形,如果她肚子裡真的已經有了孩子,他也照樣再無法阻攔她進門——這女孩,想不到繁殖能力倒是真不錯,也許可以改善顧家幾代單傳的慘況倒也說不定……

反正事到如今,結果已是一樣,無論他多不滿意,她總是要進了顧家的門;既然她願意自己找跟頭摔,那麼他索性如她所願好了,就讓三個老家夥教教她做不可以太狂妄吧。

想好以後,顧仁延點一點頭,綻放虛偽的官方微笑,“好!倒想看看,這世上除了兒子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女賭王!”

顧辰拖過來一把椅子讓顧仁延坐下,不緊不慢說一句:“爸,們可以直接叫她賭後,女賭王什麼的,繞得有些遠了。”

顧仁延橫了兒子一眼,壓著聲音慢慢、慢慢地說:“就應該生下來的時候,把這不孝子直、接、毒、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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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顧仁延的那些老朋友們都知道,他非常討厭自己的兒媳婦,甚至最初他壓根不同意那女孩進門。

可是自打一場牌局以後,他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場牌局中,他%e4%ba%b2眼目睹了年紀輕輕的女孩是如何牌技了得,巧笑倩兮之間,不著痕跡就把另外三個老頭子贏得落花流水。

顧仁延畢生最信一句話:牌品好就是品好;牌技高就是格高。

從此,他不僅對兒媳婦的態度大大改觀,甚至隻要有牌局,他勢必要帶上這丫頭一起,去那些叫囂著自己是高手高高手、不自量力極了的老不死們的家裡,上下通吃,大殺四方,翁媳聯手,把他們贏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每當看著眼前堆積如山一樣高的籌碼和其他落敗後的青灰臉色,顧仁延都會忍不住得意萬分的仰天大笑。

“想顧仁延,年輕時候商場上創出一片天地,到老了麻將桌上也是常勝高手!啊、哈、哈、哈!如今商場上有兒子替繼續開疆拓土、締造新紀元,而麻將桌上更有兒媳婦助一臂之力、大殺四方,真是想不得意都不行呐!這快意的生啊,實是妙哉、妙哉啊!”

他全然忘記了,最初那牌局的目的,不過是想給那女孩一個大大的冷臉,讓讓她就此知難而退。

一副麻將,他本是攻,且未曾想過給她機會守,卻不料無意之間他竟被她反守為攻,而他自己不僅失守,甚至連如何失守的,都一直渾然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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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贏了牌局從顧家出來,顧辰拍拍許瞳臉頰,表揚她:“辛苦了,做得不錯!看得出爸爸已經開始接受了。”

許瞳卻歪一歪頭,笑得又甜又膩,也摸著他的臉頰說:“才真的辛苦,”她眨眨眼,話有玄機,“也看得出,今天牌局局麵融洽,一定是之前做了功夫!”

顧辰忍不住挑眉一笑,“哦?那覺得,做了什麼功夫?”他心底有絲激賞。這丫頭的確聰明,什麼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