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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已經由不得他不去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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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說連朋友也不和他做,如今她卻說,“當然!”

她已經不再恨他。可他卻為此感到無限傷心和失落。

此時此刻,他想聽到的,倒是那句“不再是朋友”;那樣的話,總算她心裡還有些他的影子不是嗎?哪怕那影子是源於怨恨。

然而現在,在她把對他的怨恨也摘除以後,恐怕她是將他徹底放下了。

其實能被人一直恨著也是一種幸福吧——無愛哪裡會有恨?

這一刻,龐蒙心頭漫過無奈與哀傷。

總算懂得,感情不容遲疑和錯過,一個刹那的猶疑,換得將是一生都再無法挽回的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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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耙了耙自己頭發,龐蒙看向許瞳,澀然一笑,“之前我自己做了一個決定,如果我們還能在一起,我就一輩子留在A市哪也不去;如果不能,就乾脆離開這個傷心地,繼續出國去進修。”

許瞳挑挑眉,“這麼說,不久以後,你又要出國了?”

龐蒙點頭,“恩。希望這一次,能調整好自己,可以徹底走出過去。”

他麵容上的落寞,令許瞳感到惻然。

匆匆時光裡,不論誰過去曾經痛苦,不論誰現在已經悔恨,可誰也不是真正贏家。誰不是不知不覺地在漸漸老去著?沒有人能從時間手裡奪回逝去的寶貴年華。

這一刻,她心頭似有一番徹悟。

“我們都應該放下過去,珍惜當下!龐蒙,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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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留給彼此太多感慨和傷感,許瞳的手機突地叮叮叮響起來。

接通,簡單寒暄兩句,再掛斷。

轉頭對龐蒙告辭:“我媽媽的老師叫我過去找他,我得走了。龐蒙,祝你……順風和保重吧!”

她轉身離去,腳步輕巧,不留半點留戀。

龐蒙終於也收回目光。

再難以割舍,也到了該放下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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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晚上,許瞳一直拉長臉不講話。

唐興邦覺得一定是白天發生過什麼事情,於是問:“曈曈,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

許瞳勉強一笑,搖搖頭,“沒什麼,唐叔不用擔心我。”歎口氣後,又幽幽說,“今天喬爺爺找我見他,本來聊得很開心的,可是他突然問我,想不想給媽媽遷一遷墓地;我覺得莫名其妙,當然說不想,半山那裡是媽媽自己選的,她說在那可以一直看著我。喬爺爺就說,可以幫忙把媽媽的墓地遷到更好的地方去。我覺得奇怪,就問他怎麼幫忙、有多好,結果他說著說著就說漏嘴了,其實是章康年想要挪動媽媽的墓地!”

講到這裡,許瞳聲音陡地變得狠厲起來,“真是好笑!他憑什麼想要動媽媽的墓地!他有什麼資格!比這裡更好的風水?誰稀罕!人活著的時候被他辜負,去世這麼多年才想要做些什麼,不覺得有些遲嗎?況且想做的事情還這樣不靠譜,他怎麼就知道媽媽更喜歡他定的那塊狗%e5%b1%81風水寶地?有幾個錢就滿身的惡俗銅臭味,以為他說什麼彆人都會稀罕遵從,真可笑!”

唐興邦按了按許瞳肩膀,安撫她,“孩子,冷靜下來,你不喜歡,直接拒絕他們也就是了,把自己氣成這樣就太不值當了。”

許瞳慢慢安靜下來。

的確,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因為不相乾的人如此大動肝火。

她決定淡忘這件事,無視章康年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多餘的“一片好心”。

然而就在她已經將這件事拋諸腦後,三天後的晚上她坐在家裡,滿心歡喜等待其他人陸續上門,準備和大家一起舉杯同醉時,她無意間拾起放在麵前桌子上的當天早報,視線不經心的劃過報紙一角,看清上麵的內容後,就此,滿腹肝火再次被熊熊點燃。

許瞳雙眼死死盯住報紙一角,一字一頓讀出那上麵的內容:“……顧章兩企業首次攜手合作,準備聯合開發半山,計劃在兩年內將那裡建成A市最豪華的主題遊樂場……章氏企業總裁章康年說,為女兒建設遊樂場是他對愛女章真瞳曾經許過的一個承諾,如今女兒結婚之前來向他索討當日承諾,他決定及時兌現,並以此作為結婚禮物送給愛女,希望她以後能夠永遠快樂幸福……此番遊樂場興建計劃可謂意義重大,它不僅凝聚著父%e4%ba%b2對女兒的珍寵,也更加凝聚著丈夫對妻子的疼愛,章小姐真可謂集萬千寵愛為一身……據聞今日正是章小姐的生辰,為替愛女慶生,章總決定將於今晚在章宅舉辦一場隆重的慶生晚宴,屆時不僅章小姐未婚夫將出席宴會,各界名流也會齊聚一堂,大家舉杯共祝章小姐生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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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將報紙狠狠甩在地上。

她氣到極點,臉上神情幾近扭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原來章康年想要遷走媽媽的墓地,不是所謂想要給她找一塊風水更好的地方令她安息,而是為了要給他珍寵的愛女建立遊樂場!

他有沒有想過,因為給他一個女兒建立遊樂場,會重重傷害到他另外一個女兒?

許瞳一拳砸在桌子上,手痛得發麻,卻不足以分散掉她一絲一毫的悲憤情緒。

她真是天真,曾有一個瞬間,她的確是相信她那所謂父%e4%ba%b2是想要補償媽媽的;誰知真相竟會是這樣的醜陋。

還有,顧辰!

腦海裡閃過這名字時,許瞳恨得眯起眼睛。

他要和章康年一起建這個項目是嗎?

不知道他是否知曉,他將啟動的項目,那塊地皮上,有著她母%e4%ba%b2的墓地?

生日宴會是嗎?

她在這裡獨自憤怒的時候,那些人,那些令她又痛又煎熬的人,正在開開心心地舉辦宴會是嗎?

顧不得今晚家裡將有多少人是專門為她而來,顧不得當他們回來時發現自己不在是否會著急,也顧不得留言交代大家乾脆不要等她,此時此刻,許瞳心中除了滿滿的恨和怒,再也顧不得其他任何事情。

隻把心一橫,推門而去。

章宅是嗎?宴會是嗎?歡樂今宵是嗎?

好吧,那就送給你們一個永難忘記的不眠之夜吧!

作者有話要說:姑涼們,俺今天心情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特彆非常的難過,難過死了。。。。

還是沒寫到虐。其實今天打算寫虐的,真的。但是真的心情太糟糕了。唉,不說鳥。

下章關門放許瞳!佛當殺佛,人擋咬人!!!!!!!!!都TMD去死吧!!!!啊啊啊啊啊!好難過啊!!!!!!!!!!!!!

剛才掃了一眼留言,貌似一個名字裡有yoyo的小美人(對不起對不起,掃得太快,沒記住全名,抱歉哇>_<)有個疑問問我是真病假病;剛才憶錦同誌俺倆通過電話鳥,小美人你要是追她的文可以去問下子我和她說話時候嗓子是不是啞的=_=

↓思↓兔↓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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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強男強女之【好戲】 ...

四三【好戲】

不想讓自己在氣勢上輸人,許瞳途中衝進路邊商店,狠心砸下銀子為自己置辦行頭。

換上妖嬈的吊帶小裙,頭發鬆鬆挽起,足踩細細高跟鞋,一步一步踏出去,腳下傳來遝遝脆響,許瞳就這樣搖曳生姿地走進章宅。

門口守衛試圖阻攔她同她索要請柬,許瞳妖嬈一笑隻問一句“沒聽你家章先生章老爺提過章瞳的名字嗎?”對方便汗涔涔放行。

章瞳。再一次說出這兩個字時,許瞳心裡憤怒又不屑,幾欲作嘔。

那是她還沒有跟著媽媽離開負心人時,她的名字;從父母離婚那一日起,她便將它不屑丟棄,從此改隨母姓。

章宅大廳裡,真正是一番衣香鬢影紙醉金迷的奢華景致。隻放眼略略一掃,許瞳便察覺所瞄到的人差不多都是常出現在報紙雜版麵上的熟麵孔。

她不由冷笑。這場晚宴果然如早報所說,名流濟濟。

她窈窕婀娜的走進來時,激昂的舞曲正響徹在富麗堂皇的廳室裡。

章真瞳正站在足有一人高的生日蛋糕旁。看樣子接下來她是要準備切蛋糕的。

章康年錢如雲站在她身後,滿臉慈祥仁愛的望著自己的心肝寶貝一直在笑。

章真瞳兩眼癡迷望向某處。許瞳順著她視線看過去,最終目光竟不期然地與顧辰撞在一處。

他正斜斜倚在一旁窗前,手裡端著酒杯,旁若無人事不關已一樣,悠哉愜意的品著杯中物。

許瞳的出現,似令他感到驚奇。隨著她搖曳多姿地舉步走向自己,他眯起眼睛,悄悄站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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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瞳眼珠一轉,臉上綻出燦爛笑容,一步一步向顧辰走過去。

他本來斜斜倚在窗前,看到她後不動聲色站直身體。

她站定在他麵前,離他極近,巧笑倩兮從他手裡取走酒杯放到身旁窗台上。音樂聲激狂震耳,她踮起腳跟,仰起頭,揚著臉,將自己麵頰湊近他,近到幾乎與他肌膚相抵。軟軟嘴%e5%94%87似勾引般貼向他耳際,嬌俏的問:“多麼無聊,不如陪我跳支舞吧?”

說完話即退回來,眨動眼睛望著他,流轉的眼波嫵媚而挑逗。

顧辰輕聲一笑,挑眉問:“你想做什麼?”換他低下頭去湊近她,“突然對我這麼熱絡,又要耍什麼詭計?想把我當成手裡的槍,去刺激你想刺激的那些人?”

許瞳嫣然一笑,“你未婚妻看到我們了吧?我猜她應該向著這邊走過來了!”她將兩手攀上他肩膀,腳跟輕輕抬起,兩手順著他肩頭一路摩挲攀延到他頸後,妖嬈地交握在一起,嘟起嘴巴,噥噥軟軟撒嬌一樣地問他:“你一向不是妻管嚴的,對不對?難道你怕她,所以不敢跟我跳舞?”

燈光在七彩之中,飛快的明滅閃爍著,光影投在她臉上,一忽兒明亮,一忽兒幽寐,她所說的話那樣的假,可在明亮幽寐的轉換中,他竟覺得自己不可思議地居然有些享受和懷念她這份已屬久違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