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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可是覺得有些被欺騙愚弄了的感覺?”她學他挑一挑眉,刹那間臉上神情竟似小女孩般俏皮可愛,“假如顧少可以這樣想——女孩子們現時的溫柔已經與過去不同,過去的溫柔是秉性,現在的溫柔卻已如同胭脂口紅一樣,對女孩子來說,不過是一份裝飾品,無用處時且隨置一旁,需用到時拿出來貼在臉上,來把自己裝扮得更加迷人。愛美是女子天性,一個女人想辦法使自己變得更美麗,我實在不覺得這是件罪孽事——如果這樣去想,不知道顧少還會不會有被欺騙的感覺呢?”

顧辰眼珠一轉,眼底似閃過熒光,璀璨晶亮,“能把一樁黑強辯成一樁白,把一種虛偽矯飾成一種應該,瑤瑤,想不到你有如此好的辯才!”他眼簾稍稍垂下一些,斂去瞳仁裡的精光,淡淡地說:“如果有一天女孩子都變成你說那樣,恐怕男人們倒寧可出家也不願娶回一個表裡不一的妻子。”

許瞳臉上笑得一派純真無邪,口裡卻絲毫不讓半分,“可是顧少不覺得一人千麵很有樂趣嗎?我倒覺得,這總要好過異邦女孩千人一麵的單調開放——她同你如何坦裎相見,和彆人就一樣也能!”

她字字清脆,表情明俏。他看著她與往日儘不相同的種種模樣,隻覺此刻與她竟仿佛是初遇一般,陌生又新鮮。

他嘴角又不知不覺翹起,裡麵溢滿愈發濃厚的興味。

牌桌前四人一起嘩啦啦碼牌,各自手法精熟,手起手落間,幾個刹那牌已經整齊壘好,過程極短,手指翻飛,情景煞是好看。

顧辰笑眯眯問:“這裡的暗牌,怎麼胡法?什麼講究?”

許瞳答:“胡什麼沒有特彆,大眾打法;暗是全暗,從抓到打,直到叫胡,牌一扣到底,誰也不許掀開瞧;抓牌靠摸不許看,自己有什麼憑記憶,誰打什麼牌叫出來,出章扣在自己門前,方便有人胡牌後統一清查是否曾記錯;叫胡後掀牌檢查,牌局開始就錄音,檢查時若有記不準的牌憑錄音判定;如果有人有牌記錯,這人若胡了算作是詐和,不翻倍隻照原番付三家錢即可;不胡者記錯牌給錢錢時要加番,錯一張一番,錯兩章兩番,依次累加;還有,老街與A市彆處玩法不同,是可以截胡的。”

顧辰點點頭,又說:“我不習慣打暗牌時人太多,不如叫其他人都出去吧。” 口氣輕鬆隨意,要求卻提得至足霸道。

平時如果換做彆的客人提出這樣要求,早已經有人蹬桌子踢椅子地衝過來。今天卻沒有一人上前。一則但凡許瞳對誰這樣客客氣氣笑臉相迎,那人必定不好去惹;二則今天的客人有些與眾不同,他雖然對眾人溫和的笑著,笑容之下,骨子裡卻似透出一股漠然的威嚴之氣,竟令人不敢輕易去忤逆違背他所提出的要求。

隱約間許瞳聽到有人在一旁悄悄耳語:“放在古代,他這恐怕就叫帝王之氣了吧?”

聞聲她險些忍俊不禁。想不到三教九流的地界上,還能有人說得出這樣文縐縐的一個詞兒來。

她眨了眨眼,對顧辰點點頭說:“好,都依顧少!”轉過頭去,對正端茶過來還來不及放下的二花再做吩咐,“茶擱那吧,你去清場,告訴大家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們明天再來玩,到時全場免費任他們愛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交代完畢,不忘又鄭重其事地補充一句,“二花,切記,把你自己也清了!不要所有人都清出去以後,你自己又%e5%b1%81顛%e5%b1%81顛跑回來,知道嗎!”

二花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磨蹭著欲討價還價想留下觀戰,卻被許瞳不耐煩地一腳踹走。

好不容易支開二花這塊粘糕,轉回頭抬眼間,許瞳清楚看到,顧辰眉梢又高高挑了起來。

她望著他飛揚跋扈的眉,很真心想問上他一句:何至於你這樣大驚小怪的盯著人看?是沒見過美女,還是沒見過美女彪悍?

作者有話要說:栗子說不如把老關拉出來溜溜,哦了~~拉出來了,順便把木頭(筆名舊衣那個家夥)小盆友也搞出來打醬油了^_^哇哢哢~

顧同誌他要乾啥呢?哇哢哢,奸笑~後頭的狗血很猛烈呀,哇哢哢~

奉獻一段俺和二花和老關的狗血對話~

嘎嘎,好玩不~二花有才吧!的確二吧,嘎嘎嘎~

來吧姑涼們,狠狠撒撒花,花兒激人奮進啊^_^

20

二十 強男強女之【圓謊】 ...

20【圓謊】

暗牌不容易打,不隻要牌技精湛,更要記憶過人。

打暗牌時,通常桌麵總是寂靜無聲,人人隻顧拚命記牌,根本無暇分心講話。即使這樣,一般高手仍然不可避免會偶爾記錯一二張牌。

今天湊在一起一比高低的四個人,都已經是牌技超群的個中高手。四個人裡,老關與木頭始終沉默,一心一意記牌算牌,心無旁騖;顧辰和許瞳兩個人卻一直不曾安靜,他們一來一回地有問有答著,彼此間笑意晏晏,興致濃濃,竟似相談起來無比投機一般。而說話間兩人誰也沒有耽誤過手下抓牌打牌的速度。

●︶3︶●

顧辰打出一張牌,“三條。”他並不看向許瞳,渾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瑤瑤,你有沒有騙我?”

許瞳叫了一聲:“碰!”手臂伸長,到他跟前撿過剛剛他所打出那張牌,擺正在自己這邊,左手其他手指微翹、中指指尖在牌列上自右而左快速劃動,忽然停在其中一張上,撚出列來帶進掌心,拇指輕輕一抹,確定正是想打出那張後,拍在桌麵上自己的出牌區壘好,揚聲叫一句:“白板!”隨後看向顧辰,對他以問作答,“我說沒有,你肯信?”

老關正欲抓牌,顧辰卻截住他的動作,輕說一聲:“我杠!”從許瞳麵前撿回牌碼好,微笑說:“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圓得好,我會信!”停一停後,他問出第一個問題,“你那晚對我說,你母%e4%ba%b2不治去世,這個是不是在騙我?”

木頭不知道兩人究竟在說些什麼,聽得不明所以;不想被他們的對話擾亂思緒,當下收心斂神,自行抓牌,暗算默記,尋張打出。

輪到許瞳。她一邊手下不停,一邊從容微笑,似帶著幾分戲謔的說:“我猜,顧少是知道這問題的答案的,可還向我不恥下問,可見顧少是個真正的謙謙君子;我覺得這個問題上,我並沒有騙你,我媽媽的確因為癌症不治去世;隻不過不是最近,是我讀高中時。我那天對你說,媽媽熬不住,走了,她丟下我一個人;可我並沒說是什麼時候——許是現在,許是之前,所以這個應該算不得我騙你吧!”她一徑笑眯眯的,聲音清脆,表情嬌俏,語調悠然。仿佛說著件最平常的事,然而細細品味後卻不難發覺,她聲音深處隱含著許多的落寞思念。

顧辰看著她,眼神幽幽朦朦,喜怒不現於形色。半晌,他笑一笑,並不怎麼計較,決定接受她的答案。他手下動作不停,口中問題繼續,“你說瑤瑤是你小名,許瞳是你本名。你真的有瑤瑤這小名嗎?”

許瞳腦筋飛轉,兼顧牌局與問題。

“老街人都知道,我媽媽活著時一直喚我搖搖。不過不是王字旁的瑤,是搖晃的搖。這麼說你可能更不信,我小時愛哭,得有人把我抱起來不停的搖啊搖,我才能收住眼淚。媽媽就說我是小磨人精,還給我起了搖搖這個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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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媽媽叫她搖搖時,滿臉都是對她的疼愛與寵溺,心底不知不覺溫暖起來,臉上笑容也開始變得甜膩。忽然又想起媽媽其實早已不在,以後再見不到她對自己和藹微笑,不禁又心生愴然,眉心刹那一緊,笑容雖然還勉強掛在臉上,神情卻已經愈發顯得落落寡歡。

顧辰眯了眯眼,從她臉上收回眼神。

這女孩詭計多端,狡猾得不似隻有二十出頭,再看下去,他恐怕自己又會著了她苦情兮兮的道兒。

他不動聲色,問出下一個問題,“你自稱棄女。”

許瞳忍不住尖聲一笑,“哈!顧少,這問題我看我不必回答;我不信你現在不知道我和章真瞳是什麼關係;如果你是知道的,那麼就該讚同我的話——我說我是棄女,千真萬確!”

“可我聽說章萬年章老並不想棄你於不顧。”他好整以暇回了一句。

許瞳出牌稍用了力,“啪”一聲脆響彰顯出她此刻心底正含著濃濃不屑與怒氣。

木頭被驚得瑟縮一下,有些顫栗的低叫一聲:“我、我、我決定碰!瞳……瞳姐,牌……請給我……好嗎……”

許瞳把牌拾起來丟給他。

她冷笑說:“嗬!有人原本養了隻小狗,有一天忽然又得一隻新的,便丟了原先這隻;幾年以後他抽風,想撿回最初那隻狗,顧少您覺得這事兒不可笑嗎?那隻棄狗多年來自生自滅一直流浪,病了餓了冷了難過了快死了的時候,那人在乾嘛呢?它好歹是條生靈,那人隻顧著自己樂嗬對它想丟就丟想要就要,難道就不必考慮下小狗的感受嗎?還當自己神聖得了不得似的,簡直笑話!”她見他蹙眉,不禁嗤笑一聲,冷冷說,“顧少是覺得我沒必要作踐自己非把自己比成一條棄狗不可,是嗎?嗬!您彆誤會,其實我的命運連那條棄狗都不如呢!它起碼能安靜的流浪,我卻要時時受到章真瞳的荒謬騷擾!”

她出言含著諷刺,聲音透出森冷與恨意。

顧辰雙眉越蹙越緊,頗似不悅。

沒有女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他感到很不習慣。

許瞳從他表情看出他心中想法,輕嗤一聲,從自己牌列裡抽出一張,手臂伸長扣打在顧辰麵前,對他笑咪咪說:“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有時不怎麼會說話,似乎令顧少不怎麼高興呢;這張牌,我知道,顧少您一直在等碰呢,我也就不留它了,打出來孝敬給您,就當作是向您賠罪吧!” 她將手臂款款收回,笑容驀地變得明粲起來,眨著眼睛看著他說:“那一張是,九筒!”神情篤定至極,堅信這張牌他已等碰很久。

顧辰果然將牌收起,也對她眨眼一笑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這樣大方,我也該送還給你一張才是!”依樣將自己牌列中的一張搓出,推送到許瞳麵前,輕聲說:“我猜你也已經等它很久,現在你可以湊足一杠了!”

許瞳摸一摸牌後,高高挑起眉梢。那神情看上去竟與他有幾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