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的,對不對?”
施太醫微微一怔,繼而了然,看來這是要故意往外麵放假消息了,便點頭道,“娘娘說的是。”
這麼會兒的時間,李懷玉也趕了過來。他對天賜這般看重,自然是要立刻趕過來的。
施太醫便將林清方才所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怕是會燒起來,那就危險了。”
李懷玉聞言一怔,林清卻微微舒了一口氣,這話隻怕很快就能夠傳遍整個皇宮了吧?
等施太醫走了,她才對李懷玉道,“皇上,臣妾不信這隻是意外,已經叫人去調查,想必就快回來了。”
的確很快。話音才落,小李子便押著一個人回來了,“娘娘,就是這個人在河邊探頭探腦,形跡可疑。”
“帶進來!”林清的聲音帶上了冷厲。
在她看來,天賜日日都經過河邊,沒道理今日格外不小心,必然是有人在那處設了什麼陷阱,他才會跌下去。是以回來的路上,便著小李子帶人去守著了。
若是當真有人在背後安排一切,自然要抓緊時間過來將那陷阱抹去,不然豈不是落人口%e8%88%8c?
尤其是自己慌慌張張的領了天賜回來,自然顧及不到這些,等自己想起來的時候,早沒有證據了。
那人很快被帶了進來,意外的,卻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宮女,看著拘拘束束的十分老實。
“你是哪個宮的?”林清此時也不急了,見李懷玉示意自己發問,這才開口。
那宮女連忙磕了個頭,“回宸貴妃娘娘的話,奴婢是在禦花園中當差的。近日便是在那處掃雪。”
“這個時辰並不是上差的時候,你因何會出現在那裡?”林清又問。
“奴婢……奴婢是聽說出了事,這才趕過去瞧瞧的。奴婢每日掃雪都是儘心儘力,從不敢懈怠,請娘娘明鑒!”那宮女連忙道。
林清冷冷一笑,“聽說?你是聽誰說的?那地方雖然不偏僻,但這時候也沒人路過,這消息傳的倒快。”
還有這個宮女,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為就能遮掩住那出馬腳的地方麼?
“奴婢是聽幾位公公說的,絕無一句虛言……”那宮女仍是堅持道。
林清哼了一聲,不再問。這種事對方隻要咬死了是聽人說的,自己也沒什麼法子。
若不是因為這次被牽連進去的人是天賜,林清簡直想高興的。皇後素來低調,從不行差踏錯惹人非議,如今這才慢慢將私底下的勢力用了起來,也不枉自己一番籌算。
林清又轉頭去問小李子,“你們可發現了那地方有何不妥之處了?”
“是,那地上被人潑了油,走上去必定會滑倒的。今日下過一場小雪,那油上便薄薄的蓋了一層,麵上是看不出什麼來的,所以大皇子殿下才會誤中陷阱。”小李子口齒伶俐的道。
這倒是個人才,自己不過是叫他去檢查,他便將前因後果都推算了出來。
“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在那裡潑了油,為的便是算計天賜?”林清轉向李懷玉,“皇上,今日下午的時候才下過雪,說明那陷阱是之前安上去的。誰不知天賜每晚下了學必要過來給臣妾請安……就算沒有下雪,這麼冷的天,時候也不早了,許他一個著急,不注意腳下,同樣也會……”
這是專門針對天賜設下的陷阱,就算暫時動不了皇後,林清也不會姑息此事!
李懷玉也是憤怒之極,“沒想到就在宮裡,便有人這般膽大的設計朕的子嗣!魏忠,給朕查!”
等眾人都離開了,李懷玉進了內室,看著天賜熟睡的模樣,輕歎一聲。
他本來還想好生安排了,再作打算,如今看來,皇後自從有了身孕,果然越來越囂張了。
若是不遏製一下她的氣焰,隻怕這宮裡就要成為皇後的天下。但他也不願公然撕破臉,讓人以為他對發妻絕情。畢竟當初皇後對他也有過許多的幫助,何太師更是因此辭官。
更何況,既然已經知道了皇後和那件事有關,在查清楚之前,他也不願輕舉妄動。
魏忠隻去了一會兒便回來了,說是禦膳房今日也丟了半壇子油,看樣子就是用在這裡了。
如此便簡單了,能夠進入禦膳房的人,都是有登記的,順藤摸瓜,卻發現竟是禦膳房總管監守自盜!
林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覺得心頭一跳。禦膳房總管,那不是夏才人的父%e4%ba%b2麼?他怎麼也會卷進這樣的事情中來?莫非這是被推出來的替死鬼?
膳房總管和夏才人都被帶了過來。林清看著夏才人,卻忽然發現,這個人如此陌生。
她認識的夏雲素,溫柔婉約,性情柔順。如今這個攀附彆人,隨意害人的人,早就變了。
多少姐妹情深,也抵不過一個位分的誘惑。
尤其當年同時入宮的人之中,最好的林清已是貴妃之尊,最差的範美人也比她高一級,她卻是那個最默默無聞的。家中送她入宮,為的是富貴榮華,自然要想法子去博。
這一次,她便是靠上了皇後。可笑的是,這件事甚至不是皇後自己要求的,隻是夏才人為了討好皇後,而自己弄出來的事。雖然林清不信後麵沒有皇後的推波助瀾,可……
證據隻到這裡,夏才人被李懷玉以“謀害皇嗣”的罪名,貶為庶人,並賜白綾。
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可是林清卻並不滿意。
不過大皇子“病重發燒”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這幾日鐘粹宮中甚至有太醫駐紮。
而林清如此這般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引得皇後再一次出手。
皇後嫌二皇子三皇子礙事,可大皇子卻是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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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55 含虛夜轉明
進了臘月之後,年節的氣氛便很濃了。【ka"
不過林清且顧不上這個。因著裝病,所以天賜也不必去上課,每日用被子將自己捂得臉蛋通紅,給人檢查就成了。而林清則因為“傷心過度”,隻好呆在鐘粹宮不出門了。
絡繹也有一些人上門來探望,不過多是帶著試探的意味。皇後那邊來的人,是蔣美人。
她是和其他人一塊兒來的,安安靜靜的坐著,瞧著倒是嫻靜溫柔。林清卻不知為何,總忍不住關注她。
真心實意上門來探望的,大約隻有梅修容一個,不過是送了禮,略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再便是慧修儀,說是怕林清沒空照管孩子,便過來幫忙。林清也不拆穿,大方的將平安交給她。
為了逼真,林清甚至熬了好幾夜,熬出一副“憔悴”的模樣來。
這日她實在犯困,香凝便勸說道,“主子還是去歇會兒吧?您這般,大皇子知道了,如何心安?”
他不心安?他心安的很,林清熬夜受不住的時候,都是他使勁拉著她說話的。
不過林清還是“從善如流”的答應了,並且將香凝支使開,“你去看著宛城?這幾日亂的很,我都顧不上她,也不知道奶娘有沒有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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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麼說,等宛城大些,也可以將香凝給她,那自己也該早早培養忠心的人了。
林清想著這些,迷迷糊糊的便睡了過去。感覺上隻有一分鐘,聽到撞擊的聲響,她不得不醒來。
“這是怎麼了?”看著眼前狼藉的屋子,還有被暗衛抓住的太監小崔子,林清不由問道。
那暗衛一板一眼的回答,“回娘娘的話,這個人在屋外探頭探腦,見沒人,他便進來,意圖將窗戶打開。”
林清抬頭去看,窗戶果然是開著的。這個天氣,天賜本就病著,再開了窗戶,隻怕是神仙也難就了。
她不由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今日多謝你,不然……”
“這都是屬下應該做的事。”那侍衛不為多動,冷冰冰的道。
林清揉了揉額頭,她可是實打實的好幾日沒睡,這頭痛的要命,隻是現在還不是睡覺的好時機。
她支撐著對那侍衛道,“勞煩派人去請皇上過來罷!這種事情,自然要皇上%e4%ba%b2自來審。”
早已經有人去請李懷玉了,香凝也匆匆趕來,林清才問她,“我睡了多久了?”
“不到半個時辰。”香凝連忙答道,“奴婢本以為主子能多睡一會兒,誰知……”
林清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回走動,強迫自己不要去看那張床。誰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一直熬著不睡,和睡著了又被吵醒,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她真的是太困了!
所以等李懷玉匆忙來到鐘粹宮,一進門便看見林清快步朝他走來,才行了個禮,還沒來得及開口請安,整個人就軟倒下去。
李懷玉伸手接住她慌忙叫道,“太醫!快過來給宸貴妃診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施良自覺的上前,他是知道怎麼回事的,宸貴妃大約是要用這種苦肉計,加重皇上對這件事的愧疚之心,務必嚴查到底。因此看過林清的確隻是睡了過去,他便道,“宸貴妃娘娘乃是因為憂思疲勞過度,這才暈倒。沒有什麼大的妨礙,等她休息好了,自然就能醒來。”
見李懷玉神情放鬆,他又道,“不過,宸貴妃憂心大殿下的病情,這卻要等大殿下好起來才行。”
李懷玉將林清安置好了之後,便開始處置這件事。
小崔子是鐘粹宮的人,跟著林清的時間也不短了,一向雖然沒什麼表現,可是也沒犯什麼錯。
除了上次林清和崔嬤嬤聯合的時候,他其他地方沒有表現出來過一點兒異樣。
所以雖然她並不被重用,但也沒有被疏遠,在這鐘粹宮裡,仗著資曆,還算是有些地位的。
香凝看到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罵了一句,“吃裡扒外!”
李懷玉端坐在上首,問道,“小崔子,你居心不良,謀害大皇子,還有何話可說?”
那小崔子本是看著林清睡了,香凝又去了宛城那裡,沒人能夠管住他,這才大大方方的進了屋,以為必然能夠成事。誰知才開了窗,自己卻被人扭了起來。
到了這個地步,他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