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珍昭儀用了什麼法子,總是少不了她出的力就是了。”
“奴婢不太明白,雖然珍昭儀將皇後拉下來,得益的是主子,可是主子也不必這般高興呀?”昭兒問道。
“傻姑娘。”惠妃淡淡一笑,其實她也不太明白。她本以為珍昭儀的招數會對著自己來的。誰知最後卻是使到了皇後身上。莫非,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她忍不住輕笑一聲,“本宮早就說過,珍昭儀的好日子,到頭兒了!”
“奴婢還是有些不明白。”昭兒道,“皇上不是懲罰了皇後娘娘麼?”
“是這樣沒錯。不過昭兒你不明白,咱們這個皇上,喜歡的是心地善良的女子,那種心懷惡念,會設計害人的女人,是他最厭惡的。你說,皇上知道了珍昭儀設計陷害皇後,會如何?”惠妃笑著道。
昭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皇上想必要厭棄珍昭儀了?果然還是娘娘英明!”
惠妃淡淡一笑,“不過這還不夠,本宮還得給珍昭儀添上一把火。讓皇上徹底失望了才好!”
“主子可是已經有了好主意了?”見惠妃的笑臉,昭兒便笑著問道。
“從前大約是不成的,不過如今珍昭儀給了本宮這個機會,本宮若是不好好利用,可不是浪費了?”惠妃說著招手將昭兒叫過來,附在她耳畔說了幾句話。
昭兒聞言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主子放心,奴婢必定辦的妥妥當當的!”
第二日,便聽說珍昭儀在禦花園裡遇上了大公主,請大公主吃了些點心。誰知大公主回去之後,便腹痛難止。請了太醫來看,竟是中了毒!
如此珍昭儀幾乎成為宮中眾矢之的。
才將皇後拉下來,便迫不及待的朝著大公主下手!有人猜測珍昭儀和皇後有什麼深仇大恨,還有人幸災樂禍,更有一等人惡意的揣測,其實皇後不過是被珍昭儀誣陷罷了。
而此時,在潤澤殿中,施太醫正在替大皇子檢查傷%e8%85%bf。
“這一次的藥效果十分好,大皇子的傷口已經結疤。隻是骨頭還未長好,不能下地走動。”施太醫檢查完畢,重新將大皇子的%e8%85%bf包好,這才叮囑春凝道。
“是。奴婢省得了。”春凝答應了,回頭看大皇子一臉期待,終是開口問道,“施太醫,主子……不,奴婢的意思是,珍昭儀娘娘如今如何了?”
施太醫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繼而笑道,“珍昭儀娘娘很好,大皇子和春凝姑娘都不必擔憂。”
“請施太醫轉告姨母,天賜會乖乖聽話,絕不會辜負姨母的期望。也請姨母保重自己,彆讓天賜擔憂。”不過是短短的一段時間,天賜便仿佛%e8%84%b1胎換骨,開始真正的懂事了。
“大皇子放心,此話臣會轉告珍昭儀娘娘的。恕臣多言,珍昭儀娘娘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大皇子,還望大皇子珍重,莫讓珍昭儀娘娘擔憂。”施太醫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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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9 與君相決絕
“依臣看,大皇子對娘娘,甚是惦記。【 ”施太醫對林清道。
林清垂頭,她對天賜也是一樣的惦記。甚至有時候,每每到了他下學的那個時辰,便會不自覺的引頸盼望,以為還會有個人頑皮的挑起簾子跳進屋,笑著道,“姨母,我回來啦!”
但其實都不過是自己的想象。天賜早已經離開,且被她自己嚴令,再不準回來。
那時心裡是擔心的,擔心天賜過得不好,擔心他會不習慣,更擔心他會因此生出怨憤芥蒂。
但其實一切都還好。這樣就好。
林清想著,便問道,“如此說來,大皇子的%e8%85%bf,應當無事了?你可曾問過春凝,那牛奶有沒有每日都讓他用?”
“娘娘的話,臣自然都問過了。大皇子一切如常,娘娘交代過的事情,春凝姑娘都一件不差的盯著呢!娘娘也知道春凝姑娘最是細致,才將她派去的。如此,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施太醫笑道。
林清微微搖頭,“並不是不放心,隻是……”隻是不是%e4%ba%b2眼看到,總難免擔憂罷了。
“臣瞧著主子最近神色不大好,還是讓臣為主子診診脈才是。”施太醫見林清麵色發白,不由道。
林清沉%e5%90%9f了半晌,點頭道,“施太醫是自己人,本宮再沒有不信任的。既如此,那就看看吧!”
說著伸出手,香凝覆上錦帕,讓施太醫請脈。
“娘娘最近想是有些勞累,還是要多多休息才好。其他都是正常的。”良久,施太醫才收回手,道。
香凝本就對林清的情形有些擔憂,聞言忙問道,“不必用藥麼?主子這幾日睡得不好。”
施太醫微微搖頭,“隻需放寬心,好生休息就行了。用了藥反而不好。”
“本宮明白了。多勞施太醫。香凝,你送施太醫出去吧!”林清淡淡的阻止了香凝繼續問話。
看著香凝將人送出去,她眉宇間不由露出一絲慌張茫然之色,然而隻是片刻,等香凝回過身來,她便又是一副笑模樣了,“將這些東西收拾了吧,皇上大約也要來了。”
香凝聽了,喜悅道,“皇上要來?傳旨的人沒來過啊?”
“傻姑娘。”林清微微一歎。宮裡那樣的傳言,說她預謀要害大公主,李懷玉焉能不來?
這種事,自然是偷偷地來了,何苦還要讓人大張旗鼓的宣旨,反而惹人笑談呢?
至少,她就知道,今日的談話,必定不會多麼愉快。不過,也好……
林清微微低頭,%e5%94%87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如此一來,這宮裡的人,想必都應該放心了吧?
香凝卻沒聽懂她的意思,猶自笑著問道,“那皇上什麼時候來,主子可要準備換的衣裳?”
“不必。大約要等天黑了,才會來吧?”避人耳目,有什麼比深夜更好的時候呢?
林清抬頭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又出了一會兒神,才道,“時候還早呢!陪我出去走走罷!”
“怎麼主子要出去?”雖然時候還早,可是……這個點兒出去逛,的確是有些奇怪呢!
不過香凝沒有多問,便跟在林清身後往外走,暗地裡卻一直在推斷林清要去的地方。
這個方向,是去西六宮的。那邊出了佳宜宮和翊坤宮,就是太後太妃們住的地方。主子應當不是要去請安,必定也不會去看惠妃娘娘,那就是去翊坤宮?
翊坤宮如今位分最高的,是梅修容。她是從三品,雖不是一宮主位,但也勉強能夠打理一宮事物了。
似乎是因為她的性子恬靜,這翊坤宮的人,在宮裡也是低調得很。奇怪的是,卻也沒有誰會去招惹翊坤宮的人,她們是宮裡難得安穩的一群人。
香凝隻覺得有些奇怪。在這樣的時候,主子去翊坤宮,做什麼呢?
其實什麼都沒做,不過是略坐一坐,便就回來了。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去乾什麼的。
回到同心樓的時候,已經是晚膳時分。林清稍等了一會兒,李懷玉仍是沒有來,便自己開始用飯。想必他是要等到夜深人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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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直到了戌時,李懷玉的身影才出現在同心樓裡。那時香凝都已經等得有些瞌睡了。
林清打發了她下去,又%e4%ba%b2自打了水,絞了帕子給李懷玉擦了手,才問道,“皇上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李懷玉看了一眼桌上剔得亮堂的燈,還有翻開之後倒放著的書,“你不是一直在等朕麼?”
林清默然無語。她已經確定了,李懷玉是來找茬的。
“怎麼不說話?你平日裡不是最機靈的麼?什麼你都能猜到,嗯?”李懷玉冷冷的問道。
林清有些莫名,卻不知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隻能沉默。
然而這沉默,卻更加的激起了李懷玉的憤怒。他忍不伸手握住林清的肩,“朕叫你說話!”
林清琢磨著,不知道現在說“臣妾無話可說”這句話,會不會惹怒了他,終究決定還是不說了。
“怎麼,現在不願說了?你不是什麼都知道麼?你不是不肯聽朕的安排麼?怎麼,如今知道害怕了?”李懷玉繼續冷嘲熱諷。
“臣妾不明白……大公主的事並不是臣妾所為,請皇上……”林清總算是想起這一切的源頭,開口道。
“誰問你大公主的事了?”李懷玉打斷她的話,朕問你,“當日那個葡萄擺件,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清恍然,原來說到底,他從來沒有相信過。或許當時就已經看出來了,忍到現在才來問,著實難得。但此事事關崔嬤嬤,她卻也不敢隨意開口,隻能搖頭。
“不必否認!朕不管你用的是什麼辦法,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可你這般不將朕的話放在眼裡,莫不是以為朕是死人麼?”李懷玉見林清搖頭,不由更加惱火。
“皇上……”林清似乎有些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可惜李懷玉根本沒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接著道,“朕早就告訴過你,皇後的事情朕自會處理,你不必再管。莫非你將朕的話都當做了耳旁風不成?你以為你是誰?!”
林清被他說得起了性子,抬起頭來看著他,“皇上總說會處置,可是臣妾並沒有看到皇上處置的結果。既然如此,臣妾自然就要自己動手。難道要臣妾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不成?”
“這些事朕自有安排,不必你來插手,你聽不懂麼?!”李懷玉不耐的道。
“臣妾有耳朵自然能夠聽懂!可是臣妾卻不願意等!皇上總是說能夠處置,皇後的事是如此,惠妃的事也是如此,可是最終皇上又做了什麼呢?既然皇上不能處置,臣妾便自己動手!”林清道。
“你……”李懷玉正要破口大罵,猛然對上林清的眼睛,不由住了口。
那雙眸子極幽深,仿佛永遠也看不到底。這讓李懷玉有一瞬間的慌亂。
他最喜歡林清的眼睛,因為那眼睛清亮,沉靜,仿佛容納一切,卻又乾乾淨淨。
是從什麼時候起,林清的眼神開始變得朦朧而幽深,卻不再是讓他喜歡不儘的清澈沉靜了呢?
他竟然直到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