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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54 字 3個月前

產固然驚險,但珍修儀小產,也讓人唏噓。尤其聽說珍修儀是為了去扶摔倒的於貴妃才會跌倒的。

而且眾人皆知,珍修儀服用過太後所賜的“滴露”,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還能有孕,但是這次小產消耗了她極大的精力,這是不爭的事實。而珍修儀,更是暈迷了兩天才終於醒來。

林清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她和衛木蘭坐在關雎宮的院子裡說話。到底說了些什麼,她不記得了,隻記得季節是在三月,春光正好,鳥鳴花香。

或許是夢境太過美好,以至於她一開始醒來的時候,甚至忘了這是何時何地。

“主子!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不然奴婢真不知該如何是好……”春凝趴在床邊,嘩啦啦的流眼淚。

林清覺得有些怪異,想出聲安慰,卻又不知道說什麼。而且身體懶懶的,似乎連這一個動作都不願意做。

春凝原本滿是喜色的臉上漸漸浮起了疑惑,“主子?您這是怎麼了?彆嚇奴婢啊!”

我沒想嚇你,就是不想說話而已。林清想,卻懶得將這句話說出來。

她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總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也就懶得去想。

春凝的疑惑轉變成驚慌,連忙跑出去,派人去請太醫,回稟李懷玉。不一會兒,林清的床前就站滿了人。

太醫得出的結論是,沒什麼大礙,隻要好生休養就行了。隻是幾年之內,都不宜有孕。

李懷玉坐在床邊,耐心的哄她說話。這種相處的方式,也讓林清覺得彆扭極了。但她還是沒開口。

隻是一直到晚上,她才開始詫異起來,總覺得似乎少了點兒什麼似的。

直到深夜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的時候,她才忽然想到了,今天沒有看到木蘭。

外間,春凝和香凝也在小聲說話。

香凝愁眉苦臉的道,“主子如今瞧著沒什麼,可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誰說不是呢?主子從醒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也不知是怎麼了。”相比較而言,春凝的壓力比香凝要更大,“枉費我是主子身邊的大宮女,竟沒有照顧好主子……”

“春凝姐姐,你可彆這樣說,我不是也一樣麼?”香凝安慰道。

春凝搖頭,“那不一樣,咱們的活兒本就不同,我每日裡跟著主子,卻連主子有孕了都不知道。又沒有照顧好主子,以致讓主子失去了孩子。這也就罷了,最後還讓主子拖著病體去找於貴妃,到最後變成這樣子……”

她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我對不住小主……”

香凝有些無措,連忙拉住她,“姐姐快彆哭,萬一主子聽到了就不好了。”

就在這時候,窗戶突然響起了剝啄聲,接著便是小崔子的聲音,“春凝姐姐,於貴妃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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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 我是個壞人

林清雖然一直在內室躺著,但根本無法入睡。【:所以春凝和香凝說的話,她也都聽到了。

隻是那些話仿佛隻是在耳朵旁邊過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根本沒有聽進去。

直到她聽到香凝的驚呼,“什麼?你說於貴妃薨了?!”

於貴妃?薨了?這五個字在林清的腦子裡來回盤旋,好半晌她才回過味來,這五個字,到底代表了什麼。

於貴妃,那個張揚跋扈,精明能乾的女人,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清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她想起來了!木蘭已經沒了,她的孩子也沒了,現在,於貴妃也要死了?

“嗬……死得好……”她輕聲的笑著開口,“隻有你死了,才能消除我心裡堆積著的怨恨,才能讓我痛快!”

“主子。”聽到室內的聲音,春凝慌忙走進來,恰好聽見了林清的最後一句話,腳步不由一頓。

林清抬頭看著她,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叫小崔子進來回話。”

小崔子平日裡就是個能說的,這時候利利索索的便將前因後果交代清楚了,“主子昏迷的這幾日,宮裡都已經傳遍了,於貴妃痛失愛子,刺激太過所以瘋了。連於家都已經放棄她了,宮裡自然沒什麼人經心。奴才聽人說,這大晚上的,於貴妃抱著孩子說是要出門去找皇上,跌進井裡淹死了!”

林清聽了這一番話,心中卻升起許多的疑惑。想了想,問道,“儲秀宮裡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麼讓於貴妃一個人出門?”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其中很有貓膩。

小崔子也不甚分明,“這奴才可不知道。大抵是瞧著主子沒了前程,便不在意了?”

林清搖頭,就算是這樣,也不至於此。於貴妃治下甚嚴,固然有可能讓人因為壓迫而升起反抗之心。但平白無故,應當也不會有人這樣做,除非是受人挑唆。

何況她儲秀宮裡的人,幾乎都是於家安排的。再是放棄了這個嫡小姐,這點體麵也不會不給。

她想了想,又問道,“於貴妃跌下井裡,是哪裡的井?怎麼就走到井邊去了?”

“嗨!她瘋瘋癲癲的,許是認錯了路,也未可知。主子要是想知道,奴才再去打聽?”小崔子連夜過來報信兒,也不過是覺得那於貴妃似乎和關雎宮不和,所以才積極點。但要他這時候去打探消息,卻也不願。

林清搖了搖頭,讓春凝將人打發走了,心裡的疑惑卻仍是並未減少。

春凝見她凝眉思慮,忍不住勸道,“小主的身子還沒好,不宜費神,還是好生養著才是。這些事兒,皇上自會處理妥當的。”

林清搖了搖頭,“不是,我總覺得這事沒有那麼簡單。你想,於貴妃既然瘋了,就不會想到要出門。偏偏她就出了門,還走到井邊去了。我越想越覺得十分不妙。”

隻是要她說出到底哪裡不對,似乎也說不出來。這一切都很正常,卻也太過正常了。

林清搖了搖頭,又問她,“方才小崔子說,我昏迷了好幾天,是怎麼回事?”

春凝抬眼看了她一眼,輕聲道,“那晚主子強撐著去看了於貴妃回來,一進門就暈倒了。奴婢們都嚇壞了。第二日皇上讓將小主送回來,一直到今兒才醒,睡了兩日呢!”

說著眼圈兒就紅了起來,“主子要是再不醒,奴婢真是沒法兒活了!”

原來過了那麼久……林清想了想,招手讓春凝附耳過來,道,“你去將於貴妃的那個貼身丫鬟,叫淨月的,找個地方安置起來。等我身子好些,就叫她來見我。”

於貴妃的事,她還是放心不下。對林清來說,於貴妃從還沒進宮開始,一直到現在,用了無數的手段,有時候哪怕是懷疑那件事是她做的,但也找不到證據。

好比當初鄭婕妤落水,還有蓮妃做惡夢之類的事件,因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並沒有徹查下去。

於貴妃的手段,由此可見一斑,她在這後宮之中一向都是占據優勢的。即便是後來這段時日,比之從前低調了些,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打倒的人。這樣的人,會這樣輕易就死去麼?

至少林清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她想要找出這件事的原因來。畢竟李懷玉曾說過,要將於貴妃交給她的。

交代完了之後,她揉揉額頭,覺得自己頭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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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凝立刻發現了,忙走過來扶著她躺下,“主子也彆太逞強了。有什麼事兒,不能說出來給奴婢們聽呢?就是出不了主意,也總比主子悶在心裡好。”有時她是真的不明白,主子到底在想什麼。

林清聽了她的話,閉著眼睛緩緩綻開一個笑容,“春凝,你說,我是不是個壞人?”

她所做的一切,從未避開過春凝,所以她什麼都是看在眼裡的。何況她聰明,也能猜得到。

春凝聞言,認真的看了林清一眼。她閉著眼睛,燈光下的臉色顯得有些暗淡,眉頭雖然沒有皺著,但眉間卻仍然殘留著皺眉的紋路。

她覺得心頭顫了顫,想到那晚林清對於貴妃說的話,便低聲道,“主子,奴婢不知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好,什麼又是壞。奴婢隻知道,主子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任何人想害主子,奴婢都不會放過。主子所做的,不過是自保而已,算不得錯。”

林清沒有說話,微微側身,麵向裡睡著了。春凝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第二日李懷玉來看林清的時候,聽聞她開口說話了,喜得什麼似的。

然而林清對他的態度,卻一直都是淡淡的。問到了,就回答,不問呢,就看著一處發呆,整個人悶悶的。

李懷玉十分憂心,卻也不知道應該怎麼開解她。

又過了幾日,他一過來,就湊到床邊,對林清道,“清兒,朕準備給你晉一晉位份,可好?”

林清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她低眉垂睫,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卻是最含蓄堅決的拒絕。

倘或她哭鬨不休,要什麼補償,李懷玉還有法可依。但她這樣靜靜的,反而讓他難受。

漸漸的李懷玉也來得少了。他總是個皇帝,成日裡麵對著一個不會笑的木頭人,任是誰都會覺得無趣吧?

……

坤寧宮。蔣美人將手中的食盒遞給小滿,朝著皇後行禮。

皇後坦然的受了禮,這才開口,“這般多禮做什麼?反倒顯得咱們身份了。”

“禮不可廢。”蔣美人笑著說了一句,又道,“嬪妾帶了些自己做的點心過來,請皇後娘娘品嘗。”

皇後微微頷首,小滿便將食盒裡的點心撿出來,擺在盤子裡,端上桌。

皇後伸手拈起一個梅花形狀的糕點,仔細瞧了瞧,笑道,“到底是你手巧,才能做出這般精致的點心。”

那梅花糕隻有銅錢大小,嬪妃們的吃相秀氣,一口一個卻是正好,不怪皇後讚歎。

蔣才人謙虛道,“嬪妾也隻有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手藝了。娘娘不嫌棄,嬪妾便時常做了來。”

雖然說著奉承阿諛的話,但她這樣清清淡淡的出口,卻不顯得惹人厭,反倒自有一種清靜淡然。

皇後笑道,“那裡就要這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