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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29 字 3個月前

春凝拉了她一把,臉上笑%e5%90%9f%e5%90%9f的,隻是眼睛裡看不到半分笑意,“香凝,你失禮了。施太醫是娘娘的客人,你這般,倒是讓人以為娘娘跟前的人都不知禮數呢!”

施良苦笑,不過是以策萬全,從這兩個丫頭嘴裡說出來,怎麼倒像是自己罪大惡極了?

林清這才輕斥道,“胡說什麼?施太醫也不過是細致周全些罷了,總好過有所疏漏。你們也該學著。”

“娘娘彆說了,倒是讓臣裡外不是人。”施良連忙求饒。

“行了,說吧,特特的跑過來,可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林清開口問道。彆看她麵上一派平靜,其實心裡頭著實有些緊張。

雖然多次試探和被試探之後,施良與她之間,也有了合作的默契,然而這還是施良第一次這般鄭重的上門來,說是有要事。由不得林清不重視。

施良這才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娘娘可還記得許婕妤?”

“許婕妤?”林清怎麼會忘記她?“她不是瘋了麼?怎麼,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看來過了那麼久,珍修儀對仁誠皇後之事,仍是難以釋懷。施良心中暗暗點頭,這珍修儀是個重情的,想必將來不會讓自己兔死狗烹,跟著這樣一個主子,且不說彆的,性命總是無礙的。

“皇上讓太醫院的太醫輪番去給許婕妤診治。最近恰好輪到臣,臣給許婕妤診脈時,發現她似乎一直在服用刺激性的東西。那東西不是藥物,因此極難看出來。”他道。

“哦?那施太醫又是怎麼瞧出來的?”林清微微皺眉,問道。

“說來也巧,臣去的時候,正好瞧見宮女給許婕妤送飯,那膳食之中,恰好有一味藥材,食之會讓人上火,時間長了,更會暴躁易怒。這也罷了,隻是許婕妤屋裡還點著百闌香,與這藥材混合之後,便會讓人精神恍惚,此時若是對她說什麼,她便會深信不疑。”

施良說到此處,也是感慨不已,“聽聞江湖上時常有人以此控製人的心神,騙取財物。當年臣的老師曾與臣說起過這東西,不然臣也不會知曉。”

“哦?”林清聽得來了興致,“我還不知道,施太醫是師從何人呢,怎麼對這些偏僻奇詭之事了若指掌?”

似乎沒有想到林清會問起這個,施良躊躇了一瞬,繼而苦笑,“娘娘問起,臣不敢不答。臣的老師,當時人稱鬼醫秦朗,與怪醫張壽,同為當時有名的神醫,亦是好友。隻是後來,二人因為一些事情決裂,雙雙歸隱,老師便收了我這個弟子。”

林清倒是沒想到,隨便拉攏了一個太醫,竟然就是與張壽齊名的人的弟子。看施良的目光,變得十分古怪。

施良似乎早料到她聽了之後的反應,搖頭道,“師父說,那些偏門的東西,知道的多了,反而不好。況且臣心性不定,教了那些,倒是在害我了。因此並未傳授臣那些偏方。”

這話林清隻信了一半,不過這不是追究的時候,因此便轉回了許婕妤那裡,“也就是說,一直有人在通過藥物控製著許婕妤?當日她會衝進關雎宮,也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讓她去的?”

施良點頭道,“正是,臣聽聞當時許婕妤曾對著仁誠皇後的肚子喊‘我的孩子’,隻怕那人就是讓她以為她流掉的孩子,投到了仁誠皇後的肚子裡。”

“荒謬!她流產時,木蘭肚子裡的孩子都已經一個多月了,如何會是她的孩子轉投?”林清被這個猜測惡心到了,尤其想到那個木蘭肚子裡的孩子,正是如今已經會軟軟的叫著‘姨母’的天賜,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這簡直是荒謬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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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6 當初的隱秘

施良嗤笑,“都說了是精神恍惚,神誌不清,自然不能分辨這些小節了。【ka"”

林清伸手拂了拂衣袖,淡淡道,“裝神弄鬼,原來竟是這樣。”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在算計木蘭了麼?那麼,還有多少事,是藏在下麵,而她一無所知的?

春凝和香凝未料能夠聽到這等隱秘,嚇得臉色發白,“娘娘,這事要稟報皇上麼?”

林清一愣,繼而點頭,“自然是要的。”她已經不敢小看這宮裡任何一個人,任何一件事。看似微小根本不能影響大局的東西,反而會顯出意料之外的效果。

何況她和李懷玉之間,才剛剛經曆過信任危機,若是瞞下這等事,將來揭出來,也是麻煩。

“皇上派太醫去給許婕妤診脈,可見得他心中未必沒有存疑。此事與咱們並無乾連,何必瞞著?”她笑。

施良也道,“臣不過是因著此事與仁誠皇後相關,想來娘娘必定感興趣,這才先告知娘娘。皇上派臣去給許婕妤診脈,這結果自然是要如實上報的。想必皇上也有安排。”

是啊,李懷玉才是這皇宮的主人,這些事,與其自己費力去查,不若就交給他。

但林清心中,卻仍是十分牽掛。她總覺得,就算是李懷玉,也未必能夠查出什麼。

實是這宮裡大大小小,發生了不少無從解釋,也無從尋覓的事情,多這一件,也並不是什麼怪事。

“有勞施太醫了。”林清笑著道謝。

施良也不拘泥,他既然下定決心,投到林清這一邊來,自然不必如從前一般生疏客氣了,便笑道,“娘娘何必客氣?若真要謝臣,不若賞賜臣一些娘娘自釀的酒水。”

香凝在一旁捂著嘴笑,見林清往這邊看來,忙道,“奴婢去幫施太醫搬酒。”

“這丫頭吃裡扒外,娘娘素日裡都白疼她了,不若賞給施太醫,去做個煎藥侍女罷了!”春凝笑罵道。

“這臣可不敢接受。”雖然明知是玩笑,但施良仍是守禮的告罪。

春凝眸光一黯,也不再提起。隻是心頭難免替香凝可惜。這施太醫的確是什麼都好,生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兼之為人溫和有禮,又是個太醫。

可也就是太好了,朝廷有品級的官員,便是娘娘身邊的侍女,也是配不起的。真要強求,難道去做妾不成?

何況,而今看來,這施太醫根本沒有那樣的心思,香凝此番,真算是一顆癡心錯付了。

“施太醫不必在意,這丫頭在我麵前,隨意慣了,這才口沒遮攔的。春凝,還不給施太醫斟茶告罪?”林清聽了春凝的話,眉間幾不可查的一皺,而後輕斥道。

素日裡事情忙忙碌碌,加之施良畢竟是太醫,非詔難入內廷,而香凝也極少有機會出去,是以林清竟未發現她的這點子小心思。還是春凝今日說破,她才明了。

隻是施良的態度,她也瞧見了,心頭未必不替香凝惋惜,口裡卻要將此事全盤否定。

春凝此時也反應過來,若是這時候認下此事,怕香凝日後再無顏麵來往於太醫院了,因此急忙上前,重斟了一杯茶,恭敬的端給施良,“奴婢失禮了,請施太醫勿怪。”

“不是什麼大事,娘娘這般,倒真是讓臣無地自容了。”施良連忙接過茶盞。

還要說什麼,卻見香凝抱著兩個小壇子,走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呢?這般熱鬨?”

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又說了幾句話,施良便告辭,離開了關雎宮。香凝追上去,要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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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想了想,終是沒有阻止。這兩人之間無緣,但這種話,彆人去說,香凝怕是聽不進的。

“奴婢知錯了。”春凝跪在林清麵前,低聲道。

“你既然知道這是錯的,為何還要說出來?彆人不知,難道你也不知?這裡說話,香凝就在隔壁,焉有聽不見的道理?你這般說出來,叫她日後,如何自處?”林清無奈的問。

春凝神色間似乎露出一抹疑惑,繼而消散,仍是淡淡的,“娘娘,既然絕無可能,何苦讓她繼續沉迷?”

林清伸手端茶的動作一頓,“你說的是,明知沒有結局,如今死心,總好過將來……”

停了一會兒,她鄭重的開口道,“春凝,我從前沒有問過,你們當初入宮,不過是因為家中日子不好過罷了。如今想來已經大為改觀,日後……你們又當如何?”

“娘娘!”春凝猛地抬起頭來看她,“奴婢願意一輩子跟在娘娘身邊,伺候娘娘!”

“彆說傻話,一輩子的事兒,哪裡是這樣容易的?畢竟是你自己的日子,你要想清楚了。你們跟著我的日子不算短,又儘心儘力,無論如何,讓你們順心如意,我還是能夠做到的。”林清道。

春凝卻想也不想,搖頭道,“奴婢當初決定留在浣花軒時,就已經決定了。隻要主子不趕奴婢走,奴婢就一直跟著主子!奴婢與香凝不一樣,她瞧不清的事兒,奴婢卻能夠看見。主子要在這宮裡立足不易,奴婢願意留下來陪著主子!”

饒是林清這幾年入宮之後,越發沉穩,心緒平靜,也忍不住動容,“春凝,你與我不同,你可真想好了?”

如花的年華,從此就隻能在這深宮之中耗到老去,她真的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麼?

“奴婢想清楚了,在哪裡不是一輩子呢?跟著主子,起碼奴婢不會受苦。”春凝笑道。

林清伸出手將她扶起來,“你放心,有我一日富貴,便不會讓你無所依傍!”

抬起頭來,卻正好看到香凝站在門邊,臉上似乎有些難以置信的模樣。

林清鬆開了春凝的手,朝她柔聲道,“回來了怎麼不進來?這般瞧著我做什麼,不認得了?”

香凝看看她,又看看春凝,終於快步走過來,撲進了她懷裡,哭著喊道,“娘娘,奴婢知錯了……”

方才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對施太醫的那點兒小心思,春凝姐姐是怎麼知道的。或許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會有什麼結果吧?所以也從不去想將來。

然而就在剛才,聽著春凝姐姐和娘娘的話,什麼施太醫,她都顧不得了,她最害怕的,是娘娘不要她!

林清哭笑不得的摟著她,“哭什麼?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香凝抬起一張沾滿淚珠的臉看著林清,“娘娘不會丟下香凝的,對不對?奴婢知道錯了,以後一定聽娘娘和春凝姐姐的話,不會再犯錯了。娘娘彆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