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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47 字 3個月前

話對著蓮妃,她也說不出來。她知道,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蓮妃或許永遠不屑。

果然她笑道,“誰知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或許皇上瞧我過的還算自在,又想出新的法子來折騰了。幸而你將他打發走了,不然留在這裡,隻怕皇後撕了我的心思都有了。她是皇後,何須對我如此?我一個做妃子的,對她這個皇後,自然是尊敬著的。彆的,卻是不能了。”

林清已經猜到了,她方才連話都沒有和李懷玉說過。

這也在她的意料之內,蓮妃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人。之前李懷玉毫無道理的疏遠逃避,到底是將她傷著了,而即便他現在回心轉意,她也不願委曲求全。

林清皺著眉,伸出手覆在她略微顯得蒼白的手上,認真的勸道,“娘娘這又是何苦?”

她這般婉轉曲折的心思,李懷玉根本不懂。也不過是自苦而已,到最後,受傷的仍是她自己。

蓮妃笑著搖了搖頭,“你雖不曾與我說起過,但我知道的,你對皇上,從未用情。從前我不懂,他那麼好,你為何卻總是能夠保持清醒?然現在我懂了。既然懂了,又何必為難自己?”

林清的目光在她臉上掠過,見她笑得十分自然,心頭不忍,卻還是勸道,“娘娘便不為自己呢?就為了你肚子裡的這個吧!得寵的皇子皇女,和不得寵的,待遇天差地彆。娘娘”

“你彆勸我了,林清。便是我不得寵,也是個妃位,等閒不會有人慢待的。至於其他,我從未想過。”蓮妃打斷她的話,盯著她的眼睛道。

這是說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最後卷入奪嫡的戰爭之中去了。林清了然。雖然宮妃們大多冀望著母憑子貴,一朝成為太後。但蓮妃卻絕不是這樣的人。

林清想了想,道,“既如此,接受皇後娘娘的好意,也無妨的。反正娘娘不爭,難道皇後還能強迫娘娘不成?”

“你說的很是,下了皇後娘娘的臉麵,到底是我的不是。既如此,我一會兒讓硯兒過去回禮就是了。”蓮妃想了想,也覺得林清說的有道理。不管她自己怎麼想,若是彆人都以為她十分得寵,自然會對她肚子裡的孩子忌憚起來。能夠找到皇後這個靠山,也不是壞事。

林清便站起身道,“如此,你好生歇息著吧!我先回去了。過幾日,我去問問皇上,能不能搬到關雎宮來照看你。讓你一人在此,我著實不放心。”

不過心裡卻在想,李懷玉若真看重蓮妃,不會不派人過來保護,比自己可是要強多了。不過對蓮妃來說,應是不一樣的。有人做伴兒,心裡頭也能安定些吧!

蓮妃抿了抿%e5%94%87,到底也沒說出拒絕的話來,“那你快回去吧!免得春凝以為我拉著你不放呢!”

……

或許是林清所罵的話起效了,李懷玉回了乾清宮之後,便雷厲風行的將派出去調查的暗衛叫了來,“朕交給你的事,可有了結果了麼?”

“回皇上,第一次流言出現之時,因並沒什麼特彆,所以屬下們並未多加關注。不過第二次卻是許多蛛絲馬跡指向承恩公府。至於宮裡,也是景仁宮的嫌疑最大。然屬下們卻調查出,又好幾位大臣都在其中伸手推了一把,這流言才能甚囂塵上。”那暗衛說著將一疊資料遞給李懷玉。

他匆匆看罷,冷笑道,“朕倒是小看了朕的嬪妃和大臣們了!莫非是朕這個皇帝太過仁慈,讓他們以為朕是個好性兒的,所以都肆無忌憚了麼?!”

暗衛渾身一顫,“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彆人不知,他們這些做暗衛的,可是對這個皇帝的手段知之甚詳。

李懷玉擺了擺手,“不關你的事,繼續說。”

“是。衛青岡之事,是太仆寺卿一手導演的。”那暗衛又道。

“難怪!上司汙蔑下屬,這證據自然是最好找的。難怪做的天衣無縫了。朕的太仆寺卿,背後之人又是誰?”李懷玉若有所思的把玩著手中的蓮杯,問道。

暗衛垂著頭,壓低聲音道,“明麵上,這太仆寺卿是於丞相的人,實際上,屬下意外得知,他竟是太後的人!”

“啪”李懷玉一個閃神,精雕細琢的蓮杯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清脆的碎瓷聲在空曠的大殿之中,聽起來格外悠遠。他卻靜靜的坐在那裡,似是毫無所覺。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牽出一個冰冷的笑意,“好啊!真是朕的好母後!”

“對了,今日許充容小產,你可知是怎麼回事?”正要揮手讓人退下,李懷玉卻仍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暗衛道,“回皇上的話,許充容之所以小產,是因為坤寧宮的地板新打了蠟,站立不穩,便往一邊摔去。蓮妃娘娘隻是碰巧走到她身邊罷了。”

聽了這話,李懷玉猛然站了起來。他想起林清斥責他的話,“皇上,您與蓮妃娘娘夫妻一場,竟直到如今都沒看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麼?但凡她有半點壞心思害人,憑著從前榮寵,這宮裡誰能躲得過?可是她什麼時候做過?”

是啊,蓮妃從不是那樣的人,自己最愛的,不也是她的天真無邪麼?為什麼事到臨頭的時候,卻不能如林清一般,不論對錯,都堅定的站在她身後?為什麼自己首先想到的,竟是要斥責於她?

難怪她不願意見自己,也不願與自己說話,隻因她已經在這麼長時間的避而不見之中,看出了自己對她的不信任。然而又怎麼能說是他的錯?他是個皇帝,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懷疑已經成為了本能。

李懷玉頹然的坐下來,“繼續,此事當真就毫無疑點麼?”的確,坤寧宮有了新主子,為了歡迎新主子,是應該好生收拾整理一番的。地上打了蠟,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但湊到一起,又恰好讓許充容流產,就怎麼看怎麼覺得十分可疑了。

“屬下們並未發現可疑之處。”那暗衛答道。說來說去,隻能說許充容命不好罷了。

李懷玉搖了搖頭,這事當不會是皇後做的。畢竟是在她宮裡,也太過明顯。但宮裡能夠調動這麼多人的……莫非又是他的好母後?想到這裡,他道,“這事暫且就這樣,你下去吧!挑幾個人過去保護蓮妃娘娘,許充容的事,朕不允許有第二次!”

那暗衛應了是,身形一晃,人已經消失了。

李懷玉看了一眼桌上的資料,將與寧賢妃有關的地方挑出來,一邊挑一邊問魏忠,“朕記得,先帝時,番邦進貢過一種香蜜,惠成太妃最愛用的那種,你去庫房裡找找,可還有?”

這種東西用途獨特,提到惠成太妃,魏忠就立刻想起來了,根本不用去查庫房,當下回道,“回皇上,上回奴才查點庫房時,那香蜜似乎還有一瓶子。皇上可是有用?”

最後一句話問的頗為遲疑,這香蜜雖是好東西,但……想到最近宮中的情形,魏忠心下了然。

李懷玉點頭,“符修儀,你再找一個位分低不起眼的出來,明白了嗎?”

魏忠忙不迭的點頭,去庫房取東西去了。一邊在心裡暗自咋%e8%88%8c,皇上可真是夠大手筆的。看來這蓮妃娘娘,著實是寵愛非常啊!日後還需多多長眼才是!

至於李懷玉,捏著那一疊子資料,去了慈寧宮,跟太後關起門來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回來之後,便即擬旨,景仁宮寧賢妃對皇後不敬,著降為淑儀,奪去封號,收回妃金冊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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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旨意一出,六宮嘩然。但見慈寧宮都關起門來當做不知道,也就樂得看笑話了。

蘇淑儀還是寧賢妃的時候,著實張揚太過,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一朝從正一品妃位貶到了正五品淑儀,落毛鳳凰不如%e9%b8%a1,等著將她踩上兩腳的人也不知有多少。

聽說蘇淑儀白衣素服的在慈寧宮門口跪著哭了兩個時辰,太後都沒有派個人出來瞧瞧,李懷玉也隻是淡淡點頭。看了看時間,將手中的折子一扔,起身道,“去關……坤寧宮!”

今日是封後之日,皇後的臉麵也需顧及。況蓮妃現在根本不願意見自己。找個日子,讓林清去照顧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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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4 喜訊頻頻傳

儲秀宮中。【封後呼聲最高,卻最終落敗的於貴妃狠狠地拉扯著自己手中的帕子罵道,“賤人!一個個的都與本宮作對!早晚本宮要將你們都踩在腳下!”

下頭坐著的符修儀和幾個低位嬪妃噤若寒蟬,一點兒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誰知於貴妃發怒過後,卻又將矛頭轉向了她們,“都啞巴了不成?平日裡你們不是最會說麼?怎的這時候,一個個都成了鋸嘴的葫蘆了?還是你們瞧著本宮已經失勢,所以不願奉承了?”

幾位嬪妃相視一眼,儘皆苦笑。與她最%e4%ba%b2近的符修儀便站起身道,“娘娘何須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她何淑妃能夠登上後位,那就未必不能夠拉下來。娘娘稍安勿躁。”

何淑妃晉封皇後,已然過了封後大典,理應稱呼皇後娘娘。然符修儀為了奉承於貴妃,便用了舊稱。

“哼!你說的輕巧!當初本宮自信滿滿,認為一定能夠封後,結果呢?皇上封了本宮一個貴妃!本宮想要協理六宮,還需自己去跟太後爭,到如今也不過是摸到了芝麻大一點兒的權力。誰知太後這一病,倒全都成全了那個賤人!”於貴妃想起來就生氣。

“娘娘,這正是臣妾要說的呢!不論如何,娘娘總是沾手了的,如今宮裡頭,也少不了咱們的人手。可她何淑妃有什麼?娘娘隻管瞧著,到時候出了亂子,皇上也會對她不滿的。”符修儀趁機道。

她雖是如此說,其實卻是暗示於貴妃給皇後下絆子。

一朝封後,這宮裡誰人不羨慕?偏偏這福氣就落到了萬事不爭的何淑妃頭上。一個低位嬪妃感歎道,“說起來,皇後娘娘是先皇後的%e4%ba%b2侄女,姑侄二人都能住進坤寧宮,這福氣真是沒的說。”

這卻是諷刺了於貴妃的另一個對手寧賢妃了。何淑妃與先皇後是姑侄倆,寧賢妃與太後亦是。不同的是前者都入主中宮,後者卻始終都是嬪妃。

因此這話深得於貴妃之心,笑道,“你倒是個伶俐的。寧賢妃想要母憑子貴,也不知還有沒有那個機會了。”

心裡卻是暗暗在想,皇上雖將何慧潔封後,但她畢竟是先皇後的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