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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176 字 3個月前

好在沒一會兒,高位嬪妃們便都到了,眾人也都肅容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再交頭接耳。慈寧宮中也有小宮女出來請她們進去了。

林清十分詫異的是,太後這回卻沒有給她任何關注。按理說,上回的事,慈寧宮算是吃了一個暗虧了。雖然是寧賢妃惹的事,但到底還是被林清算計的。太後應該會很不高興才是。但是卻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太後一直笑眯眯的拉著高位嬪妃說話,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林清在疑惑之餘,也覺得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應付完了兒子,又來應付做娘的。精力全都花在這兩母子身上了。

可惜這一口氣鬆的太早,等到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太後卻忽然點了她的名,“哀家怎麼聽說,你住到乾清宮去了?真是胡鬨!皇上胡鬨,你也跟著胡鬨不成?!那乾清宮,是你一個寶林能住的地方嗎?”

林清連忙起身跪下請罪,“太後娘娘恕罪,婢妾也對皇上說過,隻是皇上金口玉言,容不得婢妾反駁。”總之什麼都推到李懷玉身上去,便是太後真的去找他對質,林清也不怕。

太後聞言更怒,“你是皇上的嬪妃,他有不周到的地方,你自然要勸誡!做不到就是你的失職!怎可跟著皇上一同胡鬨呢?這成何體統?”

說著也不等她辯解,又轉向於貴妃道,“你也是,如今這宮裡你位分最高,皇上和哀家對你也十分期許。你就該將嬪妃們的事兒管起來才是,怎能放任這種事呢?!”

於貴妃躺著也中槍,卻仍是十分恭敬的起身行禮道,“都是臣妾的疏忽,請太後娘娘責罰!”

“算了,哀家說這個,可不是為了責罰你!是要讓你知道,皇家的體統還在,你身為貴妃,就該好生的將這些事管起來。罷了,哀家也累了,你們這就散了吧!這林寶林你也帶回去,好生教導!”太後說著便站起身,由著花嬤嬤扶著進去了。

林清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她本以為太後不會教訓自己了,誰知她竟然來了一招禍水東引!

這一招使得真漂亮!既教訓了自己,她又完全不必沾手。若是皇上為此不悅,那有麻煩的也不是她這個太後而是於貴妃。一句話便將形勢逆轉,她卻能夠在一旁悠然看戲。

於貴妃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臉上十分不好看。這宮裡誰不知道林清這事不成體統?但是有誰敢去開口?大夥兒都等著有人先去出頭呢!隻是太後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她,也由不得她不接。

而且她還必須懲罰林寶林,最好是大張旗鼓的罰,不然她這個貴妃的臉麵,是徹底的沒有了。太後可真狠,這事一箭好幾雕的買賣,而她不過是說了一句話。

這就是身份帶來的便利,她有這個立場,才能說這樣的話。於貴妃輕聲歎息,可惜了自己不是皇後,不然做事何須這般瞻前顧後,讓太後對自己呼來喝去?

一句自己不是皇後,就將自己接受嬪妃請安的資格取消,如今有事情要自己辦了,又說自己位分最高。遲早她要讓太後嘗嘗這種有苦說不出的滋味兒!

出了慈寧宮,眾人便都放慢了步子,就為等著看於貴妃和林寶林的好戲。一個是地位尊貴的貴妃,一個是風頭正勁的新寵,兩人之間起了衝突,這熱鬨不看白不看!

於貴妃也沒打算將人帶回自己的儲秀宮,正好這些嬪妃都想看,那就讓她們看個夠就是了。不然到時候出了什麼事,自己可說不清楚。如今大夥兒都看著,也做不得假。

因此她肅著臉開口道,“林寶林,方才太後所言,你是否心服口服?”太後將這爛攤子推給她,她卻句句不離太後所言,這樣就算真的追究責任,也算不到自己頭上來。

林清也明白她的意思,在慈寧宮門口,自然不會說其他的答案,“婢妾心服口服。”

“那太後讓本宮處罰你,你可心服口服?”於貴妃又問。不是她不想處罰林清,實是林清背景強大,所以她隻能拿著太後說事兒了。

林清垂著頭,看不出什麼情緒的道,“婢妾心服口服。”

於貴妃被她噎的沒脾氣了,“那好,太後說你沒有好生勸說皇上,還跟著胡鬨。這罪名你既然認了,那本宮就罰你掌嘴二十,讓你記住這個教訓,日後改正,你可心服?”

“婢妾心服口服。”其實她多想罵人啊,不過她不敢。

於貴妃使了個眼色,跟在身後的一個嬤嬤便站了出來。於貴妃對她道,“你將人送去慎刑司,看著他們打完了二十個嘴巴子,然後將林寶林送回乾清宮去再回來。”

“是!”那嬤嬤應了聲,便走到林清麵前道,“林寶林,走吧!”

周圍看熱鬨的嬪妃都失望不已。還以為於貴妃要自己動手呢,誰知竟將人送去了慎刑司。不過這也難怪,若是自己打了,到時候免不了被皇上責怪,送去慎刑司,罰是太後讓罰的,動手是慎刑司的,跟她於貴妃完全沒有關係!

沒有熱鬨可看,嬪妃們也就這麼散了,卻仍是三三兩兩的,低聲議論著方才發生的事兒。

於貴妃站在原處將自己方才的言行都想了一遍,這才道,“咱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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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0 皇上的安慰

“嘶……輕點兒……”林清閉著眼睛,皺著眉讓春凝給她上藥。【:無奈臉太腫,輕輕一碰就疼得要命。

春凝無奈,“不能再輕了,再輕這藥化不開,就沒有效用了。”一邊說一邊繼續快手快腳的抹藥,“小主彆說話了,說話更疼!忍忍就好了。”

林清聽話的閉嘴。二十巴掌聽起來不多,真打下來,她兩邊臉都腫起來了。施太醫來看過,除了留下藥膏之外,還叮囑了這幾日隻能喝稀粥。林清苦著臉想,早知道就不要那麼大義凜然了,真特麼的疼啊!嘶她怎麼就這麼命苦喲!

春凝終於塗好了藥,直起身子道,“好了,小主忍耐些,施太醫說這藥膏是特製的,過兩日就好了。”

林清躺在榻上,聞言翻了個方向,將自己的臉藏起來,聲音模糊的道,“你去跟魏總管說一聲,這幾日恐怕不能過去伺候皇上了。若是皇上問起來,就說我身子不適。”

春凝不讚同的道,“小主受了這樣的苦,正該叫皇上憐惜的時候,怎的反而要瞞著呢?”

憐惜?林清在心裡冷笑,對著手中飛銅鏡又照了一番,“你說,皇上要真來了,瞧見你家小主這幅模樣,當真能夠憐惜的起來麼?”何況李懷玉是皇帝,想知道什麼不能呢?她又何必自己去開口?

春凝不說話了,小主的臉腫成這樣,那真是一絲一毫的美感都沒有了。不想讓皇上瞧見,也是情有可原的。萬一嚇著了皇上,更是得不償失。

“行了,我沒事,你出去吧!”林清將銅鏡扔在一旁,伸手從桌上拿過一隻茶杯,放在手中慢慢把玩。她在思考,到底是讓這傷在臉上多留兩天,使使苦肉計好呢?還是趕快養好了傷比較好?

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她歎了一口氣,將杯子也扔在一邊,十分發愁。

“怎麼了,心情不好?”李懷玉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林清慌忙準備起身行禮,但下一刻想到自己臉上的傷,立刻又躺了回去。∫思∫兔∫網∫

“奴婢無事,皇上不必擔憂。隻是不方便給皇上行禮,還請皇上恕罪。”她平靜的說道。隻是受臉上的傷影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李懷玉的眉皺起來,“怎麼了,話都說不清楚了?不是說臉上傷了?給朕瞧瞧。”

“不必了,皇上請回吧!奴婢這個樣子,隻怕衝撞了皇上,反倒不美。待奴婢傷好了,再去給皇上請罪。”林清淡淡道,“皇上政務繁忙,就不必掛心奴婢了。”

“朕也是下了朝才聽說了慈寧宮的事兒,你又讓於貴妃罰了,彆的都沒顧得上,就先來看你了。你可是在怨朕?”李懷玉見她態度冷淡,不由有些不悅。

“並沒有。皇上待奴婢極好,奴婢豈是那不知好歹之人?本是奴婢的不是,所以才應該受罰,當時於貴妃娘娘問了奴婢,奴婢也說心服口服,怎會怨皇上呢?”林清道。

說是不怨,這語氣卻是忍不住的冷嘲熱諷,李懷玉見她還有這個精神,這才放下了心,歎了一口氣道,“是朕考慮不周。他們沒法子說朕,自然就隻能折騰你了。”

林清輕輕搖了搖頭,雖然事實就是這樣,但她卻是不能承認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奴婢能夠留在乾清宮,這是莫大的恩典。太後娘娘說的是,是奴婢忘形了,所以該罰。皇上不必為此自責。”

嘶……這麼說話真疼,可是站在這裡的人不是春凝,而是皇帝,她又不能罵他,隻能這麼好聲好氣的說。平日裡想找個機會說這些話,還沒有呢,偏偏不方便說話的時候,機會刀來了。不過,這時候告禦狀什麼的,真是完全無壓力。

太後,於貴妃,我受了這種疼,說你們幾句話沒關係吧?

李懷玉聽到林清這時還不忘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果然心情更好,笑著調侃道,“你既然知道自己忘形了,怎的也不收斂一番呢?”

林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結果平日裡很簡單的動作,拉動了臉上的肌肉,疼得她差點兒說不出話來。當著李懷玉的麵,她又不願示弱,眼淚汪汪的還不忘反駁,“奴婢彆的不知道,隻知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若皇上想讓奴婢忘形,奴婢自然就隻能忘形了。”

她本意是諷刺李懷玉,誰知他聽了之後,卻更高興了,“你這般聽話,朕是不是應該賞你些什麼?”

“這是奴婢分內之事,不敢當皇上的賞賜。”臉越來越疼了,算了,還是彆弄什麼苦肉計了,趕緊好了才是正事。皇上你怎麼還不走啊?

李懷玉聽著林清的聲音越來越模糊,這才察覺不對,“你怎麼了,轉過身來給朕瞧瞧?”

“不必了,皇上政事繁忙,還是趕快回去才是。奴婢這不過是小傷罷了,過幾日就好了。隻是這幾日沒法子伺候皇上了。”林清努力做出黯然的模樣道。

李懷玉沒有理會她的話,突然走過來,伸手將林清掰了過來,然後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清不妨被他掰過來,聽到吸氣聲,連忙又轉回去,且隨手抓住方才扔在那裡的銅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