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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92 字 3個月前

。”說著又推了推李嬤嬤,問道,“嬤嬤可還記得先皇後?”

“皇後?皇後娘娘是個好人呢!”李嬤嬤突然哭了起來,“娘娘你死得好慘,奴婢不能為你報仇了!”

林清心頭一跳,什麼叫你死的好慘?不是說,先皇後是為先帝殉葬了嗎?果然她的死是有蹊蹺的吧?

“嬤嬤,娘娘是怎麼死的?”她問,手心攥得緊緊的,在夏夜的風裡,竟然覺得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然而此時也顧不上,隻能緊緊盯著李嬤嬤,期待她吐出真相。

“娘娘……娘娘喝了酒,讓人將我們送出來……外麵好多人,好多人,有刀!”李嬤嬤斷斷續續的說著。

林清試著自己理解她話中的意思:皇後娘娘喝了酒那應該是毒酒,那她知不知道那是毒酒?酒又是哪裡來的?然後她將身邊的人送走了,宮外有很多人,有刀,應該是侍衛。難道坤寧宮被侍衛圍了起來?

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皇後到底是被賜死的,還是被人謀害,亦或是自儘?她能夠預先將人送出來,是不是早就知道坤寧宮會被圍起來?

越想頭越疼,林清果斷的放棄了。抓住李嬤嬤,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又最不願意知道的地方,“嬤嬤……可認識林雪?”

“林雪……林雪跟著娘娘……娘娘讓人將我們送出來,她又回去了……娘娘你死得好慘!”

李嬤嬤前言不搭後語,林清卻已經基本上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林雪本來也能出來的,但她又回去了。之後坤寧宮被封起來。之前鐘芸說,坤寧宮之前伺候的人都不見了,是不是……全都死了?

內務府已經傳出了死訊,那麼姐姐是真的死了?她不願去想,不願去信,但到如今,所有的假設和逃避,都敗在了李嬤嬤的一句話麵前。

“林雪姑娘,彆回去,娘娘讓咱們走呢!你回去娘娘會怪罪你的!……我也舍不得娘娘……啊!他們有刀……血,好多血……娘娘……”李嬤嬤開始說胡話,林清卻不願去想她話中的意思。

隻是,那些東西卻自動自發的鑽進了她的腦海裡:李嬤嬤離開了坤寧宮,卻沒有走遠,她看見了林雪回去了,她看見了有人圍困了坤寧宮,還有……鮮血和屠殺!

能夠下令圍困坤寧宮的人,能夠下令屠殺的人……她不願去想,可是她不能不去想,到底是先帝,還是太後,亦或是……皇上?

她茫然的站起身,轉頭四顧,隻覺得四周一片寂靜,太靜了,靜的讓人發狂。靜的,她有些心慌。

轉頭瞧見了趴在桌上的幾個人,林清咧了咧嘴角,走進李嬤嬤的屋子,將被子抱出來給她們幾人披上。天氣還不冷,便是不蓋被子睡也沒什麼,這般應該就不會著涼了吧?她想。

然後她轉身離開,漫無目的的走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直到再也走不動,才胡亂找個地方坐下來,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藏在角落裡,頭埋在膝蓋之間,仿佛這樣,就能夠將自己完全的藏起來,誰也看不見。

小時候她受了委屈之後,便會這麼縮成一團,藏在房間的角落裡。但姐姐每每能夠一眼就發現自己,然後笑著伸手將她抱起來,“傻清兒,又跟姐姐置氣?”

其實她哪裡舍得跟她置氣?她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這個女孩將自己從河裡撿上來,抱回家,對著父母宣布:從今天起,她就是我的妹妹!

此後母%e4%ba%b2難產,家境曾一度陷入貧困,彆人都說她命硬,克%e4%ba%b2人,讓姐姐將她丟了,可是姐姐抱著她,隻說了三個字,“舍不得。”

她一手將她和弟弟帶到五歲大,兩個孩子都最喜歡粘著她。然後,某一天,她的眼睛裡卻不再是熟悉的笑影,而是帶上了憂愁和陰霾。那時林清不懂這是為什麼。她雖然是個大人,但對成國的風俗卻一無所知。

直到,姐姐抱著她的弟弟,笑著對父%e4%ba%b2說,“爹,就送女兒進去吧!如今我進去了,將來清兒和湛兒也能輕省些。我是做姐姐的,自然要多擔待些。”

那是她的姐姐,是她當做母%e4%ba%b2一樣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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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4 林清生病了

整整一夜未睡,又在夜風裡吹了一夜,如今又是金秋十月,夜裡寒氣日盛,林清第二日回到屋子裡,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她腦子裡猶是混混沌沌的,雖然知道自己是受了寒,但並沒有往心裡去,想著大概睡一覺就好了。她的身子一貫也是康健的。因此撲到床上,便睡了過去。

如今她是皇上跟前的大宮女,可以一人一間屋子了,且從前輪休時,她也時常出門去尋人說話,所以也沒人發現她在屋裡竟是睡了一日。

晚膳時,碧波想起還未見過她,和彆人說起,俱道,“那有什麼,林清姐姐有時也不回來用飯的。許是去看秋姑姑了呢?秋姑姑必要留她用飯的。”說話的這個滿口酸氣,傻子都聽得出來這是嫉妒了。但她說的也有道理,因此眾人疑惑了一會而,便轉了話題,將此事忘到腦後了。

直到第二日,碧波早起邀她一同去當值,不想敲了門竟是無人來應。要知林清素日裡最是自律的,這時候早該起來了,絕不會貪睡的。碧波便推開了門進去,也虧得林清回房時迷迷糊糊,竟是忘了閂門,不然她一個弱女子,進不進得去還是兩說。

林清卻還躺在床上。碧波走過去伸手一探,竟是熱得燙人!她心中一驚,連忙用力推了推,叫道,“林清,林清!醒醒,林清!”

林清迷糊之間,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卻隻見著朦朧的影子,恍恍惚惚的,竟有睡了過去。

碧波見叫不醒人,這才慌了,忙去了前頭,找到魏總管,“魏總管,林清燒起來了,今兒怕是當不了值,還得去太醫院請個醫員回來才是!”

這太醫院除了給主子看病的太醫們,還有許多跟著太醫們學習的醫員,他們須得經過幾年的學習,通過考核之後,才能成為太醫。宮女們病了,是沒資格請太醫給瞧的,最多央了相熟的醫員開服藥。

好在林清在禦前伺候,身份不比其他人,想來是能夠請來個醫員給她把脈的。所以碧波才這樣說。

魏總管聞言,便叫了自己的徒弟小印子過來,“林清姑娘病了,你去太醫院請個醫員過來給她瞧瞧。這事兒要悄悄的,彆聲張,知道嗎?”

小印子連連點頭,“師父放心,林清姐的事兒,就是我小印子的事兒!我有個表%e4%ba%b2就在太醫院做醫員,就請他罷?”林清素日裡沒有架子,跟誰都好,對他們這些小太監也不錯,因此小印子才積極幫忙。

魏總管聞言大喜,“如此甚好!你快去!”有熟人的話,這事就容易多了。

待打發了小印子,這才回頭問碧波,“如何就發燒了,怎的都沒人發現她身子不適?”

碧波聽著這卻是怨怪自己的意思,心頭便有些怪異。她雖和林清是一個班,但林清素來喜歡四處走動,什麼人都交好,誰都說不清她去了哪裡。與自己雖然也算%e4%ba%b2近,卻並不特彆%e4%ba%b2密。如此,自己又怎知她到底如何?偏生了病卻來怨自己。^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隻是如今且管不到這個,碧波隻壓住這心思,道,“差事也就罷了,咱們多搭把手兒,或是讓她們誰來頂一天都是好的。隻是林清那裡,還是有個人照應才行。”

魏總管聽得點頭,的確病人就該精心伺候。若不然,這小病拖成了大病,反倒不美。

要知道宮女太監比不得主子,若是病了,不能伺候主子,主子也不能為了你就空下那個位置,總要重新提了人上來做你的那一份。如此,等你再好了,回來卻連站的地方都沒了。所以做下人的,什麼都好,最是不能病。若在主子麵前有一分臉麵,還能請個醫員來瞧,若沒有,隻怕立時就要挪出去了。

林清這幾個月在乾清宮做的不錯,且對人態度%e4%ba%b2切,又嘴甜肯幫忙的,因此大家都挺喜歡她。便是有個什麼磕磕絆絆,卻也不妨事的。若是換下去,誰知道新來的又是什麼脾性?

隻是一時之間,這照顧人的人選也找不出來。畢竟大家都是要當值的,她又不是什麼主子,哪裡有時間專門來伺候她呢?

魏總管也隻得道,“罷了,請那兩個幫忙照看著些就是了。你輪休時,便過去看著,如今也隻好這樣了。”

誰料碧波去小廚房要早膳時,卻恰好遇到圓兒問起林清,因此將此事說了,圓兒便對季姑娘嬤嬤告假,自告奮勇去照看林清了。

這個圓兒性子單純,小廚房的人都拿她當自己的%e4%ba%b2女兒似的對待,所以平日裡也不拘著她,也不讓她做什麼難事。她要告假,自然是容易的很。

待圓兒去了林清的屋子,醫員也已經請到了。診過脈之後,便道,“這位姑娘是鬱結於心,又正逢邪風入體,內外交加,可不就一病不起了麼?如今這風寒還可用藥,隻是這心病,在下卻是沒有法子了。”

“說的什麼文縐縐的,都聽不懂!”圓兒嘟起嘴吧,“你直說林清姐姐如何了就是,你到底能不能治啊?”

“圓兒,不得無禮!”小印子跟林清熟,跟這個最喜歡林清的圓兒自然也熟,見她出言冒犯,連忙製止,又回頭行禮道,“大人,她不懂事,又擔憂病人的身體,這才出言冒犯,你彆介意。”

這醫員可和太監宮女不同,人家是有品級的,將來考上了太醫,那就是朝廷正經的官員了。況且又是專門為主子看病的,萬一得罪了他,到時候隨便說幾句話,都不夠他們死的。所以雖是表%e4%ba%b2,小印子卻也不敢怠慢的。

那醫員聞言微微一笑,“無妨,在下也知道,這位姑娘必不是故意的。我的意思就是,你林清姐姐的病好治,可她心裡藏著事,光喝藥是沒用的。”

“這樣啊!”圓兒不在意的擺擺手,“那我好好勸林清姐姐就好了。等她醒了,我將最喜歡的芙蓉糕送她,她就高興了!”

醫員微微一愕,繼而笑了起來,“有姑娘這樣天真純稚的人在她身邊,真能聊解鬱悶,也未可知。”說著就在桌上鋪開了紙筆,寫了一張藥方,“按著這個方子抓藥,等退燒之後,我再來看,換張方子。”

小印子接過來,看了好一會兒,才折起來揣進懷裡,笑著將那醫員送出去,一麵對圓